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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生命的震撼

情感散文 閱讀(2.96W)
一種生命的震撼

去年在妻子的強烈要求下,我們重新裝修了住所;如果按我的想法,本來就是一個休息和睡覺的地方;儘管這麼些年我們一直還保存着結婚時的那種樣子,可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我這個人喜歡好靜,喜歡一種懷舊;但是思想比較新潮的妻子卻覺得總是這樣的生活,似乎缺少了點情趣;到底妻子的心裏還有沒有別的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在家裏,我從來都是被領導者;儘管有很多時候妻子總是讓我決定和表態,不過意願卻全都是她自己的。裝修房子其實也一樣。
家裏值錢的東西不多,但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少;我們結婚快二十年了,先不說東西的質量好壞,總是隻進不出,所以到了今天,光是搬動這些東西也就夠讓人發怵的;還有我的書,在屋子裏到處都是,雖說看起來比較零亂,其實在我的心裏它們的位置還是明瞭的;現在妻子讓我把它們統統搬出去,單就勞動量也讓我覺得自己都會力不從心的。好在單位裏還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年輕人,所以我利用了個週末,宴請了大家一回,讓大家給我幫了這個忙。
裝修的時候我只能住在單位。妻子很熱心,幾乎裝修的全過程都是在她的指揮下進行的;好像用了也就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妻子總算是按照自己的心願把房子佈置好了。本來一切應該恢復正常;可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次裝修不知道是驚擾了什麼,還是裝修的材料有什麼問題;反正是到了春天,家裏就開始出現許多我都叫不上名字的小蟲子;開始我還沒有太在意,覺得既然有了個好環境,小蟲子來湊湊熱鬧也沒有什麼的;可是到後來問題越來越嚴重,臥室的地毯上總是能發現一種叫蜈蚣的蟲子。
要是放到過去,家裏遭受這樣的情形,妻子一定會對我發牢騷的;不過這回是她的作爲,所以只要小蟲出現,她總是自己興師動衆去消滅;我可是知道的,妻子原先最害怕這些小東西了,只要遇上總是要尖叫一聲好像才能平息心靈中的恐懼。不過這一回是她自己搞的,所以她也只能自己忍受了。
妻子開始買各種各樣的滅蟲藥,白天總是把我從屋子裏趕出去進行與蟲子的搏鬥;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種可惡的蜈蚣好像和妻子較上了勁,妻子越是採取措施,蜈蚣也就越是變本加厲;開始它們還只是白天出來活動一下,發展到後來就沒有時間限制了。妻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於是就開始向我求救。當然了,咱是男人,小小的蜈蚣算什麼;於是趕上個週末,我用滅害靈對屋子裏進行了全面的清理;當時就消滅了十幾條蜈蚣。當時那種勝利的喜悅涌上心頭,就象我從什麼戰場上勝利歸來似的。
我不知道滅害靈是什麼成分,但是看到那些蜈蚣們在滅害靈的打擊下,一個個捲曲着身子,樣子好像還有幾分可憐。不過蜈蚣這種小蟲子可個可惡的東西,消滅它們到沒有覺得心靈上有什麼不安。
老父親是從事了一輩子中華醫學的人,當他知道我們的屋子裏總出蜈蚣,於是說讓我們採取點別的手段,因爲蜈蚣是一劑很不錯的中藥引子。不過妻子好像不大樂意,可能是覺得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壞人的心思,於是就非要乾淨徹底的把它們消滅乾淨。不過事情卻沒有妻子和我想的那麼簡單;儘管我們把市面上能用的滅蟲藥都用上了,可是那些可惡的蜈蚣仍舊是盤踞在我的臥室裏不走,而且是越來越多。
它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生命力呢?我心裏暗暗在想;難道說它們還真的就消滅不乾淨;難道說它們和今天社會有着什麼莫名其妙的聯繫。心裏儘管有時想的亂七八糟,但是我和妻子的行動卻一刻也沒有停止。妻子還是按照她認爲最有效的辦法,整日抱着個滅害靈什麼的罐子,這裏噴噴,那裏灑灑;我呢,卻是按照老父親的意思,找了個鑷子和小瓶子,如果發現,馬上就把它收拾進小瓶子裏,做爲一種生命,也許用這樣的方式更能體現蜈蚣生命的價值。
聽朋友說,可能是我們在裝修的時候用了什麼可以讓蜈蚣感興趣的材料,所以現在必須消除根源,不然這樣是沒有盡頭的。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好像還是有效果,再沒有發現小蜈蚣那麼的肆無忌憚了;不過,一天夜裏,我正睡的很香,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臉上蠕動;我無意用手一摸,怎麼是光光滑滑,又刺刺多多;我馬上知道一定是蜈蚣上了我的臉;我趕緊打開電燈,只見那可惡的小東西就在我的枕頭上爬行,而且速度很快;我趕緊用放在牀頭的小鑷子把它控制起來;也許因爲是在夜裏,也許是因爲它驚擾了我的美夢;當時我是心氣就沒有打一處來。
妻子看我慌張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遇上了蜈蚣:“快把它消滅了,你還拿着它看什麼呀。”
“我在看它還真就是有着三頭六臂,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我們天天就這樣的對它們採取行動,滅害靈都已經讓我都感到有些不適了,可是它們卻好像全然沒有感覺。我就不信,今天我要看看它到底有什麼能耐。”我說完,就穿上睡衣下了牀,來到茶几跟前;我先把它放到我那特製的菸灰缸裏;大概它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妙,所以開始還掙扎着想從菸灰缸中爬出去;可是當它努力了幾次之後,感到沒有希望,於是就開始把自己的頭往菸頭裏邊鑽,而且把自己的身子捲曲在一起;如果不注意看,還真的是不容易發現它。不過今天它沒有那麼好的命運了;因爲我這時已經是死死的盯着它。
我點燃了一支香菸,靜靜的看着它,心想它還能有什麼能耐;小蜈蚣也就是有耐心,自認爲把自己已經隱藏好了,所以動也不動一下;我已經把香菸抽過了一半,看它還是那個樣子,於是我就用火紅的菸頭在它的屁股上狠狠的點了一下;大概它也知道什麼是疼痛,於是反射的舒展了一下身子,開始順着菸灰缸的邊沿瘋狂的爬行。
小蜈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命呢,今天晚上它不能讓我好好的睡覺,那麼我就要好好的去探詢一下它到底有多麼偉大的生命力量。想到這裏,我就開始不停的用菸頭在它的身上進行試探;小蜈蚣大概沒有想到今天晚上出來會遇上這樣的境況;也許在它覺來人類也就是那麼一點小本事,也就是用什麼滅害靈之類的東西來對付它們;可能是時間久了,它們已經有了免疫力,儘管當時看到它們痛苦的把身子捲曲起來,可是過不了多長時間,她們又會開始自己的生命力程。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它想躲起來,卻沒有躲起來的條件;光禿禿的菸灰缸讓它生長的那麼多的小腿失去了作用;儘管它一直都在努力的逃生,可是和我這個有着比它先進許多思維的人來說,就顯得渺小多了。
它在掙扎,我就不停的用菸頭在點它;我沒有想讓它馬上結束生命,我也想讓它感受一回我和妻子心靈中感受到的那種痛苦的滋味。本來它的身體是一種紅褐色的,可是我現在已經用燃着的菸頭把它三分之一的身子都燒成白顏色了。按說它應該受了嚴重的燒傷;可是看它靈活的動作,我就納悶,怎麼它能如此的去詮釋生命。

我已經用完了一支香菸,開始用第二支了;蜈蚣的身子也由剛纔的三分之一被燒傷變成了三分之二;但是令我驚奇的是,它竟然沒有一點失去生命的跡象;儘管那些小腿有的已經被燒焦了;可是它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努力。也許是夜深人靜的時分,我都可以聽見香菸接觸在蜈蚣身上發出的吱吱聲;可是我卻始終沒有看到它有什麼絕望的生理舉動。
“你在幹什麼呢?”妻子終於睡醒了。
“我在和另外的一種生命進行對話呢。”我說:“怪不得我們把它沒有辦法,原來它竟然有着如此強大的生命力。它現在全身的燒傷至少有三度了,而且面積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要是放在我們人類,恐怕這個時候不是奄奄一息,也應該是深度昏迷。可是這東西現在竟然還可以爬動,而且沒有一點讓人憐憫的地方。”我怕妻子說我殘忍,所以早早就把該說的話先說完。
“你呀,真是個神經病;你也不覺得讓它影響你的休息有些得不償失嗎。”
“不能這麼說,在生命的理念中我們應該是一樣公平的。”我說:“它們可以和我們人類周旋,而且在不停的繁衍發展;同時還可能危害我們人類的生命安全;所以今天我就是要告訴它,儘管都是生命,但是生命的意義不在於生命自身的力量,而是在於生命存在的技巧。”
我一邊和妻子說着話,一邊和蜈蚣用菸頭進行着生命的對話;當我重新點燃第三支香菸的時候,才發現蜈蚣開始有了生命失去的跡象。開始它還可以蜷曲身子,可是現在它的身子已經開始發硬了。只是頭部好像還可以活動。本來我可以用菸頭再在它的頭上再來一下,就此結束它的生命;可是我聽了妻子一句話,便放棄了那樣的打算。
妻子說:“既然都是生命,你爲什麼要作踐生命呢。你可以消滅它,但是不可以這樣摧殘它;因爲它也是生命,應該有自己的權利。”
也許妻子說的對;在生物世界裏,我們是不應該把摧殘拿出來用的;因爲生命的存在和失去應該是大自然留下來的一條法則,而不是我們人類自己說了就能算數的。想到這裏我放棄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如果說是一種懲罰,我想也應該到此爲止了。於是我就讓它先呆在菸灰缸中,看看明天它會怎麼樣。
天已經是後半夜了,我重新上牀入睡;可是等到第二天早晨,妻子在菸灰缸前朝我喊着:“你說的那條蜈蚣在哪裏呀?”
“就在菸灰缸裏嘛。”我說。
“沒有,菸灰缸裏什麼也沒有。”妻子很堅定的說。
“不可能。”我光着身子從牀上跳下來,到菸灰缸前一看,還真的什麼也沒有了。難道它跑了?難道……:“這怎麼可能呢?當時我看它已經沒有存活下去的一點希望了;難道說它真的有起死回生的祕訣。”
“反正不在了。”妻子說:“你不應該給它留下機會的;生命可是什麼樣的奇蹟都有可能發生。”
“生命……”我本來還想說什麼,突然覺得面對生命再說什麼都已經是多餘的了。
妻子也許說的沒錯,生命本來就是一種奇蹟和震撼!

去年在妻子的強烈要求下,我們重新裝修了住所;如果按我的想法,本來就是一個休息和睡覺的地方;儘管這麼些年我們一直還保存着結婚時的那種樣子,可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我這個人喜歡好靜,喜歡一種懷舊;但是思想比較新潮的妻子卻覺得總是這樣的生活,似乎缺少了點情趣;到底妻子的心裏還有沒有別的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在家裏,我從來都是被領導者;儘管有很多時候妻子總是讓我決定和表態,不過意願卻全都是她自己的。裝修房子其實也一樣。
家裏值錢的東西不多,但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少;我們結婚快二十年了,先不說東西的質量好壞,總是隻進不出,所以到了今天,光是搬動這些東西也就夠讓人發怵的;還有我的書,在屋子裏到處都是,雖說看起來比較零亂,其實在我的心裏它們的位置還是明瞭的;現在妻子讓我把它們統統搬出去,單就勞動量也讓我覺得自己都會力不從心的。好在單位裏還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年輕人,所以我利用了個週末,宴請了大家一回,讓大家給我幫了這個忙。
裝修的時候我只能住在單位。妻子很熱心,幾乎裝修的全過程都是在她的指揮下進行的;好像用了也就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妻子總算是按照自己的心願把房子佈置好了。本來一切應該恢復正常;可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次裝修不知道是驚擾了什麼,還是裝修的材料有什麼問題;反正是到了春天,家裏就開始出現許多我都叫不上名字的小蟲子;開始我還沒有太在意,覺得既然有了個好環境,小蟲子來湊湊熱鬧也沒有什麼的;可是到後來問題越來越嚴重,臥室的地毯上總是能發現一種叫蜈蚣的蟲子。
要是放到過去,家裏遭受這樣的情形,妻子一定會對我發牢騷的;不過這回是她的作爲,所以只要小蟲出現,她總是自己興師動衆去消滅;我可是知道的,妻子原先最害怕這些小東西了,只要遇上總是要尖叫一聲好像才能平息心靈中的恐懼。不過這一回是她自己搞的,所以她也只能自己忍受了。
妻子開始買各種各樣的滅蟲藥,白天總是把我從屋子裏趕出去進行與蟲子的搏鬥;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種可惡的蜈蚣好像和妻子較上了勁,妻子越是採取措施,蜈蚣也就越是變本加厲;開始它們還只是白天出來活動一下,發展到後來就沒有時間限制了。妻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於是就開始向我求救。當然了,咱是男人,小小的蜈蚣算什麼;於是趕上個週末,我用滅害靈對屋子裏進行了全面的清理;當時就消滅了十幾條蜈蚣。當時那種勝利的喜悅涌上心頭,就象我從什麼戰場上勝利歸來似的。
我不知道滅害靈是什麼成分,但是看到那些蜈蚣們在滅害靈的打擊下,一個個捲曲着身子,樣子好像還有幾分可憐。不過蜈蚣這種小蟲子可個可惡的東西,消滅它們到沒有覺得心靈上有什麼不安。
老父親是從事了一輩子中華醫學的人,當他知道我們的屋子裏總出蜈蚣,於是說讓我們採取點別的手段,因爲蜈蚣是一劑很不錯的中藥引子。不過妻子好像不大樂意,可能是覺得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壞人的心思,於是就非要乾淨徹底的把它們消滅乾淨。不過事情卻沒有妻子和我想的那麼簡單;儘管我們把市面上能用的滅蟲藥都用上了,可是那些可惡的蜈蚣仍舊是盤踞在我的臥室裏不走,而且是越來越多。
它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生命力呢?我心裏暗暗在想;難道說它們還真的就消滅不乾淨;難道說它們和今天社會有着什麼莫名其妙的聯繫。心裏儘管有時想的亂七八糟,但是我和妻子的行動卻一刻也沒有停止。妻子還是按照她認爲最有效的辦法,整日抱着個滅害靈什麼的罐子,這裏噴噴,那裏灑灑;我呢,卻是按照老父親的意思,找了個鑷子和小瓶子,如果發現,馬上就把它收拾進小瓶子裏,做爲一種生命,也許用這樣的方式更能體現蜈蚣生命的價值。
聽朋友說,可能是我們在裝修的時候用了什麼可以讓蜈蚣感興趣的材料,所以現在必須消除根源,不然這樣是沒有盡頭的。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好像還是有效果,再沒有發現小蜈蚣那麼的肆無忌憚了;不過,一天夜裏,我正睡的很香,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臉上蠕動;我無意用手一摸,怎麼是光光滑滑,又刺刺多多;我馬上知道一定是蜈蚣上了我的臉;我趕緊打開電燈,只見那可惡的小東西就在我的枕頭上爬行,而且速度很快;我趕緊用放在牀頭的小鑷子把它控制起來;也許因爲是在夜裏,也許是因爲它驚擾了我的美夢;當時我是心氣就沒有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