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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愛情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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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愛情故事就是兩隻在同一個籠子中的相思鳥,下面這些是小編爲大家推薦的幾篇名人愛情小故事。

名人愛情小故事

名人愛情小故事1:梁啓超的檀島之戀

1899年底,26歲的梁啓超受康有爲指派,去檀香山開展保皇會的一些工作。檀香山屬於東西方交匯之地,要跟洋人溝通交流,沒有翻譯不行,翻譯水平低了也不行。梁啓超不懂英文,這就成了開展工作的一個很大障礙。何蕙珍小姐,就是此時與梁啓超結識的,成爲樑生命中一個“發乎情而止乎禮”的紅粉佳人。

何蕙珍是華僑商人的子女,芳齡二十,精通英文,口語尤佳,那些本地男子都比不上她。而且何小姐有學問有見識,喜歡暢談國事,多有見地,其16歲就爲學校教師,巾幗不讓鬚眉。那天晚上,何蕙珍父親宴請梁啓超,請他演講,何蕙珍翻譯。席間作陪的除了當地華商外,還有幾十名當地西人名流,大家都仰慕梁啓超之才,以能親耳聽到他的演說爲榮幸。梁啓超本來心存顧慮,唯恐譯者詞不達意,誰知何蕙珍出色地完成了翻譯。第二天整個檀香山的報紙,都刊登了梁啓超的演說內容,一時間聲名鵲起,大大增加了他的影響力。

那天晚上,何蕙珍粗頭亂服猶如村姑,梁啓超根本沒有將她打上眼。等到何蕙珍出場口譯時,其目光炯炯,大放異彩,讓梁啓超驚爲天人。梁啓超演說完畢,何蕙珍跟他握手,含情脈脈地說道:“我萬分敬愛樑先生,可惜僅僅是愛而已。今生也許不能在一起,但願來生能夠跟先生相廝守。希望先生送我照片,了卻我的心願。”一個女子初次跟梁啓超見面,就說出這樣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來,這不擺明了是求愛嗎?梁啓超何等聰明之人,豈能不知?可惜他的表現卻大煞風景,唯唯諾諾,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到最後居然落荒而逃。

那時在檀香山,華人因爲入鄉隨俗,早已經接受了西人戀愛自由的觀念,因此何蕙珍這樣的表白,根本不值一提。其實梁啓超對何蕙珍也是心有所屬,特別是知道何蕙珍在報紙上用英文與污衊他的造謠者論戰時,更是非常感動,當即送去了照片,何蕙珍回贈了他兩把扇子。

後來何蕙珍又託人前來提親,表明願與梁啓超長相廝守的心願,可惜梁啓超以自己流亡之身,隨時有生命危險,怕拖累別人又拒絕了,其後見面時更以兄妹相稱,算是斷了何蕙珍的念想,也給自己的檀島之戀畫上了句號。這可苦了何蕙珍,其他的男子都不能讓她動心,她早就發誓此生非梁啓超不嫁,從此抱定獨身主義,終了一生。

名人愛情小故事2:妻子成全我一生的夢想

吳冠中是現代中國繪畫大師,他的畫作《獅子林》以1.15億元創造了中國現當代藝術和吳冠中個人作品的拍賣紀錄。在他幾十年的丹青生涯中,妻子朱碧琴一直與他相濡以沫、陪伴在他身邊。年邁的朱碧琴患老年癡呆症,她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過去的記憶幾乎全沒了,她唯一記得的就是丈夫畫畫的事情……

金手鐲和紅毛衣

吳冠中1920xx年出生在江蘇宜興,起初他學工科,因一次機緣,他參觀了當時由畫家林風眠主持的杭州藝術專科學校,吳冠中立即被那種五彩繽紛的美迷住了,他骨子中的藝術細胞也被全部激發出來。中學畢業後,吳冠會考入了杭州藝專,開啓了他的繪畫之緣。

1942年,吳冠中從藝專畢業時,正趕上日本人打進國土,他到重慶沙坪壩的一所大學任助教。在這裏,吳冠中認識了他一生的情感歸宿朱碧琴。這年的朱碧琴剛從師範學校畢業,也在那所大學的附小任教。當時朱碧琴正跟着李長白學習畫作,有一天,吳冠中到李長白家裏玩,第一眼看到年輕漂亮的朱碧琴在斑駁的陽光下習畫,他突然就呆住了。那幾秒鐘,吳冠中感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擊中。朱碧琴看李長白家裏來了客人,忙起身告辭,吳冠中的心跟着那個美麗的女孩飄走了,好多天都神不守舍。

那時的吳冠中經家人介紹,剛認識了一個女師的學生。李長白不好直接點破吳冠中的心事,爲了給兩人牽線,他就讓朱碧琴去給吳冠中送顏料,讓他們私下裏單獨見了面。吳冠中一開門看到外面的女孩,低頭淺笑間帶有幾分羞澀。這不正是他那日見到的姑娘?他的心一下又狂跳起來,趕緊將朱碧琴讓進屋。

那天下午,他們聊了許久。眼前這個高高瘦瘦又博學多才的男孩,讓朱碧琴也是怦然心動。從那之後,吳冠中和朱碧琴經常相約着一起習畫、出遊。漸漸地,兩個年輕人越走越近。

但兩人的戀情,遭到了朱碧琴家人的反對,她的父親說:“學藝術的將來都很窮。”在家人的壓力下,朱碧琴有些猶豫了。眼看心愛的女孩搖擺不定,吳冠中心裏着急,但他一直默默堅持守護在朱碧琴的身邊,最終將她的心徹底融化了。

兩人相處以後,朱碧琴發現吳冠中的脾氣有點急躁,在愛情中甚至有點“暴君”的感覺。這讓性格溫和的她有點不能接受,再加上來自家裏的壓力,朱碧琴幾次三番地想要離開吳冠中,但最後都敗在了他如火一樣的熱情中。她總不忍傷他,雖然她常有怨言“除了我,誰也不會同你共同生活”,但骨子裏深深相愛的他們還是在1946年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半年之後,有個全國範圍的公費留學機會,只有兩個繪畫的名額,吳冠會考中了。得到這個消息,他興奮得一把抱起妻子。朱碧琴雖心中也高興,但以她溫婉的性格,絕對不會把狂喜流於表面。

臨去法國之前,吳冠中特別想要一塊手錶,如果沒有手錶在國外很不方便。對於新婚的他們來說,根本沒有錢買這種奢侈品。朱碧琴有一隻金手鐲,那是母親送給女兒的嫁妝,是家裏唯一值錢的東西。吳冠中試探着對朱碧琴說,想把這個金手鐲賣了去買隻手表。但是,這不僅是母親送的紀念品,更是家裏最值錢的東西,朱碧琴還想把錢用在刀刃上。所以,思前想後,她對吳冠中說:“這個手鐲是假的,只是裝飾品,不值什麼錢。”吳冠中信以爲真,但他還是鬱悶了好幾天,以他小孩子似的性格,心事全明擺在臉上。

朱碧琴看着孩子氣的丈夫爲一塊表整日愁眉苦臉,心又軟了。幾天後,她對吳冠中說,“這個手鐲是真金的,你拿去賣了買手錶吧。先前我有點不捨得,現在看來這手錶更重要。反正你走後,我就住到鄉下去了,也不需要戴這個。”吳冠中大受感動,他深知這手鐲在妻子心中的分量,暗暗下決心,將來一定要買一隻一模一樣的手鐲送給妻子。雖然這個願望,直到四十年後才實現……

手錶有了,朱碧琴又擔心吳冠中在國外穿得太寒酸受人排擠,她賣掉了自己的一件鍛子夾襖,換了點緊俏的毛線,緊趕慢趕,織了一件紅色的毛衣,既可保平安,又能保暖。大冬天,妻子身上穿的卻是老太太們才穿的厚重棉襖,吳冠中看了心裏真不是滋味。想來妻子也正值青春年華,卻爲了他不能盡情打扮,他的鼻子瞬時酸了。

對這件毛衣,吳冠中格外珍惜,第二年春天,他同一位法國同學利用假期駕船沿着塞納河寫生。第一天就遇到風暴,船在河中心翻了。吳冠中不會游泳,在河裏差一點淹死,當時他身上正穿着朱碧琴給他織的紅毛衣,腕上帶着那隻金鐲換來的手錶,懷裏還有妻子的照片……他在水裏拼命撲騰,想着自己不能就這樣死去,他還要給妻子買手鐲,給她買漂亮的衣服。

也許老天聽到了他心中的呼聲,他被人救了。直到回國後,他纔將這件事告訴妻子,朱碧琴聽後大哭了一場,後怕地說,如果當時他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吳冠中深情地抱過妻子,他怎麼能丟下她離開呢?

愛你到落牙時候

1950年,吳冠中回國後,將朱碧琴和3歲的孩子接到了北京定居,一家人終於過上了團聚的小家庭生活。之後,他們的第二個和第三個孩子也相繼出生,家庭經濟壓力越來越大。吳冠中每年都要多次揹着油畫箱到深山老林和窮鄉僻壤寫生,還將有限的工資花在了購買材料上。朱碧琴生性淡薄,她自己安於過苦日子,但看着三個正長身體的孩子,她心裏還是酸酸的。

有一天,幾個孩子因爲眼饞別人家的糖果,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朱碧琴心裏很難受。回家後,她看到吳冠中還在畫板前頭也不擡地作畫,喊他好幾聲都沒回應。想想這些年來,自己擔負着整個家庭的安排,照料丈夫孩子的生活,連生孩子時他還在作他的畫。自己受點委屈倒也算了,可孩子們也跟着遭罪……她越想越氣,抹着眼淚對着吳冠中喊了起來:“你再這個樣子,我不跟你過了!”這一招還真管用,吳冠中從來沒見妻子動過這麼大的氣,他立即從畫布前跳開,跑到妻子面前,緊張地說,“我可不能離婚,我這一輩子也離不開你,難道你真捨得丟下我?”一看到吳冠中緊張的樣子,額頭上急得都出了一層的冷汗,朱碧琴的心一軟,忍不住“撲哧”一笑。她像是中了他的蠱,到底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看妻子破涕爲笑,吳冠中懸着的心落了地。

名人愛情小故事3:和那青梅竹馬的人走完一生

20xx年4月7日清晨5點36分,享年82歲,有“無線電專家”和“攝影家”之稱的周海嬰先生在北京因病醫治無效逝世。作爲文學家魯迅的獨生兒子,周海嬰這個名字總是穿梭在文藝界與科學界之間,而魯迅的教誨:“希望後代萬不可做空頭文學家”讓周海嬰始終銘記於心,腳踏實地選擇了屬於自己的道路,並在科學界立足,擁有了自己的事業和成就。

在努力尋找自己的位置、走出父親光環的背後,有着其妻馬新雲的支持與幫助,正是少年時青梅竹馬的不嫌棄,成就了一生的相扶相持……

遠離魯迅光環走自己的路

1920xx年9月,魯迅陪伴妻子在艱難的掙扎中,面對醫生作出了毫不猶豫的決定:“留大人。”這天,魯迅唯一的兒子降臨人間,可是妻子許廣平難產,醫生需要魯迅作出兩者擇其一的選擇,魯迅忍痛割捨了自己的兒子,但在衆多醫生護士的竭力搶救下,大人小孩統統在最後都活了下來。

在上海出生的嬰兒,取名“海嬰”。周海嬰是魯迅一家的奇蹟,一次是避孕失敗,一次是難產倖存。兩次奇蹟都似乎見證了周海嬰是珍貴的,以後需要加倍呵護,特別是魯迅老年得子,他對周海嬰更是關懷備至,有時還有一些顯擺的意思。只要家中來了客人,海嬰就算睡着了,也會被魯迅抱出來,供朋友們欣賞讚美一番。

1935年5月,在那個大上海氣氛風靡的年代,留聲機很是新奇。這個時候周海嬰6歲,正是上學的年齡,對於這些新奇的機器,海嬰迫切地想要一臺,便纏着魯迅。可魯迅向來都不喜歡娛樂的東西,甚至對於留聲機他是討厭的,可畢竟是自己的愛子,魯迅還是願意像其他普通的父親一般,把他放在手心裏疼愛。

5月9日下午,魯迅便獨自一人爲海嬰買了一個留聲機,二十三元。可買這臺留聲機很有些曲折,海嬰覺得父親買的留聲機與鄰家的比起來太小了,一直搖頭,表示不要。無奈,魯迅只得又到店裏換了一臺,可海嬰還是嫌小,直到拿回店裏又過了幾天,店員通知換來了一個比較大的,海嬰看了樣子這才勉強接受了。

1936年,魯迅在這年裏開始不斷犯病,病情也是時好時壞,家裏的氣氛變得緊張。在海嬰眼裏,虛弱的父親形象與之前相差很多,但已經7歲的海嬰似乎也開始明白些道理,在家裏他能天天聽聞和治病有關的事,海嬰沒有多問,只是每天早上,他有爲父親插香菸的習慣,魯迅在最後的日子很欣慰有個這樣的兒子,也許他也害怕海嬰問到自己的病情吧。

10月19日清晨,海嬰剛從沉睡中醒來,就得知父親魯迅永遠地離開了,也許此時的小海嬰已經明白了死亡的含義,他知道父親的病重,也知道最厲害的情形,所以海嬰沒有過多的吵鬧與不懂事。母親許廣平還拿來了墨汁,海嬰用凝重的筆觸寫下了墓碑:魯迅先生之墓。就這樣,7年的甜蜜童年,被永遠地凝固在了1936年10月19日。

魯迅逝世時也在遺囑中提到,“孩子長大,倘無才能,可尋點小事情過活,萬不可去做空頭文學家或美術家。”魯迅是中國現當代文化的教父,周海嬰是魯迅唯一的兒子,一個輾轉於父親光環下的“名二代”,如果跟父親走相同的道路,倘若稍遜於父親,便會惹來不少閒言碎語,海嬰在內心裏慢慢給自己下了定義,他要走自己的道路,儘快脫離父親的光環。

從國小到中學,整整八年時間中,周海嬰用的都是叔叔周建人給他取的化名:周淵。本來只是想讓自己不那麼引人注目,可這些都不能減輕別人對魯迅的兒子的關注。1948年,周海嬰同母親許廣平來到東北解放區。到瀋陽後,母親一再叮囑周海嬰“夾緊尾巴做人”。東北書店聽說他們母子來了,決定補上一筆魯迅著作的版稅。母子倆多次拒絕不成,周海嬰決定將這筆錢捐獻給瀋陽“魯迅文藝學院”。不料,從銀行取款回來第二天,母子倆一進餐廳,便遭冷落白眼,別人都誤解成人家北上是赤膽忠心投身革命,而他們卻是來向黨伸手討賬要錢的。

大學時還發生過這樣一件事。有一天,同學們在宿舍裏打橋牌,正好周海嬰從外面進來,他就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沒想到,北大校園裏很快傳出“周海嬰不好好學習,整天打橋牌”的傳言。接着,團委書記找他談話,說:“你作爲魯迅的兒子,要考慮影響……”周海嬰想解釋,但他沒有說話。從此以後,他不敢參加學校裏的任何娛樂活動。

如果說前七年的懵懂讓周海嬰無憂無慮,那麼七年以後,海嬰將獨自一人面對這個巨大的頭銜,既是殘酷的壓力也是無形的動力,他必須讓自己慢慢強大起來對抗外面的一切雜音。

青梅竹馬不棄相戀一生

1936年11月,周海嬰住在霞飛坊,霞飛坊是當年上海文化界人士扎堆的地方,沒有了魯迅,可魯迅的朋友們依然讓魯迅的家常年賓客盈門。

沒多久,周海嬰隔壁搬來一家新鄰居,馬家。當時,周海嬰由於身體不好,長期受病痛折磨,他顯得消瘦而蒼白無力,因爲又有哮喘,在那個年代,鄰居們眼裏的周海嬰總是被冠以“少年癆”的稱號。周圍的孩子都遵循父母的教誨,不跟他玩,怕傳染上疾病。只有馬家的人不在乎,特別是馬家二女兒馬新雲,更是爲人隨和、性格溫柔,從來不在乎鄰居的忠告,主動和周海嬰一起玩,甚至和他去霞飛路逛,去“國泰”電影院看電影。

好多年前,馬新雲的爺爺曾是上海灘珠寶界有名的老闆。爺爺還在世的時候,馬家先前住在霞飛路西頭的上方花園裏。那是個“高等華人”住的地方,弄堂挺寬,裏邊都是一幢幢漂亮的小洋房,有些人家是坐小汽車進出的。世事難料,她爺爺竟被壓死在法巡捕房的車輪下,而她爸爸又是個老實而不管事的人,當爺爺離開後,這個家就由此開始敗落。落難以後幸虧得到她爺爺生前幫助過的一位友人的安排,馬家最終搬到了周海嬰家的隔壁成了鄰居。

在當時那個動盪的年代,周海嬰家時時都披着一層“危險”的政治色彩,而馬新雲家境貧寒,兩個青梅竹馬的少男少女惺惺相惜,隨着年紀的增長,相互間不知不覺地萌生出另一種感情,也許在周海嬰和馬新雲自己都還沒摸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情的情況下,周海嬰的母親便察覺到了。

有一天,海嬰向母親提出帶馬新雲來家裏吃飯,許廣平似乎意識到關係的重大,做了認真的準備,一反常態,弄出了一頓不中不西的晚餐,本來是想拿來熱情招待馬新雲,不料這頓飯弄得實在不合胃口。不過,馬新雲並沒有流露出不可口的心情,這次之後,使周海嬰與馬新雲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1948年冬天,周海嬰與母親悄悄離開了上海,轉道香港、瀋陽,到達北京,並在那裏定居,這時新中國剛成立,廖承志舅舅有讓周海嬰及他的侄兒侄女去蘇聯留學的動機,讓他們分頭找教師抓緊補習功課,爲出國做準備。就這樣,輾轉一大圈,周海嬰回到上海又與馬新雲聯絡上了。按當時的習慣,到了合適的年齡就該考慮婚嫁了。周海嬰與馬新雲感情很好,這在周家與馬家看來都是喜事。很快,他們明確了關係——訂了婚。許廣平也表示她挺喜歡馬新雲,要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

正在補習功課的時候,廖承志又傳來新的意見:讓孩子們在國內讀書。於是徵得雙方家長意見,周海嬰索性帶馬新雲一起到北京讀書,她繼續念高中,周海嬰則考進了輔仁大學讀社會學。

1952年,周海嬰一家有了自己的房子,許廣平看到周海嬰與馬新雲也老大不小,便提議要爲他們倆完婚。這正好遂了一對年輕人的心願。

婚禮很簡單,買了一個衣櫃放置衣物,又從上海運來舊鐵架子牀,再有顧均正夫婦合送的茶几和吊燈,這就是新房裏的陳設。也不舉行什麼儀式,到民政部門領張結婚證書,用他們自己的相機拍了幾張黑白照片,馬新雲的父母從上海趕來北京,然後兩親家一道在家裏吃了一頓較豐盛的飯。這結婚的過程就算完成了。沒有現代婚禮的奢華,沒有正式的儀式,從相識到想戀再到結婚,不曾有過“海枯石爛”的誓言,簡簡單單的婚姻卻維繫了兩人的一生。

婚後不久,馬新雲考入北京大學俄羅斯文學系,而周海嬰所在的輔仁大學進行調整,他沒有選擇與文藝有關的工作,而是遵從自己的興趣選擇了物理科學,被分配進了北大的物理研究系,國家那時已在爲研製“兩彈”培養人才,爲此北大、清華都設了這種科系。夫妻倆成了校友。

像山泉一般的溫馨婚姻

後來周海嬰才知道,他們這個系正另籌建一個系屬於絕密單位,對外只叫代號“五四六信箱”(後來公開了,稱“技術物理系”),爲國家“兩彈”培養人才。不過,周海嬰剛去時“技物系”的大樓剛剛落成,還是個空殼殼。就在這樣什麼都還不具備的條件下,朱光亞和虞福春兩位教授帶領他們一邊學習,一邊幹了起來。

因爲一切都是白手起家,因此周海嬰那時的具體工作,是在張至善同志領導之下製作實驗室的儀器和各種設備。因爲外國絕對禁止向我國出口這類器材,他們只有自力更生一條路。爲了完成任務,有時周海嬰得拿了二機部的介紹信到處跑,尋覓稀缺的材料。好在無論到哪裏,也不管多高的保密級別,都能夠敞開倉庫大門,任憑他隨意挑選,要啥給啥,絕無二話。

當時周海嬰的表現極好,大家都知道他是魯迅的兒子,但他從來都和別的同事一起踏實工作,沒有一點架子,有時甚至付出的比別人還多,錢三強教授有意調他去他主持的物理研究所。但事與願違,就是因爲表現極好的周海嬰,兩個單位都想爭着要他,協商結果出來,北大不予放行。

也許是上天眷念,也許是魯迅對他的保佑,周海嬰到了北京幾年過後,那一直折磨他的哮喘竟然無形中消失了。又正值青春年華,心裏滿懷革命理想,幹勁十足,受到領導和同事的好評,並被吸收入黨。周海嬰大學畢業,開始從事無線電的有關工作,一直以來,周海嬰腳踏實地地走好每一步,就這樣,他頭上的光環雖然重,但他自己也沒有被光環所遮蓋。

1953年4月20日,他們的大兒子出生。周海嬰和母親商量,爲了紀念父親,給兒子起了魯迅早期用過的筆名“令飛”。後來,他們又有了二兒子、三兒子和女兒。

也許淡薄名利的思想對於周海嬰來說已是深入骨髓,周海嬰1955年5月加入中國共產黨,隨之在無線電專家這條道路上前進深入。周令飛的出生毫無疑問給周家帶來了下一代的希望,早前,魯迅逝世後,魯迅一家被咒斷子絕孫,許廣平看到自己有了孫子很是欣慰。而周海嬰怕魯迅的光環再給他的兒子加上,所以,在外面他很少提及魯迅及兒子。

對子女的教育,周海嬰與魯迅一樣,“順其自然,極力不多給他打擊,甚或不願拂逆他的喜愛,除非在極不能容忍、極不合理的某一程度之內”。 父親當年怎樣對他,他後來就怎樣對孩子。兒女們想做什麼樣的工作,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包括婚姻大事,都由他們自己決定。

1982年,周令飛在日本留學時結識了臺灣女子張純華,並隨她赴臺結婚、定居,一時間成爲轟動海內外的新聞。周海嬰受魯迅思想教育的影響對孩子一向採取順其自然的態度,對婚姻無門戶之見,也是由孩子自主決定。因此,當墜入愛河的周令飛決定赴臺,周海嬰是予以理解和接受的。周海嬰曾兩次訪問臺灣,一次是兩岸關係交流,另一次則是探親。直到21世紀後,周海嬰夫婦在臺北兒子的家住了半年時間。他們不接觸傳媒、不參加任何活動,閉門謝客,用周海嬰的話講,是“全身心地放鬆、休息”,與兒孫們共享難得的相聚。

周海嬰與馬新雲一共有三兒一女、四個孫子一對孫女,在他們開放式的教育下,兒女們都沒有任何精神上的負擔,甚至都沒有從事文學創作的,只有周令飛搞影視傳播,算是跟文藝沾點兒邊。

這些孩子們讀魯迅作品也不是很多。也許時代變化了,也許他們各有志向。

周海嬰對孩子們非常滿意,晚年經常拿出大相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想得厲害了,就拿起電話打過去。

20xx年4月7日,清晨5點36分,周海嬰逝世,一直陪在病牀旁的馬新雲在周海嬰臨終時握着他的手對他講:“本來想等到我死以後,你再離開,沒想到,是我送走你。”60年的婚姻已經讓夫妻倆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一句話,就能讓心靈安息,就這樣馬新雲安然送走了周海嬰,她並沒有過多的傷心,因爲她明白人之終老,必有一死。而周海嬰臨死之前也讓她給兒女們叮囑:“踏實走好每一步,萬不可做空頭文學家與其它,把魯迅精神世代傳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