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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未的溫柔

愛情散文 閱讀(1.25W)


  我和大偉中學時候是同學,那時候他待我總是很好。他是班長,負責每天的值勤工作,每次我上早學遲到,如果老師不發現,他從不把我的名字記上;如果哪一天我被老師罰了留校,他就會買來吃的東西陪我把作業寫完交給老師;如果老師因爲淘氣而不讓在全校作文拿過一等獎的我,去參加全縣的作文競賽,他總會竭力在老師面前說好話把這份榮耀給我。而在下着雨的晚自習放學回家的路上,他會小心翼翼地護送着我直到家門口。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學校門口商店裏出售的生日賀卡那時候新進了一種帶音樂的,讓人愛不釋手。在我生日那天,意外收到了這樣一張精美的音樂卡,我是全校第一個擁有着種卡片的人,我太高興了,而讓我擁有這份喜悅的仍是大偉!

  大偉待我還幾乎言聽計從。有一次下大雨,我和同學們路過張老師家,看到老師的煤球被雨淋着,於是我建議搶救煤球,他二話不說,就衝進雨裏,等到我和大偉被雨淋的溼透了衣服,把煤球搬到安全處準備回家的時候,張老師纔回來,看到這種情景,老師不由地說:“這兩個小孩兒真好啊!”這句話讓同學們嘻嘻發笑使我我紅了一陣臉,我似乎覺得,對於大偉,我比別人更擁有一種特殊的權利。儘管他品學兼優,長得高高大大,同學們都誇他長的帥,但是他的帥在一個驕傲的的女孩眼裏幾乎沒有價值。我只知道,他是爲了認識我並承認我這個主人地位才降生在他父母家裏。因此,他就成爲我最不在乎的對象。

  我父親是紡織廠的一個職工。他只希望我畢業後跟他一樣在這個本縣最大的效益最好的企業裏謀到一份鐵飯碗,然後嫁人做一個賢妻良母,我卻極端不情願,我們鄰居的希煥,跑到北京去學美術設計,後來當上了一名電影美術設計師。我一生的奮鬥目標,至少也應當是一名美術工作者。或者是一位作家,一位詩人。我就這樣默默下了決心。

  我看到父親單位裏那富麗堂皇價值三十多萬人民幣的影視歌舞廳就是希煥設計繪製的。後來又知道電視上播出的《酷情》話劇背景也是希煥的傑作。我深受希煥這個榜樣的鼓舞,我在暑假裏跑到北京,住在同學家裏,在她的幫助下半工半讀。終於考上了中央美術學院的美術史論系。我的生活開始走上正規。此外,我還加入了校刊《美術家》的編輯撰稿工作,我幾乎忙的透不過氣來,但覺得自己很充實。

  這年我十八歲,而大偉二十二歲,他考上了鄭州某軍事院校。暑假,他妹妹跑到我家玩。告訴我父母親希望我們訂婚的願望。而我的父母也說讓我和他先訂婚。但是,一個屬於自己事業和理想的人她的心要突然定下來從屬於某個人,太難了。我告訴父親說:“畢業以後再說。”沒人再敢多說什麼。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之間我和他都畢業了。我留校任教,大偉則成了一名職業軍人。他的信中開始提到婚姻,他的每一封信都包含了無盡的思念和愛戀。有一次他告訴我他走在街上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背影很象我就喊了起來,結果發現認錯人,弄的很多戰友都笑起來,還有一次他說他過生日,他所在部隊的一位大姐姐稱了毛線說要給他編織一件毛衣,他回到宿舍就流淚給我寫信‘星兒,如果你在,肯定也會問我喜歡什麼,給我買這買那。。。。。。’他還告訴我有很多人在給他提親,可他一個都沒有見,他說你知道爲什麼嗎?小傻瓜,你讓我等到什麼時候呢?我知道我根本不會編織毛衣,事實上早就忘了他的生日。很抱歉,我一點都不在乎他跟誰見面相親。我那時候突然又迷戀上了周易研究,並對其派生出來的姓名學尤其感興趣。我成立了姓名研究學會,很多人都來找我解析姓名與命運的關係。我正在擬寫《一千零一人》的長篇小說。給他回信會使我分心的。我這樣的決定後,一星期收到了他三封加急快遞。就象大海對月亮的追求一樣,我越是冷漠,他的感情越是洶涌澎湃。一個月後他找來了,病得瘦弱不堪,問他怎麼瘦成這樣,他竟賭氣不告訴我。我一下子明白自己問錯話了。後來我就什麼話也不敢多說,沉悶的留他吃過午飯就送他上車站,在車站候車室,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哭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男兒淚如雨下,我不敢抽出自己的手,不敢說話,我嚇壞了,我只想離開,趕快逃離。他哭泣的眼睛充滿血絲,望着我說:心好涼,他的心很苦很苦,問我,你知道嗎?我無言的望着他,他說他不想走。再次望着他的眼睛,我只想離開他。他也許看懂了不耐煩.眼淚又一次落下,說,很失望,他已經等了我這麼多年,可我依然沒有長大......我說:“你回去吧,明天還要工作”他聽後推我說,你走吧,我知道他生氣,我應該留下來安慰他,可是......我終於抽出手忍心離去了,我象逃命一樣,拼命想躲開身後癡情雙眼的追隨。。。。。。

  那年我22歲,而大偉已經26歲。他和我已經超過結婚的年齡,尤其他。半年後我獲悉,大偉和一位教師結了婚。當時我的《一千零一人》正在進行,所以就覺得這個消息 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我只知道我和他永遠成爲過去時了。象我這樣野心勃勃的女孩子,是不知道珍視這種溫柔的感情的,但在當時,沒有任何理由會讓我後悔,也許,現在我也不會後悔。因爲經過我的辛苦創作,我終於完成了《一千零一人》這部曠世鉅著,它現在已被拍成電視連續劇,幾乎家喻戶曉。我爲此而得到的榮譽和獎金不是愛情可以給我的。我忙着搞簽名售書活動,舉辦畫展.約稿信幾乎象雪片般飛來......然而,我成了受人尊敬和需仰視纔可見的人的同時,我漸漸覺得空虛,尤其現在我到了28歲,每當聽到那些比我年紀還大的人尊稱我爲老師或者大姐姐,我就很心煩,可是,我不能流露出來,我還得保持名人的風度,對他們的各種問題回答的充滿智慧是我的拿手好戲。我常因此而獲得掌聲。但是,我開始經常覺得自己很老很老。的確沒人敢在我面前開粗俗的玩笑,可也沒人敢說愛我。青春已經快要失去,我卻一無所有,我的感覺很真實的告訴自己,儘管我擁有汽車洋房等物質。。。。。。

  有一件事,也許我不應該提起,那就是我認識模範教師王夏,她和丈夫------我記憶中的大偉一起出差來到了北京,他們就住在附近的八一招待所,離我家只隔一條街。兩棟建築物已經形成交相輝映的陰影。我在附近商店購買東西時常碰見王夏.有一次打了招呼後,她同我談了一些別的東西.大概,談了一些關於教育的問題.不能不
說這是一位熱心教育工作的好教師,我們竟站在街上談了20分鐘.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呼機響了,我用手機回電話,家裏打來的長途,我準備和王夏告辭,回住處再打回去.我回頭和王夏告辭的時候,發現王夏的丈夫就在不遠處的樹蔭裏默默地站着,我明白了,大概,他看到了我,而沒有朝他妻子走過來.


  我匆匆離去了,走了很遠,仍然覺得他在注視着我,很長時間之後,我才聽見,王夏剛剛發現丈夫的驚喜叫聲.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裏開始感到劇烈的疼痛,多年前他那雙疼愛我的,充滿信賴,坦誠的黑眼睛,正深情的,溫柔的,惹人愛戀的往我的心裏滴淚水.我回到了住處,但是這種疼痛感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象真正的開場那樣,無論如何都無法去除內心世界的壓抑感,思緒彷彿變成一片巨大的烏雲,時刻準備醞釀一場淚雨.

  到了晚上,我躺在牀上,爲我這甦醒得太遲的愛情充滿了不安和矛盾.我內心說:"你的大偉到哪去了呢?"

  在我的內心裏有人說道:“'現在就算你肯捨棄一切,也換不回當年的的戀人了。儘管少年時代的大偉和你那樣親近,可是現在你只能遠遠看到他的身影,時間的河水把你們兩人永遠隔開在兩岸邊了。”

  我想停止思緒,大偉今天已經不是我的什麼人了。我們任何關係都沒有了。

  可是,我又聽到了內心的回答:“今天大偉已經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可是大偉難道就不可能成爲你的人嗎?”

  我彷彿覺得自己的雙手仍被他緊握,他的手象那天下午一樣充滿依依不捨的感情,在我的生命中,早已經結冰的愛情在這遲到的不合時宜的春天開始自行解凍,充滿分裂般的痛楚。他本來可以成爲分享我一切苦與樂的伴侶,可是,如今他卻離我那麼遙遠,簡直成了一個陌生人了。今天對他的思念已經被視爲一種傷感的懷念或一種不道德的意識。

  現存的社會和流行的道德,我不想進行任何反駁或試圖扯斷任何一種合理的聯繫。我只想訴說我內心的真正感受。可是,內心裏的一切怎能說的清楚呢?大偉雖是王夏的丈夫,但是我對他較之王夏擁有更多的權利----我無法打消這種念頭。我承認,當初我捨棄大偉,現在有這種想法是自私的,毫無道理的,卻也是情理之中的。

  世界開始在我眼裏變得虛無縹緲,我無論做什麼,都離不開大偉的影子。當我拿起筆寫作的時候,無意中在稿紙上寫滿了大偉的名字。當有人來訪問的時候,在交談中,我總是要提到大偉而不管人家認不認識。我知道大偉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可每一次電話鈴響,我總希望意外傳來他的聲音。我不想就這樣度過,同那些崇拜我的小朋友們
寫信,聚會。談天說地。我厭倦了。我寧願孤獨中讓事過境遷的非份之想的痛苦充滿心胸。象我這樣的人,如果同大偉結婚,也許會成爲一位被疼愛的賢妻良母,可是我卻成了大衆人物。沒有了家!沒有了屬於家的幸福.這麼多年來,我象一位驕傲的公主一樣,看不起任何追求我的男子,也許我自己不知道,在我的內心深處,沒有人比大偉着軍裝的樣子更高大,更英俊,更好了。而王夏,她成爲大偉的妻子是沒有任何必然的理由的。直到結婚前夕,不論大偉還是其他的軍官,她會不加思索同其中任何一位結婚.她們從相親到結婚據說不到20天......

  也許,上天也同情我而給我創造機會。1998年的春夏之間,洪水氾濫成災,大偉作爲抗洪救災工作的指戰員被派往第一線,在此期間,我校雕塑系及校刊編輯記者爲了共同完成大型雕塑“抗洪英雄”的創作及美術編寫任務。抽出了若干人去現場採訪和慰問,我是其中的一員。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大偉所在部隊駐紮的GA市。我們趕到的時候看到,他們正在搶擡沙包,聽說今天晚上8點鐘將出現一次大洪峯。他和他的戰士們晚上就住在江邊臨時搭的帳蓬裏,中午吃餅乾喝涼水。他們看上去都一樣的疲憊不堪,卻一樣的鬥志昂揚。我幾乎分不清哪個是我的大偉。我忙着代表學校爲戰士們發慰問品,我的同事們有的在幫助戰士們幹活,有的在同戰士們熱切的聊天。我的學生在採訪大偉。聽他們說:“每天最多隻能休息一兩個種頭,特別是他們的指戰員,已經五天未閤眼了。”我暗暗祈禱,希望今晚洪峯不會出現。

  然而,下午四點鐘,天上開始下暴雨,風也越來越大。擡沙包的活動仍在分秒必爭的進行。。。。。。到了晚上8:30分鐘,洪水襲來,水位雖然又超了一米多。但我們的戰士事先將防護堤壩又加高了5米。正在我們欣慰的拍攝這勝利的場面時,有一個戰士說,指戰員累倒下了。。。。。。

  臨時病房裏,護理人員不夠。這時候,我告訴大家,他讓我來護理,你們忙去吧。這種場合不需要任何解釋,今天在大偉身邊除了我再也沒有什麼人了。他離開了整個世界,來到我的身邊。曾經,那個少年時代的大偉從另一個世界---從一個古老神祕的黑暗世界來到了充滿陽光月華和芸芸衆生的這個世界,就住在離我只隔一條街的房子裏,而今夜,在過了許多日月之後,大偉離開了那個充滿陽光月華和芸芸衆生的世界,在這樣可怕的幾乎毀滅性的夜晚,死之急流將昏迷不醒的他送在我的身邊,我一眼也不敢合地望着我兒時的夥伴,看着吊針的藥液一點一滴的往他身體裏輸送.望着他已經瘦的變形的臉龐,我的眼淚終於也象這決提的洪水一樣流了出來.我象母親一樣給他蓋了蓋被子.在心裏說:我已經是一個懂的關心人的成熟女人了.大偉,你醒來看看我吧!

  我在他昏迷的四天中一勺一勺給他灌湯,補充他所需要的營養.給他擦洗,使他始終保持衛生......聽醫生說,他很快就會醒來,如果他醒來,看到我,世界會是甚麼樣子呢?我的心跳的厲害.我們竟離的這麼近。我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如果時間不會流走,讓我就這樣一直守在他身邊。。。。。。

  風暴停了,洪水消了.

  明天,我們就要撤離. 我決定最後一天守在他身邊,我爲他牀頭版頭的花瓶裏插滿鮮花,給他洗淨了所有的衣服.我期盼他快點醒來,看到我,我知道他的那雙大手肯定會再次握緊我的手,他的眼睛會再次與我相遇......

  但是,他不能在我離開之前醒來.就讓大偉同他的妻子兒女永遠地幸福生活吧.我守侯在心愛的人身邊,已經品嚐了無限的歡樂.黑夜即將過去,大偉的嘴開始蠕動着想要講話,他的眼睛似乎想要睜開-----他要醒了.我的心裏一陣喜悅,隨即一陣悲痛.我俯身吻了吻心愛人的額頭,不小心眼淚滴在了他的面龐上.我彷彿看到他眼角也隨之流出一行熱淚.分不清倒底是誰的.我走出病房,喊來醫生和護士.看到他們匆忙走進病房.我毫不遺憾的走了.
  
  我想,我不是賢妻,更不是良母,我也不再是大偉當初的戀人.我只是一個曾經野心勃勃熱衷於名利的孤獨的路人,在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也遺失了很多.在我今生今世的生活中,只有那幾天守候在那個昏迷的人的身邊的暫短時間-----在我所度過的所有日日夜夜中,只有那幾個夜晚是我虛幻人生中唯一最真實的最有意義的.它將永遠存在我的意識中.


  這種古老的屬於世紀末的故事。下一個世紀也許會沒人提起,可就在今天,爲了忘卻的紀念,爲了歲月的流逝會讓我再也無法擁有那種無法挽回的溫柔。我在即將消逝的分分秒秒的時間裏重溫了故事情節。。。。。

 

世紀未的溫柔


  我和大偉中學時候是同學,那時候他待我總是很好。他是班長,負責每天的值勤工作,每次我上早學遲到,如果老師不發現,他從不把我的名字記上;如果哪一天我被老師罰了留校,他就會買來吃的東西陪我把作業寫完交給老師;如果老師因爲淘氣而不讓在全校作文拿過一等獎的我,去參加全縣的作文競賽,他總會竭力在老師面前說好話把這份榮耀給我。而在下着雨的晚自習放學回家的路上,他會小心翼翼地護送着我直到家門口。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學校門口商店裏出售的生日賀卡那時候新進了一種帶音樂的,讓人愛不釋手。在我生日那天,意外收到了這樣一張精美的音樂卡,我是全校第一個擁有着種卡片的人,我太高興了,而讓我擁有這份喜悅的仍是大偉!

  大偉待我還幾乎言聽計從。有一次下大雨,我和同學們路過張老師家,看到老師的煤球被雨淋着,於是我建議搶救煤球,他二話不說,就衝進雨裏,等到我和大偉被雨淋的溼透了衣服,把煤球搬到安全處準備回家的時候,張老師纔回來,看到這種情景,老師不由地說:“這兩個小孩兒真好啊!”這句話讓同學們嘻嘻發笑使我我紅了一陣臉,我似乎覺得,對於大偉,我比別人更擁有一種特殊的權利。儘管他品學兼優,長得高高大大,同學們都誇他長的帥,但是他的帥在一個驕傲的的女孩眼裏幾乎沒有價值。我只知道,他是爲了認識我並承認我這個主人地位才降生在他父母家裏。因此,他就成爲我最不在乎的對象。

  我父親是紡織廠的一個職工。他只希望我畢業後跟他一樣在這個本縣最大的效益最好的企業裏謀到一份鐵飯碗,然後嫁人做一個賢妻良母,我卻極端不情願,我們鄰居的希煥,跑到北京去學美術設計,後來當上了一名電影美術設計師。我一生的奮鬥目標,至少也應當是一名美術工作者。或者是一位作家,一位詩人。我就這樣默默下了決心。

  我看到父親單位裏那富麗堂皇價值三十多萬人民幣的影視歌舞廳就是希煥設計繪製的。後來又知道電視上播出的《酷情》話劇背景也是希煥的傑作。我深受希煥這個榜樣的鼓舞,我在暑假裏跑到北京,住在同學家裏,在她的幫助下半工半讀。終於考上了中央美術學院的美術史論系。我的生活開始走上正規。此外,我還加入了校刊《美術家》的編輯撰稿工作,我幾乎忙的透不過氣來,但覺得自己很充實。

  這年我十八歲,而大偉二十二歲,他考上了鄭州某軍事院校。暑假,他妹妹跑到我家玩。告訴我父母親希望我們訂婚的願望。而我的父母也說讓我和他先訂婚。但是,一個屬於自己事業和理想的人她的心要突然定下來從屬於某個人,太難了。我告訴父親說:“畢業以後再說。”沒人再敢多說什麼。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之間我和他都畢業了。我留校任教,大偉則成了一名職業軍人。他的信中開始提到婚姻,他的每一封信都包含了無盡的思念和愛戀。有一次他告訴我他走在街上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背影很象我就喊了起來,結果發現認錯人,弄的很多戰友都笑起來,還有一次他說他過生日,他所在部隊的一位大姐姐稱了毛線說要給他編織一件毛衣,他回到宿舍就流淚給我寫信‘星兒,如果你在,肯定也會問我喜歡什麼,給我買這買那。。。。。。’他還告訴我有很多人在給他提親,可他一個都沒有見,他說你知道爲什麼嗎?小傻瓜,你讓我等到什麼時候呢?我知道我根本不會編織毛衣,事實上早就忘了他的生日。很抱歉,我一點都不在乎他跟誰見面相親。我那時候突然又迷戀上了周易研究,並對其派生出來的姓名學尤其感興趣。我成立了姓名研究學會,很多人都來找我解析姓名與命運的關係。我正在擬寫《一千零一人》的長篇小說。給他回信會使我分心的。我這樣的決定後,一星期收到了他三封加急快遞。就象大海對月亮的追求一樣,我越是冷漠,他的感情越是洶涌澎湃。一個月後他找來了,病得瘦弱不堪,問他怎麼瘦成這樣,他竟賭氣不告訴我。我一下子明白自己問錯話了。後來我就什麼話也不敢多說,沉悶的留他吃過午飯就送他上車站,在車站候車室,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哭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男兒淚如雨下,我不敢抽出自己的手,不敢說話,我嚇壞了,我只想離開,趕快逃離。他哭泣的眼睛充滿血絲,望着我說:心好涼,他的心很苦很苦,問我,你知道嗎?我無言的望着他,他說他不想走。再次望着他的眼睛,我只想離開他。他也許看懂了不耐煩.眼淚又一次落下,說,很失望,他已經等了我這麼多年,可我依然沒有長大......我說:“你回去吧,明天還要工作”他聽後推我說,你走吧,我知道他生氣,我應該留下來安慰他,可是......我終於抽出手忍心離去了,我象逃命一樣,拼命想躲開身後癡情雙眼的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