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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人的愛情故事

愛情故事 閱讀(2.37W)

愛情,是免費的。那份不由自主的傾慕,那份無法遏制的思念,那份風雨同舟的情,那份相濡以沫的摯愛,正是生命最深切的慰藉與最堅實的依靠。關於那些超感人的愛情故事你讀過嗎?下面是本站小編爲大家準備的超感人的愛情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超感人的愛情故事

超感人的愛情故事篇一

在藥都這個小城裏,人們似乎都在什麼地方和時候見到過老於,但又沒有一個人對他產生過興趣。

其實,老於還是挺有名氣的,只不過那是在四十多年前了。那時他在藥都梆劇團裏是頭把胡,那二胡拉得學鳥像鳥,學人像人。有一次,團裏演出《秦雪梅弔孝》,正遇着飾秦雪梅的主角,唱着唱着突然間啞了嗓子,老於急中生智竟用手中的二胡替秦雪梅唱了半場。也就是從這次開始,飾秦雪梅的頭牌演員梅香,才真正注意到老於和他手中的那把舊二胡。那時,梅香心氣兒高,雖然是從省團犯了錯誤下放來的,但她因着有一副金嗓子和身手傳情的演藝,以及那年輕標緻的模樣,自然不會把縣城劇團的什麼人放在眼裏。這一次,她卻稍稍改變了自己的一些態度,一是老於救了她的場,二是老於竟有如此的技藝!當然,那時老於還是小於,也才二十一歲,比她還小了一歲呢,這是梅香心裏不得不動的一個重要原因!

過去,梅香除演出外是極少跟團裏的人說話的,她孤傲得像開在岩石縫裏的一朵花,讓人只能遠望而不能近觀。現在,她有了些變化,那就是人們時不時能看到她與小於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沒幾天,關於她和小於的緋聞就傳遍了藥都城。小於也一下子成了藥都城茶餘飯後議論的名角兒,他精湛的二胡技藝也一下子被人們發現。但人們最關注的並不是他的二胡技藝,而是他與梅香能不能成婚的戀愛前景。

而事實並不像人們議論的那樣,他們倆並沒有戀愛。這樣說似乎也不完全符合事實,小於開始愛上梅香了,只是梅香並沒有一點愛的意思,她對小於的感情只是那種願意多說幾句話而已。這種情況的結局,自然讓人們後來大吃一驚:一年後,梅香又被調回省團;小於接連到省城找過她幾次,結果肯定糟得很,這從小於當時那欲死不能的表情中是顯然易見的。接下來,藥都人都開始罵梅香絕情,當然也有人譏笑小於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現在看來,這應該是正常的,花花世界,什麼樣的人沒有啊,何況還有那些梅香的鐵桿星迷,他們怎麼會同意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嫁人呢。

然而,這一次變故對小於的打擊卻是致命的。小於這個當時的胖小夥子,一個月內瘦脫了幾層殼,而且再也沒有胖過,他在人世間的形象,從此就永遠是一副掛了衣服的衣架模樣。後來最讓人傷心的是,從那以後再沒有人聽到,他那把能哭能笑能唱能吟的二胡聲了。準確地說,小於從梅香走後,就再也不拉二胡了,他成了團裏的雜務,人們總是見他單薄的身子,一聲不響地在搬來扛去的。據說團裏曾要他重操二胡,可他一握住胡弦手就顫得像篩糠一樣。

可以說,從此小於就漸漸地從人們的視野裏消失了。但他仍然活着,而且還活得相當的堅韌,因爲他找到了一個讓自己生命走下去的通道,這個通道就是一管羊毫筆。其實,在這之前小於是對毛筆毫無興趣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就離不開這種軟軟的羊毫筆了。他開始無休無止地寫起了毛筆字,秦刻漢碑魏帖晉書,真草隸篆顏柳歐趙……各種法帖字體流派,他都不停地臨寫,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只寫兩個字:梅香!

一晃間,春夏秋冬四十個輪迴過去了。小於不僅變成了老於,而且徹底地從藥都人的記憶中淡去了。老於靠着他那幾百元的退休工資,在人們的漠視中孤零零地度着晚年。工資雖然不多,但對於一生未娶的老於來說,還是夠他買墨和紙的。這樣,他仍然一個人在家裏不停地寫着那已經寫了四十多年的兩個字……

去年臘月,一個梅花飄香的雪天上午,老於像平日一樣鋪紙蘸墨,揮毫疾書之時,他的門很有節奏地響了。這對老於來說可是極少有的事,有誰這時來叩自己門呢?靜了一會兒,叩門聲仍在繼續,他放下手中的羊毫筆,拉開了門,站在他門前的竟有一幫人!前面的年輕人很是恭敬地說:“這是從美國來的華僑杜女士,她是慕您老的大名而來的呀!”老於的腦子一時竟有些眩暈的感覺,他弄不清眼前這個一身富貴的六十多歲女人,怎麼會來找自己呢。

進了房間,那個年輕人對老於說,“於老,你可記得前年有一位外國人從你這裏買走了一幅字?杜女士就是來求您的字的!”啊!老於忽然想起來了,前年他還住在那條老胡同裏,那天他正敞着門在寫字,有一個人從門前走過,那人站着看了好一會兒,就用生硬的中國話說要買他一幅字。當時,老於正要動遷房子需要錢,就從案子底下找出一幅遞過去,那幅字共有九十九個“梅”字和九十九個“香”字,每一個字各有不同。那人連聲OK,竟給了老於一萬塊錢。現在,老於竟把這事給忘了。

這時,眼前這位杜女士用有些生硬的中國話激動地說:“請於先生給我也寫一幅吧!”說話間,身邊的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宣紙給老於鋪好。老於定定地瞅着杜女士,足足有五分鐘,轉身拎起那管羊毫筆,蘸墨,潤鋒,凝神而書,雪白的宣紙上,一枝由字組合的墨梅漸漸凸現了……眼前的一幫人嘖嘖稱讚不絕,正在這時,老於突然收筆,接着,身子一頓,竟倒入站在他右邊的杜女士的懷裏。

杜女士和老於一樣被人們送進了醫院。然而,老於再沒有醒來。杜女士醒過來後,人們才知道,她就是四十年前的梅香。梅香出院以後,把老於屋裏寫過字的紙和老於的骨灰,一同帶走了……

超感人的愛情故事篇二

“左邊第一行?左邊第二行?右邊第一行?右邊第二行?”病牀上的楊建付眨了下眼睛

“z?c?s?y?w?”楊建付又眨了一下眼睛……藉助夫妻倆爛熟於心的拼音字母表,同樣是用眨眼的動作確認,魯冬梅接着拼出了第二個字:da,四聲。

“偉大?你說我偉大?”魯冬梅輕輕“呀”了一聲,眼睛彎成月牙兒:“你咋捨得誇我了?”

1998年7月,魯冬梅產後幾天,時年28歲的丈夫楊建付結束休假歸隊了。一天中午,這個壯漢突然覺得渾身疼痛,肌肉無力。剛開始,他沒把這當回事,以爲休息幾天就好了。可此後,楊建付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先是右手不能動,隨後左手不聽使喚,後來,走路也不靈了。這是多麼驕傲氣盛的年輕人啊,五公里越野拿過炮兵學院的冠軍,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打得一手好籃球……但經診斷,楊建付患的是罕見疾病——運動神經元受損症,存活時間不超過5年。聽到這個結果,楊建付頓時臉色煞白,渾身癱軟。

拖着疲憊的身子,他回到了老家滁州,魯冬梅聞此消息急得差點暈過去。楊建付也萬念俱灰,幾乎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魯冬梅拖着產後虛弱的身體,連夜和丈夫抱着女兒、揹着行李回到部隊,她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丈夫的病治好。

得病後,楊建付的脾氣變得異常暴躁,經常爲小事大吵大鬧,對魯冬梅發一些無名火。1998年冬,一天夜裏,北風咆哮,下着鵝毛大雪,兩人又爲一件小事吵了起來,倔強的楊建付堅持讓魯冬梅立刻離開部隊回到老家。魯冬梅能理解丈夫的心情,她另找地方對付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照樣燒飯洗衣服。

楊建付的病情日漸嚴重,身子一天天軟下去,魯冬梅先是攙着、扶着丈夫,後來,只能揹着;再後來,她拖着、抱着丈夫。她非但沒覺得自己難,反而對丈夫心疼不已:原本能跑能跳的男人突然軟得像麪條,心裏得多難受?

不出門的時候,魯冬梅覺得自己像帶着兩個孩子:丈夫不能走了,女兒正好學步了。沒多久,摔得滿身傷痕的楊建付,只能坐在輪椅上看女兒滿地撒歡兒四處奔跑。走了十幾個城市見了幾十位專家上百個病友,魯冬梅終於相信:運動神經元受損症是世界性難題,甚至比癌症還可怕。

20xx年7月,在被301醫院告知迴天乏力之後,魯冬梅推着丈夫去了故宮,看了天安門,坐了地鐵。故宮臺階多,她一階一階擡輪椅上去;地鐵推輪椅不方便,她抱着丈夫上下。七天後回到家,魯冬梅全身瘀青。可她還是覺得自己能做的太少:“每次看到電視上那些換腎啊換肝的新聞,我都在想,我情願他得的是這種病,這樣我就能把我的肝我的腎都換給他。”她別過臉,“可他偏偏是這樣的病,我什麼都給不了。”

爲了給丈夫籌集醫藥費,魯冬梅賣掉了所有的首飾;爲了省錢,她狠着心斷了女兒的奶粉。她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下鉅額外債。得知消息後,部隊官兵紛紛慷慨解囊獻愛心,短短三天就籌集捐款1。5萬元。

20xx年10月,楊建付病情進一步惡化,躺在牀上除了意識清醒,其他功能幾乎都喪失了。爲了方便魯冬梅照顧楊建付,部隊出錢在醫院附近幫魯冬梅租了房子,幫其女兒辦理了淮安市入學手續;部隊領導和戰友捐款設立了“魯冬梅愛心基金”,安排戰士每月一輪換幫着照顧楊建付。

這些年,不分白天黑夜,魯冬梅每半小時就要給楊建付翻一次身,天氣暖和了,再把他抱到輪椅上散步、曬太陽,多年臥牀的楊建付身上一個褥瘡也沒有生過。每天,楊建付都要吸痰幾十次,呼吸機幾乎由魯冬梅一個人負責。她還跟護士長朱霞學會了全套護理技術。

肌肉嚴重萎縮,楊建付失去了吞嚥和咀嚼功能,只能靠胃上插管進食,魯冬梅把肉、菜和米飯打成糊糊,用針管一針針打進管子裏。爲保證營養,楊建付每天還要“喝”一次牛奶,“吃”兩次水果。不管多貴,魯冬梅都給丈夫買時令蔬菜、新鮮水果,自己常常啃塊饅頭吃點鹹菜就打發了。春秋季,魯冬梅只有兩條褲子替換。她說進商場太費時間,“他離不開人。我不知道能陪他多久,多陪一會兒,少遺憾。”

如今,專家說楊建付活不過5年的預言早已被打破了。魯冬梅說,只要每天能說一句楊建付起牀了,我就很知足。

超感人的愛情故事篇三

他們是武漢市區的一對普通夫妻。丈夫徐傑在漢陽上班,妻子邱慧珍在光谷上班,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見一次面得坐兩小時的公交車,平淡的日子和明麗的陽光在公交車上搖啊搖……

忽然一天,熊貓血型的妻子查出白血病,一次輸血的錢要比別人貴幾倍。家中很快再也無法籌資,他拿出塵封的吉他,開始賣唱救妻之旅,悽婉的歌聲如泣如訴,卻又那麼堅毅。

但是邱慧珍拒絕這種呼之欲出的命運。20xx年8月30日,她偷偷地停止服藥,半夜裏猛開空調,導致肺部感染,決然而逝。徐傑在QQ空間讀到了她的遺書——你堅守責任,我不負愛情,感恩生命中所有的美好,來生,我決不再放開你的手……

平凡“異地戀”,在公交車上搖啊搖

20xx年7月,厄運忽然豁開了一道口子。

7月5日,邱慧珍覺得身體不舒服。第二天徐傑陪她到武漢協和醫院檢查。結果出來,這對年輕夫婦如遭雷擊——M2型白血病!

幾天前,徐傑剛剛失業。6月8日,在海爾武漢工業園上班的徐傑按照上級通知,集中了全班員工的考勤卡一起打卡。這次行爲11日被青島總公司檢查發現,並做出了開除徐傑的決定。對此,徐傑很氣憤,上級讓他這麼做也是爲了節約更多工作時間,而他卻獨自爲此擔責!他紮紮實實地工作多年,剛剛當班長,剛剛漲工資,卻又戛然而止了……當他和邱慧珍殫精竭慮處理這件事時,邱慧珍又查出白血病。醫生說,由於邱慧珍是熊貓血(RH陰型血),輸血比普通血型病人貴,做骨髓移植的話必須準備100萬元以上,先預交17萬元。

世界一片寂靜。徐傑拿着診斷書,看了一遍又一遍。邱慧珍輕輕靠在他的胳膊上一言不發。徐傑顫抖着伸手攬住她,她的長髮蓋住了眼睛,徐傑明顯感到她在戰慄、在哭泣。他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側身緊緊抱住她:“沒關係,有我在……”工作沒了,妻子病了,兒子剛剛一歲九個月,徐傑的心塌成深淵。

借錢!徐傑火速把兩人銀行卡里的錢收到一起,又打電話給親朋……第一筆費用艱難籌夠了。但問題接踵而來,協和醫院不在醫保範圍,一個療程要花15萬,住了一個星期,醫生仍未判斷邱慧珍的病情屬於哪種,高危,中危?不得已,7月13日,徐傑將妻子轉到了武漢大學中南醫院。轉院那天,邱慧珍的精神不好。她衰弱地躺在救護車裏,看風吹打着車窗的遮陽布噼啪作響。那是一個寒冷的黃昏,邱慧珍輕輕用手指撥弄徐傑的手:“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你在舞臺上唱歌。那時我覺得你好帥,沒想到你一直沒有女朋友。”

徐傑淚如雨下。時光的帷幔將他記憶裏的片段拉成赭色——

20xx年初夏,武漢陽邏技校禮堂,勞動節晚會。徐傑的節目排在第三個,演唱張信哲的《愛如潮水》。側坐的徐傑能看到舞臺邊等待入場的同學們,爲首的女孩一襲碎花小裙,一臉崇拜地望着他。

徐傑的演唱不由得深情款款起來。

謝幕後,女孩貼着側面的牆跑過來拉簾子。徐傑趕緊和她招呼:“嗨,我是機械專業的徐傑,你呢?”女孩回頭,脆生生回答:“電子信息,邱慧珍!”

她清脆利落的聲音在徐傑心裏迴盪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徐傑見邱慧珍和自己班上的一個女孩一起在操場跑步,他不顧自己穿着皮鞋,也加入陣營。正要和她打招呼,一個男孩忽然在籃球場上衝邱慧珍喊道:“吃飯沒?老地方見啊!”邱慧珍甩着馬尾巴笑。徐傑的心一下跌到冰點。是啊,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呢?他遠遠地跟在邱慧珍後面跑了兩圈,默默地離去。一個月後兩人畢業。畢業典禮後,徐傑被人拉進一個QQ羣,全是他們一屆的學生。徐傑找到邱慧珍的QQ號,加了她,把她的QQ打開又關上,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總覺得說什麼都很突兀。

一錯過就是5年。其間他斷斷續續聽說邱慧珍進入光谷的武漢住電公司當質量檢驗員,又調到人力資源部工作。徐傑則在漢陽的海爾武漢工業園工作。他常想起邱慧珍站在舞臺側面挺拔俊美的樣子,如果時光回溯,他想自己一定要和那個男生競爭。

20xx年的一天,邱慧珍忽然在QQ上和徐傑說話,介紹朋友到他那兒工作。聊了會兒,她大方地問:“小杰,你找女朋友沒?”“幫我介紹一個?”“我還沒把自己介紹出去呢。”徐傑一陣欣喜,半開玩笑說:“要不然你就跟我湊合吧?”

第二天週末,徐傑坐公交從漢陽搖到光谷,和她約在一條小街吃飯。小街毗鄰高校,賣烤串的,賣章魚丸子的,賣腸粉的,一個攤子接着一個。邱慧珍快樂得像個孩子,拽着他一路買東西吃。熙熙攘攘的小街,熱氣騰騰。送邱慧珍回去的路上,徐傑忍不住問:“你這麼可愛,他怎麼捨得跟你分手?”邱慧珍瞪大眼睛,不知所以然。徐傑絮叨半天,她纔想起:“天哪,那是你們班上鄭嬌的男朋友,你不知道嗎?我和鄭嬌是朋友,他們鬧矛盾總是找我撮合!”

徐傑至今想不通爲什麼這麼容易追到邱慧珍。他覺得邱慧珍也是喜歡他的,但是她從來不說。每次問她,她都打他:“誰喜歡你呀!你像木頭一樣笨!”“如果不是我收容你,你就等着打一輩子光棍吧!”她彎彎的眼睛充滿亮晶晶的笑意。

血癌來襲,悽婉的救妻之歌

20xx年12月5日,他們結婚了。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來回要搭兩小時的公交車,徐傑管他們的愛情叫“異地戀”。一到週末,他就抱着吉他,搭公交去找她。公交在熙熙攘攘的大武漢穿城而過,他的心在這座熱鬧的城池裏慢慢沸騰。

20xx年11月25日,因爲她的熊貓血型,一幫醫生如臨大敵,爲她接生。兒子呱呱墜地,哭聲嘹亮,取名“樂樂”。很快徐傑升職爲班長,他們花光積蓄付14萬首付在陽邏買了一套新房。那把珍愛的吉他掛在客廳顯眼的位置。不料厄運天降。徐傑咬牙決定,立刻賣掉買了大半年的房子。房子掛在網上按原價賣,但手續費和稅費達9。7%,還有32萬貸款沒有還清,即便順利地賣出也不剩什麼錢了,徐傑心碎欲裂。

轉院第一個晚上,兩人操心賣房的事,睡不着。徐傑擔心賣不掉,邱慧珍卻擔心賣掉了:“我的病要好多錢,你丟了工作,孩子又小……”“你別想了,全交給我。”黑暗中,邱慧珍笑着輕輕打了他一下。徐傑捉住她的手,又瘦又涼。一瞬間徐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次日徐傑繼續爲醫藥費奔波。邱慧珍工作8年,報銷比例是60%,但白蛋白、球蛋白等藥必須自買,許多進口藥物也無法報銷。借來的錢,很快花光。

邱慧珍的病情在惡化。7月中旬,她進入ICU。

ICU病房不讓家屬出入,徐傑的時間空出來了,絕望更加黑雲壓頂。用什麼辦法趕緊賺錢?回家給她取衣服時,徐傑忽然看到了牆上的吉他。路演!一個念頭在他心中萌發。說幹就幹。徐傑將邱慧珍的病打印在一張紙上,抱着吉他,來到水果湖步行街找了一個人多的地方,開始彈唱。第一支曲子,他不由自主地選了《愛如潮水》:“我的愛如潮水,愛如潮水將我向你推……”一開始,徐傑有點不好意思,唱着唱着,他哽咽着投入熟悉的旋律當中。樂聲擁地而起,徐傑依稀看到那年那月那個美麗的女孩笑容清甜,依稀看到了她在親吻兒子的慈愛,她打他嗔嬌的樣子……

熙熙攘攘的人流偶有停頓,好奇的人們在張望,有些好心人不時扔下一元、兩元錢。鋼鏰在吉他盒上發出遲鈍的響聲……

第一天,徐傑收到兩百多元。他十分振奮。

與此同時,邱慧珍的哥哥和弟弟到醫院做幹細胞配型。她家的條件不好,父母是普通農民。幾年前,當廚師的哥哥發生車禍,留下後遺症無法工作,在家承包幾口魚塘,還在創業之初。她的弟弟還沒結婚。徐家也貧寒,幫不上更多忙,徐傑企盼這個熙熙攘攘的世界能多給他一點溫情。在步行街唱,在漢街唱,在地下通道唱,在公交車站唱……黃昏的車站像磁石,人們陌生聚集又陌生離開,很多很多臉孔像流水來來去去……他迅速地消瘦了,嗓子啞了,手也彈出繭了,但他堅持着。

不知是否徐傑的癡情感動上天,經過一個療程的化療,邱慧珍的病情有些好轉,轉入普通病房。

她一推出來,兩人都很緊張。邱慧珍使勁地將她因爲化療掉光頭髮的腦袋往帽子裏頂,而徐傑則蜷起自己的手指……邱慧珍立刻發現徐傑跟以前不一樣:黑了,瘦了,右手握着。邱慧珍抓住他的手往外掰,見他的指尖盡是繭,詫異地問:“你每天在做什麼?”徐傑硬着頭皮騙她:“這兩天無聊在家打遊戲打的。”邱慧珍半信半疑。下午,邱慧珍睡了,徐傑下樓交錢。住院部繳費處工作人員已經習慣了這個男孩每次交費遞來的一堆一堆零錢。工作人員在裏面數錢,徐傑充滿歉意地等在外面。一個晃神,他忽然看到邱慧珍依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看他,徐傑窘迫極了,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你怎麼下牀了?”“我中午就見你的吉他盒子在病牀底下,裏面放的全是零錢……”邱慧珍的大眼睛裏蓄滿淚水。徐傑連忙解釋:“我挺喜歡唱歌的。”他一邊扶妻子往病房走,一邊向她講這些天的趣事:一天晚上,一個男孩蹲在他旁邊,聽得着迷,輕輕地放下50元錢。有一天他在水果湖步行街唱,被廣場舞阿姨驅逐。有一天他剛開始唱,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城管來啦——”商販們趕緊收攤子,徐傑也跟着跑,跑出很遠反應過來,自己爲什麼要跑呢?邱慧珍“噗嗤”一聲笑了。“有意思的事多得很,你得陪我一起看一起走。”徐傑趁熱打鐵地說。邱慧珍的眼神卻黯淡下來。

白天,徐傑陪妻子拿藥、化療。晚上,他仍揹着吉他到處唱。爲了鼓勵邱慧珍,他把兒子的相片貼在牀頭,上面寫着:“媽媽加油!”每天收工回來,如果病友沒睡,徐傑就拿起吉他讓大家點歌。從“雙截棍”到“小白楊”,徐傑會唱的歌貫穿60到90年代。病房聚了很多病號和家屬,護士不得不出面阻止。邱慧珍總是依在牀上看着他,目光滿滿的都是深情。

爲愛赴死,血癌女孩慟痛世人

7月底,徐傑在漢街彈唱,遇到了知音緣網主編何軍。何軍得知他的故事很感動,邀他到一場相親會上演出,前來相親的人們踊躍捐款……然而,這對於一天幾千醫療費的邱慧珍而言,依然是杯水車薪。與此同時,邱慧珍的哥哥和她的配型結果出來,10個點位吻合!主治醫生介紹,這麼高的吻合度非常難得。哥哥立刻準備爲妹妹捐髓。一對苦命眷侶終於見到了希望之光。

當務之急是要馬上準備錢。徐傑一邊到處打電話借錢,一邊加緊賣房。已經有許多人打電話來諮詢房子的事,但一聽說手續費那麼高就打起了退堂鼓。邱慧珍血型特別,輸血費用要貴三倍,一袋血要1500元,換髓費用也貴出許多。8月12日,醫生再次確切地告訴徐傑:“除了手術費還要後期治療,保險起見,你們得趕緊準備錢啊。”幾天來邱慧珍臉上難得的喜色,一瞬間消失。

回到病房,邱慧珍撫摸牀頭兒子的相片,長長地嘆了口氣。徐傑看在眼裏痛在心上,只能默默地摟住妻子。這筆鉅款從哪兒籌措?徐傑心裏也完全沒底。這時電話響了,一個陌生人提出全款買他們的房子,但有貸款無法過戶,他提出付一筆錢爲徐傑還貸,但是也將價格壓到了比原價低5萬元。

“這不是在趁火打劫嗎?!”徐傑火了。一旁的邱慧珍瞪大眼睛看着他,眼底也慢慢涌出絕望。

錢湊不夠,救命的手術遙遙無期。徐傑一狠心,又拎着吉他跑到漢街唱歌。

“這首歌獻給徘徊在生死邊緣的邱慧珍。十幾年前我們是校友,現在我們是夫妻,養育一歲多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地看她死!”說着說着,徐傑淚流滿面。他撥動吉他,深情地唱起《白月光》:“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一個年輕女孩哭了,拿出錢包裏所有的錢,行人紛紛駐足,向吉他盒子裏放錢……回到病房,邱慧珍閉着眼睛,睫毛微微顫動。她在裝睡,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擦乾的淚痕。徐傑在她身邊坐下,心如刀絞。

隨後幾天,邱慧珍的情緒越來越差,面色蒼白。到了18日,她手上的滯留針已經滴不進靜滴了,每次都要徐傑用手把那一塊兒的血管抻開。她冰涼的手,猶如枯骨。

22日晚上,邱慧珍有了一點說話勁兒,她提出由母親照顧她,讓徐傑有更多時間去“賣唱”。

“小杰,我是不是從來沒說過我喜歡你?其實我很愛你,很愛很愛。”徐傑淚流成河。邱慧珍斷斷續續地說:“我知道你是負責任的男人,可孩子這麼小,我不想讓你們揹着一堆債,還要負擔身體不好的我……”徐傑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

第二天徐傑將岳母接到醫院。白天他四處奔波、唱歌,晚上和岳母趴在牀頭陪她。爲了讓岳母休息,徐傑就近租了一間簡陋的小屋。另一邊,兩家人到處找親朋好友借錢。截至8月底,他們又借到20餘萬。

徐傑壓根沒料到,其實邱慧珍早已在計劃放棄。

8月29日晚上9點多,徐傑在漢街唱完後收到邱慧珍的短信:“你今天晚上在出租房睡吧,這裏有我媽,不用擔心。”於是徐傑收攤子直接回了出租屋。第二天一早,他就到梨園廣場唱歌。傍晚,徐傑突然接到一個病友電話:“你老婆緊急送入搶救室了!”徐傑嚇了一跳,這樣的電話不是應該岳母打來嗎?他立刻打電話問岳母,岳母一頭霧水:“這兩天不是你在照顧慧珍嗎?”徐傑這才知道,28日晚上邱慧珍讓岳母回家拿錢,聲稱這幾天由徐傑陪。徐傑一聽,心一下沉到了腳底。他慌亂地坐車趕到病房,等待他的,是醫護人員一張張凝重的臉。徐傑從護士那兒得知,29日早晨,同病房的另一個病號暫時出院,病房就剩下她一個人。她將空調開到16度低溫,而且停止服藥了!30日晚上,醫生查房發現她的情況不對,立刻將她推去搶救。在將她移到手推牀的時候,邱慧珍已經說不出話,但她緊緊地抓住牀頭欄杆,不讓醫生將她推走。兩名護士用力掰才掰開她。誰也無法想象,已經陷入彌留之際的她竟然還有那麼大力氣……

邱慧珍由於感冒引發肺部嚴重感染,經過3小時緊急搶救,無力迴天。

徐傑在搶救室見到了邱慧珍最後一面。她靜靜地躺着,發青的皮膚溼漉漉的。徐傑哭倒在牀邊,他無法接受,希望近在咫尺,妻子爲何要放棄?邱慧珍的父母、哥哥、弟弟,生前的親朋好友都來了,走廊裏充斥着痛不欲生的哭泣。邱慧珍的弟弟忽然問徐傑:“你能看到我姐的QQ空間嗎?昨天我的手機顯示她有更新,但我居然沒有訪問權限。”徐傑一個激靈,連忙找出邱慧珍的手機,打開了她的空間。8月30日凌晨2點多,她用手機更新空間,在日誌裏寫道:“……親愛的小杰,我不能拖累你和樂樂……你堅守責任,我不負愛情,感恩生命中所有的美好,來生,我決不再放開你的手……”短暫靜默後,徐傑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一衆親人、病友和醫護人員也陷入無比慟痛中。

夜色冰涼,月光哀泣。唯願邱慧珍在天有靈,能聽到徐傑靈魂深處的哭聲——在生活面前每個人如此渺小,我恨你怨你卻無力責怪你!你爲愛赴死,帶走了我一生的繁華。來生,再相聚。

愛情,是免費的。那份不由自主的傾慕,那份無法遏制的思念,那份風雨同舟的情,那份相濡以沫的摯愛,正是生命最深切的慰藉與最堅實的依靠。關於那些超感人的愛情故事你讀過嗎?下面是本站小編爲大家準備的超感人的愛情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超感人的愛情故事篇一

在藥都這個小城裏,人們似乎都在什麼地方和時候見到過老於,但又沒有一個人對他產生過興趣。

其實,老於還是挺有名氣的,只不過那是在四十多年前了。那時他在藥都梆劇團裏是頭把胡,那二胡拉得學鳥像鳥,學人像人。有一次,團裏演出《秦雪梅弔孝》,正遇着飾秦雪梅的主角,唱着唱着突然間啞了嗓子,老於急中生智竟用手中的二胡替秦雪梅唱了半場。也就是從這次開始,飾秦雪梅的頭牌演員梅香,才真正注意到老於和他手中的那把舊二胡。那時,梅香心氣兒高,雖然是從省團犯了錯誤下放來的,但她因着有一副金嗓子和身手傳情的演藝,以及那年輕標緻的模樣,自然不會把縣城劇團的什麼人放在眼裏。這一次,她卻稍稍改變了自己的一些態度,一是老於救了她的場,二是老於竟有如此的技藝!當然,那時老於還是小於,也才二十一歲,比她還小了一歲呢,這是梅香心裏不得不動的一個重要原因!

過去,梅香除演出外是極少跟團裏的人說話的,她孤傲得像開在岩石縫裏的一朵花,讓人只能遠望而不能近觀。現在,她有了些變化,那就是人們時不時能看到她與小於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沒幾天,關於她和小於的緋聞就傳遍了藥都城。小於也一下子成了藥都城茶餘飯後議論的名角兒,他精湛的二胡技藝也一下子被人們發現。但人們最關注的並不是他的二胡技藝,而是他與梅香能不能成婚的戀愛前景。

而事實並不像人們議論的那樣,他們倆並沒有戀愛。這樣說似乎也不完全符合事實,小於開始愛上梅香了,只是梅香並沒有一點愛的意思,她對小於的感情只是那種願意多說幾句話而已。這種情況的結局,自然讓人們後來大吃一驚:一年後,梅香又被調回省團;小於接連到省城找過她幾次,結果肯定糟得很,這從小於當時那欲死不能的表情中是顯然易見的。接下來,藥都人都開始罵梅香絕情,當然也有人譏笑小於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現在看來,這應該是正常的,花花世界,什麼樣的人沒有啊,何況還有那些梅香的鐵桿星迷,他們怎麼會同意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嫁人呢。

然而,這一次變故對小於的打擊卻是致命的。小於這個當時的胖小夥子,一個月內瘦脫了幾層殼,而且再也沒有胖過,他在人世間的形象,從此就永遠是一副掛了衣服的衣架模樣。後來最讓人傷心的是,從那以後再沒有人聽到,他那把能哭能笑能唱能吟的二胡聲了。準確地說,小於從梅香走後,就再也不拉二胡了,他成了團裏的雜務,人們總是見他單薄的身子,一聲不響地在搬來扛去的。據說團裏曾要他重操二胡,可他一握住胡弦手就顫得像篩糠一樣。

可以說,從此小於就漸漸地從人們的視野裏消失了。但他仍然活着,而且還活得相當的堅韌,因爲他找到了一個讓自己生命走下去的通道,這個通道就是一管羊毫筆。其實,在這之前小於是對毛筆毫無興趣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就離不開這種軟軟的羊毫筆了。他開始無休無止地寫起了毛筆字,秦刻漢碑魏帖晉書,真草隸篆顏柳歐趙……各種法帖字體流派,他都不停地臨寫,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只寫兩個字:梅香!

一晃間,春夏秋冬四十個輪迴過去了。小於不僅變成了老於,而且徹底地從藥都人的記憶中淡去了。老於靠着他那幾百元的退休工資,在人們的漠視中孤零零地度着晚年。工資雖然不多,但對於一生未娶的老於來說,還是夠他買墨和紙的。這樣,他仍然一個人在家裏不停地寫着那已經寫了四十多年的兩個字……

去年臘月,一個梅花飄香的雪天上午,老於像平日一樣鋪紙蘸墨,揮毫疾書之時,他的門很有節奏地響了。這對老於來說可是極少有的事,有誰這時來叩自己門呢?靜了一會兒,叩門聲仍在繼續,他放下手中的羊毫筆,拉開了門,站在他門前的竟有一幫人!前面的年輕人很是恭敬地說:“這是從美國來的華僑杜女士,她是慕您老的大名而來的呀!”老於的腦子一時竟有些眩暈的感覺,他弄不清眼前這個一身富貴的六十多歲女人,怎麼會來找自己呢。

進了房間,那個年輕人對老於說,“於老,你可記得前年有一位外國人從你這裏買走了一幅字?杜女士就是來求您的字的!”啊!老於忽然想起來了,前年他還住在那條老胡同裏,那天他正敞着門在寫字,有一個人從門前走過,那人站着看了好一會兒,就用生硬的中國話說要買他一幅字。當時,老於正要動遷房子需要錢,就從案子底下找出一幅遞過去,那幅字共有九十九個“梅”字和九十九個“香”字,每一個字各有不同。那人連聲OK,竟給了老於一萬塊錢。現在,老於竟把這事給忘了。

這時,眼前這位杜女士用有些生硬的中國話激動地說:“請於先生給我也寫一幅吧!”說話間,身邊的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宣紙給老於鋪好。老於定定地瞅着杜女士,足足有五分鐘,轉身拎起那管羊毫筆,蘸墨,潤鋒,凝神而書,雪白的宣紙上,一枝由字組合的墨梅漸漸凸現了……眼前的一幫人嘖嘖稱讚不絕,正在這時,老於突然收筆,接着,身子一頓,竟倒入站在他右邊的杜女士的懷裏。

杜女士和老於一樣被人們送進了醫院。然而,老於再沒有醒來。杜女士醒過來後,人們才知道,她就是四十年前的梅香。梅香出院以後,把老於屋裏寫過字的紙和老於的骨灰,一同帶走了……

超感人的愛情故事篇二

“左邊第一行?左邊第二行?右邊第一行?右邊第二行?”病牀上的楊建付眨了下眼睛。

“z?c?s?y?w?”楊建付又眨了一下眼睛……藉助夫妻倆爛熟於心的拼音字母表,同樣是用眨眼的動作確認,魯冬梅接着拼出了第二個字:da,四聲。

“偉大?你說我偉大?”魯冬梅輕輕“呀”了一聲,眼睛彎成月牙兒:“你咋捨得誇我了?”

1998年7月,魯冬梅產後幾天,時年28歲的丈夫楊建付結束休假歸隊了。一天中午,這個壯漢突然覺得渾身疼痛,肌肉無力。剛開始,他沒把這當回事,以爲休息幾天就好了。可此後,楊建付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先是右手不能動,隨後左手不聽使喚,後來,走路也不靈了。這是多麼驕傲氣盛的年輕人啊,五公里越野拿過炮兵學院的冠軍,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打得一手好籃球……但經診斷,楊建付患的是罕見疾病——運動神經元受損症,存活時間不超過5年。聽到這個結果,楊建付頓時臉色煞白,渾身癱軟。

拖着疲憊的身子,他回到了老家滁州,魯冬梅聞此消息急得差點暈過去。楊建付也萬念俱灰,幾乎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魯冬梅拖着產後虛弱的身體,連夜和丈夫抱着女兒、揹着行李回到部隊,她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丈夫的病治好。

得病後,楊建付的脾氣變得異常暴躁,經常爲小事大吵大鬧,對魯冬梅發一些無名火。1998年冬,一天夜裏,北風咆哮,下着鵝毛大雪,兩人又爲一件小事吵了起來,倔強的楊建付堅持讓魯冬梅立刻離開部隊回到老家。魯冬梅能理解丈夫的心情,她另找地方對付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照樣燒飯洗衣服。

楊建付的病情日漸嚴重,身子一天天軟下去,魯冬梅先是攙着、扶着丈夫,後來,只能揹着;再後來,她拖着、抱着丈夫。她非但沒覺得自己難,反而對丈夫心疼不已:原本能跑能跳的男人突然軟得像麪條,心裏得多難受?

不出門的時候,魯冬梅覺得自己像帶着兩個孩子:丈夫不能走了,女兒正好學步了。沒多久,摔得滿身傷痕的楊建付,只能坐在輪椅上看女兒滿地撒歡兒四處奔跑。走了十幾個城市見了幾十位專家上百個病友,魯冬梅終於相信:運動神經元受損症是世界性難題,甚至比癌症還可怕。

20xx年7月,在被301醫院告知迴天乏力之後,魯冬梅推着丈夫去了故宮,看了天安門,坐了地鐵。故宮臺階多,她一階一階擡輪椅上去;地鐵推輪椅不方便,她抱着丈夫上下。七天後回到家,魯冬梅全身瘀青。可她還是覺得自己能做的太少:“每次看到電視上那些換腎啊換肝的新聞,我都在想,我情願他得的是這種病,這樣我就能把我的肝我的腎都換給他。”她別過臉,“可他偏偏是這樣的病,我什麼都給不了。”

爲了給丈夫籌集醫藥費,魯冬梅賣掉了所有的首飾;爲了省錢,她狠着心斷了女兒的奶粉。她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下鉅額外債。得知消息後,部隊官兵紛紛慷慨解囊獻愛心,短短三天就籌集捐款1。5萬元。

20xx年10月,楊建付病情進一步惡化,躺在牀上除了意識清醒,其他功能幾乎都喪失了。爲了方便魯冬梅照顧楊建付,部隊出錢在醫院附近幫魯冬梅租了房子,幫其女兒辦理了淮安市入學手續;部隊領導和戰友捐款設立了“魯冬梅愛心基金”,安排戰士每月一輪換幫着照顧楊建付。

這些年,不分白天黑夜,魯冬梅每半小時就要給楊建付翻一次身,天氣暖和了,再把他抱到輪椅上散步、曬太陽,多年臥牀的楊建付身上一個褥瘡也沒有生過。每天,楊建付都要吸痰幾十次,呼吸機幾乎由魯冬梅一個人負責。她還跟護士長朱霞學會了全套護理技術。

肌肉嚴重萎縮,楊建付失去了吞嚥和咀嚼功能,只能靠胃上插管進食,魯冬梅把肉、菜和米飯打成糊糊,用針管一針針打進管子裏。爲保證營養,楊建付每天還要“喝”一次牛奶,“吃”兩次水果。不管多貴,魯冬梅都給丈夫買時令蔬菜、新鮮水果,自己常常啃塊饅頭吃點鹹菜就打發了。春秋季,魯冬梅只有兩條褲子替換。她說進商場太費時間,“他離不開人。我不知道能陪他多久,多陪一會兒,少遺憾。”

如今,專家說楊建付活不過5年的預言早已被打破了。魯冬梅說,只要每天能說一句楊建付起牀了,我就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