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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苗族的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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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是一個發源於中國的國際性民族,主要聚居於中國華南及東南亞。那麼關於苗族的傳奇故事,讓我們一起來了解一下吧。

關於苗族的傳奇故事

關於苗族的傳奇故事

苗族故事:《咱卯和咱檔的故事》

災年外出尋糧種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卯倒偉卯倒畢決(hmaob draob veb hmaob draob bit jot)大山腳下有一個苗寨,在寨子最上方住着一對夫婦,年近四十才生得兩個兒子,老大起名叫咱卯(zad maod),老二起名叫咱檔(zaddrangb)。哥兩自幼聰明好學,練得一身好本領:射弩、舞劍、狩獵樣樣在行。不知不覺,哥兩都長成英俊的小夥了。眼看兩個兒子都已經長大成人,有一天晚上,老父親把哥兩叫到跟前說:“你母親我兩年事已高,你們也已長大,這是你爺爺留下的寶物,我可以放心的交給你兩了。”說着拿出一把神弩和一把寶劍,交給兩個兒子。又說:“咱檔,你要聽你哥哥的話,記住這兩件寶物只能用作打獵,不可傷及無辜。”從此,哥兩更加勤奮苦練,哥哥弩技百步之外百發百中,弟弟的劍術也遠近聞名。

第二年,恰逢乾旱災害,地裏的莊稼大大減產,所收糧食難以維持到第二年春天。寨老們聚集族人商議,派人外出尋找來年開春下地的糧種。議來議去,大家一致推舉咱卯和咱檔兩兄弟往南方尋糧種。於是女人們忙着爲他兩準備路途所需的乾糧,寨老們則請來了寨中的蘆笙師和巫師,還特別準備了兩把好弩和兩把劍送給他們,爲他們的出行舉行盛大的出征儀式。就這樣,二人帶着全寨人的祝福與期盼上路了。

哥兩一路南行,翻過了一座座山嶺,越過了一條條河流,餓了就吃乾糧,渴了就飲山泉,累了就在林間草坪歇息。走了七天又七夜,眼看身上的乾糧已經不多,可仍沒有一家人家可以住宿,更談不上尋找糧種了。於是他兩商量一邊打獵補充乾糧的不足,一邊日夜兼程的趕路。

又走了七天七夜,身上的乾糧吃完了,可仍不見有人家。好在現在輕裝上路,走起路來比先前也快了。走到傍晚,一條大河擋住了去路,河對面出現了一座大山,坡陡林茂,獼猴在山中嚎叫,雀鳥在林中鳴唱。太陽漸漸落向山那邊,雀鳥聲袁鳴聲也漸漸靜了下來,只有流水聲響徹山谷,更顯幽靜恐怖。他兩商議:坡陡林密又無道路,加之一連幾天忙於趕路都已疲憊,夜行多有危險,不如就地住上一晚,明日再趕路。於是他兩砍來樹枝搭了個小棚,爲了晚上動物不敢靠近,他兩把木棚臨河搭建,在棚門外生了火,這樣前有火後有河動物是不敢輕易靠近的。一切準備好後,便拿出白天打來的山雞烤了充飢,添了柴火,美美的睡了一覺。

兄弟智鬥畢卡撈①

第二天,哥兩早早起來收拾行李,用樹皮藤條將搭棚的樹枝捆紮成木筏渡河,伐木取道向山頂艱難進發。整整走了一早上,眼看太陽已有一竿子高,他兩也終於爬上了山頂。到了山頂,他兩看到有放牧的痕跡,也有了路,這時哥兩喜出萬外,順着放牧的道路快步向山下走去。走到中午時分,眼前出現了一個村莊,可是村莊一片寂靜。走進寨子一看整個寨子空無一人,哥兩挨家挨戶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一個人影,然而家家又都糧食滿倉。這讓他兩很是驚奇,於是哥哥在村頭唱到:

“As wud yit yas!

Aob nchieb max nbet hat ndaot hlob jik max naos yas,

Mis dib qeut raot ngax qeut hit tlok jal nat sad yas.

Nws lit ghat shit gos dwb nwb zud nbws sieb bit chat,

Hit baob shaot ndlas ghat shit gos mis fed ngax qeut lus?”

啊嗚咦呀!

池塘水清有魚大樹茂盛有鳥棲息啊,

此地風景優美房屋連片卻空蕩蕩啊。

爲何會有這般慘象讓人如此悲痛呢,

不知是啥災難讓你們竟棄家而逃了?

原來,這裏的人們過着恬靜美好的生活,只因前年來了一隻畢卡撈,兇殘無比,常常獵殺人們的家畜和小孩,所有人都非常害怕。寨老便派寨中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獵手去捕殺畢卡撈,不料被畢卡撈戰敗並吃了。被惹怒了的比畢卡撈變本加厲,專門夜襲寨中青壯年男丁,接着便明目張膽地捕殺婦女老幼。兩年來,畢卡撈獵殺了寨子中男女老少,最後只剩下兩姐妹,因躲進櫃子裏倖免於難,不過這櫃子有一條縫,而且有些小,在一次躲避中姐姐的耳朵剛好對着櫃縫露出外面,被畢卡撈當做木耳菌咬掉了。姐妹兩就這樣常年躲在櫃子裏,白天偷偷出來找點吃的,也不知道還能躲多久。再說這隻畢卡撈住在寨子下面巖腳的石窟裏,還帶有兩隻小畢卡,被殺的人都被背到這裏喂兩隻小畢卡了。

話說哥兩在寨外悲痛而歌,櫃子裏的兩姐妹是聽得明白。姐姐對妹妹說:“好像有人來了,我們出去看看吧。”妹妹卻心有餘悸地說:“許是畢卡撈來詐,不要上當。”姐姐說道:“畢卡撈會說人話,但不會唱歌,你聽剛纔這歌聲優美動聽,一定是有人來了,不如這樣,你好好躲着,我先出去看看,不管情況怎麼樣我不叫你你別出來。”於是姐姐藏好妹妹走出門來唱到:

As wud yix yas !

Ghaos ndux max hnub jit draot ndliex dib cat khod ,

Zhas max bib dib bib qeut hit max ndrangd hnub yas .

Hit baob zad ndraob sangb dib lit jangt dub sid ,

Njaol bib dib qeut gos mis daot dut sieb lit yas!

啊嗚咦呀!

天上的太陽明燦燦普照整個大地,

唯有我們這方沒有白天只有黑夜。

不知這位阿哥是來自何方的神士,

路過此地卻讓阿哥心情如此悲傷!

聽得歌聲,哥兩循聲望去,寨中一門前站着一位美麗清秀的姑娘,於是迅速來到了姑娘家裏,詢問這裏爲何如此景象。姐姐流着眼淚叫出了櫃子裏的妹妹,姐妹兩真是絕地逢救星,從頭至尾把寨子裏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姐妹兩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如果不嫌棄我們拖累,就帶上我們兩姊妹離開此地吧,要是被畢卡撈發現了追來,那麻煩可就大了。”咱卯聽了說道:“我們一路南行已經半月有餘,什麼猛獸都見過,從未怕過什麼,再說我們走了畢卡撈到別處還是要再吃人,不如就地解決了這老妖魔再說。”“對對,解決了她。”咱檔也說。姐姐還是不放心,說:“這老妖手裏有斧頭彎刀,殘暴無比,恐怕傷了哥哥兩,咱們還是走吧。”,“不怕不怕,你就告訴我們如何引得那老妖出來,看我們如何收拾她。”咱卯堅定地說。兩位姑娘說不過哥兩,再看哥兩英俊結實,配有寶劍大弩,就如實說了:“只要我們撮來玉米在門前篩簸,推磨生火做飯,畢卡撈就來了”。於是他們合計,讓兩位美女推磨生火做飯,哥兩就站在門外放哨。

巖腳石窟裏的畢卡撈畢竟是野物,耳朵特別靈,早已聽見寨上有對歌的聲音,走出洞外一看,有火煙冉冉升起,便知道寨子裏有人活動了,就興奮地對兩個孩子說:你兩好好在家等着,一會兒我花籮背肉、葫蘆裝血回來給你兩吃。說完挎起花籮,把一個大葫蘆掛在腰間,右手提斧頭,左手拿彎刀,朝寨子徑直奔去。兩個小畢卡撈自然高興的刮刮叫。

不一會,寨前小樹林裏傳來一陣尖笑聲,那聲音如同松鼠在樹梢鳴叫,更像深夜不散的冤魂在幽谷遊嚎,在山谷間來回震盪。兩姐妹聽見這聲音自然是害怕得直髮抖,門外的兩位帥哥也面面相覷。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只有面對。哥兩立即藏好兩位美女,雙雙躍到樓上並把樓梯抽到樓上去,立於樓梯口等候。畢卡撈更是不容遲疑,順着小路朝着有煙火的茅屋直奔而來,一場激戰是在所難免了。

畢卡撈奔至門外,放下花籮,喘着粗氣,手提斧頭彎刀跨入屋內四周搜尋人的身影。兩位壯漢靜靜的站在樓上目睹這老妖魔,只見畢卡老並非虎豹之類常規野物,相貌極其醜陋:扁平的鼻樑下面一對深陷的鼻孔,向外突起的嘴巴足以吞下整個的大蘿蔔,全身灰黑油亮的長毛活像披着噴油蓑衣的胖漢,一頭長髮直達肩頭。再看那姿勢,直立如人,寸長的指甲胡亂地叩打斧把彎刀,就像冰雹打在鐵皮之上一般。

畢卡撈四處張望,發現了兄弟兩,先是一愣,隨後站穩笑道:“嘿嘿嘿,是二位先下來還是我上來”?哥兩齊聲應道:“你上來。”說時遲那時快,畢卡撈右手一揮,那把斧頭閃電般向哥哥飛來。小夥子一閃,斧頭整好砸在柱子上,震得蓋草上的揚塵細雨般下落;還沒等哥哥緩過神來,那把彎刀又朝弟弟嗖嗖飛來,弟弟又一閃,彎刀正好釘在棱子上,又一場細雨接接撞而至。眼看兩個壯漢毫髮未損,畢卡撈收了笑容罵道:“這兩豬仔還真有兩下子。”哥兩顧不了吵嘴,拔出寶劍雙雙跳下,亂劍劈向畢卡撈,一眨眼功夫,畢卡撈就被砍成幾大塊。

哥兩以爲畢卡撈早已一命嗚呼了,正準備收劍打掃戰場。不料畢卡撈的各塊肢體抖抖而動,竟然跳起合攏了。這下可嚇壞了哥兩,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神奇的事情,一時愣住了。就在這一瞬間,畢卡撈趁機溜出門外倉皇而逃了。哥兩一路窮追不捨,最後追到懸崖邊,石多崖陡,畢卡撈藉着樹枝連吊帶滾巨石滑落般溜到巖腳去了。

哥兩沒追上畢卡撈且也累了,於是坐下來休息。只聽見巖腳下傳來小畢卡撈的歡呼聲:“媽回來了,有肉吃了,有血喝了”。接着是畢卡撈的責罵聲:“吃吃吃,媽差點就沒命了,辛虧那兩小子刀上沒有弩藥,要不然今天你兩早沒媽了。”這時哥兩才恍然大悟:平時打獵都忘不了使用弩藥,怎的今天給忘了呢?

知道了對付畢卡撈的方法後,哥倆回到寨子中,吩咐那兩姊妹別再躲藏,只管生火做飯,還要她兩故意有說有笑,對唱山歌以便引來畢卡撈,自己卻藏在附近觀察。到了晚上,他們把門閂插好,由兩個美女坐在火塘邊談笑,兩個帥哥則在劍上塗了弩藥,站在門後站崗等候畢卡撈的到來。

果然,沒出多久,畢卡撈就來撓門了,長而尖的指甲抓得門板咔咔響,嘴裏還不停地叫:“兩外孫女,外婆想你們了,快開門。”聽到畢卡撈叫門,哥兩示意兩姐妹快快躲起來,然後輕輕拔了門閂。“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畢卡撈躡手躡腳地走入屋內。這時,哥倆從門後一躍而起迅速把門關上,拔出寶劍直衝過來。畢卡撈急忙轉身,看見是中午差點喪了自己小命的兩位壯漢。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畢卡撈頓時眼露兇光,呱呱亂叫,張開鋒利的爪子撲了過來。哥兩左右一閃,隨即長劍一揮,哥哥的劍砍在了畢卡撈的脖子上,畢卡撈頭顱應聲落地,弟弟的劍劃過畢卡撈腰間,軀幹被劈成兩截。畢卡撈看鬥不過兩位壯漢,只好使出了還身術,可惜這回劍上塗了弩藥,食人老妖再也無力迴天了,儘管各塊肢體跳起合攏,可是刀口不再接合,血如涌泉般冒出,不一會就一命歸西了。

還魂寨人,糧種美人雙豐收

第二天,哥兩來到巖腳畢卡撈的住處,只見洞中到處堆滿了人骨,兩個小畢卡在骨頭邊玩耍,就上前問道:“只有你們兩在家嗎?”小畢卡撈看見有人來,既興奮又有些害怕,回答道:“我媽媽出去找食物去了。”他兩又問:“那如果她不回來你兩餓了怎麼辦呢?”小畢卡撈回答:“那也不怕,我們兩把這些人骨頭照人的樣子堆好,再吹一口氣就會變成人了,我們再吃了這個人就不餓了。”天下還有這等事?哥兩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於是說:“你兩變一個我們看看。”於是小畢卡撈把骨頭一塊塊挑出來組合成人的模樣,再吹一口氣就變出一個小孩來。剛變出來小畢卡撈就要撕了吃,哥兩忙上前阻止說:“不忙吃不忙吃,全部變出來再吃纔多呀。”小畢卡撈連忙解釋說:“全變出來就跑了,我媽媽回來會罵我們的。”於是他兩想了個辦法,答應小畢卡撈砍來藤條將變出來的人一個個捆住,不讓逃跑,這樣小畢卡老才答應全部把人變回來。兄弟兩看着小畢卡撈在骨頭裏挑來挑去很慢,就問怎麼才能知道那些骨頭是同一個人的,這樣能夠更快的把全寨人變回來。小畢卡撈說: “你們吃過熱跳的人心喝過熱的人血嗎?如果沒吃過是聞不出來的,吹氣也不靈。”哥兩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卻也只有任由小畢卡撈自己挑自己吹氣了。

忙倒太陽偏西,全寨人總算是變回來了,然而男女老少全都被捆的嚴嚴實實,兩個小畢卡撈也累得癱坐在地上。哥兩趁小畢卡撈不注意,迅速用藤條將他們兩捆住,然後放了全寨的人,吩咐道:“張姓回張家,李姓回李家,各人回各人的家,吃你們的那妖魔被我們殺死了,以後就沒有什麼干擾大家過日子了。”說罷揮劍結束了兩個小畢卡撈的性命,領着大家回到寨子裏去了。

大夥兒回到寨中,聚集在一起抱頭痛哭,爲這些年來遭受的災難而傷悲,又爲全寨人重獲新生而高興,更爲遠道而來的兩位恩人感恩。得知他倆是因遇到災年爲整寨人尋糧種而來,大家紛紛表示願意捐出糧種,兩位姑娘的父母爲了感謝恩人,還特別提出如果兩位小夥願意,自己願意把兩個女兒許配給兩位年輕人。這可讓兩位小夥子感到有些措手不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寨老看出了其中的意思,就當機立斷向衆人宣佈:“大夥有玉米的捐玉米種,有大豆的捐大豆種,婦女們立即生火做飯,我們要爲這兩對新人舉行隆重的婚禮,明天好送他們啓程。”隨即大夥就各理其事忙開了,全寨老少沉侵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

第二天,大夥早已捐了大量的糧種,寨老還特別安排了一隊年輕人幫忙運送糧種,也順便護送兩隊新人。吃過早飯,在全寨人依依不捨的道別中,哥倆領着兩位年輕美貌的姑娘,年輕人們揹着糧種,一路向北,朝着卯倒偉卯倒畢決地方出發了。

一個多月的期盼,一個多月的等待,這天,卯倒偉卯倒畢決的鄉親們終於盼來了希望。兩位年輕人不負衆望,找來了糧種,還帶回兩位年輕美貌的姑娘回來,大家自然是喜出望外,殺豬宰羊,招待遠道而來的親戚,爲兩對新人主婚祝賀。

邪念心中生,弟兄陰陽別

話說哥倆娶回了媳婦,都過上幸福的生活,咱卯娶了姐姐,咱檔娶了妹妹,兩家親上加親自然相處得很好。不過時間一久,咱卯覺得自己娶了個缺一隻耳朵的姑娘,心中總不是滋味,雖然起初出於同情他自己不覺得,可是寨中總有人說這說那,也時不時會傳到自己耳朵裏,再細看確也真的不好看。這種想法在他心裏越來越滋長,再看看兄弟家兩人恩恩愛愛,慢慢的心裏便產生了邪惡的念頭了。

在山後他家有一塊地,地邊有一個無底洞,人們都叫它天坑,四周綠樹成蔭,從未有人下去探訪過,也無人知其深淺,每逢陰雨天,天坑周圍大霧瀰漫,很是恐怖。這一天,天氣特別好,哥倆一起下地來幹活,到了中午,太陽熱辣辣的高掛在天空,哥哥就約弟弟到坑邊樹蔭下乘涼,趁其不備將兄弟推下天坑裏去了。對弟弟下了毒手之後,他連忙跑回兄弟家假裝問家裏人是否看見自己兄弟。他弟媳說:“不是和你一起下地幹活去了嘛,你反而來問我們。”他回答說:“早上我兩是一起去的,到了半路他說要去方便讓我先走,結果一直沒見他,我擔心他遇到野獸纔回來問你們。”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可把姐妹兩急壞了,全家人一起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最後通知全寨人一起幫忙找,還是沒有找到咱檔。

咱檔被推下無底洞後便急速往下落,他只聽得耳邊有風聲徐徐刮過,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害怕和焦慮讓他腦海中胡亂幻想着自己如何砸在洞底的石頭上,或者是一潭深水,最後死去的景象。不過這一幻想很快閃過,還沒等到他體會自己的幻想就慢慢失去知覺了。

原來這是連通陰界的深洞,咱檔是落到陰界(rangx dlangb ndlws dib)去了。

陽間人能吃能做,是福也是禍

咱檔落到陰界後,掉在了一片苦蒿叢中,把腿給跌傷了。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他慢慢甦醒過來,耳邊聽見有尖脆的聲音在吵,在細聽,原來是有人在議論發現了一頭超大的野牛死了,準備要拖回去作祭祀呢。進一步的清醒後,他感到有什麼在自己身上跳動,睜開眼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他周圍圍滿了身高五六寸的小矮人,活像立着許多玉米核模樣,有的還爬到自己身上來回走動,全都唧唧呱呱叫個不停。他掙扎着慢慢坐起身來,把陰界的小人們嚇得魂飛魄散向苦蒿林裏四處逃竄,他順手抓住一個跑得慢的拿在手上,詢問這是什麼地方。那個小人兒告訴他,這裏是陰界,他們都是陰界的人,打獵時發現了他,原以爲是一頭野牛死了,就叫來衆人準備擡回去做祭祀,只因太大太重擡不動,正商量如何運回去,不料你就醒了,那小人兒還問他是哪裏的,怎麼會到此地來。咱檔就把自己的遭遇經過全說出來,最後問到:我怎麼才能回到陽界去呢?那小人兒說:你現在是回不去的,我們這裏只有一條通道能到陽界,但我們這裏沒有一個人知道出去的路,也從來沒有人去過陽界。

咱檔就叫那人引路,自己找了一枝樹枝一拐一瘸的來到陰界人的寨子裏。然而這裏的房屋只裝得下自己的一隻腳,住不進去,它就燒了一大堆火自個在外面烤。原來陰界人小,住房都是用苦蒿搭建,整座房子也只有膝蓋高,根本住不了人。到了吃飯的時候了,那些人們提飯來給咱檔吃。他一看啊,陰界的人們用梨柴樹果果的殼做碗,滿滿的都盛了飯菜,全放在他面前,還說這是全寨人一天的飯菜了。咱檔一碗一碗的倒在嘴裏,需要一連倒十來碗纔夠嚼一口,儘管一頓飯吃了他們全寨人一天的飯,可自己卻還沒吃個半飽呢。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全寨的飯菜都將被他吃完,他自己也餓得瘦了很多了,幸虧腿也好了大半,基本能走路了。

一天,陰界的人們商議,這陽間的人吃得太兇,我們的糧食已經不多了,要抓緊開荒種糧,否則大家都會沒飯吃的。於是全寨出動,一起到後山山坡上開荒去了。咱檔坐着無事,就去看他們如何開荒,只見那些小人兒一個個拿着繡花針樣大小的“伐木工具”,幾個圍着一棵苦蒿使勁戳,戳了半天再將苦蒿推倒,每“砍”到一顆苦蒿都高興的歡呼:“又倒一棵大樹了!”咱檔看着可笑又可憐,就說到:“你們讓開我來。”說罷挽起袖子一把抓住一叢苦蒿連根拔起,這下可把陰界的人們嚇得目瞪口呆,連連叫道:陽界的人能吃又能幹,這下開荒就不愁了。或許是對陰界的人們存有感激,或者是出於自己勞動的本能,咱檔左一把右一把,將苦蒿一棵棵拔起,不一會兒拔了一大片。儘管在陰界人們看來效率已經驚人,但咱檔對自己的工作似乎還不滿意,他撿起一根大樹枝,左揮右摔,直打得那苦蒿排排倒,半晌功夫已從半坡打到山頂,直叫陰界的人們拍手歡呼。咱檔卻越幹越有勁,順着山樑一路直劈過去,不料在歡呼聲中有人突然大叫起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已經越界了。”接着所有人也都喊叫:“超界了,超界了!”

原來大家只顧着高興,忘了咱檔開荒早已超出他們的界線,已經開到外家的地界去了。聽到呼叫,咱檔才把木棍放下,坐下來休息。陰界的人們急忙圍攏來,一個個驚慌失措,其中爲首的一個說:“不好了,這下闖了大禍了,咱們連外家的地盤都開了荒,外家定不會饒了我們的。”咱檔心想:這才忙半天功夫咋就超界了呢,不過也好,讓我休息休息。想到這裏就對他們說:“不怕,你們就說是我開的荒,讓他們來找我好了。”

一挫“來使”二敗“千軍”

過了幾天,果然有人找上門來了,說他們開荒怎麼也不看看,竟然連人家的荒地也砍了大片,這筆帳到底要怎麼算?最後要求他們好好想想,三天後再派來人算賬。

第三天,果然有人彙報說:外家派人來了,使者騎一匹紅馬,氣勢洶洶大搖大擺地走來。陰界的寨老們被嚇得不知所措,只好來告訴咱檔,讓他想想辦法。咱檔告訴他們:不要怕,來了就把責任全推給我,我會處理好的,絕不連累你們,不一會外家的使者到了。咱檔一看,原來是一隻貓頭鷹騎着一隻黃鼠狼,剛一到,就問他們想好了怎麼交代沒有。這裏的人們自然是又道歉又賠罪,最後說只因陽界來的這位不知道地界,力氣又太大,一不小心就砍過界了。然而來者不聽任何解釋,只問要怎麼賠償,否則就沒完。咱檔聽了後說到:“這樣吧,要怪都全怪我,你們先各自睡覺,待今晚我和他們好好交流,看看他們的要求再定奪,紅馬也交給我喂着吧。” 大家覺得這主意不錯,就把貓頭鷹和黃鼠狼交給咱檔,各人回房裏去了。

其實咱檔根本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反而自己好久都沒有聞到肉香味了,現在看見貓頭鷹和黃鼠狼,自然是饞的口水直流了。當晚,他趁人們熟睡時,把黃鼠狼和貓頭鷹領到自己的篝火旁邊,吩咐貓頭鷹說:“你坐着烤火,我先把‘紅馬’牽去餵飽,再來和你商量怎麼辦吧”。那貓頭鷹一副高傲滿不在乎模樣,板着個臉坐在火邊不答話。咱檔卻牽了黃鼠狼來到一邊,將其勒死,剝了皮去了腸肚五臟,在溪水邊好好把黃鼠狼肉洗得乾乾淨淨提了回來。貓頭鷹看見咱檔提着肉回來就問:我的紅馬呢?咱檔笑着說:在這裏呢,隨即掄起一枝大樹枝朝貓頭鷹揮去。那貓頭鷹見勢不妙縱身一躍,躲過了樹枝急忙逃走了。咱檔笑着說: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你的下場就如同這黃鼠狼一樣,說完便坐下來,把黃鼠狼烤得黃澤流油,美美的飽餐一頓。從此以後,貓頭鷹最怕人,白天都躲得遠遠的,也不敢出聲,只有晚上才偷偷出來找吃的。

第二天小矮人們都早早起來詢問問題解決了沒有,咱檔就把黃鼠狼皮用樹葉裝得鼓鼓的,拉出來給他們看。他們就高興的歡呼:紅馬都被你喂得這麼飽啊,陽間的人能吃又能做!可是認真看看發現已經死了,就問咱檔是何原因。咱檔就把昨晚的事講了一遍,還說黃鼠狼被我烤吃了,就剩幾根骨頭了。小矮人們聽了就憂愁起來,說你把人家紅馬都給殺吃了,這可是錯上加錯呀,我們如何是好啊?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定會大動干戈舉兵來侵的。

貓頭鷹僥倖逃脫匆忙回去報信,把那主人氣的是瞪眼撓腮,當即下令:把我的紅衣軍集中起來,我要把那寨子夷爲平地!隨即派了送信人前去報信說:要是不把我們家的紅馬完好無損奉還,就要動兵踏平小矮人們的寨子,一個活口也不留。小矮人們的寨老是被嚇得心驚膽顫,只好去和咱檔商量。咱檔則面不改色,叫他們不要怕,他自會有辦法對付。事到如今,寨老們也只有如此下策了。

咱檔其實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裏,他整天忙着把開荒時砍倒曬乾的苦蒿揹回來,以便夜間燒火烤,閒時也撿些乾柴放着,柴始終比苦蒿耐燒得多。一天傍晚,一個小人兒氣喘吁吁跑來報告:不好了不好了,外家的千軍萬馬直向我們這邊奔來了,這該如何是好啊?咱檔忙跟着出去看,只見成千上萬只紅螞蟻從四面黑壓壓的向寨子爬來,每隻足有蜜蜂大小,暗紅的軀殼足以說明毒性不小,小矮人們要是被一兩隻紅螞蟻咬住,也的確足以命喪黃泉,何況是成千上萬。

咱檔想,荒地是我開過了界,黃鼠狼也是我吃了的,怎能讓他們受罪呢。於是他把小矮人們全部集中在空曠之處,抱來幾大背乾透的苦蒿在外圍圍了一大圈,裏面再燒一堆篝火。等到紅螞蟻靠近苦蒿時,咱檔就四處點燃苦蒿草,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天空,把紅蟻燒得噼噼啪啪響,近處的化成灰,稍遠的烤成乾屍,再遠一些的也烤得死傷無數。咱檔還抱來苦蒿紮成火把,點燃了丟到遠處去燒,一直燒到看不見紅蟻爲止。原來,後面的紅蟻一看自己根本不是大火的對手,於是一些聰明的就立即打洞躲到地下去了,這才免遭絕殺,自那以後螞蟻也就都打洞而生活於地下了。

關於苗族的宗教習俗

宗教信仰

苗族過去信仰萬物有靈,崇拜自然,祀奉祖先。“牯藏節”是苗族民間最大的祭祀活動。一般是七年一小祭,十三年一大祭。於農歷十月至十一月的乙亥日進行,屆時要殺一頭牯子牛,跳蘆笙舞,祭祀先人。食時邀親朋共聚一堂,以求增進感情,家庭和睦。

苗族的主要信仰有自然崇拜、圖騰崇拜、祖先崇拜等原始宗教形式,苗族傳統社會迷信鬼神、盛行巫術。也有一些苗族信仰基督教、天主教。苗族信仰佛教、道教的主要是東部方言苗族,苗語稱"Bad deib zhal"(芭代周)。

自近代以來,隨着西方傳教士深入我國內地傳教,在滇黔川交界地區、貴州凱里、湖南沅陵等地區有一些苗族羣衆皈依了基督教,在滇東南有少數苗族信仰天主教。尤其是滇東北、黔西北一帶的基督教信仰曾經勢頭強盛,影響極大。外國傳教使團或者傳教士們在苗族地區開設了許多的中國小校、醫療機構、甚至實施了一些貴州凱里苗族經濟發展項目,對於苗族社會的進步、政治地位的改善起到了不可抹滅的作用。著名的牧師有安順的黨居仁、柏格理、張道慧、王樹德等,前二者均殉職苗區。

國外的苗族,在越南、老撾有少數苗族信仰天主教。美國、法國等西方國家的苗族也有信仰基督教、天主教的。老撾、泰國的苗族也受佛教文化的影響。儘管如此,在他們的社會中,傳統的祖先崇拜、靈魂觀念等仍在很大程度上的保留。

萬物有靈

傳統地講,苗族對一些巨形或奇形的自然物,往往認爲是一種靈性的體現,因而對其頂禮膜拜,酒肉祭供。其中比較典型

的自然崇拜物有巨石(怪石)、巖洞、大樹、山林等。此外,苗族認爲一些自然現象或自然物具有神性或鬼性,苗族語言往往鬼神不分,或者兩詞並用。多數情況下,鬼被認爲是被遺棄或受委屈的靈魂和工具所變成的,常給人類帶來災難、病痛、瘟疫或其他不幸,比如所謂東方鬼、西方鬼、母豬鬼、吊死鬼、老虎鬼等,被稱爲惡鬼。而有靈性的自然現象常被認爲是善鬼,具有一定的神性,如山神、谷魂、棉神、風神、雷神、雨神、太陽神、月亮神等。對於善鬼、惡鬼,苗族人的祭祀之法亦不同。對善鬼有送有迎,祭祀較真誠,對惡鬼則須賄賂哄騙直至驅趕使之遠離。雲南的大花苗族

在許多地區,苗族還認爲自然界存在許多精怪。比如牛在廄內以糞便蓋身或在廄內打轉、將糞踩成圓圈,豬吃豬仔或躺在食槽裏,鴨吃鴨蛋,老虎進田,遇到兩蛇交尾,母雞發出公雞的鳴叫等均屬出現了相應的精怪。

在一些苗族地區,人造物崇拜有土地菩薩、土地奶、家神、祭橋、水井等。土地菩薩苗語叫土地鬼,一般由幾塊石頭壘成,土地屋多爲木製或用三塊石板搭成,極爲簡陋,設於寨旁路口處或大路邊行人休息處。家神信仰存在於川黔滇方言的部分苗族中,即在家中設立“家神”偶像。祭橋流行於黔東南大部分地區。龍也是各地苗族的崇拜和祭祀對象。因此,龍變成了苗族心目中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