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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杜甫的勵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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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這首詩想必大家早就耳熟能詳了吧。這是唐代的大詩人杜甫的一首絕句,下面是本站小編給大家整理的有關杜甫的勵志故事,供大家參閱!

有關杜甫的勵志故事

有關杜甫的勵志故事篇1

杜甫(712-770年),字子美,詩中常自稱少陵野老。祖籍襄陽(今屬湖北),自其曾祖時遷居鞏縣(今屬河南)。杜審言之孫。自幼好學,知識淵博,頗有政治抱負。開元后期,舉進士不第,漫遊各地。天寶三載(744年)在洛陽與李白相識。後寓居長安(今屬陝西)將近十年,未能有所施展,生活貧困,對當時的黑暗政治有較深的認識,靠獻賦纔得到一官半職。等到安祿山軍攻陷長安,乃逃至鳳翔,謁見肅宗,官左拾遺。長安收復後,跟隨肅宗還京,接着出任華州司功參軍。不久棄官前往秦州、同谷。又移家成都,築草堂於浣花溪上,世稱浣花草堂。一度在劍南節度使嚴武幕中任參謀,武表爲檢校工部員外郎,故世稱杜工部。晚年攜家出蜀,病死湘江途中。

杜甫和李白齊名,世稱“李杜”。他的思想核心是儒家的仁政思想。他有“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宏偉抱負。他熱愛生活,熱愛人民,熱愛祖國的大好河山。他疾惡如仇,對朝廷的腐敗、社會生活中的黑暗現象都給予批評和揭露。他同情人民,甚至幻想着爲解救人民的苦難甘願做自我犧牲。

杜甫是一位富有創造性的、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一生寫詩1400多首。其詩大膽揭露當時社會矛盾,對統治者的罪惡作了較深的批判,對窮苦人民寄以深切同情。善於選擇具有普遍意義的社會題材,反映出當時政治的腐敗,在一定程度上表達了人民的願望。許多優秀作品,顯示出唐代由開元、天寶盛世轉向分裂衰微的歷史過程,故被稱爲“詩史”。比較而言,李白的詩天然涌發、飄逸而不可模仿;杜甫的詩則千錘百煉、苦心經營,可以爲人典則。就這一點來說,杜甫對後人的影響比李白要大。

人們一想起杜甫,腦海浮現的多半是一位憂國憂民、樸實謙和的長者。但長者也曾年輕,溫厚的人也有狂放的一面。如果不是命運的捉弄,杜甫在後人面前呈現的,也許是另一種面貌。

年少輕狂差點被殺

唐天寶三年(公元744年),詩仙李白和詩聖杜甫相遇於洛陽,被稱爲文學史上的大事。他們一起在山東一帶漫遊,一起拜訪當時著名的道士。杜甫這樣形容他們的日子:痛飲狂歌,飛揚跋扈。即便多少有點誇張,那也是狂放不羈了——這就是青年時期的杜甫。在盛唐這樣一個時代,人們胸襟開闊宏大,思想生氣勃勃,狂放被認爲是自信健康的一種美,所以李白的灑脫那樣受人景仰,杜甫也自然流露着時代的驕傲。他們一起登臨高臺,慷慨懷古、縱論天下,令周圍的人豔羨,又令人們覺得高深莫測。

這是一個躊躇滿志的杜甫。和李白一樣,他也是滿腔治國平天下的狂想。不同的是,當時的李白已經從長安鎩羽而歸,而杜甫卻正懷着一肚子好夢準備去碰碰運氣。

等待杜甫的仍舊是失敗。即使這樣,他依舊帶着幾分年輕的狂傲。在給唐明皇的上書中,毫不含糊地自稱才華絕不在漢代的文學大家楊雄、枚皋之下。在今天看來,楊雄、枚皋的成就聲名遠不及杜甫,但在當時,杜甫的這種說法,充分顯示了自己的“年少輕狂”。

中年之後,杜甫仍然不時露出狂態。他在四川的生活是後半生爲數不多的安定日子,這全靠他的故交、劍南節度使嚴武的照應。但是,杜甫對嚴武也經常漫不經心。和嚴武見面的時候,杜甫經常連帽子都不戴,這在當時是極其失禮的舉動。傳說中最嚴重的一次,喝醉的杜甫坐上嚴武的座位,瞪着嚴武說:“嚴挺之還有這樣的兒子!”直呼別人父親的名諱,同樣也是當時的大忌。杜甫這完全是借酒撒瘋了。

嚴武對杜甫雖然一貫友善,但身爲一方軍閥,他的脾氣暴躁是出了名的,爲小事殺人那是常事。嚴武儘管沒有馬上發作,心裏卻動了殺機。一天,嚴武召集部下準備去殺了杜甫,要不是嚴武的母親及時救杜甫,我們今天就看不到“青春作伴好還鄉”這樣的詩句了。

在杜甫的吟誦中,人們總是看到一個關心民間疾苦、善良又熱心腸的老人,很難把他和那種輕狂對照起來。或許,人性的複雜多樣正是這樣吧。

激情疏狂到消極引退

杜甫的詩歌時常出現放歌縱酒的描述,中間多少能夠體現出一點他的疏狂。而他的固執倔犟,似乎不容易看到。

公元756年,唐宰相房琯率四五萬軍隊在陳陶同安史叛軍激戰,由於指揮失當,差不多全軍覆沒,因此被朝廷罷官。杜甫此時剛剛當上了負責進諫的左拾遺,就向同樣登基不久的唐肅宗上疏,認爲房琯沒有大罪過,應該仍舊給予重任。

除了態度異常堅決外,杜甫說話有點沒有分寸,終於把唐肅宗弄火了,下令審訊杜甫。這次是宰相和御史出面求情,大意是杜甫雖然冒犯龍顏,但也算盡職盡責,杜甫這才免了刑罰之災。

而僥倖逃過一劫後的杜甫居然還不見好就收,再次上疏爲房琯的事情喋喋不休。這種不屈不撓的脾氣和唐朝初年的名臣魏徵非常相似,不達目的決不收手。但魏徵風雲際會、恰逢明主,遇到了唐太宗這樣千古少見的頭腦清楚的皇帝,才成就了一代諫臣的名聲。杜甫碰到的唐肅宗可就沒那麼明白了,從此就不怎麼答理杜甫,不久便找了個藉口把他打發了事。杜甫無家可歸只好投奔了在四川做節度使的嚴武。杜甫和嚴武幕府的同僚不和,不久就向嚴武請辭。嚴武沒有答應,杜甫就一而再、再而三地申請。碰上這樣的倔脾氣,嚴武大概也被磨得受不了,只能讓杜甫回草堂當平民去了。

杜甫詩集中有這樣一首詩,可以當他人格的象徵: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言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茆屋。摘花不插鬢,採柏動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這位佳人,身份是非常名貴的,境遇是非常可憐的,情緒是非常溫厚的,性格是非常高亢的,這便是他本人的寫照。

杜甫從政夢想最終破滅。從在唐肅宗中央政府的積極進取,到在嚴武地方政府的消極請辭,杜甫從政的熱情似乎消退了。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對國亂民困的憂慮始終如一。

多情自古傷離別

與李白相比而言,杜甫對他們之間僅1年多交誼的記憶,卻是愈久彌新。現存1400多首杜詩中,與李白有關的有20來首,其中直接寄贈、思念李白的,就有10首,大多作於李杜分手之後。這些都是嘔心瀝血、情真意切的名作。這些詩中,有對李白的綿綿思念:“終朝獨爾思”、“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乃至於“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有對李詩的具體評價:“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有對李白成就的極度推崇:“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羣”、“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雖然他此時的詩藝其實已超過了李白;有對李白生不逢時、懷才不遇的遭遇的惋惜和同情:“文章憎命達,魑魅喜人過”、“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渾然忘了自己其實更爲憔悴。

杜甫多愁善感。同樣對落魄的唐明皇,李白是譏諷挖苦,杜甫卻寄予深刻的同情:“江頭宮殿鎖千門,細柳新蒲爲誰綠?”“人生有情淚沾臆,江水江花豈終極!”(《 哀江頭 》)對落難的王孫(《 哀王孫 》)和受苦的百姓(如三吏、三別),即使對不相識的人也都抱着“人飢己飢,人溺己溺”的仁者情懷,對於妻子兒女、兄弟姐妹、親朋好友,更是愛得一往情深,最沉痛的如《 同谷七歌 》中“有弟有弟在遠方”和“有妹有妹在鍾離”兩首,其真情至性的流露,真可以驚天地、泣鬼神。前人但知他“每飯不忘君”,不知他每飯不忘親,不忘友,不忘人,乃至不忘物,且聽他說“自去自來堂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江村》)、“暫止飛鳥將數子,頻來語燕定新巢”(《堂成》),再看他的《縛雞行》、《義鶻行》、 《 觀打魚歌》、《又觀打魚歌》,其對草木魚蟲的愛心躍然紙上,也就不難明白爲什麼仇兆鰲說他“愛物幾於齊物”了。所謂的忠君愛國,不過是對天地萬物的大愛的邏輯結果,梁啓超封他爲“情聖”,恰如其分。沒有如此多情的心靈,絕對寫不出那般抑揚頓挫的作品。1400多首杜詩,大都是發自內心的血淚相迸發的產物。“藥裏關心詩總廢,花枝照眼句還成”(《情酬郭十五判官 》),寫詩寫到這種天人合一的境界,真乃詩壇第一人。

一半撐死一半餓死

政治上不得志是一種不幸,但杜甫悲慘境遇的根源是他生活的潦倒,他後半生最大的敵人竟然是飢餓。

天寶五年(746年),杜甫35歲,結束了長達十幾年的漫遊,來長安求仕,以實現扶世濟民的政治理想。然而,此時的唐玄宗已然不是開明天子,他好大喜功,窮兵黷武,信用奸臣,堵塞言路,昏庸迷信,生活極端腐化。不過,他對玄宗仍然抱有幻想,以爲通過忠臣的努力輔佐,迷途天子還是可以返回正路的,國家仍可回到開元盛世的局面。於是,他積極尋求從政的道路,在艱難困苦中咬緊牙關,堅持既定觀念,困居長安達20xx年之久。

他來長安不久,父親便去世了,這使他的生活失去了經濟來源。漸漸地,他需要依賴親友的賙濟了。有時去長安城南的終南山採些草藥,拿到市場出售以餬口。有時去買政府救濟災民而低價出售的糧食,甚至有時竟過上乞討的生活。“朝叩富兒門,暮隨肥馬塵。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飢臥動即向一旬,敝衣何啻聯百結!”都是他卑屈生活的真實寫照。

衣衫襤褸,經常捱餓,動不動就是十來天沒米下鍋。他的族孫杜濟住在長安城南郊,爲了叨擾一頓飯吃,杜甫每每前去走動。這位族孫生活也不寬綽,見長輩來了,心裏老大的不樂,嘴上不好說什麼,卻在行動上表現出來:打井水淘米,使勁擺動水桶,把水攪得挺渾;到園中砍菜,放手亂砍一氣。杜甫對此感慨萬分,使他深受感激的是有一位叫王倚的青年朋友對他的款待。有一次杜甫鬧瘧疾,折騰得面黃肌瘦,頭白眼花,大病初癒,他拄着柺杖出門散步,來到王倚家門。王倚見杜甫這般模樣,問清原委之後,十分同情,雖說家境也不富裕,還是買肉買酒,熱情地招待了他。杜甫於艱難困苦中受此厚遇,激動得手腳輕旋,病體頓時鬆快了許多,寫詩對王倚說:“但使殘年飽飯,只願無事長相見。” (《 病後過王倚飲贈歌 》)飢餓之苦,可以預見。杜甫曾一度把家屬接到長安城南的下杜城,不久便因生計問題而被迫遷移到長安東北240裏的奉先(今陝西蒲城縣),寄居在縣署公舍裏。

這種生活狀態,杜甫在長安持續了20xx年。等杜甫混到一個小官的職位時,已經有點太晚了。他上任不久回家探親,進門聽到的是小兒子活活餓死的噩耗。一代“詩聖”淪落到這步慘狀,“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原來不只是眼見,還是切身之痛。生活的艱難並未使杜甫後退歸隱(當然,他也時時在詩中表露隱逸的念頭,但終未實踐),客觀上,它使杜甫始終處於理想與現實的矛盾之中,從而有可能對社會和人生加深認識。

安史之亂時,“餓”依然是杜甫揮之不去的陰影。在流離失所的歲月裏,他拾過橡慄、挖過野芋,輾轉掙扎到四川時,已經一身是病。在杜甫的詩中,流露出對貧苦民衆那麼真切的同情哀憐,又何嘗不是他本人的付出太過沉重了。

杜甫的死也與飢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離開四川后的杜甫客居湖南,由於被突然的洪水所圍困,連續餓了9天。當地縣令用小船把杜甫救了回來,以牛肉白酒招待他,難得饕餮一回的杜甫當晚就因爲醉飽過度而辭世了。

傑出詩人卻落得如此下場,大概令後人感到不安,於是人們對杜甫的死因做了種種解釋,並推斷出溺死、病死等各種說法。然而,縱然真是這樣,種種推論對詩人本身的痛苦也沒有任何補益。杜甫以他的顛沛痛楚見證了盛世唐朝的沒落,他那些偉大詩篇,就是他一生悲苦的哀鳴,也是一個輝煌時代走向終結的哀歌。作爲中國歷史上最爲傑出的詩人並非像人們所想象的那樣美好,時間的隔離給了我們想象的空間,但歷史的真相卻不能夠掩飾。

有關杜甫的勵志故事篇2

杜甫雖然出生在一個官僚家庭,是個官二代,但無奈家道中落,一生仕途不順,屢受打擊。如長安十年,杜甫爲謀官曆盡艱辛,受盡屈辱。大到受騙上當被權相耍弄,小到殘杯冷炙,蔬食不飽。杜甫36歲那年,參加了玄宗的特科考試。但這次考試被權相李林甫操縱,竟一個不取,反倒上表祝賀玄宗,稱“野無遺賢”,似乎天下的能人都已被朝廷延攬,剩下的都是些扶不起教不出的草莽之輩。杜甫興沖沖而來,心懸懸而去,受到了無情的愚弄。

杜甫原本雄心勃勃、理想遠大,但造化弄人,年過而立卻仍無立身之處,經常爲了吃飽肚子而四處奔波。754年詩人家居長安城南的少陵,由於長安發生特大的雨災,米價飛漲,詩人在長安無法生活,只好把妻兒遷到長安城北的奉先縣去謀生。而更爲可悲的是759年詩人一年就遷移了四次。從洛陽到華州、秦州、同谷,直到四川的成都。杜甫在同谷縣出發時在詩中寫道:“奈何迫物累,一歲四行役!”可見詩人奔波之苦。這種奔波,除避安史之亂外,主要就是爲生活所迫。

杜甫當初決定去同谷時,就是因爲得到同谷縣令的信,說此地盛產一種薯類,吃飯問題好解決。可杜甫去後情況並不那麼樂觀,他在《同谷七歌》中寫道:“有客有客字子美,白頭亂髮垂過耳。歲拾橡慄隨狙公,天寒日暮山谷裏。中原無書歸不得,手腳凍皴皮肉死。”手腳凍僵的杜甫苦苦尋找的“橡慄”,是一種不好吃的苦栗子,在莊子“齊物論”裏養猴子的“狙公”就拿這個給猴子選擇要“朝三”還是“暮四”。可見詩人的生活是飢寒交迫、狼狽不堪的。所以杜甫住了一個多月就只好離開,繼續“流動”了。

李白與杜甫都經歷過漂泊遷移的生活,但杜甫的情況更加困難。李白漂泊時,常常是一條光棍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多少,花多少,窮點富點,日子都好對付,何況自己賬戶上還有“五花馬,千金裘”,手裏有錢,心裏不慌。而杜甫在安史之亂以後,到了哪裏都是老婆孩子一大幫。經常甕中無米,竈頭無煙。連餓死孩子的慘劇都發生過。

有關杜甫的勵志故事篇3

唐開元年間,樂工李龜年、李彭年、李鶴年兄弟三人,都很有才學和很大的名聲。李彭年善舞,鶴年、龜年能唱歌,特別善於制渭川之曲,受到唐玄宗的特別看顧恩遇。李龜年兄弟在東都大興土木,建築府第。府第制度的宏大,超出了公侯的規格,極其奢侈豪華。宅第在東都通遠裏,中堂的制度規模,在東都屬第一。

安史之亂以後,李龜年流落在江南,每遇上良辰勝賞,爲人家唱幾首歌,座中的人聽他唱歌,沒有不掩面泣下的,經常爲之罷酒。杜甫也流落到江南,在一次宴會上聽到了李龜年的演唱,就寫了一首《江南逢李龜年》:

岐王宅裏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

正值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杜甫在二十歲至三十五歲的十多年間,曾先後漫遊吳越和齊趙,對他後來的思想發展以及詩歌創作都很有好處。他第一次出遊吳越,是沿着水路南下,以運河經長江到達江南。

此時正當唐朝繁盛之際,水陸交通四通八達,物產豐足,社會安定,他的叔父杜登當時任武康(今浙江湖州)縣尉,另一位姑丈也在常熟縣尉任上,這爲他的江南之行提供了極大的方便。長達三四年的漫遊生活,使他置身在江南明媚秀麗的山水之中,虎丘、姑蘇臺、劍池、剡溪、鑑湖等名勝古蹟,喚起了他對祖國山河的熱愛和對古代文明的嚮往。

開元二十三年(735),杜甫爲參加進士考試回到洛陽,但因考試落第,失去一次仕進的機會。次年,他又出遊齊趙,登泰山,過趙王叢臺,後來他回憶起這段漫遊的生活時依然留戀不已:

放蕩齊趙間,裘馬頗清狂。

春歌叢臺上,冬獵青丘旁。

呼鷹皁櫪林,逐獸雲雪岡。

這種呼鷹騎馬、逐獸射獵、放蕩輕狂的遊俠式生活,延續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開元二十九年回到洛陽不久,又與著名詩人李白、高適一起遊樑宋,梁園、吹臺、單父琴臺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先後長達近十年的漫遊,是他一生中最爲無憂無慮的歲月,所謂“快意八九年”,正是他當時心境的寫照。這一時期他先後創作了一千餘首詩歌,可惜流傳至今的只有鳳毛麟角,其中《望嶽》就是代表作。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自古以來,登覽泰山的騷人墨客不知留下了多少詩篇,但惟有杜甫這詩影響最大。“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這是何等的氣魄!正是這種盛唐氣象,使它成爲膾炙人口的千古絕唱,簡直可以和泰山永世並存。

唐肅宗至德元載(756)六月,安史叛軍攻下唐都長安。七月,杜甫聽到唐肅宗在靈武即位的消息,便把家小安頓在郎州的羌村,去投奔肅宗。途中叛軍俘獲,帶到長安。因他官卑職微,未被囚禁。《春望》寫於次年三月。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詩的前四句寫都城敗象,飽含感嘆;後四句寫心念親人境況,充溢離情。全詩沉着蘊藉,真摯自然。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開篇即寫春望所見:國都淪陷,城池殘破,雖然山河依舊,可是亂草遍地,林木蒼蒼,一個“破”字,使人怵目驚心。繼而一個“深”字,令人滿目悽然。司馬光說“‘山河在’,明無餘物矣;‘草木深’,明無人矣。”(《溫公續詩話》)詩人在此明爲寫景,實爲抒感,寄情於物,託感於景。爲全詩創造了氣氛。此聯對仗工巧,圓熟自然,詩意翻跌。“國破”對“城春”,兩意相反。“國破”的頹垣殘壁同富有生意的“城春”對舉,對照強烈。“國破”之下繼以“山河在”,意思相反,出人意料;“城春”原當爲明媚之景,而後綴以“草木深”則敘荒蕪之狀,先後相悖,又是一翻。明代胡震亨極贊此聯說:“對偶未嘗不精,而縱橫變幻,盡越陳規,濃濃淡淡,動奪天巧。”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兩句一般解釋是,花鳥本爲娛人之物,但因感時恨別,卻使詩人見了反而墮淚驚心。另一種解釋爲,以花鳥擬人,感時傷別,花也濺淚,鳥也驚心。兩說雖則有別,其精神卻能相通,一則觸景生情,一則移情於物,正見好詩含蘊之豐富。

詩的前四句,都統在“望”字中。詩人俯仰瞻視,視線由近而遠,又由遠而近,視野從城到山河,再由滿城到花鳥。感情則由隱而顯,由弱而強,步步推進。在景與情的變化中,彷彿可見詩人由翹首望景,逐步地轉入了低頭沉思,自然地過渡到後半部分——想望親人。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自安史叛亂以來,“烽火苦教多信斷”,直到如今春深三月,戰火仍連續不斷。多麼盼望家中親人的消息,這時的一封家信真是勝過“萬金”啊!“家書抵萬金”,寫出了消息隔絕久盼音訊不至時的急切心情,這是人人心中所有的想法,很自然地使人共鳴,因而成了千古傳誦的名句。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烽火遍地,家信不通,想念遠方的慘慼之象,眼望面前的頹敗之景,不覺於極無聊之際,搔首躊躇,頓覺稀疏短髮,幾不勝簪。“白髮”爲愁所致,“搔”爲想要解愁的動作,“更短”可見愁的程度。這樣,在國破家亡,離亂傷痛之外,又嘆息衰老,則更增一層悲哀。

這首詩反映了詩人熱愛國家、眷念家人的美好情操,意脈貫通而不平直,情景兼具而不遊離,感情強烈而不淺露,內容豐富而不蕪雜,格律嚴謹而不板滯,以仄起仄落的五律正格,得鏗鏘作響,氣度渾灝,因而一千二百餘年來一直膾炙人口,歷久而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