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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太長,緣太短

愛情散文 閱讀(2.61W)
愛太長,緣太短

縈縈,今夜月光隱遁,靜默的夜,偶有鴿子簌簌地起飛,只有你,在這個無法入睡的夜,陪着我,告訴我歲月尚未死去時間的蛛網還在繼續編織。
縈縈,有時候我懷疑那醫生是不是想在這樣的夜裏,潛伏在我的夢裏竊笑。否則爲何,一次兩次三次,她眼睜睜的看着我體內的病菌肆意蔓延,分裂繁殖,由少而多,勢成洪水,而只給我吞食一些無關痛癢的片劑,或許,她只想享受那種頃刻之間殺退強敵的快感,不夠強壯的敵人她不屑下手。然而,只苦了我,被過敏菌折磨得輾轉反側,天明方能入睡。縈縈,那就如大雨將臨時,千萬只螞蟻把窩急切地挪進了我的體內,卻不肯安歇一樣,它們奔走折騰,只因爲發現來錯了地方,卻再也找不到回頭路。而我,忍受並體驗這樣的夜,只爲了知道它們最終會屍骨無存,只爲了它已是往事新編中的一員?縈縈,不忍相看,這一刻,我知道什麼叫垂死掙扎。
殘花猶掛枝頭,仍存三分靜美,哪怕凋落只是眼前的事。今夜,夢不入我,我不入夢,只有滄桑,噙着嘲諷的笑從眼前滑過,它笑,所有被你我珍惜的生命痕跡,都將被歲月這隻猛獸吞噬乾淨,而我們還緊緊抱擁不放,卻是爲何?只爲了明知徒勞,還想從它口中搶下某個黃昏或雨夜的片斷,然後,在風起的時候,一併沒入獸口?縈縈,我是否還可以期待一個水色的黎明,在霧幕未啓時,看到鄰家的籬牆外,伸出一朵新鮮的白菊,猶帶幾滴欲滴的露珠?然而,縈縈,這或許只能是清夜裏的一場幽夢吧,逝去已如幾千年前那一個血色黃昏裏,翩翩墜崖而去的疑真似幻的身影,令人玩味,令人浮想。
縈縈,愛太長,緣太短,我們帶着愛,卻留不住緣。那些譁衆取寵的東西再也不重要,或者從來沒有也不應該重要過。就像我們的輕喚,已足以震落枝柯上的所有露珠,而有人聽若罔聞,有人置之不理,有人漫應幾聲,卻不帶有一顆聆聽的心,這種無人應和的寂寞,是否已是最徹骨的寒涼?它就如你剛剛張口吸入的一口霜冷的空氣,瞬間滲入你的每一粒細胞,如影隨形,揮灑不開。而那幾級長滿了綠苔的石階,是我們幼時曾坐過的,你還記得嗎?縈縈,彼時,花好月圓。呵呵,花好月圓,那是昨夜的來客提醒了我,原來花曾好月常圓,而昨夜,不就是一個月圓之夜麼?然而幾時,我們的花好月圓只能從古絃樂“花好月圓”裏尋覓了?縈縈,你信麼?有這樣一人,在我們相遇之前,就已到我的夢裏光顧過了?那麼,我該向誰祈願一夢不醒?當雨季不再來,記憶的青鳥拍着清脆的翅聲飛過,只有它,依然年輕。
小擠說過,別用那樣的暱稱了,是兩條平行線,可是縈縈,關於平行線與交叉線的問題,該如何細說呢?就像小擠,不知打哪來,忽如一夜那開了不落的梨花,就自然而悄然的移植了來,並長勢良好。如果只是兩條各從遠處走來的交叉線,於某時某刻交匯於一點便又分道揚鑣,越走越遠,那交匯的一刻便也是擦身而過的最好註解,不管當時的你們交換了多麼深情的注視,那亦只能是夢境中飄落的一枚白羽,惆悵難尋。倒不如,是兩條靠得很近的平行線,如那並肩伸向遠方的兩條鐵軌,一個淡定的微笑,數句會心的話語,便已能翻山越嶺,走向此行的終點,這樣相伴一程,不比那驚鴻一瞥而後再無音訊的相遇雋永多麼?或者有人只執迷沉醉於那宛若游龍的精彩邂逅。然而我不,縈縈,我怕在雨打芭蕉梔子肥的夜裏回憶那樣的邂逅,那樣明澈見底的落寞,其實並不適合在那樣的夜裏微笑着側耳傾聽,會驚醒凍結的淚泉。生命就在我們的眼前岑寂飄零,不管不顧,自成瀟灑。何如,在這份岑寂中,站成一棵易於辨認的樹,等待有緣人來結一場宿命的緣,如果細心,就能發現我的每片葉片的背面,都寫滿了心事,但是,但是別說,你已向我泅渡了千年,如果向着心的方向,就無需路標。而我,早已忘了,是否曾有一隻夜蝶跌跌撞撞的穿林而去,遺下一股淡香,那是屬於一隻夜蝶的祕密,卻於無意中振翅漏出的粉香中讓人窺探一二。
縈縈,那一襲薄衫的女子,是否應該告訴她,外面風急,若欲在這樣的春日凝妝,就莫叫上高樓,陌頭楊柳色漸衰,只恐斜陽殘照紅顏老,不忍撫觸,不欲聽聞,生命的繁花應聲而落,再回不去當初那了無鴻爪的雪地了,只是,別讓我看到她頰上那一顆多年未落的噙淚,且讓她把自己鎖在時間的冷窖裏吧,沉潛於往事的章節裏並不可恥,或許還能有幸在青春完全隱沒前再望一眼它的背影,再來輕嘆,浮世如倒影,一切逐水流。縈縈,等待令人老嗎?還是,只是不忍冷落閒置了那一簾幽夢,在勢成隔夜的當口,努力回甘?靈魂在這樣的夜裏,成了無根的浮萍,飄在半空中,凝成一縷輕煙,等待飛鳥的穿梭。
然而縈縈,不會有飛鳥的,那振翅的鴿子也只是虛張聲勢罷了,生命有時會走到萬籟俱寂的地步,就像這個夜,而我開始感到悲傷,與身上的痕癢無關,彷彿路已到了盡頭,再也商量不來一塘水,來清洗蒙塵的羽翼。縈縈,春天已在那片夢土登陸,而我們,長途跋涉地走到路斷夢斷,還依然摸不到那幾綹涼意,沁人心脾啊,縈縈,那是剛走不遠的記憶,還帶着幾滴黃梅雨及溼潤的花香,生機無限。縈縈,天已將亮,如果渡過這漫漫長夜,在日光照耀的時候,我知道我會記得你,你是我心深處寄居的一隻貓兒,但乖巧的你,早已可以自成一體,來吧,蜷伏在我的身邊,讓我們一起追回昨夜的夢,我已聽到體內的病菌絕望的吼聲,那麼,就讓一切騷動的都安息吧。

縈縈,今夜月光隱遁,靜默的夜,偶有鴿子簌簌地起飛,只有你,在這個無法入睡的夜,陪着我,告訴我歲月尚未死去,時間的蛛網還在繼續編織。
縈縈,有時候我懷疑那醫生是不是想在這樣的夜裏,潛伏在我的夢裏竊笑。否則爲何,一次兩次三次,她眼睜睜的看着我體內的病菌肆意蔓延,分裂繁殖,由少而多,勢成洪水,而只給我吞食一些無關痛癢的片劑,或許,她只想享受那種頃刻之間殺退強敵的快感,不夠強壯的敵人她不屑下手。然而,只苦了我,被過敏菌折磨得輾轉反側,天明方能入睡。縈縈,那就如大雨將臨時,千萬只螞蟻把窩急切地挪進了我的體內,卻不肯安歇一樣,它們奔走折騰,只因爲發現來錯了地方,卻再也找不到回頭路。而我,忍受並體驗這樣的夜,只爲了知道它們最終會屍骨無存,只爲了它已是往事新編中的一員?縈縈,不忍相看,這一刻,我知道什麼叫垂死掙扎。
殘花猶掛枝頭,仍存三分靜美,哪怕凋落只是眼前的事。今夜,夢不入我,我不入夢,只有滄桑,噙着嘲諷的笑從眼前滑過,它笑,所有被你我珍惜的生命痕跡,都將被歲月這隻猛獸吞噬乾淨,而我們還緊緊抱擁不放,卻是爲何?只爲了明知徒勞,還想從它口中搶下某個黃昏或雨夜的片斷,然後,在風起的時候,一併沒入獸口?縈縈,我是否還可以期待一個水色的黎明,在霧幕未啓時,看到鄰家的籬牆外,伸出一朵新鮮的白菊,猶帶幾滴欲滴的露珠?然而,縈縈,這或許只能是清夜裏的一場幽夢吧,逝去已如幾千年前那一個血色黃昏裏,翩翩墜崖而去的疑真似幻的身影,令人玩味,令人浮想。
縈縈,愛太長,緣太短,我們帶着愛,卻留不住緣。那些譁衆取寵的東西再也不重要,或者從來沒有也不應該重要過。就像我們的輕喚,已足以震落枝柯上的所有露珠,而有人聽若罔聞,有人置之不理,有人漫應幾聲,卻不帶有一顆聆聽的心,這種無人應和的寂寞,是否已是最徹骨的寒涼?它就如你剛剛張口吸入的一口霜冷的空氣,瞬間滲入你的每一粒細胞,如影隨形,揮灑不開。而那幾級長滿了綠苔的石階,是我們幼時曾坐過的,你還記得嗎?縈縈,彼時,花好月圓。呵呵,花好月圓,那是昨夜的來客提醒了我,原來花曾好月常圓,而昨夜,不就是一個月圓之夜麼?然而幾時,我們的花好月圓只能從古絃樂“花好月圓”裏尋覓了?縈縈,你信麼?有這樣一人,在我們相遇之前,就已到我的夢裏光顧過了?那麼,我該向誰祈願一夢不醒?當雨季不再來,記憶的青鳥拍着清脆的翅聲飛過,只有它,依然年輕。
小擠說過,別用那樣的暱稱了,是兩條平行線,可是縈縈,關於平行線與交叉線的問題,該如何細說呢?就像小擠,不知打哪來,忽如一夜那開了不落的梨花,就自然而悄然的移植了來,並長勢良好。如果只是兩條各從遠處走來的交叉線,於某時某刻交匯於一點便又分道揚鑣,越走越遠,那交匯的一刻便也是擦身而過的最好註解,不管當時的你們交換了多麼深情的注視,那亦只能是夢境中飄落的一枚白羽,惆悵難尋。倒不如,是兩條靠得很近的平行線,如那並肩伸向遠方的兩條鐵軌,一個淡定的微笑,數句會心的話語,便已能翻山越嶺,走向此行的終點,這樣相伴一程,不比那驚鴻一瞥而後再無音訊的相遇雋永多麼?或者有人只執迷沉醉於那宛若游龍的精彩邂逅。然而我不,縈縈,我怕在雨打芭蕉梔子肥的夜裏回憶那樣的邂逅,那樣明澈見底的落寞,其實並不適合在那樣的夜裏微笑着側耳傾聽,會驚醒凍結的淚泉。生命就在我們的眼前岑寂飄零,不管不顧,自成瀟灑。何如,在這份岑寂中,站成一棵易於辨認的樹,等待有緣人來結一場宿命的緣,如果細心,就能發現我的每片葉片的背面,都寫滿了心事,但是,但是別說,你已向我泅渡了千年,如果向着心的方向,就無需路標。而我,早已忘了,是否曾有一隻夜蝶跌跌撞撞的穿林而去,遺下一股淡香,那是屬於一隻夜蝶的祕密,卻於無意中振翅漏出的粉香中讓人窺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