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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追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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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追憶(四)

嚮往桂林的時候,最想的就是遊灕江。到了桂林,遊灕江更迫切了,我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肯放棄遊灕江採風的機會。
剛上游輪的剎那,我就斷定自己會喜歡上灕江的。被某種感覺牽引着,竟然情不自禁,迫不及待地踱步登上了甲板。灕江上的空氣很溼潤,皮膚在這溼潤的空氣裏顯得格外潤滑和白嫩。我站在遊輪的甲板上,迎面吹來的江風,也是溼漉漉的,從空氣中能明顯感到有一種雨後的清新。山距被拉得很近,山色似乎更絕了,看得更清了,可見是雨公公剛剛辛勤地洗刷了眼前的南國麗城。據說桂林很少有這樣的暴雨天,我真要好好地感謝蒼天眷顧我們遠道而來,用特有的方式熱情招待我們。
江面上有許多正待啓航的遊輪,遊客們正在忙忙碌碌地登船;俯身望去有,不遠處停泊着許多古色古香的小漁船和竹排。河面上的那些遊輪和漁船,還有在顯得簡陋的竹排上小憩的鸕鶿時,不時用小眼睛打量着我們這些異鄉來的陌生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垂釣的漁翁們悠閒地抽着旱菸,等待着自家的“孩子們”帶回鮮活的魚兒,這些生動的景象形成江面最獨特的點綴。
灕江的水並非如書中介紹的那樣清澈,而是有些黃泛泛的,比我們長江水還渾濁呢,怎麼可能見到江底啊!聽導遊說,這是因爲夜間下過暴雨,上游的渾水衝入了灕江的緣故,平日很少遇到這樣渾濁的水質,真令人有些掃興。兩岸有低矮的青黑色舊式樓房,可能是氣候潮溼的緣故,房頂有青青綠綠的瓦縫草,牆壁上有一塊塊斑駁的痕跡,這和在一邊新建起的樓房形成鮮明對比。

遊輪啓動,它一離開碼頭,我的心也就隨之遊蕩。放眼灕江兩岸,盡是青綠色的山巒呼之欲出,平坦的河堤忽明忽暗地顯示出鵝卵石,像孩童在水中嬉戲那樣快樂;陡拔的石壁,形態各異的山巒,大都像活龍活現的動物身影……不到半個時辰,遊輪就抵達黃牛峽了。
黃牛峽形狀特像迎賓的蝙蝠在絕壁上展翅載流,形成了一個連綿數裏雄奇的江峽。記得徐霞客先生在他的遊記裏曾經寫到此地,即使是與長江的天險赤壁和彩磯相比,也是頓感失其壯麗啊!我仔細地聽着導遊的介紹,眼睛卻如開機的雷達,把黃牛峽的美景--“蝙蝠近賓”、“草原姑娘”、“羣龍戲水”、“望夫石”、“珍珠淚泉”等等宏偉中透着秀逸的氣勢,一一捕捉進眼底,投影在我的腦海中。
導遊告訴我們,遊灕江觀山景,主要是憑想象享受其中之美,所謂“三分細看七分想象”,真的很有道理,真是越看越想越像。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望夫石”,擡頭望去,在山頂下方有一雨神石,像一個丈夫在遠望;而在半山丘嶺上巧有一塊石頭像那丈夫的妻子,懷抱嬰兒,正深情地凝望着山頂上的雨神石。這裏還有一個傳說,當年是雨神和春風仙子一起祭起溶蝕、風化等法寶,將桂林的石灰岩精心雕鑿成千姿百態的峯叢和峯林美景,爲了醞釀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生態山水,雨神又能在灕江河谷興雲布霧,織造煙雨;而春風仙子則開始爲灕江植樹鋪草,綠化田園。當時的桂林是熱帶氣候,天氣大燥,當忙完這一切後,雨神已耗盡全身精力,他欣慰地望着他親手織造的綠色世界,想想給後人留下了那麼美的景色,仰天長吼一聲“桂林山水甲天下!”話音剛落,立即凝固爲一尊石人。春風仙子見狀悲痛欲絕,失聲痛哭。她懷抱他們的女兒桂花仙子,望着山頂上的丈夫,哭啊哭啊,哭聲驚天動地,她的淚水終於感化了附近的珍珠淚泉,忽然“嘭”地一聲驚雷,把她們母女也化成了石頭。於是,灕江上就有了這對望夫石。

我個人的旅遊習慣,是喜歡從吃開始去了解一個陌生的地方,每到一處,我總會先找本地的風味小吃。灕江遊輪上雖然憑船票供應盒飯,但也有另外自己掏腰包加菜的,不過價格自然要比岸上貴出雙倍還不止。可我們小組的同仁們都要求加菜,大家覺得在灕江上聚餐實在是一件相當難得的事,圖的就是愉悅。大家一致認爲採用集體加菜,費用按人頭分攤制的方式爲好。看大家那麼有興致,我這個組長自然是積極響應……只可惜,遊輪上小吃和菜餚那麼多,卻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特色的卻寥寥無幾。大家吃着笑着,正在興頭上,灕江最著名的“九馬畫山”到了。
我們放下碗筷,迫不及待地涌向上倉的甲板,甲板上已經站滿了人,我這矮個子,什麼也看不到啊!我靈機一動,又跑回下倉,直奔船頭,正好與“九馬畫山”迎了個面對面。
眼前的畫山在臨江絕壁上似天然白色的版畫駿馬圖,據說它高有416米呢,真夠雄偉壯觀的。滲水的山崖峭壁上,帶生長的藻類等低等生物死亡後鈣化而形成了不同顏色的、深淺有別的山崖色帶,名揚天下的“九馬畫山”正是這樣的山崖色帶與岩石所含的各類礦物質本色,以及岩層凹凸不平的立體感形成的。
“看馬郎,看馬郎,問你神馬有幾雙?看出七匹中榜眼,能見九匹狀元郎。”這是傳說中觀看畫山的打油詩,據說當年周恩來總理和賀龍元帥他們遊江時,,周恩來總理數出了九匹,賀龍元帥數出了七匹。真有“馬圖看九匹,奇峯落人間。山如畫,畫如山。遊舟讀畫地行仙,誰人見了不魂牽?”我眼睛一眨不眨地像觀感三維立體畫似地數着馬,可認清了上面忘下面,記下了左邊,忘了右邊,左右前後是越看越模糊了。眼看遊船就要駛過畫山,我再也顧不上數馬了,趕緊拿起攝影機把它攝下來,心想這樣既能把美麗的景色帶回給兒子看,又能回賓館後再慢慢地觀賞,看看以我的智商到底能數出幾匹啊!遊輪駛過後,我再回頭看其山腰,特像有一個小石人頭戴草帽,形狀如畫家正在寫生,給畫山增添了神韻,更顯別緻動人。
灕江最著名的是畫山,而最美的景色卻是黃布倒影。黃布倒影的來由是因爲江底有一黃色的石板似黃布鋪在江底而得名。那天雖然江水並不是很清澈,但稍有點渾濁的灕江在陽光下依然波平似鏡,水中的倒影格外的清晰靚麗——藍天白雲下,山似玉筍瑤簪,峯如女子髻螺。當我們遊輪破鏡入畫,附近的倒影凝就了“分明看見青山頂,船在青山頂上行”清代袁枚的詩情畫意。導遊看我們讓倒影迷住了,就樂哈哈地說:“看你們啊,其實這倒影美景天天在你們口袋裏藏着呢,只是你們從來沒有在意過它。”聽導遊這麼說,我真的稀裏糊塗了,這怎麼可能呢?導遊接着說:“你們從口袋裏掏出二十元面值的人民幣,看看它的背面就知道了。”我來精神了,急急地掏出錢來看。天啊,不看不知道,二十元面錢的背面,果真是黃布倒影的全景,還有一葉小舟在漂悠呢!兩張二十元的人民幣在同仁手中傳來傳去,真有一種樂此不疲的感覺,大家的主意力都集中在此了,竟然忘了觀賞別的景色,待回了賓館方知,原來黃布灘上還有“七仙女”、“玉簪石”、“手套山”等秀麗美景沒有欣賞呢。後悔是沒有用的,只得期待另有機會再遊灕江了。


經過50多公里的水程,我們在陽朔碼頭上岸,小潭早早地在等候我們了。她問我:“大姐對灕江的觀感如何?”
我回頭望着灕江感憾道:“人說桂林山水甲天下,我倒是覺得灕江山水醉我心了。灕江的百里畫廊,以綠水、青山、翠竹、倒影構成了一個附着綠色魂魄的水世界,處處展現着大自然生態恬靜的畫境。這一幅幅綠色的畫卷,以時而化出入睡水牛、鸕鶿漁火、戲水魚兒、採茶村姑爲詩情,賦出一首天人合一的田園詩情,展現出灕江水文化最高境界的韻味之精美。”
“大姐可知灕江的‘四魂五珍’是什麼嗎?”她歪着頭,笑兮兮地繼續考我。
“‘四魂五珍’嘛,四魂不就是‘清、奇、綠、幻’嗎?之於五珍嘛,我只知其是‘鸕鶿、水牛、桂花魚、鳳尾竹、千年古榕’了,並嘗過桂花魚了。”嘿嘿,她沒考倒我,因爲遊輪上的導遊介紹過的,我默默地記住了。
小潭笑着說:“大姐真夠害厲的啊!其實,‘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山水甲桂林’纔是我們做導遊的口頭禪啊!等游完了今天的旅程,前面的陽朔一定會讓大姐大飽眼福,銘記在心的。”
我將信疑作,我對灕江的觀感夠刻烙在心了,陽朔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嗎?

嚮往桂林的時候,最想的就是遊灕江。到了桂林,遊灕江更迫切了,我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肯放棄遊灕江採風的機會。
剛上游輪的剎那,我就斷定自己會喜歡上灕江的。被某種感覺牽引着,竟然情不自禁,迫不及待地踱步登上了甲板。灕江上的空氣很溼潤,皮膚在這溼潤的空氣裏顯得格外潤滑和白嫩。我站在遊輪的甲板上,迎面吹來的江風,也是溼漉漉的,從空氣中能明顯感到有一種雨後的清新。山距被拉得很近,山色似乎更絕了,看得更清了,可見是雨公公剛剛辛勤地洗刷了眼前的南國麗城。據說桂林很少有這樣的暴雨天,我真要好好地感謝蒼天眷顧我們遠道而來,用特有的方式熱情招待我們。
江面上有許多正待啓航的遊輪,遊客們正在忙忙碌碌地登船;俯身望去有,不遠處停泊着許多古色古香的小漁船和竹排。河面上的那些遊輪和漁船,還有在顯得簡陋的竹排上小憩的鸕鶿時,不時用小眼睛打量着我們這些異鄉來的陌生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垂釣的漁翁們悠閒地抽着旱菸,等待着自家的“孩子們”帶回鮮活的魚兒,這些生動的景象形成江面最獨特的點綴。
灕江的水並非如書中介紹的那樣清澈,而是有些黃泛泛的,比我們長江水還渾濁呢,怎麼可能見到江底啊!聽導遊說,這是因爲夜間下過暴雨,上游的渾水衝入了灕江的緣故,平日很少遇到這樣渾濁的水質,真令人有些掃興。兩岸有低矮的青黑色舊式樓房,可能是氣候潮溼的緣故,房頂有青青綠綠的瓦縫草,牆壁上有一塊塊斑駁的痕跡,這和在一邊新建起的樓房形成鮮明對比。

遊輪啓動,它一離開碼頭,我的心也就隨之遊蕩。放眼灕江兩岸,盡是青綠色的山巒呼之欲出,平坦的河堤忽明忽暗地顯示出鵝卵石,像孩童在水中嬉戲那樣快樂;陡拔的石壁,形態各異的山巒,大都像活龍活現的動物身影……不到半個時辰,遊輪就抵達黃牛峽了。
黃牛峽形狀特像迎賓的蝙蝠在絕壁上展翅載流,形成了一個連綿數裏雄奇的江峽。記得徐霞客先生在他的遊記裏曾經寫到此地,即使是與長江的天險赤壁和彩磯相比,也是頓感失其壯麗啊!我仔細地聽着導遊的介紹,眼睛卻如開機的雷達,把黃牛峽的美景--“蝙蝠近賓”、“草原姑娘”、“羣龍戲水”、“望夫石”、“珍珠淚泉”等等宏偉中透着秀逸的氣勢,一一捕捉進眼底,投影在我的腦海中。
導遊告訴我們,遊灕江觀山景,主要是憑想象享受其中之美,所謂“三分細看七分想象”,真的很有道理,真是越看越想越像。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望夫石”,擡頭望去,在山頂下方有一雨神石,像一個丈夫在遠望;而在半山丘嶺上巧有一塊石頭像那丈夫的妻子,懷抱嬰兒,正深情地凝望着山頂上的雨神石。這裏還有一個傳說,當年是雨神和春風仙子一起祭起溶蝕、風化等法寶,將桂林的石灰岩精心雕鑿成千姿百態的峯叢和峯林美景,爲了醞釀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生態山水,雨神又能在灕江河谷興雲布霧,織造煙雨;而春風仙子則開始爲灕江植樹鋪草,綠化田園。當時的桂林是熱帶氣候,天氣大燥,當忙完這一切後,雨神已耗盡全身精力,他欣慰地望着他親手織造的綠色世界,想想給後人留下了那麼美的景色,仰天長吼一聲“桂林山水甲天下!”話音剛落,立即凝固爲一尊石人。春風仙子見狀悲痛欲絕,失聲痛哭。她懷抱他們的女兒桂花仙子,望着山頂上的丈夫,哭啊哭啊,哭聲驚天動地,她的淚水終於感化了附近的珍珠淚泉,忽然“嘭”地一聲驚雷,把她們母女也化成了石頭。於是,灕江上就有了這對望夫石。

我個人的旅遊習慣,是喜歡從吃開始去了解一個陌生的地方,每到一處,我總會先找本地的風味小吃。灕江遊輪上雖然憑船票供應盒飯,但也有另外自己掏腰包加菜的,不過價格自然要比岸上貴出雙倍還不止。可我們小組的同仁們都要求加菜,大家覺得在灕江上聚餐實在是一件相當難得的事,圖的就是愉悅。大家一致認爲採用集體加菜,費用按人頭分攤制的方式爲好。看大家那麼有興致,我這個組長自然是積極響應……只可惜,遊輪上小吃和菜餚那麼多,卻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特色的卻寥寥無幾。大家吃着笑着,正在興頭上,灕江最著名的“九馬畫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