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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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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一個古老而永恆的主題,愛情是人性的組成部分,純潔的愛情是人世間最美好最真摯的感情,下面這些是小編爲大家推薦的幾篇遇見的愛情故事

遇見的愛情故事

遇見的愛情故事:相機裏的愛情真相

龍梅的半長卷發頂在別的姑娘頭上絕對是悲劇。因爲燙得不成形,而且染過的地方又長出黑色的新發來,應該是很久沒有打理了。可龍梅似乎能駕馭一切難看的造型。她說不上有多漂亮,但稱一聲美女,也絕不爲過。

我注意她已經有段日子了。我的相機裏記錄了很多關於她的片段。有抱着吉他唱歌的,有趿着拖鞋上公廁的,有坐在街心花園發呆的。我不知道如何定義她的職業,大部分時間她在地下通道唱歌,腳步匆匆的行人時有丟些零錢在她腳邊的鐵盒裏。她唱歌水平一般,飆高音的時候還跑調,地下通道陰暗潮溼,她的皮膚被燈光映成蠟白色,但與周圍的乞丐或流浪漢比起來,她是唯一可看的風景。

我是一名拍客,曾經把龍梅唱歌的視頻放到網上,她未經專業訓練的歌喉以及清秀可人的長相,引起了網友的追捧。爲了持續拿出好料賣給網站,我跟蹤了她,把鏡頭最大可能地延伸進她的生活裏,只爲滿足網絡看客們無聊的好奇心。

龍梅一定不上網,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某個網站成了小名人。她的眼神偶爾掠過我,也是漠然的。後來我與她交談,我說我是攝影家,專拍底層民生與風景。大約“底層”這個詞刺激了她,龍梅很不客氣地說,你以爲你穿着傑克瓊斯的風衣,戴着看不出牌子的墨鏡,就是上流人士了?

龍梅的語言和她的歌喉一樣凌厲。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香菸,我說你看我抽的煙才十塊錢一包,你憑什麼污辱我是上流人士?龍梅笑了,從我煙盒裏抽走一支,熟練地點上。我們兩個蹲在地下通道里,一邊抽菸,一邊看來來往往的人。有流浪漢上來討煙,龍梅大方地把整包煙都拋給了他。

龍梅只念到高中,因爲父母離婚,她從老家跑了出來。沒學歷,沒特長,敢開口唱歌是唯一的資本,於是花幾百塊錢買了把吉他,胡亂找老鄉學了幾天,就上崗了。這期間她交過男朋友,是個在地下通道唱搖滾的青年。後來那男人走了,說這樣的日子沒意思。

龍梅的故事帶着破敗的淒涼感,寫出來一定會激起宅男們海浪般的疼惜。直到龍梅說:“說說你吧!你愛過嗎?”

我有些尷尬,小女生都這樣,動不動就說愛,她們不知道對於男人來說,人生只有吃飯和做愛。做愛等於愛。

沒錯,我的腦子在此時有些不受控制,隨着龍梅的講述,她不停地變幻姿勢以緩解肢體的痠痛感,那雙長腿不停地在我面前擺來擺去。於是,我的思維狂奔到了喜馬拉雅山又狂奔了回來,我說,never!

不過,我很想試一試。

龍梅慢慢地笑了。她學着豔星的動作,朝我臉上吐了一口菸圈。她說,你的答案,和那個走掉的男人,一模一樣。

龍梅的故事被我以圖文的形式發到網上,因此而得到一筆可觀的稿費。我的第一個念頭是請龍梅吃飯。龍梅終於知道了我是幹什麼的,她驚奇地問:“我又不是明星,你真能靠拍我掙到錢?”

拍客最喜歡碰到的事是有人霸凌,破壞公共設施,違反交通法規,或者裸奔。除了把這些照片和視頻賣給網站,也可以賣給報紙和電視臺。拍客的生活其實很有風險,常常有被拍者狂追而來,把我們揍得鼻青臉腫。也有溫情的作品,就是像龍梅這種。人們常常感到絕望,自然需要一羣比他們更絕望的人,來燃亮他們生活的勇氣。

我帶龍梅去吃大排檔,點了很多菜。你可能再也找不到比龍梅更好的吃伴,我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比她吃得更多。然後龍梅說,你今晚十二點再來。

來幹嗎?

龍梅說:“每晚十二點,賣地溝油的三輪車就會停在大排檔的廚房後面等着交貨,這條新聞值頓飯錢吧?題目我都替你想好了——無良大排檔,十年狂買地溝油。”

我疑惑不已:“你都知道還敢吃?”龍梅翻翻眼皮說:“吃,是我除了愛情之外,排名第二的執著。”

我送龍梅回家,在她租的小屋待到十一點半。龍梅抽光了我的煙,催我:“快十二點了,還不去?”我不動。她又推我。我義無反顧撲倒了她。去他的地溝油,此刻,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她有一定的經驗,這讓我有些難堪。我以爲像她這樣口口聲聲嚮往愛情的女孩會表現得羞澀一點,而不是我所體會到的嫺熟而積極。做完後我們一起出了門,那間大排檔的後門,黑心交易正在發生。

可我剛剛拍過兩張,就被那些人發現了,他們暴怒地向我們追來,我拉着龍梅,沒命地奔逃。龍梅的鞋子掉了,她去撿鞋子,我不得不丟下她鑽進一條巷口,好一會兒她才噼裏啪啦地趕上來。龍梅歡呼着跳進我懷裏說:“太刺激了!你相信嗎?這就是我要的生活,和我要的愛情。”

她絲毫沒有抱怨我丟下她獨自逃命,不,她甚至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件事。

網站上關於龍梅的照片和故事再也沒有了更新。因爲網友的熱情並不持久,他們樂意追捧更新鮮的面孔。換言之就是,龍梅的故事賣不掉了,除非她有更刺激的事情發人樂意知道。

龍梅仍然在地下通道唱歌,掙一點小錢就買好啤酒回家等我。她甚至換了一張結實的新牀。她在我之前被男人好好地開發過,對性的悟性遠超於同齡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走運。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我在她面前,太缺乏創造性和挑戰精神了。

她常常對我拍回來的東西評頭論足,然後得出結論,狗屁。

她覺得我整天把一些底層社會的絕望拍來拍去,用以慰藉網絡閒漢們脆弱的心靈,或者激起憤青對社會的仇恨,真的非常無聊。有一次,我跟蹤一個討錢的老太太,老太太攔住每一個過路的人,說身無分文,請人資助兩塊錢車錢回家,人們紛紛向她伸出援手。可是老太太永遠都不會回家的,那只是她乞討的手段而已。我把老太太的照片發到了網上,這件事讓龍梅非常憤怒,她說你也就只敢和窮人較勁!

她的話傷害了我,她瞧不起我的職業。那天我們第一次吵架,彼此罵了很難聽的話。我開門要走,龍梅從後面撲上來抱住我。

她說,你走了,我又是一個人了。我想,她和我在一起,也許也是因爲害怕孤獨寂寞吧。

此後,我陷入危機裏。我很久交不出稿,那些網站編輯像抹布一樣拋棄了我。是的,都是狗屁!

我變得焦躁。龍梅小心翼翼地說,去找份正經工作吧!我勃然大怒,她一個在地下通道唱歌的,居然嫌棄我沒有正經工作!

我一發怒,龍梅就趕緊閉嘴。女人大概只對征服過她們的男人心懷畏懼。可我征服龍梅了嗎?我只是像只笨拙的狗一樣,把自己摜進她身體裏。

她那被搖滾青年填充過的身體,被無數個她還來不及交代的男人填充過的身體,一經開發,就不得不生根發芽,在卑微的塵土裏,開出卑微的花朵。

她真的還不明白什麼是愛。

這天,我在街上轉了一圈,打算先回龍梅的屋子裏喝點酒。那間屋子被她裝飾得極有情調,盆栽擺得到處都是,一屋子春意盎然。晚上不用開燈,對面大廈的霓虹燈徹夜不熄,我們經常不穿衣服在屋裏吃飯,走動,做愛。

想到做愛,我有些興奮,這真是一項令人愉悅的運動。

我趕到龍梅家,就在剛準備叩響房門時,我停住了,一些從門內傳出的模糊聲響,像破碎的玻璃片,扎穿了我的耳膜。雖然從我所在的角度只能看清房間裏擺着沙發的那一角,但已經足夠了。

房間裏有個男人,背對着窗戶,身材很瘦,頭髮一直蓄到脖頸。他和龍梅坐在沙發上交談着什麼,只見男人的肢體動作愈發激烈,而龍梅只是搖頭,捲髮屢次掃到男人臉上。我在窗戶外,怔怔地望着這一切,拿不準這一幕裏是否應該有我的戲份。誰知,男人撲向了龍梅,瞎子都看得出來,他那不是想要揍她。

他在撕扯她的衣服,像捉住一隻孔雀,把它的翎毛一根根拔乾淨。龍梅也被驚嚇,大白天的,她大概並未料到自己會受到侵犯。當然,也許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侵犯,很顯然,男人和她關係不一般,否則她根本不可能讓他進屋。

我猛然想起那個拋下她走掉的搖滾青年,龍梅經常跟我提到他。

我瘋狂撞門時,龍梅已經把搖滾青年制服了,她照着他的胯下,又準又狠地踢了一腳。看見我,龍梅便像終於跋涉到終點的女戰士,體力耗盡,一下癱在我懷裏。

我們沒有報警,搖滾青年只是扯壞了龍梅的衣服,龍梅並沒有受到其他傷害。況且,她曾經愛過他。

只是從那又準又狠的一腳裏,我們三個人都明白,她不愛了。那是女人在心裏對一個男人打了叉,才能踹得出去的一腳。

原來她說她愛我,這可能是真的。

龍梅對我說,我不唱歌了,你帶我離開這裏吧!我說好。

我也很不喜歡龍梅唱歌的那條地下通道,我想帶她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新鮮明亮的地方開始我們的愛情,儘管龍梅固執地認爲,我們的愛情已經出發很久了。

龍梅在網上訂機票,我在浴室一邊洗澡一邊說,我們開個洗車場好不好?我以前在洗車場打過工,知道他們的操作流程。外面沒有聲響,我猜她是搞不定我那臺破爛的筆記本,於是擦乾身子走了過去。

龍梅定在電腦前,屏幕停在一個視頻網站上。一段女子反抗性侵犯的錄像,正在被網友們瘋狂點閱。

視頻的主角,就是龍梅和那個想要舊情重燃的搖滾青年。已經有網友認出了搖滾青年,說前陣子還在某個綜藝節目看到過他,不是要出唱片了嗎?怎麼還幹出這種事?

那一天,我呆在窗外,眼睜睜看着整件事情發生。我知道我應該立刻踹開門,把手裏的相機像矛槍一樣對準男人投出去,砸爛他的頭。可是關鍵時刻,我想起自己已經超過三週沒有交出像樣的作品了。

我的腿在抖,手也在抖,卻並不妨礙我堅決地舉起了手裏的錄像機。龍梅繼續在男人手裏掙扎,衣衫絕望地從她身上一件件飛掉。取景框裏滿是兩個人凌厲糾纏的線條,幻化成鞭子,一下一下抽在我心上。

我撐住了,直到最後一刻。當龍梅一腳踹在男人胯下時,我知道我贏了。我贏了那個搖滾青年以及之前憑空想象出來的無數假想敵。我折磨着龍梅和我自己,如此之久。

那一刻有多煎熬,只有我自己知道,而我卻撐了下來,得出來的結論是,我是個畜生。

比搖滾青年更想殺掉我的,是龍梅。她不愛他,可並不代表她想毀了他。龍梅說,十七分鐘!你就站在門外眼睜睜地看着我被別的男人撕扯了十七分鐘!她說,這個視頻你賣了多少錢?一千塊,還是兩千塊?

龍梅像只瘋狂的貓,赤着腳在地板上來回走,把那些盆栽踢得滿地都是。最後,她撲到我面前,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我沒有離開這座城市,即使再也沒有見過龍梅。

我的謀生工具仍然是手中的相機,只是,每拍一次無聊的照片,便會聽到心裏有個聲音說:“狗屁!”爲了不拍到狗屁,我鋌而走險,潛入地下市場,拍了很多黑心食品的交易視頻。

每當被人追打,我便會在奔逃中想到龍梅,她噼裏啪啦的高跟鞋聲音,是我的夢魘。有一次,我幾乎沉睡在夢魘裏再也醒不來。

那一次,我碰上了黑心商販們的反釣魚,他們把我的照片像官方通緝犯一樣,在彼此的手機上傳閱過了。於是,當我藏着攝像頭,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他們時,便迎來一場滅頂之災。

天還沒亮的凌晨,幾十只拳頭和腳同時向我撲過來,我只看見一片絕望的漆黑。恍惚中,我彷彿看見了一個女人,半長的捲髮,瘋狂時報警,我早就被打死了。我問那女人是誰?警察說不知道。

出院時,我發現自己成了英雄,每個網站都在傳誦我的事蹟,更有一段關於我勇鬥黑心商販的視頻在流傳,儘管我在視頻裏很窩囊,是個只能捱揍的傢伙。

我去找網站編輯問上傳這段視頻的人是誰,網站編輯說,上傳這段視頻的作者聲稱,看在這個捱揍的人拍的東西不再是狗屁的分上,這個視頻她免費奉送。

20xx年秋天,因爲那段視頻的影響力,我獲得了一份報社記者的工作,有底薪,有三金,有年假。春節,我一個人在屋子裏喝酒,窗外有誰扔了一串鞭炮,幾乎把我的窗玻璃炸飛,我衝出去準備吵架,腳卻絆到一個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把破爛的吉他。

我怔怔地瞪着它,它也彷彿長了眼睛,怔怔地回瞪着我。

身後的樓道里,響起一串清脆的高跟鞋聲音,與窗外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響成一片。

不用回頭,我知道是誰來了。她一來,春天也就來了。

遇見的愛情故事:愛情交換遊戲

老楚並不老,只有30歲。所有人都說,老楚是這個世界上最宜嫁的男人。

老楚性格平和,不浪漫,卻可以給人最妥帖的照顧。嫁給他,就相當於擁有了一份歲月靜好的生活。可是至今沒人肯嫁他。

這種可笑的情況就像豬八戒,人人都說這呆子是最好的老公人選,真心實意想跟他的,卻沒幾人。

維維就住在老楚的隔壁,時不時過來打擾一番。每次她見老楚,就如同颱風侵襲,呼嘯而來,捲走零食、玩具、杯子、U盤等小物品。

維維熱情好客,每隔三五天,勢必召集一羣朋友,在房間裏又唱又跳,連吃帶喝……這樣的聚會,她總邀請老楚一起參加。老楚鐵定會拒絕,可這並不妨礙維維把餐具借走,而且總是有借無還。

那夥人愛胡鬧,會喝酒,喝醉了就摔東西。老楚精心挑選的餐具,會在衆人喧鬧的聲音中,一個接一個跌在地上,化作片片碎瓷。維維從來沒有在意過,那些瓷器落在地上發出的呻吟,完全淹沒在瘋狂的樂曲聲中……

這樣一來,就害得老楚經常往瓷器店裏跑,免得吃飯時只能用鍋。

當他站在貨架前挑選的時候,骨瓷那瑩潤的光澤便在指間跳躍。他想,也許維維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會賤到每個月把工資拿出來換成這些精美的盤盞。

當然,維維並不小氣,每次掃蕩一番後,都會拿錢給他,但老楚堅決不收。維維卻東西照拿,絲毫不客氣。終於,老楚失望了。

這天,維維帶着人來搬餐具,老楚把門鎖上,任憑維維在門口千呼萬喚,甚至求爺爺告奶奶,他依舊不理不睬。

維維氣結,發誓要和老楚斷交。

二、老楚有了女朋友

沒過多久,維維跑去找老楚道歉,還拎了剛剛上市的草莓,鮮滑水嫩。老楚收下草莓,反手將維維推出門外,說:“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一會兒過來,我怕你踩髒了地板。”語氣清冷,不帶絲毫感情。

女朋友?老楚的女朋友會是何許人也?維維的好奇心像洪水一樣氾濫,同時也被老楚的拒絕激起了一分不甘心。

維維看到,老楚家亮如鏡面的餐桌上,擺着精美的骨瓷餐具,裏面是美味佳餚,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怪不得老楚從來不上她那兒去聚餐,原來人家好精食美饌。她準備的那些食品,在老楚的眼中等同於貓食。

老楚正使勁地往外轟維維,女友喬致來了。維維熱情地上前打招呼,這個女人,她原本就認識,他們聚會的時候,喬致就來過幾次。

喬致和她客氣了一句:“一塊吃吧!”

維維的屁股粘在凳子上,任老楚臉上冰天雪地,她死賴着不走啦!

維維嚐了菜,得出結論:香!她發現自己真的很傻,守着這樣一位超級廚師,居然沒有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維維對喬致說:“我們交換男朋友怎麼樣?”維維的男友是登山運動員,很帥很壯,很有錢!

喬致說:“好,那就先換一個月。期滿之後,物歸原主。”

老楚勉強同意了,他希望自己是合格而聽話的男友,這其中,就包括要聽從女友的安排。

維維的男友也沒有意見。於是,這場遊戲就開始了。

三、交換男友的遊戲

第二天,維維搬進了老楚家。她不怕老楚是色狼,因爲遊戲規定,可談情說愛,但不許上牀。

維維理直氣壯地把自己的被子扔在了老楚的牀上,然後指揮他去睡沙發。

老楚氣呼呼地抄起了一把錘子,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維維嚇白了臉:“你要幹什麼?”

老楚在牆壁上釘了釘子,在牀上拉了一道布簾,布簾上有大朵大朵的茶花,粉紅的顏色把臥室裝點得溫馨浪漫。他細心地把有花的一面對着她,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懲罰女人。

老楚睡覺很安靜,像個孩子一樣香甜。維維曾經悄悄拉開簾子,藉着明亮的月光,認真地看他,長長的眼睫毛在他的眼皮上投下一抹陰影,很好看。

老楚開始“虐待”維維,讓她爲自己按摩,讓她爲自己唱歌,讓她陪自己聊天……如果維維不幹,他就送她兩個字“滾蛋”!這兩字就像是唐僧的緊箍咒,緊緊束縛了維維這隻無法無天的猴子。

哼,要不是盼着吃老楚做的一日三餐,我纔不幹呢!維維這樣想着。有句話叫飽暖思淫慾。這天,維維看到老楚腰上圍着一條浴巾,胸部露出健壯的三角肌,就色迷迷地撲了過去,非要強行擁抱。

老楚嚇得“哧溜”一聲鑽進衛生間,一個勁地用冷水衝頭。他出來時,用了四塊浴巾,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他把維維的被子扔了出去,讓她真的滾蛋!

維維恨恨地扯着他看手機上的視頻錄像,屏幕上春色撩人: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在牀上翻滾——喬致和維維的男友。

維維的男友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他不介意經常換換口味。喬致,不過是他的一道菜。

老楚嘴脣顫抖,卻始終什麼也沒有說。維維饒有興趣地觀察他的表情,卻見他面色如水般沉靜。最終,他轉身出去,重重地關上了門。

第二天,他搬家了。

四、只是個遊戲

維維歷盡艱辛,終於找到了老楚,她欠他一句“對不起”。她說:“其實,這只是個遊戲。那天你拒絕借餐具,大家就商量着讓誰去勾引你一下,再把你甩掉出氣。我和喬致打賭,她成功了,我就把男友賠給她;我成功了,她就把自己的男友賠給我,再加一套房子。”

“爲什麼要再加一套房子?”老楚瞪大了眼睛。

維維吃吃地笑了起來:“因爲你比我男友差一個檔次。”

是的,老楚不是高富帥,只是一個條件還算可以的“屌絲”。至於他的付出,在這兩個女人的眼中,並沒有爲他增添一點兒附加值。

老楚擺了擺手,說:“喬致是我青梅竹馬的女友,她3歲時我們就山盟海誓了。這次本來是打算結婚的,都讓你給攪黃了。”

維維說:“那要不我賠給你當老婆?”說完,她當着老楚的面給男友打了分手電話。

後來,維維遇到喬致,告訴她:“我們現在很好。”

喬致也笑了:“我知道他是不錯的。他只不過是請我幫忙,用醋意挑起你的嫉妒,再以半開玩笑的姿態引你入駐他的生活。感情遊戲很有趣,但現在,我們都玩夠了,這場遊戲結束了。老楚是個最宜嫁的男人,所以,我要嫁給他。”

五、沒有希望的愛情

“你真的要回到我身邊?”老楚驚喜地問喬致,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喬致從3歲之後到現在,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在學校裏,她是最漂亮的女生;畢業後,她是最嫵媚的女人。無論什麼時候,追求她的人都那麼多。平凡的老楚只能遠遠地看着她,在心裏暗戀。如果這也算是愛情,那是一種沒有希望的愛情。

他們以普通朋友的名義交往。她失戀了,他就是她的枕頭;她傷心了,他就是她的心理輔導師;當她遇到強勁的情敵維維,他立刻出馬替她擺平。

老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時不時向維維流露出自己的好,維維終於離開了登山運動員,把他讓給了喬致。

於是,喬致和這個有錢人在溫柔鄉中浪漫。等玩夠了,她也倦了,倦鳥歸巢是再明白不過的道理。喬致明白,自己再美,也終會有老的一天,當美貌不再的時候,能陪在她身邊的,只有老楚這樣的老實男人。現在,她從登山運動員手中得到了一套房子,可以安穩地和老楚過完後半生了。

老楚不顧維維那淚光晶瑩的小臉,拋下她,歡天喜地地拉着喬致的手去旅遊了。上大學的時候,他曾親手在旅遊地圖上做好了標記,那些被紅線圈中的地名,都是他準備和喬致一起遊覽的地方。他曾經無數次對着地圖傻笑,沉浸在兩人相伴的幻想裏,儘管他的幻想一次次被現實擊得粉碎。

現在,他的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

老楚和喬致去了許多山水如畫的地方,他在那方面表現出極度的貪婪,好像要把幾十年來壓抑的情感都在喬致身上進行釋放。每當他在高檔賓館的牀上,把喬致重重地壓在身下,瘋狂衝刺時,總是高喊着“我勝利了”,喬致便在這種狂喜中隨着他一起陶醉。

直到有一天,喬致在賓館裏孤獨地醒來,發現一張地圖蓋在自己的臉上。那張被畫了許多紅圈的地圖,用最醒目的箭頭標明,這家賓館所處的景點,已然是他們的最後一站。

六、我不是愛情交換貨幣

在喬致沉醉於美夢中的時候,老楚悄然離開,決心永遠放棄這個女人。

維維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開始瘋狂地尋找他。她並不缺錢,顯赫的家庭背景完全可以支持她的任何浪漫行爲。她想,老楚一定是在等自己。他曾千方百計和她做了鄰居,然後又以各種理由接近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幫她解決一切生活難題,甚至每天替她洗內衣。

老楚也肯定不是爲了錢才接近她的,她有這個把握。老楚和她分手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走。那套房子的鑰匙,他還託人交給了她。他曾說過,將來我們結婚了,就把這兩套相鄰的房子打通,這樣,我們的小孩就可以自由地跑來跑去了。

如果不是愛情,她實在想不到還可以用什麼詞來解釋。

終於有一天,她在一家生意紅火的餐館裏吃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她落淚了,讓服務員叫來了老闆,果然是他,老楚。

老楚已經結婚了,神色平靜地向她介紹自己的太太。那是一個外表平凡的女孩子,臉上有雀斑,挺着大肚子,卻一臉崇拜地望着自己的老公。看得出來,他們很幸福。

老楚說:“我曾認真過,卻被你們當成愛情交換貨幣,在不同的時間裏被換來換去。你們永遠不會知道,我有我自己的價值,那就是——讓她一生幸福。”

望着那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維維哭着往外跑,可是老楚一把抓住了她,像對待任何一位顧客那樣,很平靜地說:“小姐,您忘了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