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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經中無爲而治的思想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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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爲而治”是《道德經》國家社會管理思想的重要內容,是老子認爲最好的管理方法。 以下是小編整理的道德經中無爲而治的思想內涵,歡迎閱讀。

道德經中無爲而治的思想內涵

一、“無爲而治”思想的提出

《道德經》共81章,5000餘字。其中,第2、3、10、37、38、43、48、57、63、64等章都用了“無爲”一詞,有許多章雖然沒有使用“無爲”一詞,但也闡述到“無爲”思想。可見“無爲”思想在《道德經》中有着重要的地位。《道德經》強調“爲無爲,則無不治”(第3章),但並沒有直接說“無爲而治”。“無爲而治”的提法是孔子說的。在《論語衛靈公》中,孔子說:“無爲而治者,其舜也歟”。但“無爲而治”的確是老子的主張。或者可以認爲,孔子講的“無爲而治”本來就是對老子思想的概括。

“無爲而治”是老子國家社會管理思想的中心內容。對這一思想,我們的中國哲學史教學用書基本上持否定的評價。以往的評價的標準首先是按統治階級的思想還是勞動人民的思想、進步階級的思想還是反動階級的思想“劃線”,然後各種思想基本肯定還是基本否定也就定論了。這樣來評價文化傳統經典中的思想,其科學性是十分值得懷疑的。例如,《道德經》第53章說那些統治者“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彩,帶利劍,厭飲食,財貨有餘。是謂盜誇。”(“朝庭宮殿豪華卻十分**,農田己荒蕪,倉庫己空虛,官服卻很華麗,官員佩帶鋒利寶劍,美食也己食厭,個人財產多得用不完。此類人只能稱爲盜魁賊首!”)如此痛罵統治者,還說“無爲而治”思想表面上是對統治者貪得無厭提出批評,要統治者少點慾望,實際上是爲行將滅亡的奴隸主統治者總結一套保持統治地位的**。這樣的分析能令人信服嗎?那麼,《道德經》痛罵統治者,是不是表達勞動人民的思想呢?也不能這樣簡單地下判斷。將文化遺產套在階級對立的一分爲二框架中去評價,本身就是不科學的。要對“無爲而治”思想作出恰當的評價,首先要拋開以往不科學的評價標準。

其實,“無爲而治”是老子認爲治理國家社會的正確方法,即《道德經》第8章說的“正善治”。要做到“正善治”,就必須“無爲而治”。

至於《道德經》何以特別鮮明地主張“無爲而治”?則要從老子所處的社會現實和他特殊的社會地位去分析。

老子約生於公元前580年,卒於公元前500年,曾做過周朝的史官。那個時代,按孔子的描述,是“禮壞樂崩”,也就是天下大亂。江瑔《讀子卮言 》中有《論道家爲百家所從出》一篇,謂:“上古三代之世,學在官而不在民,草野之民莫由登大雅之堂。唯老子世爲史官,得以掌數千年學庫之管鑰而司其啓閉,故《老子》一出,遂盡泄天地之祕藏,集古今之大成,學者宗之,天下風靡,道家之學遂普及於民間。”當史官的,掌管圖書資料文祕一類的事情,對歷史特別熟悉並頗有研究,屬於“知識分子”(中國古代的“士”)的階層的人物。上層統治者在那裏爭權廝殺,下層百姓有苦難言,唯獨這個階層的人士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且博古通今,瞭解社會現實卻又無力改變現實,只能在思想領域思考和發議論,成爲時代憂患意識和社會批判意識的承擔者。

《道德經》中多處論到統治者和老百姓的關係:“民之飢,以其上(此‘上’字,帛書《老子》甲、乙本均作‘取’)食稅之多,是以飢。”“民之輕死,與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輕死。”(第75章)“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第74章)社會上爲什麼會出現如此昏亂爭鬥的局面?面對這樣的局面怎麼辦?在《道德經》第57章中老子清楚地作了回答:“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技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故聖人云我無爲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慾而民自樸。”(大意是:我爲什麼主張無爲而治?就是因爲我本來主張“以正治國”,但現在的治國者自以爲是,搞了那麼多戒律、條例、禁令、法律和刑罰等等,這些東西越多,百姓越是無所適從,或越有空子可鑽,結果是越治越亂。其實,有許多事情老百姓自己就能做得很好,所以我主張反其道而行之,來一個“以無事取天下”。)如果說提出無爲而治有什麼價值標準的說,那麼正義就是這一主張的價值標準(“以正治國”)。怎麼能達到正義就怎麼去治國,無爲而治最能達到正義,所以無爲而治是最好的治國方法。這裏其實沒有什麼站在統治階級立場還是站在勞動人民立場的問題,有的是“士”(知識分子)憂國憂民,主張公平正義的立場。

二、“無爲而治”思想的內涵

關於老子無爲而治的思想,以往普遍的理解是一種“消極”的主張。從字面上講,“無爲”就是無所事事,什麼都不做,可見是一種“消極無爲的政治態度。”認真體悟《道德經》,不難發現,這樣理解無爲而治甚爲偏頗。

無爲而治作爲一種國家社會的管理思想,是建立在老子的“道”的哲學思想基礎上的。老子說:“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吾是以知無爲之有益。不言之教,無爲之益,天下希及之。”(第43章)這裏老子說得很清楚:我爲什麼知道“無爲”很重要呢?就是因爲“無”是一種無堅不摧的力量。這也就是《道德經》說的“道常無爲而無不爲。”(第37章)可見,要領悟老子“無爲而治”思想的內涵,首先要深入理解“無爲”一詞中的“無”的含義。   在老子的哲學中,“無”並不是一個用來說明“什麼都沒有”的概念。“無”本身是一種偉大的力量,“無,名天地之始”(第1章),“無有入無間”。“無”這種力量不僅創生萬物,而且在任何事物中都起作用。老子說:“有無相生”(第2章),而在有無相生中,無的作用更大,因爲“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第40章)在這裏,我們不妨將老子的哲學和黑格爾的思辨哲學作一簡單的比較。黑格爾思辨哲學的邏輯起點是“有”,其第一個“正、反、合”是有、無、變。老子哲學的邏輯起點是“無”,強調的是無和有的對立統一。在以“有”爲起點還是以“無”爲起點上,老子的哲學和黑格爾的哲學是不同的;但在“無”是一種偉大的力量的看法上二者則是共同的。

“無”既然是一種偉大的力量,那麼“無爲”也就可以理解爲是一種偉大的作爲。或者說,“無爲”並不是對“爲”的`簡單否定,而是必須看到,“無爲”本身就是一種“爲”。對於“什麼都不做”,《道德經》是用“不爲”這個概念來表述的。這也就是說,“無爲”不是“不爲”,而是“爲無爲”。正因爲“無”是一種偉大的力量,所以“爲無爲”才能達到“無不治”的效果。這裏說明,如果說“無爲而治”的“治”指治理、管理,屬於管理學的範疇的話;那麼,首先必須將其放在哲學範疇中,才能準確地理解管理意義上的“無爲而治”的內涵。

“無爲而治”中的“爲”和“治”,可作在國家社會治理或管理中做什麼來理解。我們將《道德經》中有關論述的各章內容綜合起來可以看到,《道德經》中講到四種“爲”:“無爲”、“不得已”而爲、善爲和胡作非爲。以“兵”(指戰爭,見第31章)爲例:首先,老子是反對戰爭的(“有道者不處”),不打仗是“無爲”;你不想打仗,敵人打進來怎麼辦?那就“不得已而用之”,反侵略戰爭就是不得已而爲;再次是“善治”或者說善爲,通俗他說,就是屬於管理者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好;最後是胡作非爲,將戰爭當作“樂殺人”,就屬於胡作非爲。

老子在將“治”分爲“無爲而治”、“不得已”而治、善治和亂治四種之後,對“治”又有一個總的要求,那就是要治的事情要不斷地減少,直至“無事”。《道德經》第48章說:“爲學日益,爲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爲,無爲而不爲。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意思是:學問要日有所進,學道要不斷地減少慾望,減少又減少,直至達到無慾無爲的境界。達到了自己可以無爲的境界,那麼天下你不用去管也不會出什麼事情,那天下的管理就做得最好了。如果要去管的事情越來越多,那就說明你對天下的管理是失敗的)這裏說明,“無爲而治”不是我什麼都不做就馬上可以實現的,而是一個“無爲而不爲”、需要不斷地努力才能實現的過程。

以上的分析說明,老子《道德經》中的“無爲而治”思想,決不是要人們消極無爲,反而是要人們積極有爲,而積極有爲的最終目的,又是爲了管理者可以通過“無爲”而達到社會自我管理。

三、實現“無爲而治”的途徑

從對國家社會的管理來說,《道德經》將達到“無爲而治”看作是國家社會管理的理想境界。既然是理想境界,也就是說現實離這個境界還很遠。那要怎樣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呢?這也是《道德經》着重要回答的問題。《道德經》中的許多內容,都可以看作是對這個問題的回答。

首先,要做到“無爲而治”,必須深刻理解它的含義和道理。“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無知,是以我不知。知我者希,則我者貴。是以聖被褐懷玉。”(第70章)意思是:我的話本來很容易懂,也很容易實行。但天下卻沒有多少人能懂我的話,沒有多少人照着去實行。我的話是有宗旨和前提的,我要求做的事是有主見的。可是人們不去領會我講的哲理,沒有弄清我講的真義。懂得我的哲理的人實在太少了!如果能按照我講的道理去實行,那真是太寶貴了!要知道,聖人的外表披着粗布衣裝,懷裏卻藏着美玉。)這說明,只有從哲理的深度理解了“無爲而治”的思想,將這一思想作爲自己行動的指導貫徹到行動中去,“無爲而治”纔有望實現。

其次,要做到“無爲而治”,從管理者的認識來說,管理者一定要有自知之明,決不可自以爲是。《道德經》說:“知不知上,不知知病”(第71章)。“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第33章),“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第56章)。這些話都是告誡管理者頭腦要清醒,要知道在管理中自己有許多東西是不懂的,決不可誇誇其談,胡亂地發號施令。社會管理中的許多混亂現象,其實是管理者沒有自知之明,瞎指揮造成的。他認爲,不應將治國人爲地想象得太複雜,“治大國若烹小鮮”(第60章)是老子的名言。(已去世的前美國總統里根在競選時曾引用老子的這句名言)順其自然,不自作主張,也就能做到“無爲而治”。

最後,做到“無爲而治”,從管理者的行爲來說,要做好民衆的表率。《道德經》第3章是直接論述“無爲而治”的:“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爲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慾,使夫智者不敢爲也。爲無爲,則無不治。”(意思是:對那些聽話的人不特意給予高官厚祿的獎勵,民衆就不會爭權奪利了。不看重難得的珍寶,民衆就不會去搶劫偷盜了。不看到好東西就貪得無厭,民心就不會亂了。所以,聖人之治,應是使民衆經常保持平常心態,讓他們衣食無憂,削弱他們爭強好勝的志向,使他們身強力壯。常使民衆返樸守淳,不生妄想,使那些自以爲聰明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樣,對國家社會的管理就不需要特別的舉措,天下也能治理得很好。)反過來說,社會上爲什麼人人爭權奪利,盜搶成風,人心不穩?根本原因是管理者厚此薄彼,貪得無厭,不顧民衆的死活。如果是這樣,不論制定出多少嚴厲的懲罰措施,社會的混亂也是不可避免的。

四、“無爲而治”思想的合理內核

成書於2500年前的《道德經》,其所提出的“無爲而治”的社會管理主張,不可能作充分的論述。就論及的內容而言,也難免帶有許多時代的侷限性。然而,《道德經》之所以成爲中華民族文化傳統中的一塊瑰寶,在於其博大精深的智慧具有無窮的生命力。傳承民族文化傳統的目的,是爲了挖掘其中的合理內核,讓其中的智慧之光在現實中繼續生輝。

國家社會管理“無爲而治”的思想,其合理內核主要有如下幾點:

一是國家社會管理的根本是培育社會的自管理能力。《道德經》並不否認國家社會需要管理,其中多次提到“聖人之治”,就是討論如何管理國家社會的問題。老子看到,好的管理,主要地並不是由管理者向被管理者發號施令,而是“民”能“自化”、“自正”、“自富”、“自樸”,也就是能自我管理。那麼,社會能不能自我管理呢?按老子的觀點,社會在本質上就應是自我管理的,也就是“常自然”的。自然不接受任何外部的指令而形成秩序井然的世界,社會的產生也是一個自然的過程。既然如此,在社會產生之初,與自然最爲接近,那時的社會,基本上就是無爲而治的。《道德經》第80章說:“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這一章,常爲人們所詬病,認爲老子主張復古,讓社會回到原始狀態。其實,這樣理解是對《道德經》的誤讀。從《道德經》着重主張無爲而治來看,老子的意思是,社會的原始狀態,是無爲而治的典範。這一章中說的“不相往來”,也不能解釋爲沒有聯繫,而是指沒有糾紛爭鬥。比《道德經》成書稍晚的《商君書畫策》說:“神農之世,男耕而食,女織而衣,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這裏直接說到原始狀態的社會是“刑政不用而治”的。孔子說“無爲而治者,其舜也歟”,也是說社會的原始狀態是“無爲而治”的。聯繫老子說的“治大國若烹小鮮”來理解,老子的意思是,大國治理得好,就要如同“小國寡民”時那樣無爲而治。

老子提出社會管理“無爲而治”的理想狀態。這樣的狀態存在於最原始的社會中,社會未來的發展,到最高階段,應是向原始狀態的回覆,只是經過否定之否定後的回覆。《道德經》第65章說:“古之善爲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這一章常被引用爲老子主張**策。這也是對《道德經》的誤讀。在這一章中,老子說的“愚”,是自然質樸的意思。他說的治國者的“智”,是用盡心機玩弄權術的意思。他說“以智治國”和“不以智治國”兩種模式,這裏“不以智治國”就是“無爲而治”。這種狀態在古時存在,現在離那種狀態越來越遠了。只有往無爲而治的方向努力,才能“大順”。老子看到:“治人事天莫若嗇,夫唯嗇是謂早服。早服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可以長久。是謂深根固蒂,長生久視之道。”(第59章)治理國家應是像“小國寡民”時那樣簡單,那樣治理,人民生活得很好,這就是積德。只有那樣去治理,國家才能長治久安。在這裏,老子是將社會最原始狀態(“莫知其極”)時代的“無爲而治”作爲治理國家的根本來看待的。

現代人視老子所在的時代爲“古代”,而老子在世時,視他以前的時代爲“古代”。老子將自然作爲“道”的法則(“道法自然”),“古代”總是比“現代”更“自然”。因此,他非常重視向“古代”人學習,才說出“古之善爲道者”的話。他更強調,“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第14章)他將用古人的智慧考察當今的事體,糾正當今存在的問題,作爲按道行事的法則。我們今天的社會與古代社會相比,已經現代化到不可同日而語了。然而,社會越是現代化,似乎毛病越多,越難管理。學學老子,“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或許不失爲一劑良方。

二是社會管理必須限制管理者的權力。《道德經》強調“無爲而治”,並不是無的放矢空發議論,而是當時的統治者濫用權力,禍害百姓。《道德經》揭露當時的社會現實說:“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爲,是以難治。”(第75章)這裏說的“上之有爲”,用現在的語言來表述,就是當官的濫用權力,胡作非爲。這是造成許多社會禍害的根源。面對這樣的現實怎麼辦呢?《道德經》說:“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第32章)這裏的意思是說,本來管理者和民衆都能質樸自然是最好的,但後來有了官職(“始制有名”),既然有了官職,那就必須限制他們的權力(“知止”),限制了他們的權力,纔可以避免危險(不殆)。

限制管理者的權力,本來是“無爲而治”的題中應有之義。管理者權力範圍越小,無爲而治的範圍也就越大。反之,社會能夠無爲而治的範圍越大,需要管理者“有爲”去治理的範圍也就越小。在這個問題上,《道德經》給我們的警示在於,這不僅是管理範圍大小的問題,更是“難治”與“善治”的問題。就是說,越是不限制管理者的權力,國家社會就越難管理。現代的社會管理理論中,“善治”理論是最新的管理理論。“善治”這一譯名,大概就是來自《道德經》。而“善治”理論的要點,就是嚴格限制政府的權力,充分發揮社會自我管理的功能。這裏足可見《道德經》中包含的管理思想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三是無形的管理比有形的管理更重要的思想。這裏說的“有形”管理指管理機構、條例、章法、獎懲措施等等。“無形”管理則主要是指管理者的榜樣、示範效應、社會文化環境及管理心理狀態等等。“處無爲之事,行不言之教”是老子的名言。正因爲如此,爲了完善社會管理,管理者更應重視無形管理的效用。如果只是重視有形的管理,不僅達不到國家社會管理的目的,很可能是越理越亂。老子說:“將欲取天下而爲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爲也。爲者敗之,執者失之。”(第29章)大意是:據我所知,想要依靠自己的作爲將天下治理好這樣的事情是沒有的。治理天下這樣的事情非常神奇,不是靠管理者的本事就可以做到的。如果以爲只有靠自己的管理才能治理好天下,最終結果肯定是失敗,即便一時取得成果最後還是會失去。)管理者要想治理好天下,必須注意發揮無形管理的效用,從根本上說,也就是要做到“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爲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聖人在天下怵怵,爲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第49章)意思是說,管理者不應有自己固定的成見,要按照百姓的觀點和意見去處理問題。百姓的意見,無論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都認真地對待。管理天下要處處小心謹慎,將自己的想法和百姓的想法一致起來。百姓注視着管理者的一舉一動,管理者做到純樸不巧詐,像父母愛護自己的孩子那樣愛護百姓,成爲百姓的楷模,“無爲而治”也就可以實現了。可見,管理者的“德善”、“德信”是實現“無爲而治”的根本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