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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大人了,不太需要那些安慰

傷感散文 閱讀(2.19W)

在我們的小時候,大人們說:“我們活在了最好的時代。”但當我們也成爲大人之後,我們發現我們活在最艱難的歲月。歲月從一開始不存在容易這回事,時間是過得很慢的,就是讓你多倒倒黴,那樣你纔會爲偶爾的幸運感到欣喜。

我們都是大人了,不太需要那些安慰

但是我並不希望你正好吃着薯片看着我倒黴的樣子。

所以今晚的文章,我希望讓那些自以爲了解且善解人意的朋友,shut up.

安比是個不要臉的人。自始至終都沒認過輸,服過氣,哪怕是自己理虧,他那套歪理總能帶來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在朋友的好意麪前,他哭着對我說:“最深的套路還是人情啊。”

大雨淋漓的夜晚,酒精和歡笑聲伴隨着荷爾蒙瀰漫在霓虹燈裏,哪怕大雨還是掩蓋不了人們心裏的慾望,也就是那天安比給我打了電話,說:“操他媽的。”。

安比不是個愛熱鬧的人,比起娛樂他更樂意兢兢業業地完成手頭的工作,認真對待身邊人,也就是這種難得的性格,讓安比在這樣一座熱鬧的城市裏變得有些許不同吧。自然,這樣的性格讓安比與同事朋友的相處更是淡如水卻又有點波瀾,日常的寒暄,適當的玩笑,以及全程玩手機的工作聚餐,安比憑着他奧斯卡級別的演技處理得更是得當,不過他更多的是腆着個臉在和不喜歡的人聚餐相處卻又要想盡方法策動娛樂吧。

他害怕吃虧,哪怕菜場大媽忘記找5毛零錢,他也會在意。他說這不是他小心眼,而是種生活信條。我說:“嗯,對頭。”我認識安比也有一段時間了,那時他還不叫安比這麼洋氣的名字,他來自農村,有個從小就給他灌輸把拳頭練硬打架不出虧理念的老爹,可惜了,瘦弱的安比並沒有繼承高天鵝這麼有戰鬥力的名字,畢竟鵝是能攆着狗跑的。好在安比不服輸,他老爹也算是歪打正着地教育成功了,安比明事理的好勝心競爭過了不少自以爲是的人,找了份好工作,驕傲地在大城市和那些知道用正確方法努力的二代們站在了同一起跑線,至於那些不努力的二代,那混得還不如農村來的安比呢。這也是安比爲什麼叫安比,因爲他想在高大上的辦公樓上班了,就要有個洋氣的英文名,所以就翻英文名大全,看到安迪卻又嫌棄這名字和村口剪頭小哥重名乾脆就改叫安比了。我說:“安比這名字確實符合你那逼樣。”他說:“嗯,對頭。”

安比的好勝心不像很多人心裏的野心,他表面的人獸無害正好掩蓋了內心的小套路,他說:“做好人那就做不好事,我不吃虧的。”我和安比因讀書會相識,倒也沒什麼利益相關,自然也不介意他心裏的那些不違法又損害不到我的小套路了,這個世界僞善的人多了,大家就開始以爲身邊的都是好人,好人就不該做壞事。我喜歡安比也就喜歡這一點,安比從一開始就是個壞人,壞人有了教養或許就成了他這樣。他問我,他的人物色彩能不能拍成電影,能拍成紙牌屋這樣的電視劇也好啊。我說:“操你媽,你最多參演個天線寶寶,你還記得那個偷吃餅乾的吸塵器嗎?像你。”

安比沒逃過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他作爲一個壞人的那些小套路還是比不過那些好人手裏真正的權力。百萬人過獨木橋的大學聯考,安比過得很輕鬆,都不想回頭看那些失利的人。大學畢業後的安比也混入大學生創業的浪潮裏面,都說站在風口豬也能飛,但是安比很不幸地逆着風,安比說他不是麻雀,就算逆着風大不了飛慢點,但不會掉下去。事實也是這樣,風停了,那些豬都摔死了,飛得越高摔的越慘,安比至少還沒摔下來。安比精心算計的經營與佈局在一夜之間,因爲一紙禁令變成烏有,他的心血他的投資,在一夜之間從近千萬的估值瞬間大幅度地跌落。安比深知,是有比他更壞掌握着渠道的人在暗地裏捅了他一刀。好勝了二十多年的安比習慣了這種事,壓壞他的最後一根稻草確是他的那些朋友們。安比的事很快就遍佈了朋友圈,不少人爭先恐後就怕來不及說完生前最後一句話那樣找到安比。跟他說:

“天吶,你怎麼會失誤?”

“沒事的,一切可以從頭再來。”

“聽說你被搞了?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他更成爲了別人酒桌時的談資。

“攤上這樣的事真是太可憐了。”

“聽說他最後顫抖着簽完字。”

“還是安安穩穩工作好啊。”

那些看熱鬧的人很“關心”安比,就好像跟真的爲安比感到不公平一樣,但那種幸災樂禍的情緒實在太明顯了。比起他們,我或許真是更喜歡那個有些小套路,卻對這失敗者從來沒有任何憐憫也不想回頭看的安比吧。

總會有人在別人悲慘的時候獻上無聊的同情,但背後只是襯托自己的快樂。

但是,失利的時候真的需要別人的同情嗎?

反正安比不需要。

消極清閒的人啊,如果你不願意付出幫忙,那你乾脆冷漠點,裝作看不見別人的悲傷與落魄吧,哪怕你直接的說風涼話,那也比惺惺作態的圍觀要好。

不打擾,是最低限度的禮貌。

那天安比給我打了電話,說:“XXX的。”

我說:“要幫忙嗎?”

之後,我清楚的聽到他的嘆氣聲,他說:“算了吧。”

我得承認,自己幫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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