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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

現代散文 閱讀(1.96W)
看海

大學畢業後,在煙臺工作的摯友多次提到“海美的讓人愁”。第一次見到海是九五年,和男友坐在高高的石質海岸上,五月的陽光穿過透明的空氣灑滿整個海面,腥鹹的海風迎面而來。近處的海水澄澈,水底的圓石海草清晰可見,遠處則是一望無際的深藍,海天相接的地方,煙波浩渺,微微起伏的海浪使海面象是被風鼓動的藍絲綢,看得久了,就有一種眩目的恍如幻境般的迷離。
再次見海已是九年之後,在煙臺開發區的海邊,天陰着,海水清碧漸至天邊成灰藍色,層次分明。女兒光着小腳丫踩在海水裏,興奮中又有些小心翼翼。
大海無言,卻無時不在向人們展示着她的寬博,天地之間,人顯得那樣渺小:人們因生活而起的種種悲歡,生活卻不會爲之有絲毫的動容。九年,在人的一生中不算短,時光不着痕跡地流淌過去,驀然回首,方覺心驚。只有海始終不息不倦地一次次把浪推上沙灘,滌盪着我心頭那似明似暗“物是人非”的感慨。
席慕蓉在詩中說“潮起潮落/一生也可以就這樣/慢慢渡過”。喜歡她的空靈純淨的文筆,喜歡她平靜雋永的風格,喜歡她經歷滄桑後依然敏感從容的心境,只有熱愛生活的人才能以這樣的心境去發現去感知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美。
日復一日的奔泊忙碌,世俗的風塵也許已經遮蓋住了我們原本柔軟敏感的內心,然而,天地之間總有一種聯繫無法割斷,總會有象海這樣的景觀等着我們,讓我們在她的面前靜靜追溯那昔日的本心。
人是渺小的,然而造化卻賦於了人類與天地同寬的心靈,若說生活的實質就是看似平靜的海洋下面,那麼心就應該是石質的海岸,默默地承受着風浪的沖蝕,嶙峋卻堅定地面對着多變的大海。
望着女兒歡欣的神態,我在想,孩童眼中的大海是怎樣的呢?多年以後,當她長大成人,面對生活中種種不可預知的潮水和暗流,她會不會想到海,想到我今天想過的內容?
……
潮生歲月,唯有本心永恆!

04年6月
※本文作者:鬼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