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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柳絮

短篇散文 閱讀(2.57W)
五月的柳絮

是花還似飛花,說的是你嗎?
你迷人的倩影如同一首令人琢磨不透的朦朧詩,讓絕妙的滋味縈迴在脣齒之間,卻又吐不出口。
你,總是皺眉微笑着。
你,總是在太空舞姿翩翩。
敏感的詩人可掩飾不住對你的一往深情,任熾熱的心同你一起飛翔。於是,屬於你的永恆主題裏,便盪漾着光彩熠熠的俏語麗句。
——有人說你是雪花。那孕育多年婆娑綠苗的生命呢?那明媚陽光下,素衣飄飄的萬方儀態呢?那更自由、更純情的無限風韻呢?
——有人說你像那滿枝犁花或朵朵白梅。可甜香的梅花從枝頭吐蕾初綻一直到委地成泥,只屬於扶疏枝葉間狹小的天地,嬌小的白梅也空懷一腔惆悵,而你卻超越了束縛,呼朋引伴,擔負着綠色的使命,在春意闌珊的時節裏翱翔。
也許,秋後田野裏飄蕩的蒲公英種子是你大千世界裏迢遞的姊妹,爲着同一個美麗動人的夢,四處飄泊,譜寫着一曲追求之歌,逸響在茫茫宇宙間……。
每年的桃紅柳綠之後,惹人的便是風絮滿城的日子。纖弱的你,在和風吹拂下,款款而至,撩逗過往的行人,有意無意地飛前繞後、游來蕩去。
有時可真把人逗急了,便伸手撲捉,明明看見逮住了,一陣怦怦心跳,可等展開一看:一無所有——你依然在眼前飛舞,彷彿在嗤嗤偷笑他剛纔的舉動;有時,僥倖捉住了,小心翼翼地剛瞧了一眼,你又小鳥般地迅捷溜走;又有時,從臉上輕輕滑過,如少女光滑的肌膚,撩撥得人心裏直癢癢的,卻又有說不出的陣陣快意。
溫柔的你,沉靜而纏綿,有如頗負教養的嫺靜女子的心事,籠罩着一層神祕,誰也無法猜透。
啊!柳絮。在你初發之時,沒有爛漫春花的惹蜂招蝶、濃香四溢,甚至寂寞得無人察覺,而在成熟的一剎那,竟是你短暫生命的終結。
啊!柳絮。你碎了一池浮萍,卻又添了幾分春色!
※本文作者:山石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