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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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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一)回家

家/家庭||family是由:“fatherandmotheriloveyou”這句話中的每個單詞的第一個字母組成的。朋友說。
是偉大的創意還是別具一格的解釋。
不知道。

耳邊響起了那首經常在火車上聽到薩克斯曲《回家》,放到最大音量。心情的悲傷也跟着升到了極致。那激盪的音符,每一個都將我的思緒推倒了指尖。
是,我想回家。發瘋一樣的想。
同在一片並非蔚藍的天空地下生活,工作,而唯獨我離我的家、我的親人都很遠很遠。
我想,是我的錯。
生活的瑣碎,讓我選擇了逃離他們。是我先拋棄他們的。我想。曾經後悔,尤其是被這裏無法再次逃脫的生活瑣事煩擾的時候,我更後悔。逃了那麼久以後,才曉得,原來,充滿了瑣事的生活才叫生活。
又或者,活着本身也可能就是最瑣碎的一件事情。
一次又一次地思念家鄉的時候,我啜泣。思念家鄉,更多的是思念那裏那些讓我難以忘懷的人,我的父親母親。
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字眼形容對他們的歉意,總之,“對不起”這三個字在所有歉意麪前,顯得沒有分量。很想爸爸媽媽。很久以前,也忘記了到底和現在相隔了多少時間,我打電話給媽媽。
我說:媽媽,其實我,很想家。
她沒說什麼,只是哭了。
我莫名其妙,爲什麼要哭呢?有什麼好哭得呢?女兒說想家了,那麼一句簡短的話,真的就可以招致那麼多的波濤洶涌的淚麼?
我對着哭泣的聽筒,沒有說話。
剛纔的話說給媽媽,同時也說給以前那麼不懂事,現在開始想家的我。好久了,沒有吃到媽媽親手煮的湯,沒有吃到爸爸煲的飯。很久了,沒有聽到那個稚嫩的沒有一點雜質的聲音叫我:姐姐。
好想他們。爲他們寫過一首歌,具體是什麼樣的內容,我已不太記得。但詞句裏有一句歇斯底里的呼喊我永遠忘不了。
“其實我,很想家,想念家中的爸爸媽媽。
好想躺在她的懷中
對她說出那句很想說卻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話
雖然我說過我已經長大
外面的世界讓我變得堅強多了
但夜黑的時候,我還是會害怕
因爲我的身邊沒有媽媽”

媽媽,謝謝你給予了我可以會揮霍的生命和青春。
只是,女兒不爭氣。

(二)爸爸

我想爸爸。很模糊的想。
二十年了,對爸爸的正面,總有很模糊的印象。更多的時候他給予我的是:背影。
我愛爸爸。我知道爸爸也愛我,儘管他不善於表達和訴說愛。
我不是朱自清,我的父親也沒有如此的蹣跚,他很健朗,也很幸福。至少我這麼認爲。
因爲他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和兩個聰聰明明孩子。
有人形容自己的父親是一本讀不懂的書。但我知道,我懂得父親,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甚至於深夜裏那不經意的一聲嘆息,我都能讀懂是爲了什麼。
沒有戀父情結,只是喜歡父親,喜歡模仿他的一切習慣,喝茶,看報以及那股不知名的倔強。
當然對於倔強,我學的是有過往而無不及。還喜歡聞父親衣服上的味道。可能女兒最喜歡的味道是父親的。不如母親的體香,卻有父愛的氣息。所以相對於媽媽而言,我更愛爸爸。
媽媽在我的印象中,總是在爲生活的瑣事嘮叨,這是我最厭煩的,儘管我知道她也很累。儘管我也認爲作爲一個女人就應該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又儘管媽媽做的很棒!
但在我看來嘮叨可以,但爲了生活中每日必見的瑣事而喋喋不休就有些被生活所累了。
我不要做那樣的人,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消磨太多的時光。
生命對我而言是如此的短暫而脆弱,我還有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需要騰出大量的時間……來做我的那些未完成。
我總是相信在人的一生中:一時的衝動會帶來一段時間的後悔,而一時的懦弱,卻會換來一生的悔恨。
所以我要逃脫。哪怕是衝動。任何事情,只要我想做的,我都要做到。所以,我離開了。開始了我生命的遠行。
無論來去,送行的都是爸爸。
他總是走在我的前面,爲我帶路,也爲我擋風遮雨。那時的我就會像只溫順的小貓一樣,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着他低頭走路時,那憂傷的眼神,我得心裏無比的疼痛。他在擔心我吧!那天昏暗的天氣和我們的心情配合的天衣無縫。
他的眼睛裏透露的是什麼呢?
漠然?不,我的父親從不會用這樣的字眼對待他最疼愛的女兒。
蒼涼?和天氣的一樣的蒼涼和淡漠?
不,我的爸爸同樣不會蒼涼和淡漠,因爲平時的他雖不善言辭,但他卻永遠自信,走起路來也總是顯露出他的那一種穩健和底氣十足。
但,什麼時候起,他開始低頭走路了?什麼時候,那厭人的嘆息開始通過他的身體昭告世界?
昨夜的低泣,是母親?還是父親?爲了我的那句:就是想離你們遠一點!
如果是那樣,我真混蛋!
人說:父母在,不遠遊。而我卻要在父母都無法放心的時候選擇遠行。
上車的時候,爸爸遞東西給我,低頭的瞬間,突然覺得曾經健朗高大的父親,已經不再年輕,那顯眼的幾根白髮啊!看一眼都讓我想哭。
沒有太多囑咐的話,他只是說:照顧好自己,家人不期望你有一天能做出什麼大事來,只願你能天天開開心心笑。就足夠了。
言語這東西,真是傷人的利器。
只要出自真心,就有可能把一件已成定局的事情,扭轉乾坤。
但我沒有留下。他也知道,我不會,也不可能留下。
因爲,在整個家庭裏,我那獨有的倔強。
他走了,留給我得依舊是背影,我不敢多看,怕會哭。
一想,跟他一起已經二十年了,他看着我長大,對我而言,他是我的詞典,也是我的日記,更是我的心理醫生。
不知道,他這次有沒有看出,低頭的瞬間,我又向墳墓邁進了一步。

(三)若干年後

車在並不平坦的道路上顛簸,搗亂了我的思緒。我想,我長大了。
虧欠他們的我將永生不得償還。
是啊!怎麼還呢?
父母養育了二十多年,終於,我長大了,懂事了。但幾年以後,我將有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家庭和兒女。也會有自己的瑣事。想那時的我將定會明白父母的辛勞和無奈,也會想着回家看看他們。但“心有餘而力不足”是不是就成了當時沒有去的藉口?

因爲家裏忙;因爲孩子沒人照顧;沒有工作累;因爲……
太多的因爲,卻唯獨沒有,我要回家,因爲不知不覺,父母都老了。
我不哭,也不杞人憂天。
父母把愛給了我們,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回報,父母就老了,這時我們的兒女也降生了,我們就又把愛給了下一代,然後幾十年後,我們老了,兒女們大了……
這就是輪迴。也是我們不回家後,自我原諒的理由。我不想去想以後的我會怎麼樣,畢竟未來還在現在之後,不是麼?
對我的那些未完成,只要那時還喜歡,我會盡力而爲,然後就是聽天由命。
但現在我要爲若干年後的我,騰出時間。我這束流浪的陽光,讓父母等待的日子,已經太過長久。如果還來得及,我想補救。
只要父母說,女兒,我們想你了。
就算在三萬裏開外的地球的另一方,我也會立刻飄洋過海,回到他們身邊。
因爲,等待是個殘忍的傢伙,我怎能讓一次次地自己至親的人,受它摧殘。
我會回家。
因爲,愛。

(一)回家

家/家庭||family是由:“fatherandmotheriloveyou”這句話中的每個單詞的第一個字母組成的。朋友說。
是偉大的創意還是別具一格的解釋。
不知道。

耳邊響起了那首經常在火車上聽到薩克斯曲《回家》,放到最大音量。心情的悲傷也跟着升到了極致。那激盪的音符,每一個都將我的思緒推倒了指尖。
是,我想回家。發瘋一樣的想。
同在一片並非蔚藍的天空地下生活,工作,而唯獨我離我的家、我的親人都很遠很遠。
我想,是我的錯。
生活的瑣碎,讓我選擇了逃離他們。是我先拋棄他們的。我想。曾經後悔,尤其是被這裏無法再次逃脫的生活瑣事煩擾的時候,我更後悔。逃了那麼久以後,才曉得,原來,充滿了瑣事的生活才叫生活。
又或者,活着本身也可能就是最瑣碎的一件事情。
一次又一次地思念家鄉的時候,我啜泣。思念家鄉,更多的是思念那裏那些讓我難以忘懷的人,我的父親母親。
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字眼形容對他們的歉意,總之,“對不起”這三個字在所有歉意麪前,顯得沒有分量。很想爸爸媽媽。很久以前,也忘記了到底和現在相隔了多少時間,我打電話給媽媽。
我說:媽媽,其實我,很想家。
她沒說什麼,只是哭了。
我莫名其妙,爲什麼要哭呢?有什麼好哭得呢?女兒說想家了,那麼一句簡短的話,真的就可以招致那麼多的波濤洶涌的淚麼?
我對着哭泣的聽筒,沒有說話。
剛纔的話說給媽媽,同時也說給以前那麼不懂事,現在開始想家的我。好久了,沒有吃到媽媽親手煮的湯,沒有吃到爸爸煲的飯。很久了,沒有聽到那個稚嫩的沒有一點雜質的聲音叫我:姐姐。
好想他們。爲他們寫過一首歌,具體是什麼樣的內容,我已不太記得。但詞句裏有一句歇斯底里的呼喊我永遠忘不了。
“其實我,很想家,想念家中的爸爸媽媽。
好想躺在她的懷中
對她說出那句很想說卻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話
雖然我說過我已經長大
外面的世界讓我變得堅強多了
但夜黑的時候,我還是會害怕
因爲我的身邊沒有媽媽”

媽媽,謝謝你給予了我可以會揮霍的生命和青春。
只是,女兒不爭氣。

(二)爸爸

我想爸爸。很模糊的想。
二十年了,對爸爸的正面,總有很模糊的印象。更多的時候他給予我的是:背影。
我愛爸爸。我知道爸爸也愛我,儘管他不善於表達和訴說愛。
我不是朱自清,我的父親也沒有如此的蹣跚,他很健朗,也很幸福。至少我這麼認爲。
因爲他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和兩個聰聰明明孩子。
有人形容自己的父親是一本讀不懂的書。但我知道,我懂得父親,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甚至於深夜裏那不經意的一聲嘆息,我都能讀懂是爲了什麼。
沒有戀父情結,只是喜歡父親,喜歡模仿他的一切習慣,喝茶,看報以及那股不知名的倔強。
當然對於倔強,我學的是有過往而無不及。還喜歡聞父親衣服上的味道。可能女兒最喜歡的味道是父親的。不如母親的體香,卻有父愛的氣息。所以相對於媽媽而言,我更愛爸爸。
媽媽在我的印象中,總是在爲生活的瑣事嘮叨,這是我最厭煩的,儘管我知道她也很累。儘管我也認爲作爲一個女人就應該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又儘管媽媽做的很棒!
但在我看來嘮叨可以,但爲了生活中每日必見的瑣事而喋喋不休就有些被生活所累了。
我不要做那樣的人,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消磨太多的時光。
生命對我而言是如此的短暫而脆弱,我還有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需要騰出大量的時間……來做我的那些未完成。
我總是相信在人的一生中:一時的衝動會帶來一段時間的後悔,而一時的懦弱,卻會換來一生的悔恨。
所以我要逃脫。哪怕是衝動。任何事情,只要我想做的,我都要做到。所以,我離開了。開始了我生命的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