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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關雎拼音

詩經名句 閱讀(1.16W)

《 國風· 周南·關雎》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 詩經》中的第一首詩,通常認爲是一首描寫男女戀愛的情歌。下面小編爲大家搜索整理了詩經關雎拼音,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詩經關雎拼音

關關雎鳩,

guān guān jū jiū

在河之洲。

zài hé zhī zhōu

窈窕淑女,

yǎo tiǎo shū nǚ

君子好逑。

jūn zǐ hǎo qiú

參差荇菜,

cēn cī xìng cài

左右流之。

zuǒ yoù líu zhī

窈窕淑女,

yǎo tiǎo shū nǚ

寤寐求之。

wù mèi qiú zhī

求之不得,

qiú zhī bù dé

寤寐思服。

wù mèi sī fú

悠哉悠哉,

yōu zāi yōu zāi

輾轉反側。

zhǎn zhuǎn fǎn cè

參差荇菜,

cēn cī xìng cài

左右采之。

zuǒ yoù cǎi zhī

窈窕淑女,

yǎo tiǎo shū nǚ

琴瑟友之。

qín sè yǒu zhī

參差荇菜,

cēn cī xìng cài

左右芼之。

zuǒ yoù mào zhī

窈窕淑女,

yǎo tiǎo shū nǚ

鐘鼓樂之。

zhōng gǔ yào zhī

譯文:

關關和鳴的雎鳩,相伴在河中的。那美麗賢淑的女子,是君子的好配偶。

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撈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醒來睡去都想追求她。

追求卻沒法得到,白天黑夜便總思念她。長長的思念喲,教人翻來覆去難睡下。

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採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奏起琴瑟來親近她。

參差不齊的荇菜,從左到右去拔它。那美麗賢淑的女子,敲起鐘鼓來取悅她。

賞析

《國風·周南·關雎》這首短小的詩篇,在中國文學史上佔據着特殊的位置。它是《詩經》的第一篇,而《詩經》是中國文學最古老的典籍。雖然從性質上判斷,一些神話故事產生的年代應該還要早些,但是作爲書面記載,卻是較遲的事情。因此差不多可以說,一翻開中國文學的歷史,首先遇到的就是《關雎》。

當初編纂《詩經》的人,在詩篇的排列上是否有某種用意,這已不得而知。但是至少後人的理解,並不認爲《關雎》是隨便排列在首位的。《論語》中多次提到《詩》(即《詩經》),但是作出具體評價的作品,卻只有《關雎》一篇,謂之“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在他看來,《關雎》是表現“中庸”之德的典範。而漢儒的《毛詩序》又說:“《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這裏牽涉到中國古代的一種倫理思想:在古人看來,夫婦爲人倫之始,天下一切道德的完善,都必須以夫婦之德爲基礎。《毛詩序》的作者認爲,《關雎》在這方面具有典範意義,所以才被列爲“《風》之始”。它可以用來感化天下,既適用於“鄉人”即普通百姓,也適用於“邦國”即統治階層。

《關雎》的內容非常單純,是寫一個“君子”對“淑女”的追求,寫他得不到“淑女”時心裏苦惱,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得到了“淑女”就非常開心,叫人奏起音樂來慶賀,並以此讓“淑女”快樂。作品中人物的身份十分清楚:“君子”在《詩經》的時代是對貴族的泛稱,而且這位“君子”家備琴瑟鐘鼓之樂,那是要有相當的地位的。以前常把這詩解釋爲“民間情歌”,恐怕不對頭,它所描繪的應該是貴族階層的生活。另外,說它是情愛詩當然不錯,但是恐怕也不是一般的愛情詩。這原來是一首婚禮上的歌曲,是男方家庭讚美新娘、祝頌婚姻美好的。《詩經·國風》中的許多歌謠,都是既具有一般的抒情意味、娛樂功能,又兼有禮儀上的實用性,只是有些詩原來派什麼用處後人不清楚了,就僅當作普通的歌曲來看待。把《關雎》當作婚禮上的歌來看,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唱到“琴瑟友之”“鐘鼓樂之”,也是喜氣洋洋的,非常合適的,

當然這首詩本身,還是以男子追求女子的情歌的形態出現的。之所以如此,大抵與在一般婚姻關係中男方是主動的一方有關。就是在現代,一個姑娘看上個小夥,也總要等他先開口,古人更是如此。娶個新娘回來,誇她是個美麗又賢淑的好姑娘,是君子的好配偶,說自己曾經想她想得害了相思病,必定非常討新娘的歡喜。然後在一片琴瑟鐘鼓之樂中,彼此的感情相互靠近,美滿的婚姻就從這裏開了頭。即使單從詩的情緒結構來說,從見關雎而思淑女,到結成琴瑟之好,中間一番周折也是必要的:得來不易的東西,才特別可貴,特別讓人高興。

這首詩能夠被當作表現夫婦之德的典範,主要是由於有這些特點:首先,它所寫的愛情,一開始就有明確的婚姻目的,最終又歸結於婚姻的美滿,不是青年男女之問短暫的邂逅、一時的激情。這種明確指向婚姻、表示負責任的愛情,更爲社會所贊同。其次,它所寫的男女雙方,乃是“君子”和“淑女”,表明這是一種與美德相聯繫的結合。“君子”是兼有地位和德行雙重意義的,而“窈窕淑女”,也是兼說體貌之美和德行之善。這裏“君子”與“淑女”的結合,代表了一種婚姻理想。然後,是詩歌所寫戀愛行爲的節制性。細讀可以注意到,這詩雖是寫男方對女方的追求,但是絲毫沒有涉及雙方的直接接觸。“淑女”固然沒有什麼動作表現出來,“君子”的相思,也只是獨自在那裏“輾轉反側”,什麼攀牆折柳之類的事情,好像完全不曾想到,愛得非常守規矩。這樣一種戀愛,既有真實的頗爲深厚的感情(這對情詩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又表露得平和而有分寸,對於讀者所產生的感動,也不致過於激烈。以上種種特點,恐怕確實同此詩原來是貴族婚禮上的歌曲有關,那種場合,要求有一種與主人的身份地位相稱的有節制的歡樂氣氛。而孔子從中看到了一種具有廣泛意義的中和之美,藉以提倡他所尊奉的自我剋制、重視道德修養的人生態度,《毛詩序》則把它推許爲可以“風天下而正夫婦”的道德教材。這兩者視角有些不同,但是在根本上仍有一致之處。

古之儒者重視夫婦之德,有其非常深的道理。在第一層意義上來說,家庭是社會組織的基本單元,在古代,這一基本單元的和諧穩定對於整個社會秩序的和諧穩定,意義至爲重大。在第二層意義上,所謂“夫婦之德”,實際兼指有關男女問題的一切方面。“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禮記·禮運》),孔子也知道這是人類生存的基本要求。飲食之慾比較簡單(當然首先要有飯吃),而男女之慾引起的情緒活動要複雜、活躍、強烈得多,它對生活規範、社會秩序的潛在危險也大得多,孔子也曾感嘆:“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論語》)所以一切剋制、一切修養,都首先要從男女之慾開始。這當然是必要的,但是剋制到什麼程度爲合適,卻是複雜的問題,這裏牽涉到社會物質生產水平、政治結構、文化傳統等多種因素的綜合,也牽涉到時代條件的變化。當一個社會試圖對個人權利採取徹底否定態度時,在這方面首先會出現嚴厲禁制。相反,當一個社會處於變動時期、舊有道德規範遭到破壞時,也首先在這方面出現恣肆放流的情形。回到《關雎》,它所歌頌的,是一種感情剋制、行爲謹慎、以婚姻和諧爲目標的愛情,所以儒者覺得這是非常好的典範,是“正夫婦”並由此引導廣泛的德行的教材。

由於《關雎》既承認男女之愛是自然而正常的感情,有要求對這種感情加以剋制,使其符合於社會的美德,後世之人往往各取所需的一端,加以引申發揮,而反抗封建禮教的非人性壓迫的人們,也常打着《關雎》的權威旗幟,來伸張滿足個人情感的權利。所謂“詩無達詁”,於《關雎》則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