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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傷感愛情故事

愛情故事 閱讀(2.95W)

一些悲傷的愛情故事總是能夠吸引不少的閱讀,這些傷感的愛情故事感動了不少人。下面就是本站小編給大家整理的短篇傷感愛情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短篇傷感愛情故事

短篇傷感愛情故事篇1:癡情一輩子,遺憾一輩子

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她和父親的那點兒曖昧

記憶裏,我6歲起就和她住在一個大院。

她是一個精緻的女人,不太漂亮,但是很會打扮,舉手投足間都很有味道。小時候,媽媽和其他阿姨都穿着黑色或者深藍的衣服,只有她,經常穿一條大紅的裙子,鮮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的丈夫在部隊,一年纔回來一兩次。她和我父親是國中同學,兩家是世交。她管父親叫“哥”,管母親叫“嫂子”,家裏的事情也習慣於讓父親幫忙處理。記得單位有一個崗位她可以報考,即使她的丈夫已經發表了意見,她還是等到我父親回來,聽了他的話才做的決定。

其實,她和我父親從不單獨在一起。可是即使混在一羣人中,我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場不一般,非常默契。我總覺得父親看她的眼神很溫柔,而她在父親面前也總是顯得特別放鬆,甚至有些肆意。

我14歲那年,她離婚了,然後很快去了省城工作。我的心裏長長鬆了一口氣。那段時間,父親有些低迷,回家後總是習慣性地望向她住過的房子,夜裏睡得也晚,說是夏日悶,坐在院子裏臺階上乘涼的時間也格外長。

在母親心裏,她只是一個讓人憐惜的妹妹。每次她回來,母親總是高興地做一大桌子菜,走的時候也會讓她帶走一堆東西。我對母親常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竟然主動引狼入室!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像個木頭一樣,對父親和那個女人的曖昧無知無覺。我真想用力地晃動她的身體,讓她醒醒,別再沉浸在自己的小日子裏,看不清現實。

我想對母親說出真相,可找不到證據。她總是表現得那麼自然,落落大方。她喜歡和母親一起擠在廚房裏,她們有說有笑地聊着近況,輪流把菜端上桌兒來。父親坐在客廳裏,沏一壺茶,有時候看本書,有時候進去問下是否需要幫忙。一切看起來都是安靜的、美好的,可我感覺就像鴨子鳧水,表面風平浪靜,水下如何的掙扎努力,只有當事人懂得。

她能喝點兒酒,但極容易醉,每次回來,都會陪父親喝兩杯。兩個人滔滔不絕地聊天,母親很少能插上話,可忙前忙後很開心。我氣得又想去晃母親了。母親爲什麼這麼遲鈍呢?我有時忍不住想點醒她,又怕把真相戳破,反而會撮合父親和那個女人。於是,我只好一邊憤怒,一邊糾結。還好,他倆掩飾得很好,我是惟一知道真相的人。

父親送她去車站時,我總會自告奮勇地跟着。沒有母親在,他倆反而不怎麼說話了。從車站回來時,父親總是格外沉默。

她其實不常回來,母親卻經常唸叨她。說她多不容易,一個人過日子,連個孩子也沒有。母親說的時候,父親就會寬慰兩句,說每個人總有自己的選擇,她的性格從小就倔,各安天命吧。

日子飛也似的過,看不出父親母親的婚姻有任何變動的痕跡。我也順利高中畢業,考入省城的大學。

報考志願時,父親堅持讓我考省城的大學,因爲她會照顧我。我心裏很彆扭,但是卻說不出拒絕的原因。父親送我去大學報到時,她在家裏做了飯,給我們接風洗塵。小家被她收拾得既精緻又有品位。那時候一年多不見她了,心裏也有點兒想念。可是,父親進屋後直接左轉取拖鞋的動作太熟練了,讓我的心一下子難過起來。看着母親還在開心地東張西望,我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她對母親說:“嫂子你放心吧,雨兒交給我就好。”

我不知道她跟父親究竟是什麼關係,不像情人,可又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曖昧。但我知道,這一生,我和她,註定了會楚河漢界,互不交融,無論她對我多好。母親可以對她不設防,但我不允許自己助紂爲虐。

我要一生一世守護母親,而她註定是我的敵人。

一輩子,祭奠一份愛

她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常常來學校看我。沒課的下午或週末,活動總被她安排得很豐富,有時候,她帶我去參加讀書沙龍;有時候,去看一場精彩的電影;有時候,帶我去買些衣服,逛逛商場。

小時候,我別緻的文具和漂亮的衣服都是她給我買的。現在,她又入侵了我的生活,我的洗面奶被她換成最溫和的絲塔芙,衣服也換了風格,牀頭常有她買來的新書,第一支蘭蔻口紅也是她送給我的。

一次父親出差來省城,順便來看我。去洗手間回來時,我聽到父親在說:“不要太寵小雨,會把她寵壞的。”她說:“我沒有孩子,把她當自己的女兒,只是她總對我有芥蒂。”

原來她也是能感覺到的。

吃完飯,我和她一起去車站送父親,回來的路上,我決定攤牌:“我爸和我媽不會分開的。”她開着車,過了兩個街口,才說:“沒有人想讓他們分開。”我冷冷地說:“你不想嗎?別說不想,那就太虛僞了。”趁着等紅燈的間隙,我下了車,坐公交車回了學校。

我想我是傷了她的心,她之後沒再來找我。只是偶爾的,宿舍管理員會遞給我個包裹,有罕見的小影集、各種精緻的本子,或者是個髮夾、一些吃的,每一件,都很用心。有幾次我想發個信息說謝謝,編完了短信,又刪了。說到底,我還是怕。我不想被她的糖衣炮彈收買。

在跟她冷戰期間,我跟一個男孩戀愛了。我全身心地投入,而他卻無恥地劈腿,甚至說我不如那個女孩有魅力。背叛和侮辱,讓我迅速地崩潰了。我沒有勇氣跟父母說,一個人死扛。那是我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我逃課、泡吧、喝酒,有幾門課都掛了。我跑出去淋雨,發燒、頭疼、胃疼,渾身疼,我甚至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但是,她來了。她替我請了假,帶我回到她的小屋。

她沿途買了藥,給我買了睡衣、拖鞋、牙刷,還買了鮑芹、蘑菇、牛肉。我在她家裏,用的都是我喜歡的淡紫色,吃的都是我最愛的。我從來不知道她這麼瞭解我,心裏暖暖的。

我睡在有陽光的那間房,牀軟軟的,屋子暖暖的,地板都泛着溫暖,那是我那段時間睡得最踏實的一覺,醒來後已經是深夜了。

她坐在臺燈下看我,問:“你是不是失戀了?”沒等我回答,她就接着說:“都會過去的,什麼傷都可以靠時間來治療。”我悄悄地想:也包括她對爸爸的那些念頭嗎?但是沒有說話。

早上,她帶我去公園裏跑步,沿着小路跑到山頂上,她說:“喊幾嗓子,把心裏的鬱悶都喊出來。”吃過早飯,她帶我去拍了一套寫真,鏡頭下的我青春正盛。她說:“青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財富,什麼都可以再發生。”

她陪了我三天三夜。我和她睡在一張牀上,除了去衛生間和做飯,她寸步都不離開我,她像媽媽一樣照顧我,連牙膏都是擠好的。

那天,她給我煲湯,我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問道:“你愛我父親嗎?”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然後肯定地說:“愛!但我只會在心裏想想,不會跟你媽搶他。你媽那麼善良,把我當親妹妹一樣疼,我一輩子都不會傷害她。我和你爸從來沒做過不該做的事,一直清清白白。”

我相信她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對我那麼好,是因爲想補償嗎?”她說:“開始時是,可是疼你時間久了,就成習慣了。”

當我切身體會到得不到一個人的痛苦後,再也沒辦法無視她。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並且小心翼翼地不去傷害我和母親。她的壓抑和堅忍,讓人心疼。

我終於發現,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每個人都會做錯些事,誰也不是聖人。這人生,誰和誰的遇見,不能總如我們所願。我決定原諒她,也原諒那個背叛我的男孩。我希望自己的下一次愛情,別再有這麼多的遺憾。

我康復得很快,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離開她家的那天,我第一次管她叫了一聲“姑姑”。天變涼了,我會提醒她加衣,看到有適合她的小東西也會送給她。她的生日,是我陪着她過的,只有我們倆。

有時看她的背影,我會感覺很心酸。那條紅裙子已經伴着她的青春消逝,現在的她,儘管保養得很好,依然能看出衰老的痕跡。她堅持不肯再婚,一個人默默地生活,偶爾去看望她的“哥哥”和“嫂子”。

用一輩子去祭奠一份愛情,到底值不值得呢?想她這一生,一定有各種的遺憾,或者,父親和母親也有吧。

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短篇傷感愛情故事篇2:依戀那個溫暖的懷抱

在我大學四年級時,媽媽就因車禍去世了。當時那最後一學期的學費着實讓我傷了腦筋,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盪了好幾天,直到看見一家門口貼着“招聘”紅紙的小店。一邊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孩,一邊手忙腳亂地給顧客遞碟片的老闆一擡頭——神了,居然是我國中時的老師水汪洋。

秦焰是街對面天河大酒店的,據他自我介紹說是客房部的見習生,西裝筆挺風度翩翩。每天晚上零點左右會過來借碟片還碟片。從第一天瞥到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起,我的心就不再長在自己身上,而是隨着他偉岸的身影東飄西蕩了。

我平時閒得無聊,又有太多的影碟看,所以難免手癢,寫些所謂的影評給時尚雜誌換幾毛小錢。承人家編輯好心,稿費比吝嗇鬼水汪洋給的工資高多了。有一次秦焰來換碟,正好郵差在外面叫:“王丫丫,稿費!”我簽了字回來,秦焰一臉驚喜:“你就是寫文章的那個王丫丫啊?久仰久仰,我經常拜讀你的大作,妙筆生花,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好!”

“看看這張吧,新出的。”我拿出《向左走,向右走》。梁詠琪和金城武在《心動》中堪稱賞心悅目的雙璧,再次合作當然令人期待。

直到水汪洋過來給我送夜宵纔打斷了我們熱烈的討論,他不耐煩地把可樂、滷雞翅、麻辣蝦朝桌上一扔,大聲說:“關門了關門了,哪有這麼嗦!”我頗怪他多事,白了他一眼。

睡到半夜,手機響了。迷迷糊糊地接電話。秦焰說:“忽然就想和你一塊兒看星星,我在酒店天台等你。”不等我回答,電話掛了。

從這座二十幾層的高樓居高臨下望下去,萬家燈火各自閃爍,城市的霓虹和街上的車河流光溢彩富麗堂皇,一派太平盛景。秦焰和我相視而笑,在空曠的黑暗中緊緊依偎,迷離恍惚中長髮飛舞仙樂飄飄,萬千流星花雨般灑落,彼此脣上的溫度化成世間最浪漫的柔情……

從此每天早晨,只要一開門,就會發現門前放着一束帶露的百合。看見百合花,我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很好,幹着活兒都會哼起歌來,連玲瓏拿筆在我的賬本上亂畫也好像不那麼討厭了。

“這事兒奇怪,玲瓏的脾氣一直不好,爲什麼偏偏在你跟前不煩不鬧?”水汪洋在影碟架子裏穿進穿出時隱時現,遠遠地說。

“我也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啊,當然我們容易溝通了。”我笑。

水汪洋半晌不作聲。我擡頭看他,他卻又縮進架子深處忙去了。

“喂,有沒有興趣做影碟店的老闆娘?”過了一陣子他又開口了,反正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你要轉讓這個店?”我手上勁使大了點,差點磨壞一張碟片。“生意這麼好,沒理由不做呀,再說就算你給我我也沒錢接手。”

“我什麼時候說不做了?我只是問:你願不願意做這家店的老闆娘?”

玲瓏像只小鳥一樣偏着腦袋笑嘻嘻地望着我。這孩子有點感冒。我脫下毛衣裹在她身上,再抽張面巾紙,狠狠地給她擦鼻涕。“要我賣身還債?!你是黃世仁呀?”

“呸,我只是怕你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年過三十還獨守空閨嫁不出去。”

本小姐會嫁不出去?真是多餘操這份閒心。

秦焰不上班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到街上閒逛。在人來人往的春熙路步行街上走到腳痠,雖然什麼也不買,可是心裏滿滿的幸福彷彿要溢出來似的,好像就這樣在人海中牽手了千萬年。

我們買一個蛋筒在百花潭一人一口地吮吸;

我們在錦江邊大吃麻辣燙;

我們在喧鬧的網吧背靠背打傳奇;

我們偶爾爲一些小事慪氣又很快迫不及待地和好……

我滿足得以爲自己是浸在蜂蜜中甜滋滋的櫻桃小丸子,在沒看見那張報紙之前。

玲瓏要玩紙飛機,我就隨手撕了半張舊早報給她折——水汪洋訂的,我幾乎從不看報。熟悉的面孔一閃,秦焰!我一呆,連忙拼起報紙,居然是新出爐的全市十大傑出青年,秦焰的身份是天河酒店的總經理,還是擁有酒店51%股權的大股東。

晚上秦焰來的時候,我把報紙遞給他,無語。我們又一次爬到酒店的天台。這一次天上沒有星星,北風凜冽,看樣子要下雪了。

“我們結婚吧。”他拿出一枚戒指,仍然直截了當。像往常一樣,他襯衣雪白皮鞋鋥亮,眼神堅定腰板直挺,如同童話中翩翩而來的白馬王子,卻不管我肯不肯出演灰姑娘。

“明天我們先去財產公證,婚後生活最好實行AA制。另外,你在那個影碟店沒什麼前途,我安排你到酒店來,我們宣傳部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一切安排都胸有成竹井井有條。可是,求婚時最關鍵的三個字他卻忘了提——我愛你。良久,我垂下頭:“讓我想一下,行嗎?”

“你不會接受不了我的觀念吧?”秦焰疑惑地說。

“不,你考慮得很周到。”我笑:“只是我的腦筋比較笨,需要一點點時間來消化。”

我給水汪洋發了條三個字的短信:我走了。然後收拾東西出門,坐上迎面遇到的第一輛大巴。兩個小時後,我已經置身於一個冷落的風景區。接下來的幾天,我天天坐在荒僻無人的江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抽菸、唱歌、發呆。

我不喜歡熱鬧、張揚和紀律,害怕負責任,討厭職場的爾虞我詐,習慣獨來獨往,沒有大的理想和野心,對金錢也缺乏慾望。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和相愛的人衣食無憂——所謂弱水三千,只飲一瓢耳。而秦焰則相反,他理智冷靜深謀遠慮,活力四射左右逢源,是商業社會裏真正的才子。財產公證也好AA制也好,我都覺得可以接受。他的生活和思維方式原本無可厚非,我只是有些心酸——直到現在我纔有點明白,我們倆的腳步根本就是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雖然有一個共同的出發點,卻不可避免地越分越開,越離越遠。

原來,我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隔了一道寬寬長長的街——我過不去,他也過不來。

我在無人的冬日江邊慢慢走着,腦海裏竟然浮出水汪洋的影子。

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慷慨解囊,並且從沒想過讓我寫什麼借條;

他讓無家可歸的我住在他家裏,自己和玲瓏搬出去租房住;

他放心地讓我管賬收錢,從來沒有疑神疑鬼;

……

忽然間我強烈地想念水汪洋、玲瓏和影碟店,他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與我血肉相連。

正值黃昏,大雪紛飛,燈火通明的影碟店裏人來人往熱火朝天,彷彿聖誕大片般的融融暖意撲面而來。牆角的電視里正在放《貓和老鼠》,玲瓏蜷在沙發上睡着了,懷裏緊緊摟着我的舊毛衣。水汪洋一邊忙着收碟一邊心不在焉地往門口張望。他看見了我。

“愣着幹啥,快來幫忙啊,都快累死了!”隔着老遠,水汪洋衝我大聲嚷,好像我只不過是剛剛溜到外面去閒逛了一圈回來。

這一剎那我徹底明瞭:家就在此,天荒地老。

“問你一件事。”忙到半夜關門,我叫住在門口埋頭髮動電單車的水汪洋,裹着毛衣的玲瓏在後座上睡得像頭可愛的小豬:“那個做影碟店老闆娘的建議現在還有效嗎?”

水汪洋倏地擡頭,目光炯炯。漫天飛舞的雪花在他身後恍如奇幻的舞臺效果。

“我想過了,做老闆娘總比做打工妹強,所以,我接受你的建議。”是啊,當一個五歲小女孩的繼母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不必辛辛苦苦十月懷胎,也有人親親熱熱叫媽咪,對於我這種懶人,也可以算是給人生的一個交代吧。

我粲然地笑了起來。

短篇傷感愛情故事篇3:回首時,那一抹溫暖的感動

時光是最不留情面的,無論你怎樣的青澀,怎樣的不捨,它總會不顧你的挽留,轟轟烈烈向前奔去,留下無數無數,你來不及思索、來不及想好如何面對、就發生的一切一切。再回首,已經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對於那一段往事,何止十年?

那時候,臨近畢業,告別了所有在城裏實習的同學,我落寞的回到我生長的山村,到學校開始了爲期45天的實習生活,成爲一名鄉村女教師。當時,心裏還爲一段似乎是心有靈犀的懵懂情感糾結着,家裏,面臨着一場近乎滅頂的官司。

我們是在這裏認識的,一羣青春洋溢的朋友。霞是我樸實真摯的姐姐,在我爲了家境的難堪悄悄流淚的時候,她總是用最實在的方式安慰我,勸導我。我們的友誼延續至今,雖然,她最後成了一個要強能幹的農婦,我是一個機關裏的小領導。還有他,一個木訥實在的師兄,在我短短的實習生涯裏,我最最沒有想到的是,給他帶來了延續多年的苦惱。

知道他喜歡我是在我實習了一段時間以後,霞對我說的,我不知道如何應對。但是,我很快發現,他對我的關注讓我感動也不安:聽說了我家的官司,他在我家對面癡癡的坐一個晚上;我妹妹在他所教的班學習,咳嗽了,他特意熬了冰糖梨水,節節課放我妹妹課桌上;我收到了一封信,他坐臥不安的找霞打聽我的心情;我實習結束了,他偷偷掉淚;我返校後,他每週六到我們的鎮上等車,看我會不會回家;老師們外出旅遊,他不知道我的分配情況,執意不去;學校組織看電影,他躲在空蕩蕩的辦公室,在紙上一遍遍寫我的名字。

畢業分配後,我很快認識了老公,一年後就早早的結婚了。婚後不久,他突然到了我的單位找我,是他父親病了,就住在離我單位不遠的醫院裏。我告訴他我結婚了,並請他到家裏吃飯,老公很友好大氣的接待他,我們此後倒也常常聯繫。知道他一直單身,我多次要介紹朋友給他,他都婉言謝絕,在後來我勸導他時,他看着我,突然說了一句:“曾經滄海……你如果很想讓我找,你看吧,只要你說好就好。”這句話,嚇到了我,可能也嚇到了他,之後,我們幾乎不再有聯繫了。

時光荏苒,在我的孩子8歲的時候,霞說,他結婚了,有了孩子,我們應該爲他高興,說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他的小公主。當時,他已經35歲了。我和老公很精心的挑選了禮物,和霞一起到了他的家。他看到我們很開心,當我看到一臉幸福躺在牀上他的老婆時,我還是吃了一驚:那是個長相和我極其相似的女子,年齡比我小几歲。我們坐了一小會兒,就匆匆告辭了。老公回到家,還有些醋意的說:他怎麼找個老婆都這樣的像你!

又是五六年的光景,我們沒有聯繫過。有次帶朋友到老家的黃河邊玩耍,有幾個老朋友,叫了他。因爲中午喝了點紅酒,頭暈暈的不願上陡峭的臺階,他不說一句話就留下陪我,我覺得很尷尬,就提議順着土坡走上去。他默默的走到一邊,撅了個木棍子過來對我說:你拉着木棍的一頭吧,上坡的時候你走前邊,萬一摔倒了,我可以擋你一下。“那時候,還沒有張藝謀拍的《山楂樹之戀》。後來看這部電影,就覺得有點淡淡的溫暖。

後來再回老家的時候,在當年的鎮上,我們不期而遇,當時還有幾個朋友,我們幾家在一起吃了飯。他老婆是開朗單純的女子,熱愛生活,喜歡寫一些文字。我總感覺,我們前世可能真的是姐妹,相似度很高。但是,這個討人喜歡的女子不知道他對我的曾經,我也不想她知道,其實,他真心的喜歡着她就好。

此後,就和他老婆偶爾有些接觸,越來越喜歡她這個善良純淨的女子。曾經也調解過他們夫妻間的一些小矛盾,也在各個方面彼此鼓勵過,在八月石榴豐收的季節,原來是他給我送點石榴,後來是她老婆給我送。開心舒暢的是:曾經已經徹底過去,我們都沉浸在各自的幸福生活之中,彼此,多些關注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