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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經新加坡

寫景散文 閱讀(1.1W)
動身去澳大利亞的時候,上海剛開闢了澳洲的直達航線。售票的航空公司當然有多家,但我們選擇了新加坡航空公司。箇中原因並非僅僅因爲機票價格比較經濟實惠,更主要的是新航的服務在國際航空業中久享盛譽,更何況可以免費在美麗的赤道國家新加坡休息、觀光。重陽節那天,當我們登上新航SQ-805航班時,我們就情不自禁地爲自己正確的選擇而沾沾自喜:這是一架稱爲空中客車的A340型客機,機體寬敞,每排座位9個,定員418人。每個座位前有一臺平板電視機, 通過屏幕可以觀看錄像,或者查看飛機飛行的高度、飛行時速、飛機當前在地圖上的位置、航班到達的預計時間和機場地面氣溫、天氣等等飛行資料;座椅上有一個控制器,一面的按鍵用於控制平板電視機,能夠觀看36個節目,其中有7個頻道是錄象,語言有英、日、德、粵、漢五種可供選擇。另外的一些頻道則可打遊戲機和查詢世界各大城市的政治經濟文化旅遊資料,可謂坐機觀天下了。控制器另一面的按鈕則是無線電話機,只要付費,在機上即可接打世界各地的電話和傳真,科技的魅力使傳說中的“順風耳朵千里眼”頓時成爲現實。而在這遠離家鄉的飛機上能享受現代科技的恩惠,不能不欽佩航空公司爲旅客着想的良苦用心。除了裝備先進,新航的機組人員都有較高的業務素質,空中小姐不僅笑容可掬,服務體貼,而且大多數都會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當然也會講英語),對我們這些粗通英語的中國人來說真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與以往乘坐國外航班相比,少了一份尷尬(不知道您有沒有體會過在國外航班上結結巴巴地拼湊出幾句英語的緊張和難堪?),多了一份溫馨,真有點賓至如歸的欣欣然了。

當天下午5時,飛機衝破密密層層的烏雲,離開上海機場。由於胡志明市上空正值颱風影響區,飛機不得不繞道菲律賓。飛機抵達新加坡張園機場( SINGAPORE CHANGGI)已是午夜22:58,3168公里航程用了五個半小時,比正常情況多用半個小時。從飛機上往下望,夜色中的新加坡星光燦爛,輝煌的街燈構畫出一條條紅色光道,林木搖曳,波光閃爍,整個新加坡沉浸在流光溢彩中。飛機緩緩降落,我們見到的張園機場是一個設施齊全的大型國際機場,候機廳內有不下二十家的免稅商場。辦完簡便的手續,踏上長長的電動扶梯,迤邐步出機場。汽車穿行在充滿草木清香的林蔭大道上,儘管地處赤道,氣溫偏高(到達新加坡時地面溫度爲27℃,比上海幾乎高了十度),卻感受不到潮溼和悶熱,迎面吹來一陣陣涼爽的風。

濃濃的殖民地氣息

次日上午,由新加坡航空公司安排作獅城半日遊。新加坡是一個太平洋島國,地處赤道,位於馬來半島前端,由1000多個島嶼組成。記載新加坡早期歷史的文字實在寥寥可數,稱謂也不一而足。公元三世紀,中國人稱新加坡爲蒲羅中,意爲“半島末端的島嶼”。1330年前後,元朝的汪大淵到過此地,稱之爲 Pancur (意爲龍頭),並說有中國人島止居住。由於新加坡地處馬來半島航海衝要,過往造訪的的外國船員便貼切地把她稱之爲淡馬錫 (Temasek) (意爲海城),這個稱謂最早出現於1365年的《爪哇史頌》。到14世紀末,因爲一位佛國王子的來訪,纔出現了通用至今的梵文名稱“新加坡拉”(Singa Pura,即獅城)。1819年,英國人爲了遏止荷蘭人在這一地區的擴張,派史丹福萊佛士 (Stamford Raffles) 爵士登陸新加坡,謀求建立一個爲帝國艦隊提供維修、補給和保護的戰略性中轉貿易港口。從此。這個馬六甲王國的重要城市淪爲英國殖民地,開始了被稱爲“現代新加坡”的進程。1965年8月9日,新加坡獨立,但至今也仍是英聯邦的成員。萊佛士爵士登陸的新加坡河口地區,當年是英國殖民地時期的統治中心,至今沿存的許多歷史性的建築依然散發着濃濃的殖民地時期氣息。

遊覽的第一站是參觀河口地區的國家廣場(當地人稱政府大廈草場)。在廣場的東部,自北而南,鱗次櫛比排列着一座座標誌性建築:那半球型屋頂的是最高法院,雖然層次不多,卻莊嚴肅穆。灰白色的西式建築是總理府,簡樸莊重得使人難以置信。旁邊則是亞洲最高樓--七十三層的惠斯汀( WESTING)大廈和以第一個登上新加坡的英國人命名的、新加坡最昂貴的拉費爾賓館(RAFFILES CITY)。還有一座白色的教堂,在陣陣的輕煙霧靄中時隱時現,高高的塔尖卻始終隱入蒼穹。芳草如茵的國家廣場並不大,但卻是新加坡人舉行國慶等大型活動的場所。

廣場之西,清徹的新加坡河邊,花團錦簇中聳立着一座張着大嘴噴水的白色獅頭魚身像。像高8公尺,重達70噸。關於它的來歷,自有一段有趣的故事。據《馬來紀年》記載,公元14世紀,三佛齊王國的聖尼羅烏達瑪王子出海遇到風暴,登島避風時突然發現一頭神奇的野獸。問了當地的耆老,才知道那是一頭雄壯的獅子,是人們心目中的吉祥之物。於是王子決定留在這個島上,並把這座小島命名爲“Singapura”。在梵文裏,“Singapura”的意思是獅子(Singa)城(pura)。1964年,新加坡旅遊局徵集旅遊標誌,範克里夫水族館館長布侖納獨闢蹊徑,一尊魚尾獅塑像演繹出新加坡的崛起:面對大海的獅頭象徵着昂立於世的現代新加坡,惓貼於地的魚尾則代表了來源於漁村的古城淡馬錫 (Temasek),從獅子口中奔騰而出的海水象徵着自古至今奔流不息的生命之源,那麼執着,那麼奔放,恰似一首氣勢磅礴的《新加坡頌》讓人感動。魚尾獅從此成了獅城的標誌,國家的形象,更成了新加坡人的驕傲。魚尾獅塑像由新加坡著名工匠林浪新(Lim Nang Seng)用混凝土製作,表面覆蓋陶瓷鱗片,而眼睛則是紅色的小茶杯。現今的魚尾獅身上的320片魚磷和獅鬃加上光導纖維,每隔幾秒鐘便能變換顏色。炯炯的雙眼睛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激光束直刺茫茫的海空。夜間,噴泉、燈光、音響勾畫出靚麗的激光造型,據說在馬來西亞也能清楚地看到。來新加坡遊覽的遊人往來如梭,沒有一個不在這裏駐足留影。魚尾獅像背後是著名的安徒生大橋,似虹的橋拱橫跨在一脈盪漾碧波上,那氣勢似蛟龍出水,凌厲快捷;那神態卻又悠然平靜,整個公園沉浸在寧靜和安詳中。


牛車水 胡姬花

儘管名稱土俗得不象一個地名,但牛車水(Chinatown)卻是凝聚着新加坡華人創業艱辛和勤奮的發祥之地。1821年,從福建廈門南下的第一艘平底中國帆船抵達新加坡開始,大批的華人移民就在新加坡河以南一帶(也就是現在的直落亞逸街)定下了居。據說新加坡開發之初淡水巨缺,一批先民便在安祥山中打下深井,用牛盤車從井中取水,然後趕着牛車四處送水。每當這個四周環海卻又苦於乾渴的城市從睡夢中醒來,咿呀的木輪牛車輾得街頭的石板軋軋作響,一聲聲略帶震顫的麼喝送來了生命的企盼和希望:水~!那麼婉轉,那麼悠揚,夾帶着太多的蒼涼,顫動着每個人的心,迴盪在城市的每個角落。一聲聲喊去,一年年喊去,喊出了這古老奇特的地名,也喊出了新加坡的日漸滋潤、日漸芬芳。熱情的新加坡人總是邀請來訪的中國客看看牛車水,寬闊的道路,鱗次櫛比的建築使人尋不見舊時模樣,但那濃濃鄉情中的那份自豪卻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其實牛車水並不是清一色華人居住的地方。直落亞逸街旁的阿布拉回教堂、橋南路的詹美回教堂和馬裏安曼廟,都見證了新加坡多元種族和睦相處的融洽。我們參觀的馬裏安曼興都廟(WAK HAI CHENG BIO TPLE)是新加坡最古老的興都廟,也是牛車水地區一座給人以印象深刻的建築。馬裏安曼興都廟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827年。建築主要架構是在1843年左右建成的,而神廟牆上大量的神像、門上的鈴鐺裝飾、天花板上的壁畫,卻是後期才加上的。

未進馬裏安曼興都廟的大門,先望見入口處的七層高塔。高大的佛塔層層疊疊地塑滿了栩栩如生的神靈和聖獸,據說演繹的是印度教中的神奇故事,反正我們也看不懂,只覺得一種從未見過的新奇。廟門上掛着一串串新鮮芒果和椰樹葉,那是純潔的的象徵、熱情好客的標誌。據說整座塔建在門上也是一種好客的“便民措施”:讓信徒們從遠處便能瞻仰,不必到神廟也可以誦經祈禱。

跟所有的興都廟一樣,要想入廟參觀,就得赤足進門。信徒們在門口搖響鈴鐺,虔誠地向神靈祈求進入的允許。然後洗淨手腳並在頭上灑水,以使自己更加純潔。據說在大殿內按順時針方向繞上單數次,神靈就會賜福帶來好運。神殿裏供奉着香蕉(富足的象徵),芒果甚至是沙麗布料。在印度教裏象徵着生命的蓮花則經常被作爲裝飾的主角而時時入目。馬裏安曼興都廟每年都會慶祝蹈火節(Thimithi),慶典的高潮是信徒們赤足走過燃得通紅的炭火堆。馬裏安曼興都廟也是大多數興都教徒舉行婚禮的首選地點,永恆、幸福、美滿便是神的賜福。畢竟“道不同不可與謀”,文化的差異左右人情感的好惡。在興都廟裏觀看印度教徒種種儀禮並不覺得新鮮有趣,那種穿鼻、剌臂、蹈火的習俗看起來不僅那麼驚心動魄,總還夾雜那麼一點看不慣的噁心和反感。或許是自已也覺得不夠虔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浮光掠影地看一下也算結束“到此一遊”。

出了神廟就去座落在布蘭雅路(Telok Blangah Road)旁的花柏山( FEBRE MOUNTAIN)。那是是個風景秀麗的花園,山花怡人眼目,鳥語放飛心情。登上林木蒼翠的花柏山山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隔着一灣海水的聖淘沙( SENTOSA )島。在馬來語中,聖淘沙就是“和平寧靜”的意思,它是一個離新加坡本島僅800公尺的外海小島,近年裏剛開發爲遊樂園。纜車悠悠地越過蔚藍色的海面,綠蔭深處傳來陣陣的歡聲笑語。極目遠望,新加坡港口和南部的島嶼歷歷在目,更遠處的馬來西亞諸島則顛簸於藍天碧海中,驚濤逐浪,煙水蒼茫,似入神仙境。

接着上國家植物園( NATIONAL ORCHID GARDEN )。高大的棕櫚樹、粗壯的鳳尾竹和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勾畫出這個島嶼繁茂的縮影,種類繁多的植物中包括了許多瀕臨滅絕的品種,讓人感受到新加坡人對大自然的敬仰和珍惜。更使人留連忘返的是園內2萬株似火如荼、爛漫璀燦胡姬花。胡姬花,英文爲“orchid”,原來是一種生於山中的野生植物,是蘭花的一種。蘭花的品種有很多:一莖一花的叫草蘭,一莖數花的叫蕙蘭,素心的叫素心蘭。而胡姬花則以數十莖結成數百朵花,叫人眼花繚亂,其婀娜多姿世所罕見,那清新典雅愜人心懷。胡姬花形態高雅,氣質非凡,性格堅韌,生命力極強,隨處紮根,隨處生長。貧土瘠壤,禁不了她的枝繁葉茂,風虐雨凌,擋不住她的競芳吐豔、數月不凋。在新加坡這樣四季並不分明的國土上,胡姬花以她靚麗的天姿國色傳達着大自然的四季信息:春天來了,胡姬花用青黃、淡橙和粉紅色帶來了溫馨的問候;夏日降臨,她又讓豔紅和金黃展現出奔放的熱情和活力;秋季到來,胡姬花用暗淡的棕色描摹收穫的季節;而到了冬天,白色和紫藍色胡姬花呈現着冬天的寧靜和安詳。“幽蘭葉秀喬林下,仍自盤根從草旁。縱使無人見欣賞,依然得地自含芳”,新加坡人偏愛胡姬花,因爲竹有節而無花;梅有花而無葉,鬆有葉而無香;蘭花卻囊括了“歲寒三友”品格,有節,有花,有葉,也有香,因此成了華人心目中美好理想和殷切期望的圖騰。新加坡人偏愛胡姬花,更因爲胡姬花頑強的生命力,不擇地土,不厭天時,抒寫着海外華人刻苦耐勞,勇於奮鬥、敢於成功的創業精神,成了華人引以爲榮的的寄託和情操:“芳名譽四海,落戶到萬家。葉立含正氣,芳妍不浮華。常綠鬥嚴寒,含笑度盛夏。花中真君子,風姿寄高雅”。

夜風吹得遊人醉

看罷景點再逛街。下午,導遊帶着我們乘地鐵去烏節街(Orchard Road)觀光。烏節街是新加坡最繁華的商業街,人們習慣地比之於北京的王府井大街、上海的淮海路。在英文裏,Orchard本是“果園”的意思,街名烏節,其來源就因爲19世紀40年代沿街遍植的肉豆蔻和辣椒。名字有點怪,問了才知道其中寓含着數典而不忘宗的教誨。烏節街的發展起源於20世紀50年代,至今已成爲生機勃勃的經濟區。寬暢的街道,豪華的商廈,鱗次櫛比的建築,潔淨靜謐的環境,無不顯示新加坡的文明和繁榮。烏節街,又稱唐人街,著名的土生華人坊(當地稱中國城 china city)就在烏節路的中心區。雕樑畫楝的樓臺樓閣,左書繁體的店招堂匾,龍飛鳳舞的裝飾風格,讓人感受到的一種仿古的清幽,盛唐的氣派。作爲殖民地的遺蹟,烏節街上還保留着一條殖民式建築的商店街,裏面有餐廳及商店。二樓卻悄悄演變成馬來及中國式傢俱鋪或者傢俱展示博物館。


入夜,沿着新加坡河悄行慢步。夜幕下的新加坡如同白天一樣的熱鬧繁華,燈火映紅了島國的天空,不夜之城名副其實。在河畔景點( RIVERSIDE POINT ),粼粼波光映着燦燦華燈,柔柔夜風送來陣陣清涼,街區的店鋪依然開張,傍河的大道上卻擺開了百年不散的長筵。悠閒的人們或是品茗,或是小飲,眉飛色舞,談笑風生。看街頭演出,人頭攢動,聽絲竹弦管,餘音繞樑。笙歌笑語洗刷去一天的風塵,花前月下憧憬着明朝的希望。新加坡人會生活,不僅肯爲事業付出辛勞,也能會爲品味人生而細斟酌。別看白天他們步履匆匆,一副重任在肩的樣子,夜晚卻又悠閒得那麼自然、怡然自得,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生態度,真讓人稱羨不已。

新加坡是一個太平洋島國,由1000多個島嶼組成。主島面積680平方公里,加上小島,總面積才1000多平方公里,地域還趕不上我國的中小縣市那麼大。人口卻有300多萬,人口密度之大不下於上海、東京。現代新加坡還只有150多年的歷史,昔日的漁村已成爲一個欣欣向榮的工商業中心。新加坡是世界最繁忙的港口,600多條航線導引着數不清的萬噸巨輪;新加坡是世界重要的石油冶煉和配送中心,工業的血液從這裏流向四面八方。新加坡的電子元件製造聲名在外,船舶製造和維修更是得天獨厚;憑藉自由港的貿易地位,新加坡成爲擁有130多家國際銀行的亞洲金融中心。優越的地理位置,完善的基礎設施,引人入勝的文化背景,炫人眼目的旅遊資源,使她成功定位於商業和休閒的理想之地。到過新加坡的人無不讚許新加坡爲“花園之城”。一望無邊的綠蔭,爭豔鬥妍的繁花,乾淨整潔的城市和蘊藏豐富的自然保護區給人留下了難以忘懷的深刻印象。八十年代以來,新加坡已成爲聞名世界的亞洲四小龍之一,經濟發展、社會進步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看過她井然有序的都市景觀及先進的城市管理,誰都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一個具有大都市氣質與氣派的小國家。新加坡已成爲文明、富有、環境優美、社會風氣良好的象徵。考察新加坡的成功之路,確是因爲堅持了對外開放,廣泛吸收和引進當代先進技術和先進管理,堅持以法治國的結果,但更主要的,卻是堅持和發揚東方文明的璀燦文化,堅持辛勤創業和努力拼搏才築成了不敗的根基。無論是政府的領導人還是民間的輿論,都強調艱苦創業的至關緊要。報紙上還經常介紹成功的典型,鼓勵年青人勝不驕、敗不餒,勇於創新,艱苦奮鬥,頑強拼搏,此中確有許多值得借鑑的好經驗。來到新加坡的人無不讚美新加坡的美麗富饒和清潔文明,然而又有幾多人瞭解背後的艱辛和甘苦。當我們即將離開這塊美麗的國土的時候,耳際似乎還響着新加坡人來去匆匆的腳步聲,眼前的萬家燈火也閃爍着無數充滿由衷欽佩的眼睛。

  

途經新加坡
動身去澳大利亞的時候,上海剛開闢了澳洲的直達航線。售票的航空公司當然有多家,但我們選擇了新加坡航空公司。箇中原因並非僅僅因爲機票價格比較經濟實惠,更主要的是新航的服務在國際航空業中久享盛譽,更何況可以免費在美麗的赤道國家新加坡休息、觀光。重陽節那天,當我們登上新航SQ-805航班時,我們就情不自禁地爲自己正確的選擇而沾沾自喜:這是一架稱爲空中客車的A340型客機,機體寬敞,每排座位9個,定員418人。每個座位前有一臺平板電視機, 通過屏幕可以觀看錄像,或者查看飛機飛行的高度、飛行時速、飛機當前在地圖上的位置、航班到達的預計時間和機場地面氣溫、天氣等等飛行資料;座椅上有一個控制器,一面的按鍵用於控制平板電視機,能夠觀看36個節目,其中有7個頻道是錄象,語言有英、日、德、粵、漢五種可供選擇。另外的一些頻道則可打遊戲機和查詢世界各大城市的政治經濟文化旅遊資料,可謂坐機觀天下了。控制器另一面的按鈕則是無線電話機,只要付費,在機上即可接打世界各地的電話和傳真,科技的魅力使傳說中的“順風耳朵千里眼”頓時成爲現實。而在這遠離家鄉的飛機上能享受現代科技的恩惠,不能不欽佩航空公司爲旅客着想的良苦用心。除了裝備先進,新航的機組人員都有較高的業務素質,空中小姐不僅笑容可掬,服務體貼,而且大多數都會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當然也會講英語),對我們這些粗通英語的中國人來說真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與以往乘坐國外航班相比,少了一份尷尬(不知道您有沒有體會過在國外航班上結結巴巴地拼湊出幾句英語的緊張和難堪?),多了一份溫馨,真有點賓至如歸的欣欣然了。

當天下午5時,飛機衝破密密層層的烏雲,離開上海機場。由於胡志明市上空正值颱風影響區,飛機不得不繞道菲律賓。飛機抵達新加坡張園機場( SINGAPORE CHANGGI)已是午夜22:58,3168公里航程用了五個半小時,比正常情況多用半個小時。從飛機上往下望,夜色中的新加坡星光燦爛,輝煌的街燈構畫出一條條紅色光道,林木搖曳,波光閃爍,整個新加坡沉浸在流光溢彩中。飛機緩緩降落,我們見到的張園機場是一個設施齊全的大型國際機場,候機廳內有不下二十家的免稅商場。辦完簡便的手續,踏上長長的電動扶梯,迤邐步出機場。汽車穿行在充滿草木清香的林蔭大道上,儘管地處赤道,氣溫偏高(到達新加坡時地面溫度爲27℃,比上海幾乎高了十度),卻感受不到潮溼和悶熱,迎面吹來一陣陣涼爽的風。

濃濃的殖民地氣息

次日上午,由新加坡航空公司安排作獅城半日遊。新加坡是一個太平洋島國,地處赤道,位於馬來半島前端,由1000多個島嶼組成。記載新加坡早期歷史的文字實在寥寥可數,稱謂也不一而足。公元三世紀,中國人稱新加坡爲蒲羅中,意爲“半島末端的島嶼”。1330年前後,元朝的汪大淵到過此地,稱之爲 Pancur (意爲龍頭),並說有中國人島止居住。由於新加坡地處馬來半島航海衝要,過往造訪的的外國船員便貼切地把她稱之爲淡馬錫 (Temasek) (意爲海城),這個稱謂最早出現於1365年的《爪哇史頌》。到14世紀末,因爲一位佛國王子的來訪,纔出現了通用至今的梵文名稱“新加坡拉”(Singa Pura,即獅城)。1819年,英國人爲了遏止荷蘭人在這一地區的擴張,派史丹福萊佛士 (Stamford Raffles) 爵士登陸新加坡,謀求建立一個爲帝國艦隊提供維修、補給和保護的戰略性中轉貿易港口。從此。這個馬六甲王國的重要城市淪爲英國殖民地,開始了被稱爲“現代新加坡”的進程。1965年8月9日,新加坡獨立,但至今也仍是英聯邦的成員。萊佛士爵士登陸的新加坡河口地區,當年是英國殖民地時期的統治中心,至今沿存的許多歷史性的建築依然散發着濃濃的殖民地時期氣息。

遊覽的第一站是參觀河口地區的國家廣場(當地人稱政府大廈草場)。在廣場的東部,自北而南,鱗次櫛比排列着一座座標誌性建築:那半球型屋頂的是最高法院,雖然層次不多,卻莊嚴肅穆。灰白色的西式建築是總理府,簡樸莊重得使人難以置信。旁邊則是亞洲最高樓--七十三層的惠斯汀( WESTING)大廈和以第一個登上新加坡的英國人命名的、新加坡最昂貴的拉費爾賓館(RAFFILES CITY)。還有一座白色的教堂,在陣陣的輕煙霧靄中時隱時現,高高的塔尖卻始終隱入蒼穹。芳草如茵的國家廣場並不大,但卻是新加坡人舉行國慶等大型活動的場所。

廣場之西,清徹的新加坡河邊,花團錦簇中聳立着一座張着大嘴噴水的白色獅頭魚身像。像高8公尺,重達70噸。關於它的來歷,自有一段有趣的故事。據《馬來紀年》記載,公元14世紀,三佛齊王國的聖尼羅烏達瑪王子出海遇到風暴,登島避風時突然發現一頭神奇的野獸。問了當地的耆老,才知道那是一頭雄壯的獅子,是人們心目中的吉祥之物。於是王子決定留在這個島上,並把這座小島命名爲“Singapura”。在梵文裏,“Singapura”的意思是獅子(Singa)城(pura)。1964年,新加坡旅遊局徵集旅遊標誌,範克里夫水族館館長布侖納獨闢蹊徑,一尊魚尾獅塑像演繹出新加坡的崛起:面對大海的獅頭象徵着昂立於世的現代新加坡,惓貼於地的魚尾則代表了來源於漁村的古城淡馬錫 (Temasek),從獅子口中奔騰而出的海水象徵着自古至今奔流不息的生命之源,那麼執着,那麼奔放,恰似一首氣勢磅礴的《新加坡頌》讓人感動。魚尾獅從此成了獅城的標誌,國家的形象,更成了新加坡人的驕傲。魚尾獅塑像由新加坡著名工匠林浪新(Lim Nang Seng)用混凝土製作,表面覆蓋陶瓷鱗片,而眼睛則是紅色的小茶杯。現今的魚尾獅身上的320片魚磷和獅鬃加上光導纖維,每隔幾秒鐘便能變換顏色。炯炯的雙眼睛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激光束直刺茫茫的海空。夜間,噴泉、燈光、音響勾畫出靚麗的激光造型,據說在馬來西亞也能清楚地看到。來新加坡遊覽的遊人往來如梭,沒有一個不在這裏駐足留影。魚尾獅像背後是著名的安徒生大橋,似虹的橋拱橫跨在一脈盪漾碧波上,那氣勢似蛟龍出水,凌厲快捷;那神態卻又悠然平靜,整個公園沉浸在寧靜和安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