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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名家的哲理散文短篇

哲理散文 閱讀(1.81W)

怨言是上天得至人類最大的供物,也是人類禱告中最真誠的部分。我們可以多閱讀一些優秀的哲理散文。下面是本站小編爲大家整理的有關名家的哲理散文短篇,歡迎大家參閱。

有關名家的哲理散文短篇

有關名家的哲理散文短篇一:雷雨

不知不覺,伴隨着春去秋來,無聲的走過了那麼多的歲月迷茫,總是討厭夏季過於苛刻的炎熱,和梅雨難以忍受的潮溼,以及那不知疲倦的蟬聲;反感秋季的蕭瑟,和漸入冬季的寒冷,這種淒涼讓我無法狂想屬於我的生活和屬於你的我;冬季唯一能讓我欣喜的是飄着雪花的天空,可是終究還要忍受雪花融化後泥濘的道路,最喜歡的還是那短暫的春季。。。。 春末夏初,雨水也多了起來,“卷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水如天”,這是杜甫的詩,恰巧老闆也姓杜,只是他是詩人,他是商人。

詩人溼人,商人傷人。卷地風來吹不散,忘情水裏樓如點,這裏沒有我的望湖樓。 昨天又一次走在雨裏,看着車不來人不往,你無情我有意的地方,聽着這雷聲大,雨點更大的徐州的夜,卻沒有絲毫的恐懼。恐懼時這個世界的,我什麼都沒有。 母親說我出生的時候,正好打雷,所以我叫了這個名字,朋友開玩笑的說,也許有一天再打個雷,就會招我回去。但是我想不是現在,上帝怎樣安排我們的到來,畢竟也會安排了我們怎樣的回去,我還沒有做到他想要的,他不會這麼急切的招我回去。

他有足夠的耐心,看着我年少輕狂的頑劣的表演;有足夠的仁慈,忍受我肆無忌憚的揮霍着天賦。也許正是因爲我冥冥中不忍離開這個還沒有我內心精彩的世界,揮別和我擦肩而過,同窗苦讀,同牀亦苦讀的你、我、她,所以我一直在固執着我固執的一切,也許終究有一天我要開始我的使命,終究有一天我會完成使命的召喚。那一天,不再依然隨時爲誰瘋狂,瘋狂屬於這雷雨的夏季和着夏季的雷雨以及肖邦那B小調的<葬禮進行曲>...

有關名家的哲理散文短篇二:車窗外

小時候喜歡乘車,尤其是火車,佔據一個靠窗的位置,扒在窗戶旁看窗外的風景。這愛好至今未變。

列車飛馳,窗外無物長駐,風景永遠新鮮。

其實,窗外掠過什麼風景,這並不重要。我喜歡的是那種流動的感覺。景物是流動的,思緒也是流動的,兩者融爲一片,彷彿置身於流暢的夢境。

當我望着窗外掠過的景物出神時,我的心靈的窗戶也洞開了。許多似乎早已遺忘的往事,得而復失的感受,無暇顧及的思想,這時都不召自來,如同窗外的景物一樣在心靈的窗戶前掠過。於是我發現,平時我忙於種種所謂必要的工作,使得我的心靈的窗戶有太多的時間是關閉着的,我的心靈的世界裏還有太多的風景未被鑑賞。而此刻,這些平時遭到忽略的心靈景觀在打開了的窗戶前源源不斷地閃現了。

所以,我從來不覺得長途旅行無聊,或者毋寧說,我有點喜歡這一種無聊。在長途車上,我不感到必須有一個伴讓我閒聊,或者必須有一種娛樂讓我消遣。我甚至捨不得把時間花在讀一本好書上,因爲書什麼時候都能讀,白日夢卻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就因爲貪圖車窗前的這一份享受,凡出門旅行,我寧願坐火車,不願乘飛機。飛機太快地把我送到了目的地,使我來不及寂寞,因而來不及觸發那種出神遐想的心境,我會因此感到像是未曾旅行一樣。航行江海,我也寧願搭乘普通輪船,久

久站在甲板上,看波濤萬古流涌,而不喜歡坐封閉型的豪華快艇。有一回,從上海到南通,我不幸誤乘這種快艇,當別人心滿意足地靠在舒適的軟椅上看彩色錄像時,我痛苦地盯着艙壁上那一個個窄小的密封窗口,真覺得自己彷彿遭到了囚禁。

我明白,這些僅是我的個人癖性,或許還是過了時的癖性。現代人出門旅行講究效率和舒適,最好能快速到把旅程縮減爲零,舒適到如同住在自己家裏。

令我不解的是,既然如此,又何必出門旅行呢?如果把人生譬作長途旅行,那麼,現代人搭乘的這趟列車就好像是由工作車廂和娛樂車廂組成的,而他們的慣常生活方式就是在工作車廂裏拼命幹活和掙錢,然後又在娛樂車廂裏拼命享受和把錢花掉,如此交替往復,再沒有工夫和心思看一眼車窗外的風景了。

光陰蹉跎,世界喧囂,我自己要警惕,在人生旅途上保持一份童趣和閒心是不容易的。如果哪一天我只是埋頭於人生中的種種事務,不再有興致扒在車窗旁看沿途的風光,傾聽內心的音樂,那時候我就真正老了俗了,那樣便辜負了人生這一趟美好的旅行。

有關名家的哲理散文短篇三:合歡樹

世界上有一種最美麗的聲音,那便是母親的呼喚。——但丁

十歲那年,我在一次作文比賽中得了第一。母親那時候還年輕,急着跟我說她自己,說她小時候的作文作得還要好,老師甚至不相信那麼好的文章會是她寫的。“老師找到家來問,是不是家裏的大人幫了忙。我那時可能還不到十歲呢。”我聽得掃興,故意笑:“可能?什麼叫可能還不到?”她就解釋。我裝作根本不再注意她的話,對着牆打乒乓球,把她氣得夠嗆。不過我承認她聰明,承認她是世界上長得最好看的女的。她正給自己做一條藍地白花的裙子。

二十歲,我的兩條腿殘廢了。除去給人家畫彩蛋,我想我還應該再幹點別的事,先後改變了幾次主意,最後想學寫作。母親那時已不年輕,爲了我的腿,她頭上開始有了白髮。醫院已經明確表示,我的病情目前沒辦法治。母親的全副心思卻還放在給我治病上,到處找大夫,打聽偏方,花很多錢。她倒總能找來些稀奇古怪的藥,讓我吃,讓我喝,或者是洗、敷、薰、灸。“別浪費時間啦!根本沒用!”我說,我一心只想着寫小說,彷彿那東西能把殘廢人救出困境。“再試一回,不試你怎麼知道會沒用?”她說,每一回都虔誠地抱着希望。然而對我的腿,有多少回希望就有多少回失望,最後一回,我的胯上被薰成燙傷。醫院的大夫說,這實在太懸了,對於癱瘓病人。這差不多是要命的事。我倒沒太害怕,心想死了也好,死了倒痛快。母親驚惶了幾個月,晝夜守着我,一換藥就說:“怎麼會燙了呢?我還直留神呀!”幸虧傷口好起來,不然她非瘋了不可。

後來她發現我在寫小說。她跟我說:“那就好好寫吧。”我聽出來,她對治好我的腿也終於絕望。“我年輕的時候也最喜歡文學,”她說。“跟你現在差不多大的時候,我也想過搞寫作,”她說。“你小時候的作文不是得過第一?”她提醒我說。我們倆都盡力把我的腿忘掉。她到處去給我借書,頂着雨或冒了雪推我去看電影,像過去給我找大夫,打聽偏方那樣,抱了希望。

三十歲時,我的第一篇小說發表了。母親卻已不在人世,過了幾年,我的另一篇小說又僥倖獲獎,母親已經離開我整整七年。

獲獎之後,登門採訪的記者就多,大家都好心好意,認爲我不容易。但是我只準備了一套話,說來說去就覺得心煩。我搖着車躲出去,坐在小公園安靜的樹林裏,想:上帝爲什麼早早地召母親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聽見回答:“她心裏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的心得到一點安慰,睜開眼睛,看見風在樹林裏吹過。

我搖車離開那兒,在街上瞎逛,不想回家。

母親去世後,我們搬了家。我很少再到母親住過的那個小院兒去。小院兒在一個大院兒的儘裏頭,我偶爾搖車到大院兒去坐坐,但不願意去那兒小院兒,推說手搖車進去不方便。院兒裏的老太太們還都把我當兒孫看,尤其想到我又沒了母親,但都不說,光扯些閒活,怪我不常去。我坐在院子當中,喝東家的茶,吃西家的瓜。有一年,人們終於又提到母親:“到小院兒去看看吧,你媽種的那棵合歡樹今年開花了!”我心裏一陣抖,還是推說手搖車進出太不易。大夥就不再說,忙扯些別的,說起我們原來住的房子裏現在住了小兩口,女的剛生了個兒子,孩子不哭不鬧,光是瞪着眼睛看窗戶上的樹影兒。

我沒料到那棵樹還活着。那年,母親到勞動局去給我找工作,回來時在路邊挖了一棵剛出土的“含羞草”,以爲是含羞草,種在花盆裏長,竟是一棵合歡樹。母親從來喜歡那些東西,但當時心思全在別處。第二年合歡樹沒有發芽,母親嘆息了一回,還不捨得扔掉,依然讓它長在瓦盆裏。第三年,合歡樹卻又長出葉子,而且茂盛了。母親高興了很多天,以爲那是個好兆頭,常去侍弄它,不敢再大意。又過一年,她把合歡樹移出盆,栽在窗前的地上,有時念叨,不知道這種樹幾年纔開花。再過一年,我們搬了家。悲痛弄得我們都把那棵小樹忘記了。

與其在街上瞎逛,我想,不如就去看看那棵樹吧。我也想再看着母親住過的那間房。我老記着,那兒還有個剛來到世上的孩子,不哭不鬧,瞪着眼睛看樹影兒。是那棵合歡樹的影子嗎?小院兒裏只有那棵樹。

院兒裏的老太太們還是那麼歡迎我,東屋倒茶,西屋點菸,送到我跟前。大夥都不知道我獲獎的事,也許知道,但不覺得那很重要;還是都問我的腿,問我是否有了正式工作。這回,想搖車進小院兒真是不能了,家家門前的小廚房都擴大,過道窄到一個人推自行車進出也要側身。我問起那棵合歡樹。大夥說,年年都開花,長到房高了。這麼說,我再看不見它了。我要是求人揹我去看,倒也不是不行。我挺後悔前兩年沒有自己搖車進去看看。

我搖着車在街上慢慢走,不急着回家。人有時候只想獨自靜靜地呆一會。悲傷也成享受。

有一天那個孩子長大了,會想到童年的事,會想起那些晃動的樹影兒,會想起他自己的媽媽,他會跑去看看那棵樹。但他不會知道那棵樹是誰種的,是怎麼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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