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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小生看的民間故事

民間故事 閱讀(2.99W)

一個個生動有趣的民間小故事組成的,每一個小故事結尾都會有一些道理性的話語,可以慢慢的教育國小生學會很多道理,下面是本站小編爲大家準備的國小生看的民間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國小生看的民間故事

國小生看的民間故事篇一

清康熙二年的一天,鄆城知縣冼士炳正在書房打着盹兒,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擂鼓聲驚醒。他急忙換上官服,走進縣衙,只見一壯年漢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前來稟報:昨晚野狼下山,傷了好幾條性命!

冼士炳聽後大驚,心想,以往野狼下山是不會傷人的啊,頂多也就是搶一些家禽罷了,再說現如今梁山上怎麼還有野狼?想到這裏他厲聲反問道:“怎麼可能?梁山上的野狼不是十幾年前就花錢僱人剿滅了嗎?”

壯年漢子卻道:“是啊,從那之後人人以爲鄆城已經徹底杜絕狼患,以至家家戶戶都放鬆了警惕,昨晚過元宵節更是夜不閉戶,誰能想到……哎,都是太大意纔出了人命啊!”

原來,這鄆城縣的北端有一座荒山,叫作梁山。北宋末年曾有一羣強人藉助八百里水泊天險在此安營紮寨。到如今時過境遷,強人不在,這裏林深樹茂,陰風陣陣,卻成了野狼的據點。自從山上有了野狼,縣裏百姓的生活是惶惶不可終日。野狼不但隔三岔五下山來搶奪家禽,還會偶爾咬傷百姓。縣裏苦於狼患,曾於順治九年高價僱人上山剿狼。縣裏命獵戶上山之後務必將頭狼擒獲,小狼也統統殺死。獵戶殺完一百多匹狼之後怕斬草不除根,於是又縱火燒山。後來,獵戶把它們的焦屍一字排開,竟然整整排了一條街。所以,自此之後人們都以爲梁山野狼已被徹底剿滅。

元宵節晚上,大多數人都去看花燈了,家裏留的都是一些走不動路的老弱病殘,卻不料消失了十年的野狼一擁而出,從城北一路撲到城南。這一撲,不但家禽死傷無數,竟還咬死了襁褓中的嬰兒和年老的百姓。

冼士炳聽後痛定思痛,他認爲,滅狼行動不得不從頭再來。於是縣裏重新尋來了獵戶,在他的策劃下,一場十面張網的血腥屠殺再次開始了。

其實對付動物遠不用耗費太多的精力,所以這次制定的計劃還和上次一樣,無非就是先用弓弩射殺,之後再放火燒山。只是這一次考慮到野狼的兇惡,獵戶增加了人手。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老獵戶,所以冼士炳對這次滅狼行動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獵戶們決定速戰速決,他們出發之前只帶了兩天的乾糧。

上山第一天,獵戶從山腳一直爬到山頂,卻沒有發現一隻狼。經驗豐富的老獵戶們不但沒有覺得奇怪,反而更加興奮。因爲天氣嚴寒,朔風凜冽,根據一貫的打獵經驗,野狼此時很有可能全部躲在山洞裏。如果這樣一來,獵戶們正好來個甕中捉鱉。

於是他們憑藉着敏銳的判斷力,很快就找到了幾處洞穴。領頭老獵戶一聲令下,衆獵戶紛紛包圍了所有的洞口。之後他們兵分兩路,一撥去收拾柴火,煙燻山洞,一撥則搭弓引箭,瞄準洞口。

一切準備完畢後,老獵戶下令點火。一時間各個洞口火光沖天,濃煙陣陣。

卻說這一天,冼士炳正側臥在書房的太師椅上,一邊品茶一邊隨手翻閱着古籍《戰國策》。讀着讀着,一陣陣莫名的心慌涌上來。他放下手中的書籍,不禁尋思,這獵戶們上山剿狼已經五天有餘,怎麼一直沒有音訊?就算他們沒能完成任務,也該回來複命纔是啊。況且他們出發前只帶了兩天的口糧!莫非……

正疑惑間,忽然,一個渾身染血的獵戶驚慌失措地闖進了冼士炳的書房。這人進來之後跪地號啕大哭。經冼士炳詢問後方才得知,上山剿狼的除了此人,一百多名獵戶全都已經葬身在了梁山黑風谷中。冼士炳起初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但是在接下來聽完獵手的陳述後,他是徹底被嚇蒙了。

獵戶說:那天他們圍堵、煙燻狼洞之後,只有少許野狼躥出來,於是獵戶們紛紛將它們射殺了。當時獵戶們認爲野狼經過上次的剿殺應該所剩無幾,於是就把箭一股腦地向洞內射了出去。等到第三天,弓箭用完,乾糧吃光,他們就扛着十幾匹野狼的屍體下了山。在經過狹窄的黑風谷的時候,山頂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嘶鳴。只聽四面的山頭響起此起彼伏的狼叫聲。當時他們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接下來羣狼的行爲讓他們意識到他們這是被圍困了。羣狼只圍不攻,但是一旦有人向谷口走動他們就會衝下來拼命攻擊。一連數次,人狼雖然都有死傷,但是獵戶們卻苦於乾糧吃盡,弓箭用光。等到第四天下午,羣狼終於向筋疲力盡的人羣發動了最後的攻擊。結果除了他,其餘的獵戶全部遇難。

冼士炳聽完事情的經過後不禁長嘆:“這可是隻有在兵法上纔會出現的事情啊,難道梁山野狼成精了不成!”隨即他又緩過神來,心想,管你是成精了還是鬧鬼了,你只要害我黎民百姓我就要滅掉你,哪怕粉身碎骨,我堂堂朝廷命官難道害怕你魑魅魍魎不成!

想到這裏,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浩然之氣,原先的畏懼一瞬間全沒了。這一次他親自帶了一干人上了山。冼士炳上山之後就四處放火,他想這一次我也不堵你也不殺你,我燒了你的老巢,看你還能往哪裏跑。結果大火順着呼嘯的北風一連燒了三天三夜。待到大火熄滅,冼士炳帶着衆人在山上撿了二十幾具狼的焦屍。衆人這才大驚失色,因爲這些狼遠遠達不到能包圍幾十名獵戶的數量。

果然不出人們所料,當夜就有狼出現在了鄆城縣的各個鎮子裏。不過冼士炳早有準備,因爲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一次他並沒有把這羣狼當野獸看,不敢再輕視它們,這天晚上縣裏早已是全民皆兵,冼士炳已經對這些亡命之徒撒下了天羅地網!

狼剛一出現,冼士炳就一聲令下:“務必殺死頭狼!”因爲狼雖然兇猛,卻是羣居動物,如果一旦失去頭狼的指揮,那麼它們就會跟無頭蒼蠅似的,不攻自破。隨着十面張網的包圍圈越縮越小,一支八九十匹狼組成的狼羣暴露在人們面前。爲了殺死頭狼,所有的兵丁都拿着弓箭、長矛向狼羣突擊。來回十幾次,他們才發現了頭狼的位置。在衝擊狼羣的時候,兵丁們發現,羣狼都在有意保護後方的一個制高點。兵丁認定頭狼就在那裏,於是一齊猛攻那個制高點。

看到這一幕冼士炳不禁苦笑,心想,我活了大半輩子,何嘗遇到過這等稀奇事,人竟然和狼玩起了戰法。如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以爲是在夢中。唉,罷了罷了,也許是上天想捉弄一下我冼士炳吧。

突然,兵丁的頭目一聲驚叫,打斷了冼士炳的思緒。他放眼望去,兵丁已經潰不成軍,一個個哭爹喊娘地敗下陣來。冼士炳頓時火冒三丈,跑過去一把抓住兵丁頭目厲聲問道:“虧你還是武舉出身,難道區區頭狼就能把你嚇成這般模樣?”

那個頭目顫抖着說:“回大人……那好像不是狼!”

冼士炳先是一愣,繼而冷冷地反問:“你怕是被狼嚇得兩眼昏花了吧!”

“我看得真真切切……那領頭的毛過三尺,四肢卻光滑如人類的肌膚,黑燈瞎火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東西。”頭目辯解道。

聽了這話其實冼士炳心裏也發毛,但是他又一想到自己爲官清廉,上對得起廟堂,下對得起黎民,就算這裏面有狼精,畢竟也應該是邪不壓正,於是他二話不說親自帶隊殺向狼羣。

雖然狼羣在頭狼的指揮下作戰頗有智慧,但終因寡不敵衆,到黎明時分,除了少數幾隻逃走之外,包括頭狼在內的幾十匹狼全部被剿滅。這時在一個高土堆上,一羣人正裏三層外三層地圍着一個怪異的屍體議論紛紛。他們圍着的就是狼羣的首領,正是它害死了縣裏的幾十條人命!

當冼士炳撥開那屍體的毛髮,衆人看清它面目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只見躺在血泊中的並不是狼,而是一個披頭散髮赤身裸體的人!這個人還是一張陰陽臉,半邊臉正常,半邊臉赤紫,看年齡也就二十歲上下的光景。

看到這一幕有人微微嘆道:“原來是他啊!”衆人聽後也是面如死灰,於是一件往事浮上人們心頭……

那應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崇禎十七年,清兵虎視山海關,李自成在中原又鬧騰得雞飛狗跳。再加上那一年中原大旱,所以全國上下是一片民不聊生之景。但是鄆城縣卻憑藉着歷年的積蓄還可勉強度日。一日,街口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了一對乞討的母子。母親四十歲光景,跛足,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她抱着個襁褓,裏面不時傳出哭聲。一開始百姓還會丟給他們兩文銅錢,或是一點兒乾糧,但由於這些天鬧瘟疫,人們怕他們身上不乾淨,就開始有意遠離他們。

直到有一天人們聽不到襁褓中的哭聲了,那個乞討的婦女像發了瘋似的見了路人就抓住人家的衣服,祈求別人收養她的孩子。

一連兩天,沒有人肯抱走嬰兒。雖然有一些心懷惻隱之心的路人撩開襁褓看了看,最後都是搖頭嘆息離去。

那一年冼士炳還是一個書生,離開四川老家來山東省親,恰巧暫居鄆城。他看母子實在可憐,於是就上前打探,才發現那婦女十指盡被咬破,原來她早已斷了奶水,她是在用自己的血來維持孩子的生命啊!他隨手撥開襁褓,看到了嬰兒的臉,這才恍然大悟:我說爲什麼沒人願意領養這個孩子,原來是個陰陽臉啊!冼士炳只好扔下二十文銅錢之後嘆息着離去。

當夜天降暴雨,狂風大作,梁山野狼趁機下山。等天亮之後人們才發現,縣城裏死傷了很多家畜,乞討的婦女也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她的襁褓散開在泥水中,裏面的嬰兒早已不見蹤影。

時隔二十多年,雖然滄海變桑田,但是那嬰兒臉上的陰陽胎記卻怎麼也難以讓鄆城縣的人忘卻。那片觸目驚心的赤紫胎記,就像是每個鄆城縣人內心深處的傷痕,雖已經結了痂,但卻經不起輕輕一刮。只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陰陽臉嬰兒是如何活下來的,竟然還在狼羣之中當上了頭領!

後來冼士炳夢見了一頭白毛野狼,這頭野狼自稱是梁山狼精。它對冼士炳說道,都說狼比人兇狠,可人卻見死不救,結果陰差陽錯,嬰兒竟被狼救活。之後便引出了一通奇事,想必定會成爲千古奇聞吧。好了,咱們的恩怨就到此爲止吧,自此之後我們互不相犯。但願冼知縣今後要謹記前車之鑑,以免日後釀成大錯啊。

夢到這裏,冼士炳猛然驚醒。他坐起來,望着窗外皎潔的月光連連長嘆:“孽債啊,孽債……”

國小生看的民間故事篇二

清朝末年,江西有徐姓,家中二子,長子少波行商,幼子天霞業儒。哪知光緒三十二年,清廷發佈諭旨宣佈廢除科舉,徐天霞十年寒窗成了無用功,當地也沒有新學堂,他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

哥哥徐少波回家見弟弟無所事事,而自己的生意正好要人幫忙,就讓徐天霞隨自己學做生意。

這一年,徐天霞跟隨兄長來到了廣西某地。徐天霞趁哥哥出門談事之機,便溜到了街上。

這地方雖是個小鎮,卻也甚是繁華。徐天霞一路看過去,見街頭一處正在演當地的師公戲,他見演得有趣,便擠在人羣中看了起來。

師公戲出自儺舞,演戲的都戴着木製面具。最初是驅鬼作法的法事,但漸漸已演變成地方戲。

這班子雖小,但幾個演戲的身手都很不錯,特別是那個個子最小的,身段最爲靈活。徐天霞正看着,卻見那小個子忽然一個踉蹌,面具不小心掉了下來,露出半邊臉,竟是個秀美絕倫的少女。徐天霞頓時看呆了。

等戲演完後,人們散去,徐天霞仍然癡癡地跟着這戲班子不肯離去,心想能多看一眼那少女也是好的。待戲班子回到客棧,他才戀戀不捨地要走。剛轉身,卻聽見有人在身後道:“小郎留步。”他扭頭一看,見是個穿着粗布衣服的老者,正是那個師公戲班的班主。這老者行了一禮,道:“小郎,我看你跟到了此處,是不是對小女有意?”

徐天霞沒想到這老人竟說得如此直接,頓時臉漲得通紅,正要期期艾艾地推搪。老人卻笑道:“我們僮人不比你們漢人,公子若對小女有意,請今晚來這兒花燭。”

徐天霞見有此奇遇,連連點頭答應。當晚他趁哥哥不注意,便偷偷出來到了那客棧。剛到客棧門口,便見老者正等在那兒。見徐天霞果然來了,老者笑道:“小女阿儂就在樓上。”

徐天霞上了樓,見那少女身着喜服,頭頂蓋頭坐在牀沿。他興奮莫名,掀開蓋頭,見紅燭下這少女越發秀麗動人。二人攜手登榻,已是今夕不知何夕。

天快亮時,徐天霞正睡得香,突然被少女推醒道:“你該回去了。”徐天霞雖然有點兒輕佻,畢竟還算是個志誠少年,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你叫阿儂嗎?我回去就讓哥哥前來提親。”

他回到住處,徐少波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見徐天霞回來,他二話不說,便是一個耳光,罵道:“你去哪裏了?”

雖然被哥哥打了一巴掌,徐天霞還是將昨晚的奇遇說了。正說到要大哥幫自己去提親,卻見徐少波的臉色變了,手也在顫抖,拖着他道:“快帶我去!你這小畜生,被過了麻風了!”

原來這一帶有種奇病,生出女孩便帶有麻風毒,長成後發作,會全身潰爛,長滿疥瘡。因此當地人生了女兒,到了十五六歲時,就誘使過路人與之交合,稱爲“過麻風”。那人染上麻風毒後,少女就安然無恙,然後纔可以談婚論嫁。當地人都知道此事,自不會上當,那老者定是見徐天霞乃是異鄉人,這才誘使他中了招。

他們趕到那客棧,卻見戲班子收拾東西正要走。徐少波自是不肯罷休,扯住了那老者理論。老者也自覺理虧,說麻風已經過了,再沒有別的辦法。正在爭執,徐天霞得知原來竟是這個原因,不由茫然若失,又見那少女站在一邊,眼中含淚,不禁心中一軟,道:“大哥,這都怪我自己太浮浪輕佻,總該有此報應,別怪人家了。”

徐少渡氣得罵道:“你心胸這麼寬,我卻沒辦法帶你一個大麻風回去!我就跟爹孃說你死在這兒了!”說罷便走。

那戲班子見不再有人糾纏,當即離去。徐天霞也不攔阻,只是看着少女離開時的眼神,甚是悽婉。

過了兩天,徐天霞中的麻風毒果然發作了,只覺周身奇癢無比,皮膚上連片地長出鱗片樣的疥癬,膿血淋漓,惡臭不堪。

徐天霞萬念俱灰,便想去深山裏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上吊尋死。他進山沒多久,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道:“小郎!小郎!”聲音清脆,正是那少女阿儂。

徐天霞沒想到又見到了她,板着臉道:“你害了我,還想做什麼?”阿儂道:“小郎,你那天爲什麼放過了我們?”

徐天霞雖然有點兒恨她,但還是嘆道:“就算拖着你們,我的病也好不了。至少和你有一夜夫妻之分,事已至此,我不想再害人。”

阿儂眼裏落下淚來,說道:“小郎,你果然是個好人。現在有個方法可以救你,你怕不怕死?”

徐天霞聽說尚有得救的機會,又驚又喜,說道:“我當然不怕。可你爹爹不是說沒辦法了嗎?”

阿儂卻不回答,只帶着他向山裏走去。路越走越偏,足足走了兩天,前面出現了一塊上面有凹坑的大石頭,阿儂才停下來,道:“到了。”她從身邊拿出一個酒壺道:“不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徐天霞覺得莫明其妙,但還是點了點頭。

待阿儂打開壺蓋,一股極濃的酒氣傳了出來,她卻倒在了石頭上的凹坑裏,自己解開上衣,拔出短刀在臂上割了一刀,將鮮血混入酒中。這情景極是詭異,徐天霞驚得目瞪口呆,正待要問怎麼回事時,卻聽見傳來一陣輕輕的鈴響。

這鈴聲很急,他只道有誰來了,擡眼看去,卻見一條一人多長的黑蛇游上了那塊石頭,作勢要向阿儂攻擊,卻又盤在血泊邊喝着鮮血。每當那黑蛇擡起頭來要攻擊時,阿依便又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一刀,流下更多的鮮血。

如此足有四次之多,那黑蛇終於躺倒在石頭上不動了。阿儂這時一把抓住了黑蛇的七寸,舉刀割開黑蛇的身體擠出蛇膽,說道:“小郎,你總算有救了。”

服用了蛇膽後,待阿儂領他回到那小鎮時,徐天霞身上的疥癬已好得差不多了。一到小鎮邊,阿儂便說道:“小郎,我們的緣分已盡,以後你自己保重吧。”

徐天霞大吃一驚,問道:“你爲什麼不和我回去?”阿儂卻悽然一笑,再沒說什麼,轉身就走,徐天霞想追也追不上。

他找到了哥哥,徐少波見弟弟居然康復了,大吃一驚之餘,也不無愧色,問他怎麼會好的。徐天霞把前後的事說了,徐少波驚道:“這僮女居然爲你殺了黑龍王!”

原來那黑蛇性喜飲人血,劇毒無比,動作也迅捷異常,因此雖然蛇膽能治麻風,但誰也不敢去取膽。何況僮人尊其爲黑龍王,將這味蛇視作神物,阿儂將這黑龍王殺了,只怕會被同族之人責罰。

徐天霞聽說還有這等原因,這才明白她是怕他受到牽連,所以不跟他回來。此後他曾多次找尋阿儂的下落,卻再也沒能找到。在徐天霞的餘生中,一想起那個少女,他的心便隱隱作痛。

國小生看的民間故事篇三

這天晌午,更夫葛旺在家補覺,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闖進了屋。他起身一看,原來是街面上的混混王五。

“五爺,有事?”葛旺不愛搭理這路人,但不敢明說。

“嗯。”王五哼哼着說,“有點兒事要你幫忙。”

葛旺想了想,說:“我就一打更的,能幫您啥忙?”

王五回身把門帶上,湊到葛旺跟前說:“今晚巳時,我要在翰軒衚衕談一樁買賣。你打更路過衚衕口,要是看見巡警查夜,就給我透個信,拜託了!”說着掏出錢塞給葛旺,數目不小。

葛旺雖然犯着困,腦袋可不迷糊,剛想拒絕,只見王五掀開衣襟,露出別在腰間的快刀。

葛旺頓時嚇得清醒了,支支吾吾道:“行是行……可我不能出了上差的範圍,除了更號,也不能喊別的。這信兒,該怎麼透?”

王五思索片刻,說:“這樣吧,到了巳時,你照常打巳時的更點,但若遇見巡警,就改喊午時的……午時的更號是啥?”

“平安無事嘍!”

“好!只要更點打得準,大長的夜,應該沒人留意更號子,就遮過去了。這其中的彎彎繞,只有咱們知道。”王五交代完,把錢留下,臨走又故意拍了拍腰裏的刀。

這下,葛旺徹底睡不着了,便想上街遛彎來化一化心事,可越走越想,越想越覺得忐忑。魂不守舍中,他還不小心撞到了人,擡頭一看,竟然是警局的巡官馮安。葛旺連忙作揖賠不是。

馮安和顏悅色地道:“老葛,大白天的不在家補覺,夜裏上差能有精神?”不待葛旺接話,馮安又笑着說,“老葛,心裏有事兒吧?跟兄弟說說,看能幫你點兒啥?”

葛旺緩過神來,琢磨着對方的話茬,說:“馮巡官,我瞅您今兒話可夠密,怕是有事吩咐吧?”

“機靈!”馮安一跺腳,拉着葛旺進了旁邊的茶館,叫來一大桌菜,還親自爲葛旺倒酒。

“今晚午時,我要去翰軒衚衕會個朋友,不想被別人看見,尤其不能讓我那幫弟兄知道!”馮安給葛旺夾菜,“我都琢磨好了,你路過衚衕口打更,要是撞見巡警查夜,就給我報個信,把午時的更號喊成巳時的,我就知道該撤了。老葛,咱可都在吳次長的轄區當差,論着也算同僚。這個忙你得幫啊!”見葛旺訥訥地點頭,馮安滿意地笑了。

一個翰軒衚衕,王五要在巳時“談買賣”,讓葛旺遇見巡警查夜,別喊巳時更號“鎖好門窗,小心防賊”,喊午時的“平安無事嘍”;馮安則要在午時“會朋友”,也讓葛旺看見巡警就給信號,別喊午時的“平安無事嘍”喊巳時的“鎖好門窗,小心防賊”。

揹人無好事,葛旺唯一確定的是,這“談買賣”跟“會朋友”肯定都不是啥好勾當。一桌子平時吃不起的菜餚,他越嚼越苦……

月上柳梢頭,轉眼就入了夜。葛旺上差了,他拎着銅鑼來到翰軒衚衕,這條衚衕有幾十家住戶。

巳時一到,葛旺邊敲鑼邊喊:“鎖好門窗,小心防賊。”更點配着更號,在寂靜的衚衕裏迴盪。

只見王五身穿夜行衣,腰裏彆着傢伙,帶領一幫人出現在衚衕口,他們躡手躡腳,魚貫而入。看這架勢非偷即搶!葛旺心裏面恨自個兒,明明是防患於未然的更夫,倒成了賊子的信人。

葛旺又假模假樣轉了一會兒,巳時已過,午時將至,街角人影晃動。馮安到了,他穿着筆挺的西服,還打了條領帶,鬼鬼祟祟地摸進了衚衕。

新的進去了,舊的還沒出來,葛旺有些着急。這時,對街過來兩個巡警,一身的酒氣,醉醺醺朝翰軒衚衕走去。

葛旺心說壞了,還真碰上了巡警查夜。他剛張嘴要喊,卻驀地一怔,這當口該怎麼喊?

王五交代的是,遇見巡警,報信喊“平安無事嘍”,跟巳時的更號相沖;馮安則讓喊“鎖好門窗,小心防賊”,跟午時的更號相沖……只因兩個時辰捱得近,就算有仔細的聽出錯來,也不會太過懷疑。葛旺吃了馮安的席,也收了王五的錢,就得給人辦事;可現在,無論幫哪個,都會坑了另一個,且這兩個,他誰也得罪不起!

再看那倆巡警,居然挨家挨戶敲門,查起夜來。葛旺趕緊走過去,扶着其中一人,打馬虎眼道:“長官,您喝高了,我送您回去吧,這兒有我呢。”

“有你?有你就沒我了!”那巡警呼着酒氣,對葛旺說,“你們這些刁民,背地裏罵我們臭腳巡,不好好當差,就會湯事兒……今天讓你看看力度!”

另一個巡警藉着酒勁,連查了好幾家,大有整間衚衕翻個底兒掉的架勢,葛旺怎麼都勸不住。再不報信,那二位指定被堵個正着,可這信與信之間又犯着衝。葛旺急中生智,索性什麼更號都不喊了,手中鑼槌起落,“咣咣咣”打起了急急風─連更點也扔了!

卻見衚衕裏所有的人家,不等巡警敲門,全都自己開了。

“老葛,你丫打的什麼更!夜宵做了一半,正等着更點下料呢,成心搗亂是吧?”

“我這兒剛聽牌,他那更點一亂,下家說到點了要走,這不是坑人嗎!”

“我爹的藥得按時辰煎,要是弄錯了,就賴你個死打更的……”

大家都被更點弄蒙了,集體鬧起意見來,現場亂作一團。

倆巡警瞅這勢頭,也有點兒發憷,乾脆不管了,跟居民搪塞幾句退出衚衕。

再說葛旺,亂打一氣後,一通猛跑,連打更的鑼也跑丟了,來到一片墳地,這是更夫夜間偷懶的地方,因爲沒人敢查。

葛旺坐在土包上直喘氣,他真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更夫,丁點兒失常也能引發這麼大的亂子!不過,這正是他賭那一手的目的:藉着居民們鬧騰的亂勁兒,王五和馮安準知道出事了,便能趁亂逃走。

剛歇了會兒,大道上跑來一羣人。葛旺定睛一瞧,前頭跑的正是巡官馮安,揹着一隻大包袱,還拉着一個漂亮女人;後面帶人追他倆的竟是王五。

那女人葛旺在報紙上見過,是京城名媛戚塵芳。原來,馮安深夜私會的朋友是她。這朵交際花可不是善茬,跟各界名流不清不楚,交往是得保密的;而王五的“買賣”不用說,只怕就是搶戚塵芳家。

馮安瞧見葛旺,大叫:“老葛,救命!”拉着戚塵芳躲到他身後。

王五冷冷地說:“老葛,別多管閒事。”十幾個混混忽地散開,圍住三人。

“和爲貴,和爲貴。五爺,你不就是要錢嗎?”葛旺勸罷,又轉向馮安,“破財免災吧!長官。”

王五冷笑道:“看老葛的面子,留下裝錢的包袱和這個女人,我便放你一馬。”

逃了一路,馮安早累得跑不動了,便將心一橫,放下沉甸甸的包袱,鬆開了戚塵芳的手。王五一夥並不急於分贓,在原地不動。卻見戚塵芳反手了馮安一耳光,罵道:“虧我全心全意待你,颳了那老傢伙的錢跟你跑,你竟如此對我!人心哪,試不得喲!”說完素手一揮,王五等人圍住馮安猛揍起來。

這下葛旺全明白了:戚塵芳想跟馮安私奔,但又擔心情郎的忠誠,便買通王五,以遭劫來試探真心。

葛旺擠進入堆裏,拼命護住馮安大喊:“他畢竟是警局的巡官,真打死了,咱們都得倒黴……”

戚塵芳覺得有理,喝住王五,吩咐道:“那就饒他一命,不過,得剁掉一根手指。”

王五掏出刀來要砍。警哨驟然響起,遠處,一隊巡警趕了過來。“敢動我們排長,不想活了?”帶頭喊話的,是那兩個喝醉的巡警。

馮安捂着鼻青臉腫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指着王五:“打!給我狠狠地打!”衆巡警摘掉帽子,抻出警棍,個個摩拳擦掌。其餘混混見狀,扔下王五想跑,卻被巡警堵了回來。

王五走投無路,扔了刀,“撲通”跪在葛旺面前:“老葛!救命啊!”

葛旺剛要開口,馮安將他扶到大包袱上坐好,說:“老葛,你是個好人,剛纔我謝謝你。這事兒你甭管了。”

這時,道上駛來一輛汽車,車裏坐的是管理整個城南的吳次長,所有人都不敢再動。吳次長下車後,大腹便便地走到戚塵芳面前,一腳踹在她小腹上,罵道:“臭婊子,我說你怎麼沒在家,原來捲了我的錢,想跟別人跑!”

戚塵芳顧不得疼,一頭扎進吳次長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纔不是!咱家被劫匪搶了,我是豁出命來追壞人的。”

王五、馮安,心裏均“咯噔”一下。

“誰這麼大膽!敢搶我的外宅?”吳次長藉着月光環視四周,看見了坐在裝滿錢財、首飾包袱上的葛旺,問道:“就是他?”

戚塵芳一怔,連忙點頭:“對,就是他。”

吳次長的護衛一邊一個,架起葛旺進了墳地,不待他喊冤,槍聲響起……

吳次長跟衆巡警道聲辛苦,遣散了閒雜人等,拿回被劫財物,摟着戚塵芳上了車。

明月在天,林木扶疏。遠處,隱約傳來一聲更號: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一個個生動有趣的民間小故事組成的,每一個小故事結尾都會有一些道理性的話語,可以慢慢的教育國小生學會很多道理,下面是本站小編爲大家準備的國小生看的民間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國小生看的民間故事篇一

清康熙二年的一天,鄆城知縣冼士炳正在書房打着盹兒,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擂鼓聲驚醒。他急忙換上官服,走進縣衙,只見一壯年漢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前來稟報:昨晚野狼下山,傷了好幾條性命!

冼士炳聽後大驚,心想,以往野狼下山是不會傷人的啊,頂多也就是搶一些家禽罷了,再說現如今梁山上怎麼還有野狼?想到這裏他厲聲反問道:“怎麼可能?梁山上的野狼不是十幾年前就花錢僱人剿滅了嗎?”

壯年漢子卻道:“是啊,從那之後人人以爲鄆城已經徹底杜絕狼患,以至家家戶戶都放鬆了警惕,昨晚過元宵節更是夜不閉戶,誰能想到……哎,都是太大意纔出了人命啊!”

原來,這鄆城縣的北端有一座荒山,叫作梁山。北宋末年曾有一羣強人藉助八百里水泊天險在此安營紮寨。到如今時過境遷,強人不在,這裏林深樹茂,陰風陣陣,卻成了野狼的據點。自從山上有了野狼,縣裏百姓的生活是惶惶不可終日。野狼不但隔三岔五下山來搶奪家禽,還會偶爾咬傷百姓。縣裏苦於狼患,曾於順治九年高價僱人上山剿狼。縣裏命獵戶上山之後務必將頭狼擒獲,小狼也統統殺死。獵戶殺完一百多匹狼之後怕斬草不除根,於是又縱火燒山。後來,獵戶把它們的焦屍一字排開,竟然整整排了一條街。所以,自此之後人們都以爲梁山野狼已被徹底剿滅。

元宵節晚上,大多數人都去看花燈了,家裏留的都是一些走不動路的老弱病殘,卻不料消失了十年的野狼一擁而出,從城北一路撲到城南。這一撲,不但家禽死傷無數,竟還咬死了襁褓中的嬰兒和年老的百姓。

冼士炳聽後痛定思痛,他認爲,滅狼行動不得不從頭再來。於是縣裏重新尋來了獵戶,在他的策劃下,一場十面張網的血腥屠殺再次開始了。

其實對付動物遠不用耗費太多的精力,所以這次制定的計劃還和上次一樣,無非就是先用弓弩射殺,之後再放火燒山。只是這一次考慮到野狼的兇惡,獵戶增加了人手。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老獵戶,所以冼士炳對這次滅狼行動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獵戶們決定速戰速決,他們出發之前只帶了兩天的乾糧。

上山第一天,獵戶從山腳一直爬到山頂,卻沒有發現一隻狼。經驗豐富的老獵戶們不但沒有覺得奇怪,反而更加興奮。因爲天氣嚴寒,朔風凜冽,根據一貫的打獵經驗,野狼此時很有可能全部躲在山洞裏。如果這樣一來,獵戶們正好來個甕中捉鱉。

於是他們憑藉着敏銳的判斷力,很快就找到了幾處洞穴。領頭老獵戶一聲令下,衆獵戶紛紛包圍了所有的洞口。之後他們兵分兩路,一撥去收拾柴火,煙燻山洞,一撥則搭弓引箭,瞄準洞口。

一切準備完畢後,老獵戶下令點火。一時間各個洞口火光沖天,濃煙陣陣。

卻說這一天,冼士炳正側臥在書房的太師椅上,一邊品茶一邊隨手翻閱着古籍《戰國策》。讀着讀着,一陣陣莫名的心慌涌上來。他放下手中的書籍,不禁尋思,這獵戶們上山剿狼已經五天有餘,怎麼一直沒有音訊?就算他們沒能完成任務,也該回來複命纔是啊。況且他們出發前只帶了兩天的口糧!莫非……

正疑惑間,忽然,一個渾身染血的獵戶驚慌失措地闖進了冼士炳的書房。這人進來之後跪地號啕大哭。經冼士炳詢問後方才得知,上山剿狼的除了此人,一百多名獵戶全都已經葬身在了梁山黑風谷中。冼士炳起初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但是在接下來聽完獵手的陳述後,他是徹底被嚇蒙了。

獵戶說:那天他們圍堵、煙燻狼洞之後,只有少許野狼躥出來,於是獵戶們紛紛將它們射殺了。當時獵戶們認爲野狼經過上次的剿殺應該所剩無幾,於是就把箭一股腦地向洞內射了出去。等到第三天,弓箭用完,乾糧吃光,他們就扛着十幾匹野狼的屍體下了山。在經過狹窄的黑風谷的時候,山頂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嘶鳴。只聽四面的山頭響起此起彼伏的狼叫聲。當時他們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接下來羣狼的行爲讓他們意識到他們這是被圍困了。羣狼只圍不攻,但是一旦有人向谷口走動他們就會衝下來拼命攻擊。一連數次,人狼雖然都有死傷,但是獵戶們卻苦於乾糧吃盡,弓箭用光。等到第四天下午,羣狼終於向筋疲力盡的人羣發動了最後的攻擊。結果除了他,其餘的獵戶全部遇難。

冼士炳聽完事情的經過後不禁長嘆:“這可是隻有在兵法上纔會出現的事情啊,難道梁山野狼成精了不成!”隨即他又緩過神來,心想,管你是成精了還是鬧鬼了,你只要害我黎民百姓我就要滅掉你,哪怕粉身碎骨,我堂堂朝廷命官難道害怕你魑魅魍魎不成!

想到這裏,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浩然之氣,原先的畏懼一瞬間全沒了。這一次他親自帶了一干人上了山。冼士炳上山之後就四處放火,他想這一次我也不堵你也不殺你,我燒了你的老巢,看你還能往哪裏跑。結果大火順着呼嘯的北風一連燒了三天三夜。待到大火熄滅,冼士炳帶着衆人在山上撿了二十幾具狼的焦屍。衆人這才大驚失色,因爲這些狼遠遠達不到能包圍幾十名獵戶的數量。

果然不出人們所料,當夜就有狼出現在了鄆城縣的各個鎮子裏。不過冼士炳早有準備,因爲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一次他並沒有把這羣狼當野獸看,不敢再輕視它們,這天晚上縣裏早已是全民皆兵,冼士炳已經對這些亡命之徒撒下了天羅地網!

狼剛一出現,冼士炳就一聲令下:“務必殺死頭狼!”因爲狼雖然兇猛,卻是羣居動物,如果一旦失去頭狼的指揮,那麼它們就會跟無頭蒼蠅似的,不攻自破。隨着十面張網的包圍圈越縮越小,一支八九十匹狼組成的狼羣暴露在人們面前。爲了殺死頭狼,所有的兵丁都拿着弓箭、長矛向狼羣突擊。來回十幾次,他們才發現了頭狼的位置。在衝擊狼羣的時候,兵丁們發現,羣狼都在有意保護後方的一個制高點。兵丁認定頭狼就在那裏,於是一齊猛攻那個制高點。

看到這一幕冼士炳不禁苦笑,心想,我活了大半輩子,何嘗遇到過這等稀奇事,人竟然和狼玩起了戰法。如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以爲是在夢中。唉,罷了罷了,也許是上天想捉弄一下我冼士炳吧。

突然,兵丁的頭目一聲驚叫,打斷了冼士炳的思緒。他放眼望去,兵丁已經潰不成軍,一個個哭爹喊娘地敗下陣來。冼士炳頓時火冒三丈,跑過去一把抓住兵丁頭目厲聲問道:“虧你還是武舉出身,難道區區頭狼就能把你嚇成這般模樣?”

那個頭目顫抖着說:“回大人……那好像不是狼!”

冼士炳先是一愣,繼而冷冷地反問:“你怕是被狼嚇得兩眼昏花了吧!”

“我看得真真切切……那領頭的毛過三尺,四肢卻光滑如人類的肌膚,黑燈瞎火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東西。”頭目辯解道。

聽了這話其實冼士炳心裏也發毛,但是他又一想到自己爲官清廉,上對得起廟堂,下對得起黎民,就算這裏面有狼精,畢竟也應該是邪不壓正,於是他二話不說親自帶隊殺向狼羣。

雖然狼羣在頭狼的指揮下作戰頗有智慧,但終因寡不敵衆,到黎明時分,除了少數幾隻逃走之外,包括頭狼在內的幾十匹狼全部被剿滅。這時在一個高土堆上,一羣人正裏三層外三層地圍着一個怪異的屍體議論紛紛。他們圍着的就是狼羣的首領,正是它害死了縣裏的幾十條人命!

當冼士炳撥開那屍體的毛髮,衆人看清它面目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只見躺在血泊中的並不是狼,而是一個披頭散髮赤身裸體的人!這個人還是一張陰陽臉,半邊臉正常,半邊臉赤紫,看年齡也就二十歲上下的光景。

看到這一幕有人微微嘆道:“原來是他啊!”衆人聽後也是面如死灰,於是一件往事浮上人們心頭……

那應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崇禎十七年,清兵虎視山海關,李自成在中原又鬧騰得雞飛狗跳。再加上那一年中原大旱,所以全國上下是一片民不聊生之景。但是鄆城縣卻憑藉着歷年的積蓄還可勉強度日。一日,街口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了一對乞討的母子。母親四十歲光景,跛足,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她抱着個襁褓,裏面不時傳出哭聲。一開始百姓還會丟給他們兩文銅錢,或是一點兒乾糧,但由於這些天鬧瘟疫,人們怕他們身上不乾淨,就開始有意遠離他們。

直到有一天人們聽不到襁褓中的哭聲了,那個乞討的婦女像發了瘋似的見了路人就抓住人家的衣服,祈求別人收養她的孩子。

一連兩天,沒有人肯抱走嬰兒。雖然有一些心懷惻隱之心的路人撩開襁褓看了看,最後都是搖頭嘆息離去。

那一年冼士炳還是一個書生,離開四川老家來山東省親,恰巧暫居鄆城。他看母子實在可憐,於是就上前打探,才發現那婦女十指盡被咬破,原來她早已斷了奶水,她是在用自己的血來維持孩子的生命啊!他隨手撥開襁褓,看到了嬰兒的臉,這才恍然大悟:我說爲什麼沒人願意領養這個孩子,原來是個陰陽臉啊!冼士炳只好扔下二十文銅錢之後嘆息着離去。

當夜天降暴雨,狂風大作,梁山野狼趁機下山。等天亮之後人們才發現,縣城裏死傷了很多家畜,乞討的婦女也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她的襁褓散開在泥水中,裏面的嬰兒早已不見蹤影。

時隔二十多年,雖然滄海變桑田,但是那嬰兒臉上的陰陽胎記卻怎麼也難以讓鄆城縣的人忘卻。那片觸目驚心的赤紫胎記,就像是每個鄆城縣人內心深處的傷痕,雖已經結了痂,但卻經不起輕輕一刮。只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陰陽臉嬰兒是如何活下來的,竟然還在狼羣之中當上了頭領!

後來冼士炳夢見了一頭白毛野狼,這頭野狼自稱是梁山狼精。它對冼士炳說道,都說狼比人兇狠,可人卻見死不救,結果陰差陽錯,嬰兒竟被狼救活。之後便引出了一通奇事,想必定會成爲千古奇聞吧。好了,咱們的恩怨就到此爲止吧,自此之後我們互不相犯。但願冼知縣今後要謹記前車之鑑,以免日後釀成大錯啊。

夢到這裏,冼士炳猛然驚醒。他坐起來,望着窗外皎潔的月光連連長嘆:“孽債啊,孽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