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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精美文章欣賞

優美文章 閱讀(2.22W)

真正的愛,是接受,不是忍受;是支持,不是支配;是慰問,不是質問;真正的愛,要道謝也要道歉。愛情,是要雙方的努力才能維護,愛情也需要雙方的理解才能繼續。下面是本站小編爲你整理的關於愛情精美文章,希望對你有用!

愛情精美文章欣賞

關於愛情精美文章1:因爲不捨,所以綿長

“捨不得”這三個字,是他一生裏說過的最多的話。她嫁他的時候,他剛剛長成一個青澀的少年。正是物質極度匱乏的六十年代末,他父母雙亡,住在姐姐家的倉房裏,沒日沒夜地幫姐姐幹活養家,自己卻飢一頓飽一頓。

儘管,他很出色,或風情款款地笑,或者優雅地沉默,哪一種神態都是那麼俊俏,但是來相親的姑娘一看到他老鼠窩一樣狹小的住處,都話也不說就走了。

只有她沒有離開,到村子後面的荒地裏摘了一麻袋草仔,曬乾了,幫他做了枕頭。又怕他餓着:在半夜裏頂着大雨,走過八里山路,送來一個地瓜。

他就娶了她。姐姐一家人騰出半鋪炕,拉上簾子,做他們的新房。第二天,他們又住進了倉房。直到兩年後,東挪西借買了一個破敗的茅草房,纔算是正式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家。

她實在是不漂亮,粗壯的身材,厚厚的嘴脣下面是倒人胃口的黑牙。她也知道自己長得醜,和他走在路上的時候,她總是退後幾步,像不相干的路人。但是瞭解他們的人都知道,他們極其恩愛。

他們的第三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因爲能歌善舞,長得帥,被推薦去市裏的文工團工作,同去的人十幾年後都出息得像模像樣,可是他去了幾天就回來了。他對妻子說:要長年跟團外出巡演,留下你們孤兒寡母的,捨不得啊!他這樣說起的時候,坦蕩蕩的眼神裏,沒有一點悔意。

兩個人守着田地,守着孩子,守着別人或許看不見的愛情,生活了三十年。她在四十八歲的時候,突發腦溢血撒手去了。

他那時也只有四十八歲,還年輕着,還帥氣着,常常拿起扇子,穿戴一新,跟着村裏的老頭老太太扭一曲歡快的秧歌。他的風流體態,瀟灑笑容,吸引得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他卻看也不看一眼。

兒女都成家立業,也勸他再找一個,他還是不肯。他說:我捨不得你們的媽啊,她實心眼兒,一定還等着我呢,知道我丟下她,會傷心的。他叼着煙,眯着眼睛,好像己經看透了生死。

他五十六歲時,在睡夢中突發心臟病去世了。去的時候,面容安詳,好像這是他嚮往己久的結局——終於又能和她在一起。一把黃土,親近了兩個相愛的人,同時也掩去了一段現世難尋的愛情,穿越名利,穿越浮華的一切,穿越生死,直達生命的本質。

(文/ 米 來)

關於愛情精美文章2:無論怎樣,找個會爲你心疼你的男人

那是一次由朋友安排的相親。那一年她已經28歲,愛情的繁花開了又謝了,只因爲沒有一雙能走路的腿,愛最終是沒有結局的憂傷,像一把鋒利的劍,把一顆脆弱敏感的心刺得千瘡百孔。她再也受不得那樣的痛,所以朋友介紹他時,她稍稍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他長她一歲,憨厚老實,沉默寡言。見面時,他拘謹地坐在她的對面,有些羞澀,一雙手從桌面移到膝蓋,又從膝蓋移到桌面,頭上不停地滲出細密的汗珠。一個小時裏,他們說的話沒有超過十句。結束後父母問她的意思,她不點頭也不搖頭,無可無不可。這個人,和她理想中的男人,相差何止千里萬里?可是父母都很歡喜,他們說,這種穩重敦厚的男人最靠得住,你也別太挑了,差不多就行了。

很平淡地交往着,隔幾日,他會打個電話,也沒有太多的話。簡單的問候而已。放電話前,他總是問,喜歡吃什麼,我去的時候帶給你。她沉默,並不答他。隔日他來的時候,抱了一堆的蘋果橙子獼猴桃。他說,你天天看電腦,吃這些對眼睛好,便再沒有多餘的話,待在一旁看她雙手在鍵盤上飛舞,陪着她練“坐功”。

她客氣地保持着和他的距離,不親不疏,溫文爾雅。有時候他在,正好她的朋友打電話來,她也會歡顏調笑,嬌憨可人,天南地北,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放電話後他還在,她馬上收斂起那些恣意縱情,又變得溫婉優雅。他很努力地想走進她的內心,有一次他說:《紅樓夢》裏的詩詞……她卻打斷他,外面下雨了嗎?她笑容溫婉,卻有拒他千里之外的冰冷,那是他不能靠近的距離。她的心就像緊閉的蚌,始終不曾爲他打開。

她其實也能走的,只不過要用雙柺。但是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走過,她那麼驕傲,決然不肯將自己的缺陷暴露於他的目光之下。他也由着她,推着她一起去逛街,去書店,去花鳥市場,爲她買香噴噴的烤紅薯。

那一次他來的時候,她正在小區的花園裏鍛鍊。她的腋下架着雙柺,柺杖先向前移一下,然後左腿往前邁,站定了,右腿再往前邁。步履蹣跚,每一步都那麼艱難。他看着,心裏忽然很疼。她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他,他伸手就要來扶她,她臉漲得通紅,堅定地推開他,繼續往前走。卻沒走幾步,腳下忽然一個趔趄,整個人都摔在地上。

幾乎在同時,他從身後衝過來,雙腿跪在地上,手抱住她的腰。他的臉在一瞬間就滲出了密密的汗珠,目光裏全是疼惜和自責。他一迭聲地問:摔着哪兒了?疼不疼?來。我抱你起來……她坐在地上,不動,眼睛盯着他看。不過是摔了一跤,這樣的場景對她早已司空見慣。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緊張,他的無措,他額頭上的汗珠,似乎都在告訴她:他愛她,在乎她,心疼她,憐惜她。

她問,你那麼緊張幹嗎?他沒說話,紅着臉,笑了。那一刻,她的心,忽然柔軟無比。她彷彿聽到自己心裏鐵馬冰河一般轟隆隆響過,所有的堅冰,都融化了。

她知道,原來她的心,一直偏離在愛的軌道之外。這摔倒的一跤,讓她的愛情拐了一個彎,他的寵愛和心疼,是拐彎處鮮明的路標,一路引領着她,走進愛的軌道。

關於愛情精美文章3:好妻猶如萬千資產

我和妻子愛娜完全是被綁到一起去的,綁着我們的那根繩子叫“貧窮”。

好妻猶如萬千資產  剩下最後一個饅頭,你讓我、我讓你;爲了熬過沒有暖氣的寒夜,一人一口地輪流抿一小瓶二鍋頭取暖;爲了讓我吃一口熱的,她把剛烤好的紅薯捂在胸口跑回來;我半夜去敲藥店的門,給她買感冒藥……窮日子讓我倆相依爲命,這種務實的愛卻讓我們都覺得心裏很有底。

我開始掙錢的時候,愛娜就不像以前那樣勤扒苦做,也不跟着我到處瞎跑了。我們換租了一套兩居室帶裝修的房子,她每天在家洗衣、收拾、燒飯,儼然一個賢內助。我是那種覺得錢夠用就好的人,也不覺得她不出去賺錢是什麼錯。只要吃的時候有肉,睡的時候有牀,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拍的第一部電影是《香火》,我把攢下的15萬元錢全投進去。一邊往外扔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血汗錢,一邊心裏很鬱悶,我暗暗罵自己:“活該,誰讓你喜歡這個。”

最後,《香火》獲得東京銀座電影節最佳故事片獎和第25屆香港國際電影節DV數碼單元金獎,可除了這兩個獎項外我沒得到別的東西。積蓄沒能拿回來,我相當於用自己的錢,換了兩個不能吃不能喝的獎項。

我不死心,尋思着,既然我得獎了,也就應該算是名導了吧,再拍電影,資金應該好弄了吧。起碼,我得通過拍電影把那15萬元給賺回來。於是,我又拍了《綠草地》。

結果,拍《綠草地》時,資金再次出現問題。我已經沒錢了,是愛娜從她父母那兒湊了10萬元,再加上製片人的10萬元,才湊合着開機。

拍攝第三天,劇組送演員的麪包車翻到深溝裏,很多人骨折。小城鎮上的骨科病房裏住滿了我們劇組的人,很多人哭了。愛娜坐在病房裏,跟着牧民唱蒙古歌謠,聲音悠長綿軟,穿透人心,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聽着她的歌聲,大家都慢慢安靜下來。

愛娜和我後來總結,拍這部電影的最大心得就是:我們有了一個共同的認識——世上無難事。就像你到了一個四壁封死的空房間,以爲無路可走,但是,能夠想辦法開出一扇窗。就是這樣,我們不斷地想辦法,不斷地解決問題。

製片主任走了,就請一個司機當製片主任;副導演離開了,就請當地的教師當副導演。每一個人都發揮了最大的能量。愛娜也沒閒着,除了給大家鼓勁兒當心理輔導師外,她還挑上了編劇的擔子。

《綠草地》後來獲得了很多獎項,但我投進去的錢最終還是沒拿回來,又虧了一筆。

後來,我用包單的方式接拍了《瘋狂的石頭》。製作費是固定的300萬元,全劇組所有費用全在裏面,有剩下的就是賺的,超支了得自己想辦法填上。影片上映後,不管多賣座,導演一分錢也拿不到。

拿到錢後,我先挪出15萬元放在一邊,這是我要賺的錢,我必須把剩下的285萬元把這部戲拍完,多一分錢都不行。我對着鏡子發誓:“這次要是再貼錢,我就是孫子。”結果,拍着拍着錢就不夠了,我把我的15萬元導演費搭進去,還是不夠。我又在拍錢的同時去接拍MV,來補貼拍電影短缺的資金。殺青以後,我覺得挺絕望,我這算是乾的什麼事兒?人家幹活是賺錢,憑什麼我賣一次力就虧一次錢?我忍不住問愛娜:“我能不能靠電影活下去?”她只說了一句話:“胡思亂想。”

愛娜的堅強讓我有些羞愧,也正是她的淡然讓我堅持下來。我們搬出了那套裝修不錯的租住房,又租了一套磚混結構的老房子。老房子的下水管有問題,我們住二樓,一樓的住戶都家家外接了排水管,二樓接不了,於是,每次下水道堵塞就從二樓開始。經常是我們回家的時候,遠遠就看見樓道像個水簾洞,打着傘上樓開門,就看見滿屋子到處漂着鞋子和生活用品。

遇上這種情況,愛娜遠遠地就會讓我別回家,去找朋友打發時間。等我在外邊兒吃飽喝足後回家,家裏已經被她拖得乾乾淨淨,而且噴了足量的消毒液,氣味很清新。

現在,我依然靠拍MV賺錢,也照樣接拍電影。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有所改善,但仍稱不上富足。不過,愛娜一點兒都不着急,她不急,我心裏就好受多了。電影讓我功成名就,電影讓我窮得叮噹響,但起碼我的後院鞏固,愛娜從未因此跟我紅臉白牙地鬧上一出。雖然我還是很窮,但是,我窮得還剩下一個老婆,這個老婆是金錢所無法衡量的,這就夠了。

(文/甯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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