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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

現代散文 閱讀(9.27K)
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

一個晚上都在聽那首《一生愛戀》,一遍又一遍。眼前是哥哥說的那段話:不知道你可會相信,每個人出生時,就有另一半在等待着。浪蕩人生路,尋尋覓覓。有人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就遇到冥冥中被安排着的另一半。有人運氣不夠,窮盡畢生努力,依然無所得,另一半永遠遺落於不知名的角落裏。
一直有種錯覺,以爲,遇見你,就是冥冥中的註定。一切都那麼巧,似乎所有的安排都是爲了遇見你。對於宿命的安排,我常常的心懷感激,哭也好,笑也好,我們是在經歷着、體驗着,即使我們是爲了不同的尋求。
忘乎所以的時候,我忘記了,生命中的變化無常。忽視了,你愛花,火熱的木棉、絢爛的石榴、繽紛的櫻花,你解讀的是每種花開的過程,而我只是其中的一種。
曾經喜歡讀你筆下的文字,細膩滄桑,你的一句:也許不會再愛上誰,像把箭傷感地刺進了我的心裏。多少次,我悄悄的問自己,爲何,你會有如此的落寞?是沒有遇到一個真正懂你的人、還是無法忘我?我貪婪地讀你的文字,貪婪地在你含蓄的文字裏找我的痕跡。
也總聽你說,還有誰能陪我看眼前的風景?我固執的以爲,我是懂你的,我傻傻的自信着,我能帶給你快樂。愛上你的那一刻,是愛上了你隱藏在心底的疼痛。
許久以後,我模糊的知道,也許,我無法讓你深刻的愛着,無法讓你體會那種深愛中極致的快樂,我不後悔我的選擇,只是傷心我的失敗。當你急切的對我說,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嗎?那一刻,我把淚活生生的憋回了心底。多想,我能洞穿你,別說我的轉身如此的決絕和淡然。我要的不是需要,是愛。
那年的雨季,來的過早,和夏天邁着同樣的步子,猶如那個夏天和你的不期而遇。在那似曾相識的景象裏,雷聲轟鳴。雨從房檐上滑落,空氣裏依然浸漫着一股燥熱。推開陽臺的窗戶,我笑着伸出手。雨水滴落在手裏,只一會,就裝滿了我的手心,捧到面前,我看到了一顆透明的心。蹣跚的走向你,水卻在我的指縫間滑落,任我的雙手合的再緊,到最後仍舊只剩下空落的掌心。突然,我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襲上心頭。我竟是如此的無力,甚至握不住一顆水滴。多少年來,自己執著追求着的究竟是什麼呢?要到那一天我纔會真會明白,自己歸根結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更想要的是怎樣的一種生活方式?
那些日子,我看見曖昧,在我的生活裏如影隨形,夾帶着夏天的味道,我知道夏天的曖昧意味着什麼。我不敢說話,怕在你的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憂傷;我不想張口,怕你聽見我心迸裂的聲音。不想責怪,我又怎能責怪。當我心痛的閉上眼睛,我不知道,發生變化的是眼瞼內的我,還是視線之外的你。想起了那句歌詞:是我們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了我和你……或許是我根本就沒有了解過你。
我瘋狂關掉與你有關的窗口,瘋狂的刪掉和你有關的東西。我想時間能讓我做到不再爲你痛徹心扉,我也慶幸我還能堅強。我走的吃力,素面朝天的來往在我的世界裏。直到朋友的一句:你還回得去嗎?記憶能刪掉嗎?我就愣在了那裏。我要怎樣才能讓心變的堅硬,才能不再逃避,我的逃避不正是說明我仍舊在乎你!
太陽把大地曬的一片慘淡,白的沒有了顏色,我無奈的捂住臉,怎麼?呼出的熱氣還能喚出了我手裏淡淡的酒香,那分明就是微醺的夜裏,你傳來的氣息。可我無法做你同行的飛鳥,也做不了原地守候的稻草人,那我能做什麼?
無數次,想起你面影,我還奢望着我們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那天,手上的玉鏈,不知在何時何地,從我的手上滑落。我無意看見自己空空的手腕,呆住了,從沒有過的沮喪充斥在我的的意識裏。喜歡玉,不在它昂貴的價值,是它的溫潤晶瑩,是覺得它是靈物,是種緣分。我想,也許這就是天意吧,緣分若盡,無人可以留住。買這下這塊玉的一個月,與你邂逅,丟掉這塊玉後的一天,與你分手。
一天一天,往事在塵埃裏淡了憂傷,我終於,可以倚在陽光充裕的窗口,看着那段歲月,帶着微笑。偶爾會有心痛,偶爾也會想你,只是次數越來越少。可是,我亦知道,我是愛過的,手上的那串緬甸新玉,讓我看見了以前的足跡。或許,在某個角落裏,你會偶爾的想起我,想起曾溫暖的片段。也或許,你已經遺失了,躑躅在青石板路上,聽古樓外的風鈴發出連綿脆響的心情。

※本文作者:窗外的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