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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風的散文珍藏

經典散文 閱讀(3.14W)

風,是土地上生命的旋律,風,自由灑脫,雲遊四方,所過之處,“風”景無限。下面是本站小編給大家帶來的關於風的散文珍藏,供大家欣賞。

關於風的散文珍藏

關於風的散文珍藏(一)

那年紫藤下微雨,站在花影裏,淡然幽遠,彷彿這人與事,都與你無關,只一人,遺世獨立。

窗外時有香氣的風吹進來,敞開着的窗戶撩動的窗簾,那風該有多微軟多糾纏,漫無目的又沒完沒了,彷彿連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從。天色已晚不適宜尋着香味而去,就算偶然會被街市上燒烤攤傳來的焦味客串一把,也依然可以在一波波撲面而來的氣息裏,輕易分辨得出來風向的逆轉。

總有可尋回遙遠的記憶,然而一切甜美的悲辛的感受無人可以分享,只能寂寞地藏在心裏。沒有把握,索性不再回頭,漫不經心地飄浮而過。像聽一首沒有詞的歌,每一刻的時光都會分外明亮,讓已經麻木的人,重新找回溫暖的自己。

一覺醒來,一整天下着小雨。這時節的雨惹人喜愛,老式屋檐上可以垂下雨簾。雨聲細碎的一點不覺得嘈雜,檐滴淅淅瀝瀝。灰瓦上跳躍的水珠彷彿就是一串串手裏握着的書頁上的字,只是,滿滿一整天的雨滴,翻不動一整天的書頁。懶散的心總無法收斂起來,容易被外面的風吹雨動吸引了目光去,即便悄然無聲,也讓雨後的早晨午後黃昏裏沁透了別樣的澄淨。若總在雨天如此下去,怕愧對着吸飽了雨水的戀戀風情。

幸好有幾日或晴或陰,雖有陰雲而不雨。只是依然不能出門,偶然一個錯位的動作,讓整個後背抽搐了一下,之後就像全身緊繃了起來,後背痠痛難耐。乖乖地趴回牀上,等着天黑,等着以爲一切可以自然癒合。被人責怪貪涼受寒的下場,又指着手機電腦和書本都是那種固定不健康的姿勢導致的結果。好吧,人在疼處絕不爭辯。就這樣安靜地姿態,等着曉風拂面,辰光夕照。內心裏感覺無限的輕快,反而沒有半點睏意。

晝夜顛倒的感覺,極不習慣。睜開眼看到的盡是夜色,滿懷生氣的景色都不再窗外準備好了給自己觀賞了,只能憑着嗅覺,很難跳到一種此刻合適的香氣來了。於是對着遠方永不會幸災樂禍的人訴苦,懷着十二分的期盼讓過分的安靜變得最好不安起來。誰知,等來一句“多雨多溼,坐骨神經疼痛發作。”原本,怕自己被世人遺棄,落得孤獨苦悶,卻原來此刻共同承擔這疼痛的人不止我一個。同病相憐,一點一滴地都於不算難熬的痛苦比鄰而居着,需要如此輪番渴求呵護,誰也不欠着誰嗎?

“是誰抖落一身花瓣,騎着車穿梭在長久的五月天裏?”原本要的是此種召喚,而今都只落得滿身溼熱,脖頸,後背包括腰腿,盡被封存。歲月不饒人,人居然還會被塵封起來,面對多雨多病痛的季節,該如何被掩埋了?

今夜不適合看書,熄了燈,心裏卻像有着一隻螢火蟲,幽幽自在地在眼光所及地方飛來飛去。看看黑暗中緩緩掩映着柔和的曲線,這是誰的充實誰的安慰?無論此時,你,我是醒着還是睡着的,都將自己的那一點光亮替對方照亮心底的一點暖意。

“生活不只是眼前,還有詩與遠方。”

關於風的散文珍藏(二)

六月的季節空氣裏都是暖暖的,空氣裏透着淡淡的傷感,那些回憶如繁花一樣瘋長,爬滿我的心頭。

枝梢上的蟬也在這個灰色的幾近明亮的季節裏觀察着周圍人的動靜,兩片青色的蟬翼開合着,不由得擺出一副蠢蠢欲動的架勢。早上八點的時候,校園的香樟樹靜靜地伸出慵懶的枝椏,努力的掙扎着想要伸到遙遠的地方。周圍的早起的阿姨們重複着那單調而又沒有新意的叫賣聲,平時覺得這聲音,刺耳而又尖銳,讓人咬牙切齒,恨不得裹着被子衝出窗戶驚世駭俗一把。今天卻又沒有了先前的那種衝動,懶懶地躺在牀上清醒的數着那些逝去的日子。

畢業晚會上,那些人的影子在眼前也逐漸變得模糊,那些青蔥歲月也逐漸地發白和黯淡起來。那些很是沉悶的沙龍講座,也註定消亡在這個明豔的夏季。忽然在這當兒,想起一個詞來:浮生若夢。李白說:“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爲歡幾何。”想是現在卻有了李白當日的情致,鋪席對坐,佇於花前,行酒如飛,醉於月下。很多的過往,現在都已經煙消水逝,杳無蹤跡。

我一向都很沉默,喜歡一個人,坐在學校體育場的看臺上,數着一級一級的臺階,享受着一個人的精彩。小時候總以爲青春很長,是一段很光輝燦爛的時光。總以爲時間會在我們的青春倩影上駐足停留,能夠禁得起一盞下午茶的時間。可是,漸漸地在這個不知名的季節了,我們艱難地已經走進了節點。四年了,那裏有我們放不下的短暫的愛情,有我們啃食的圖書館殘角的書頁,有我們三點一線的圓周的軌跡,還有我們不知不覺揮霍的青春。

現在了,一切是否都該停止。該失去的業已走遠,該珍藏的已經沉澱。那道旁的香樟樹見證了一切,太陽升起又落下,一切都是舊的告別,新的開始。

關於風的散文珍藏(三)

激烈的言詞,是風與風的爭吵,牛羊糞的味道摻夾進去,似乎一場驚天動地的故事要發生。風是從那個岔口鑽進來的,是與這個灣裏的風相遇,在道與道不想讓的時刻,好像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把亂草握成了拳頭,躍躍欲試地衝向村莊。

不知誰家的門開了,是風推開的,毫不客氣的摔跘着門扇,“吱扭”聲裏,是急促的春天。是風叫醒一粒種子的睡眠,在雪花沒有凋零的清晨,把一顆熾熱的心掛在窗口,把一臉笑意傾瀉在蔚藍的天空,雲彩如漂。

是風,走過山崗時,發現小草的生命開始萌動,萌動春天的嫩黃。這時的風,不是走親戚,而是擠進山村的,熱情的讓人們卸去冬衣。風,開始給山村臃腫的冬天減肥,讓大地以靚麗的姿態涌動激流,放射出壓抑後的奔放。

似乎一夜之間,風就變了模樣。明明昨天還是一副威嚴的面孔,冷硬凜冽得讓人瑟縮,避之不急。可是,一個夜晚醒來,風就變成了鄰家小妹,溫暖明媚,一路歡快蹦跳着向路人打招呼,所到之處皆是歡喜。

“風”自由灑脫,雲遊四方,所過之處,“風”景無限。山村裏的“風”,因勢造景,疊彩紛呈,各有風趣。

“二月春風似剪刀”,春風吹拂之下,柳葉新出,鵝黃淡綠,綠霧蔥蘢;清風徐來,楊柳依依,似與遊人款款相語。“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自《詩經》以降,“楊柳依依”已是極具中國傳統文化積澱的風景符號。

“風”吹楊柳的景緻,還可以類比、衍生爲更多美景。清風徐來,柳絮飛雪,是“楊柳”風景的又一表現形態。柳絮飄揚,紛飛繚亂,惹人無盡春愁!

山村的春風,並不是白居易“仙樂風飄處處聞”的“風”,而是一種味,隨風而至的花香,挾帶者似有若無的淡雅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扉。

村莊裏的風,說不出自己爹孃的名字,但熟悉村莊裏的每戶人家,每個人,以及每條進入村莊的路。更熟悉每座山崗,每個箐溝,每條溪流,每天跟着消冰的溪流跑上幾圈,瞅着河柳柳絮飛揚。

童年的春天,也是這樣輕柔的風,穿過高高低低的屋檐,掠過沉睡的大地,一路唱着歡歌,走進村莊。眼看看,光禿禿的樹枝抽出嫩綠的芽,葉子一天天地綠,地上的小草,一天天地長。我總是迫不及待地脫下笨笨的棉衣,不顧母親的阻攔,迎着微風,與小夥伴奔跑在田間地頭,找尋一種叫“離離嘴”的小草。那是一種葉子捲曲,開黃花的草,拔出白色的根莖,剝去外面的一層皮,放進嘴裏,可以嚼出一些清甜的汁水。樂此不疲地在風裏來來回回地找。跑累了,坐到山坡上,風輕輕吹來,手裏是一大把“離離嘴”,一根一根慢慢咀嚼,凝結在舌尖的是如糖塊一樣誘人的甜,就連風裏也溢滿清甜。

宛轉流年,再不會瘋跑在春風裏。在城市的一隅,陀螺一般的日子,讓我對於季節更迭的感知越來越遲鈍,越來越模糊。不再關注一株小草的發芽生長,不再欣喜於一朵花兒的開放,繁雜瑣碎的生活,輕易就將我關在了季節之外。

可是,所有屬於春天的美好,都深藏在內心裏,只待一夜春風起,便齊齊綻放,以蓬勃的姿態,綻出溫暖明媚。

風,從春天趕來,吹薄了路人的衣衫,吹綠了小草,吹紅了花兒,吹成了一季奼紫嫣紅,也吹醒了蟄伏在內心的自由與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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