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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花開

現代散文 閲讀(1.97W)
情若花開

在這樣一個月圓的夜晚提筆來寫《情若花開》,其實真的是一件令人心酸的事。在這樣一個萬家團圓的中秋之夜,聽着窗外遠遠近近鞭炮聲響成一片,而我卻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書齋裏回憶往事,撥弄起愛情這個古老命題的琴絃,不能不説是一件令人倍覺傷感的事。
於我來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我對愛情最初的認定,十餘年來對愛情的孜孜以求,可是到如今卻依然是孑然一身,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我對愛情的要求太高了,還是因為自己將愛情太理想化了呢?亦或是如今的這種年代,已經不再是那種執子之手便可與子偕老的年代了呢?
對於自小便愛讀書的我來説,關於愛情方面的書,在那懵懂的少年時代,就曾無比廣泛地涉及過,什麼《西廂記》,什麼《長生殿》;什麼梁山伯與祝英台,什麼董永與七仙女;什麼瓊瑤,什麼岑凱倫;什麼風花雪月,什麼海誓山盟。等等一切,都給我留下了許多關於對愛情的朦朧幻想,甚至連金庸梁羽生等人的武俠小説中所描寫的那些男女主人公之間的愛情,都給予了我無限的遐想。那種對愛情的忠貞,對愛情的至死不渝,讓我的心裏不止一次地產生過強烈的震憾和羨慕,由此而讓我對愛情有了最初的理解和認識。我不止一次地為那些古往今來的,天上人間的愛情故事喜過,悲過。在我看來,愛情就應當是無私的,神聖的,就應當是相互扶持,患難與共,相濡以沫到終老,就應當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在那個情竇初開的青澀的少年時代,懷着對愛情的這樣一種認知,我終於遇到了一個令自己心儀的女孩。人説愛情是盲目的,處在愛情中的男女,智商都等於零,這些話一點都不錯。在互不瞭解對方的性格,學識,志趣的情況之下,我便狂熱的,毫不猶豫地愛上了她。為此我哭過笑過,悲過喜過,甚至是大醉過。在暗戀對方達兩年之久後,終於鼓起勇氣向她表露了自己的心曲,且如願以償的與之相戀了。就如無數個世俗的愛情故事一樣,我們也有山盟海誓,也有非卿不娶,非君不嫁。那時的心情,就如灑在三月裏雨後的陽光,就如開在三月裏柔風中的春花,翩然於藍天白雲,小橋流水。那時的心情,快樂感溢滿我的整個身心,認為普天之下,最幸福的人便莫過於我了。在後來的日子裏,我小心地呵護着我的愛情之花。儘管有風雨,但是風雨過後,依然有着絢麗的彩虹;儘管有曲折和磨難,但坷途也最終成為了康莊大道。在那些日子裏,我的內心有着無比的幸福和甜蜜,儘管有時是苦澀的幸福,心酸的甜蜜。
後來,在那個人潮南涌的年歲裏,我們也攜手去了南國的海濱。
南方是個容易讓人內心發生躁動的地方,南方也是個容易發生愛情悲劇的地方。我們的悲劇,也許從踏上前往南國之路的那一刻起,便註定了要發生。從鄉野到都市,有幾多人能抵禦得了燈紅酒綠,金錢飛舞的誘惑呢?對於我這個受古典文化薰陶較深的人來説,尚能守住自己內心深處道德和價值取向的最後防線,而對於她來説,卻不是那麼容易能做到的事情。逐漸而來的變化,讓我們的日子裏時常有了不安定的音符,有了裂痕。我曾設想挽留過往的美麗,哪怕在最後一刻仍固執地想將自己的愛情觀貫徹到底。我仍然小心翼翼的呵護着我的愛情。在去到南國的第二個年頭,在我們相處了五年之後,我們有了一個愛情的結晶。本以為孩子的降臨,能讓她如脱韁野馬般的心緒有所收斂。可不曾想,兩年的時間不到,她依然如故,賭博,出入酒吧歌廳。我苦苦哀求,規勸,我始終沒有對這份愛情絕望,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她竟然有了外遇……
我初次的愛情天空就這樣轟然坍塌了。那一刻,儘管我有着無比的苦悶,無比的彷徨,無比的絕望,我流淚,我甚至在憤怒無法排解時自傷過,但痛定思痛,我還是平靜地與她分手了。
我的初戀之花就這樣凋謝了。
隨後的日子裏,我再也不相信這世界還有真愛。我信了趙冬的那句話:天已老,情已絕。我遊離於愛情和婚姻之外的與人交往中,我與兩位女孩有過不同時期的相處,可都因為不愛而離開了。我已不相信我心之沙漠再有綠洲出現,更不敢奢望哪一天再有一位愛我的女孩翩然來臨。
我離開了南國回到了我的家鄉。在之後的日子裏,我將自己的情感深深地隱藏了起來,儘管隱藏得那樣的苦,那樣的累。
二十八歲那年,一隻美麗的彩蝶不經意的飛入到了我內心壓抑已久的世界,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麼了,我知道自己又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愛情去時,如花謝般讓人無法挽留,而當愛情來時,亦如花開般地自然,自然得讓你沒有絲毫的預兆,一如寒冬過後的嫩芽,春風一吹,哪怕是冰雪尚未消融,依然無法阻擋住它的綻放的步伐。曾經以為自己成了一名冷血的鐵男人,曾經無數次在朋友們面前所展示的那面對任何事都不縈懷的沉着,如今隨着這翩然而來的蝶舞失去了自制,我知道我生命當中的又一次心悸已然真切的來臨,已然深入我的腦海我的靈魂,令我幾欲為之癲,幾欲為之狂;令我這種曾經以冷靜和沉穩著稱的人在突然之間而不能左右我自己,只能隨着彩蝶的翻飛而動,時而深入幽谷,時而躍入豔陽。
與小蝶交往之前,我就將我所有的往事對她細述了一遍。我想,愛情就應該是真誠的。本來以為自己的過去會是一個沉重的阻礙,沒想到小蝶卻毫不在意,使我耿耿之心得以縈懷。(後來我想,這大概是她還太年輕的緣故吧,我比她整整大了九歲。)因為她的年輕,因為我的日趨成熟,我懂得了比以往更多地呵護着這段情,有了同喜也有了同悲,有了相濡以沫的那種感覺,而這種感覺,正是我想要向她灌輸的愛情啊。我很慶幸,在遭遇種種變化之後,我還能遇到這樣一位清純的女孩,我還能感受到這樣一份純潔而真摯的愛情。我們相處了兩年,儘管兩年中也偶爾有爭執有別扭,但我始終堅信着席勒對愛的四句話: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我以極大的寬容心包容着她的一切。我知道真情實在是來之不易。那段時期,我愛上了一首名叫《最浪漫的事》的歌。是啊,人生最浪漫的事,莫過於和自己所愛的人慢慢到老啊!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和小蝶一起生活到老的那份浪漫。為此我愈加珍惜這份平淡卻又深厚的情緣。
命運似乎在捉弄着我。在我與小蝶已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從未出過遠門的她忽然提出了想要出去歷練一年的想法,我的內心便格登了一下,霎時有一種不祥之感浮上我的心頭。出於對愛的堅信,我答應了她。為了不讓雙方的感情因為分離而逐漸生疏,我們約好每星期至少通兩次電話。於是,她踏上了南下的列車。

最初的日子裏,我每天都會發短信給她,她也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我,我們的感情,每日就是以無線電波的傳送而交流着。因為抑制不住對她的想念,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我還親自三次南下去探望她。我期待着一年之後的聚首,期待着能與她步入婚姻的殿堂。我的日記本里,也流淌着無數對她相思的墨跡。我以為她也一定和我一樣,會將這份真淳的感情堅持到海枯石爛,堅持到地老天荒。
也許時空的阻隔真的能沖淡一切。接下來的事情便與我的願望完全背道而弛了。半年後,小蝶的電話逐漸地少了,我發的信息她也不回了,甚至我給她打電話,我也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那種純屬應付的語氣。我知道她的思想,她的生活一定有了變化。我一次次苦苦地追問,我一次次深情的呼喚,終是挽留不了她離去的心。直到有一次,她打來電話,告訴我她有了另外的男朋友。
愛情要來時,它便會自自然然地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而當它要走時,亦是自自然然地走,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這一次,我沒有流淚,可我的內心卻已是淚雨滂沱。兩年多了,兩年多的感情,怎麼就這麼易碎這麼不堪一擊?我再一次陷入了失戀的泥沼中,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如同在表演一場滑稽的戲。那段日子以來,悲傷令我的思想麻木起來,每日強迫自己不停的做事,才能稍卻心中的那種傷悲,而一旦停止下來休息時,那哀愁便象春草一樣,一下便在腦中發芽生長,一霎時便纏繞着整個身心整個魂靈,讓我依然是食不知味睡不安枕,不能有片刻的寧靜。
幸好那段時日,我結識了紅袖。我把我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我喜愛的文學之中,我在網站中也閲讀到了許多關於愛情的文章。正如憂鬱藍有一篇文章寫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啊,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與小蝶分手後,到如今已是四個多月了,我在紅袖中學會了再一次慢慢撫平自己心靈的創口,於堅忍中,等待着我生命中的又一次花開。
昨晚,在qq中碰到了穎儀小妹,聊天當中談起了愛情的話題,她問我對愛情有什麼看法,我沉思了一會兒,説:“情若花開!”
是啊,情若花開,無論花開得如何美好,總會有謝的時候。情至如花開,幸福,甜蜜;情去如花謝,悽婉,哀傷。人生難免歷經緣起緣滅,花開花謝,愛情亦如是。而我的人生,我的愛情,還能有再一次的花開嗎?而這世間,有那種常開不敗的花嗎?
(2006/10/06)

在這樣一個月圓的夜晚提筆來寫《情若花開》,其實真的是一件令人心酸的事。在這樣一個萬家團圓的中秋之夜,聽着窗外遠遠近近鞭炮聲響成一片,而我卻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書齋裏回憶往事,撥弄起愛情這個古老命題的琴絃,不能不説是一件令人倍覺傷感的事。
於我來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我對愛情最初的認定,十餘年來對愛情的孜孜以求,可是到如今卻依然是孑然一身,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我對愛情的要求太高了,還是因為自己將愛情太理想化了呢?亦或是如今的這種年代,已經不再是那種執子之手便可與子偕老的年代了呢?
對於自小便愛讀書的我來説,關於愛情方面的書,在那懵懂的少年時代,就曾無比廣泛地涉及過,什麼《西廂記》,什麼《長生殿》;什麼梁山伯與祝英台,什麼董永與七仙女;什麼瓊瑤,什麼岑凱倫;什麼風花雪月,什麼海誓山盟。等等一切,都給我留下了許多關於對愛情的朦朧幻想,甚至連金庸梁羽生等人的武俠小説中所描寫的那些男女主人公之間的愛情,都給予了我無限的遐想。那種對愛情的忠貞,對愛情的至死不渝,讓我的心裏不止一次地產生過強烈的震憾和羨慕,由此而讓我對愛情有了最初的理解和認識。我不止一次地為那些古往今來的,天上人間的愛情故事喜過,悲過。在我看來,愛情就應當是無私的,神聖的,就應當是相互扶持,患難與共,相濡以沫到終老,就應當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在那個情竇初開的青澀的少年時代,懷着對愛情的這樣一種認知,我終於遇到了一個令自己心儀的女孩。人説愛情是盲目的,處在愛情中的男女,智商都等於零,這些話一點都不錯。在互不瞭解對方的性格,學識,志趣的情況之下,我便狂熱的,毫不猶豫地愛上了她。為此我哭過笑過,悲過喜過,甚至是大醉過。在暗戀對方達兩年之久後,終於鼓起勇氣向她表露了自己的心曲,且如願以償的與之相戀了。就如無數個世俗的愛情故事一樣,我們也有山盟海誓,也有非卿不娶,非君不嫁。那時的心情,就如灑在三月裏雨後的陽光,就如開在三月裏柔風中的春花,翩然於藍天白雲,小橋流水。那時的心情,快樂感溢滿我的整個身心,認為普天之下,最幸福的人便莫過於我了。在後來的日子裏,我小心地呵護着我的愛情之花。儘管有風雨,但是風雨過後,依然有着絢麗的彩虹;儘管有曲折和磨難,但坷途也最終成為了康莊大道。在那些日子裏,我的內心有着無比的幸福和甜蜜,儘管有時是苦澀的幸福,心酸的甜蜜。
後來,在那個人潮南涌的年歲裏,我們也攜手去了南國的海濱。
南方是個容易讓人內心發生躁動的地方,南方也是個容易發生愛情悲劇的地方。我們的悲劇,也許從踏上前往南國之路的那一刻起,便註定了要發生。從鄉野到都市,有幾多人能抵禦得了燈紅酒綠,金錢飛舞的誘惑呢?對於我這個受古典文化薰陶較深的人來説,尚能守住自己內心深處道德和價值取向的最後防線,而對於她來説,卻不是那麼容易能做到的事情。逐漸而來的變化,讓我們的日子裏時常有了不安定的音符,有了裂痕。我曾設想挽留過往的美麗,哪怕在最後一刻仍固執地想將自己的愛情觀貫徹到底。我仍然小心翼翼的呵護着我的愛情。在去到南國的第二個年頭,在我們相處了五年之後,我們有了一個愛情的結晶。本以為孩子的降臨,能讓她如脱韁野馬般的心緒有所收斂。可不曾想,兩年的時間不到,她依然如故,賭博,出入酒吧歌廳。我苦苦哀求,規勸,我始終沒有對這份愛情絕望,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她竟然有了外遇……
我初次的愛情天空就這樣轟然坍塌了。那一刻,儘管我有着無比的苦悶,無比的彷徨,無比的絕望,我流淚,我甚至在憤怒無法排解時自傷過,但痛定思痛,我還是平靜地與她分手了。
我的初戀之花就這樣凋謝了。
隨後的日子裏,我再也不相信這世界還有真愛。我信了趙冬的那句話:天已老,情已絕。我遊離於愛情和婚姻之外的與人交往中,我與兩位女孩有過不同時期的相處,可都因為不愛而離開了。我已不相信我心之沙漠再有綠洲出現,更不敢奢望哪一天再有一位愛我的女孩翩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