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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眠在沒有你的夜晚

現代散文 閱讀(1.01W)
無眠在沒有你的夜晚

大年夜,我因爲有一些急事需要處理,徹夜未歸。先生午夜11點送我上路後,就回家了。第二天中午,我疲累回家的時候,先生悄悄湊到我的耳朵旁,羞羞地說:“老婆,我真沒有出息,昨晚你不在家,我怎麼也睡不着。”我的嘴角笑成了一朵花,原來,在他的心目中,我是這樣的重要。
先生的外婆重病住院,孝子賢孫蜂擁而上輪番陪夜。等快輪到先生的時候,他羞羞地說:“白天有空的話,都讓我來陪,晚上可能不行,我怕我不回家,我老婆不抱緊我的話,她會睡不着覺。”親戚鬨堂大笑,都勸他給我多準備一個枕頭,讓我抱着枕頭睡。我的臉頰緋紅,嬌羞地責怪他,怎麼什麼話都不分場合說。他揚起幸福的笑臉問:“沒有我,你睡得着覺嗎?”是啊,沒有他的夜晚,我將一夜無眠。
先生很多次責怪自己“沒出息”,出差在外的時候,他說,常常會想我。相較他的坦然,我更感覺到自己的無能和軟弱。夜幕降臨,蜷縮在他的懷裏,枕着他的手碧,我才能夠到達夢鄉。我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夜晚的任何聲響都可能令我睡不塌實。以前,先生總是上網到很晚,我又習慣早睡,在他準備上牀的剎那,我往往很容易驚醒,然後,再也無法入眠。很多次,先生看到我睡夢中眼角的淚痕,夢魘中驚恐的表情就心存不忍。一碰到我的身體,我就會下意識地緊緊拽住他的手碧,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裏,臉上的表情此刻就會顯得舒心和恬然。先生對我說:“這時的你,最令我心疼,但也最讓我心動。”
其實,先生不知道,每次在我想念平的時候,我會特別顯得孤獨和無助。平是我這輩子唯一不敢真實面對的男人。曾經他出現在我少女時代每一場甜夢中,當他再次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無力可逃。因爲覺得自己的無能和無力,使得我全身疲軟,非常需要依靠。於是,我會安靜地、乖乖地蜷縮在先生的懷裏,尋找可以依靠的肩膀,踏踏實實地將自己的整個人,整顆心都交給先生。此刻的我,是柔情萬種的,此刻的先生,是豪情萬丈的。因爲一種似有似無的憂傷情愫,我的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因爲先生的堅實臂膀,給了我擋風遮雨的偉岸,這樣的感覺,很踏實,也很溫馨。
很多憂鬱的時間,我用編碼文字來溫暖自己。藉着文字的堅定和理智,我爲自己的心靈療傷。那段最爲難熬的日日夜夜,我努力說服自己學會放棄,放棄一種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憂傷愛情,先生的溫柔和溫存將我的神智喚醒,告訴我,最愛我的那個人,其實一直守在我的身邊。
從容淡定地,我給了平最後的一條短信:“你曾是我最愛的人,但我老公卻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是我最親的親人,永遠地守侯在我的身邊,陪我度過每一個最爲艱辛的歲月。”從此,這段刺人揪心的感情,我真的可以放下了。
以後的日子,我從早晨開始就在期盼天黑,期盼可以蜷縮在先生的碧腕中,享受萬般呵護的幸福。時間是一劑最好的良藥,我在和先生舉案齊眉的溫馨中漸漸開朗起來,重新找回了以往的自信和溫柔。風雨過後,我才發現,當我想爲迎合平的口味改變自己的時候,我是痛苦異常的。在平的眼裏,我很幼稚;但在先生的眼裏,我的幼稚是天真、純真的表現;在平的眼裏,我愛哭鼻子是懦弱的表現,但在先生的眼裏,哭泣的女人是需要男人保護的,相信真愛的女人,纔是值得永遠珍惜的……先生搖着我的肩膀大聲地告訴我:“你是一塊閃爍着光芒的金子,千萬別把自己糟蹋成煤炭……”流淚,痛快地流淚,此刻的眼淚,夾雜着幸福的滋味。
“你是一塊閃爍着光芒的金子,千萬別把自己糟蹋成煤炭……”當我反覆回憶先生的這句話時,我的內心充滿陽光,是先生給了我戰勝困難的勇氣,是先生,給了我微笑面對人生挫折的自信。
先生是支撐我堅強挺立的天空,我是悠悠漂浮在藍空中的白雲,永永遠遠地飄蕩在他寬廣、博大的胸懷中!

※本文作者: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