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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文摘的經典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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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這獸性的不見於中國人的臉上,是本來沒有的呢?還是現在已經消除,如果是後來消除的,那麼,是漸漸淨盡只剩了人性的呢?還是不過漸漸成了馴順。野牛成爲家牛,野豬成爲豬,狼成爲狗,野性是消失了,但只是使牧人喜歡,於本身並無好處。人不過是人,不再夾雜別的東西,當然再好沒有了。倘不得已,我以爲還不如帶些獸性,如果合於下列的算式倒是不很有趣的:人十家畜性=某一種人」《略論中國人的臉》一九二七年

魯迅文摘的經典名言

(67)「中國開一個運動會,每每爲決賽而至於打架;日子早過去了,兩面還仇恨。在社會上,也大抵無端的互相仇視,甚麼南北,甚麼省道府縣,弄得無可開支,個個滿臉苦相。我因此對於中國人愛和平這句話,很有些懷疑,很覺得恐怖。」《「一個青年的夢」譯者序》一九一九年

(68)「胡塗主義,唯無是非等等本來是中國的高尚道德。你說他是解脫,達觀罷,也未必。他其實在固執 ,堅持甚麼,例如在道德上的正統,文學上的正宗之類。」《難得胡塗》一九三三年

(69)「可惜中國太難改變了,即使搬動一張桌子,改裝一個火爐,幾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動,能改裝。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國人自己是不肯動彈的。」《娜拉走後怎樣》一九二六年

(70)「我先前的攻擊社會,其實也是無聊的。社會沒有知道我在攻擊,倘一知道,我早已死無葬身之所了我之得以偷生者,因爲他們大多數不識字,不知道,並且我的話也無效力,如一箭之入大海。否則,幾條雜感,就可以送命的。民衆的懲罰之心,並不下於學者和軍閥。」《答有恆先生》一九二七年

(71)「在中國,尤其是在都市裏,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車捽摔傷的人,路人圍觀或甚至高興的人盡有,有肯伸手來扶助一下的人卻是極少的。」《經驗》一九三三年

(72)「中國人自己誠然不善於戰爭,卻並沒有詛咒戰爭;自己誠然不願出戰,卻並未同情於不願出戰的他人;雖然想到自己,卻沒有想到他人的自己。」《一個青年的夢譯者序二》一九一九年

(73)「外國用火藥製造子彈禦敵,中國卻用它做爆竹敬神;外國用羅盤航海,中國卻用它來看風水;外國用鴉片醫病,中國卻拿來當飯吃。」《電的利弊》一九三三年

(74)「羣衆,尤其是中國的永遠是戲劇的看客。犧牲上場,如果顯得慷慨,他們就看了悲壯劇;如果顯得觳觫(h s即恐懼顫抖),他們就看了滑稽劇。北京的羊肉鋪常有幾個人張嘴看剝羊,彷彿頗爲愉快,人的犧牲能給他們的益處,也不過如此。而況事後走不幾步,他們並這一點也就忘了。」《娜拉走後怎樣》一九二六年

(75)「中國向來有點自大。--只可惜沒有「個人的自大」,都是「合羣的愛國的自大。」 「個人的自大」,就是獨異,是對庸衆的宣戰一切新思想,多從他們而來,政治上宗教上道德上的改革,也從他們發端。所以有這「個人的自大」的國民,真是多福氣!多幸運!」《隨感錄三十八》一九一八年

(76)「中國人不疑自己的多疑。」《我要騙人》一九三六年

(77)「我獨不解中國人何以於舊狀況那麼心平氣和,於較新的機運就這麼疾首蹙額;於已成之局那麼委曲求全;於初興之事就這麼求全責備?」《這個與那個》一九二六年

78)「只要從來如此,便是寶貝。即使無名腫毒,倘若生在中國人身上,也便『紅腫之處,豔若桃花;潰爛之時,美如乳酪』,妙不可言。」《隨感錄三十九》一九一九年

(79)「誰說中國人不善於改變呢?每一新的事物進來,起初雖然排斥,但看到有些可靠,就自然會改變。不過並非將自己變得合於新事物,乃是將新事物變得合於自己而已。」《補白》一九二五年

(80)「可惜中國人但對於羊顯兇獸相,而對於兇獸則顯羊相,所以即使顯兇獸相,也還是卑怯的國民。這樣下去,一定要完結的。」

「我想,要中國得救,也不必添甚麼東西進去,只要青年們將這兩種性質的古傳用法,反過來一用就夠了;對手如兇獸時就如兇獸,對手如羊時就如羊!」《忽然想到.七》一九二五年

(81)「中國人倘有權力,看見別人奈何他不得,或者有「多數」作他護符的時候,多是兇殘撗恣,宛然一個暴君,做事並不中庸;待到滿口「中庸」時,乃是勢力已失,早非「中庸」不可的時候了。一則全敗,則又「命運」來做話柄,縱爲奴隸,處之泰然,但又無而不合於聖道。這些現象,實在可以使中國人敗亡,無論有沒有外敵。要糾正這些,也只好先行發露各樣的劣點,撕下那好看的假面具來。」《通訊》一九二五年

(82)「中國人不但「不以戎首」、「不爲禍始」,甚至於「不爲福先」。所以凡事都不容易有改革;前驅和闖將,大抵是誰也怕得做。然而人性豈真能如道家所說的那樣恬淡;欲得的卻多。既然不敢徑取,就只好用陰謀和手段。以此,人們也就日見其卑怯了,既是「不爲最先」,自然也不敢「不恥最後」,所以雖以是一大堆羣衆,略見危機,便「紛紛作鳥獸散」了。如果偶有幾個不肯退轉,因而受害的,公論家便異口同聲,稱之爲傻子。對於「鍥而不捨」的人們也一樣。」《這個與那個》一九二六年

(83)「所以中國一向就少有失敗的英雄,少有韌性的反抗,少有敢單身鏖戰的武人,少有敢撫哭叛徒的弔客;見勝兆則紛紛聚集,見敗兆則紛紛逃亡。戰具比我們精利的歐美人,戰具未必比我們精利的匈奴蒙古滿州,都如入無人之境。「土崩瓦解」這四個字,真是形容得有自知之明。」《這個與那個》一九二六年

(84)「多有『不恥最後』的人的民族,無論甚麼事,怕總不會一下子就『土崩瓦解』的,我每看運動會時,常常這樣想:優勝者固然可敬,但那雖然落後仍非跑至終點不止的競技者,和見了這樣競技者而肅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國將來的脊樑。」《這個與那個》一九二六年

(85)「中國人原是喜歡『搶先』的人民,上落電車,買火車票,寄掛號信,都願意是一到便是第一個。」《爲翻譯辯護》一九三三年

(86)「我們中國人總喜歡說自己愛和平,但其實,是愛鬥爭的,愛看別的東西鬥爭,也愛看自己們鬥爭。」《觀鬥》一九三三年

(87)「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衆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爲不幸的。所以我們的第一要着,是要改變他們的精神。」《吶喊自序》一九一三年

(88)「在要求天才的產生之前,應該先要求可以使天才生長的民衆。譬如想有喬木,想看好花,一定要有好土;沒有土,便沒有花木了;所以土實在較花木還重要。」《未有天才之前》一九二六年

(89)「曾經闊氣的要復古,正在闊氣的要保持現狀,未曾闊氣的要革新。」《小雜感》一九二七年

(90)「我懂得衰亡民族的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記念劉和珍君》一九二六年

(91)「死者倘不埋在活人心中,那就真真死掉了。」《空談》一九二六年

(92)「巨大的建築,總是一木一石疊起來的,我們何妨做這一木一石呢?我時常做些零碎事,就是爲此。」《致賴少麟》一九三五年

(93)「我看中國時,總覺得就沉靜下去,與真實人生離開;讀外國書但除了印度時,往往就與人生接觸,想做點事。「中國書雖有勸人入世的話,也多是殭屍的樂觀;外國書即使是頹唐厭世的,但卻是活人的頹唐和厭世。」《青年必讀書》一九二五年

(94)「中國的孩子,只要生,不管他好不好,只要多,不管他纔不才,生他們的人,不負教他的責任。雖然『人口衆多』這一句話,很可以閉了眼睛自負,然而這許多人口,便只在塵土中輾轉,小的時候,不把他當人,大了以後也做不了人。」《隨感錄廿五》一九一八年

(95)「中國人有一種矛盾思想,即是:要子孫生存,而自己也想活得長久,永遠不死;及至知道沒法可想,非死不可了,卻希望自己的屍身永遠不腐爛。」《老調子已經唱完》一九二七年

(96)「愈是無聊賴,沒出色的腳色,愈想長壽,想不朽,愈喜歡多照自己的照片,愈要佔據別人的心,愈善於擺臭架子。」《古書與白話》一九二六年

(97)「無論如何,不革新,是生存也難的,而況保古。」《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

(98)「不能革新的人種,也不能保古的。」《忽然想到(六)》一九二五年》

(99)「約翰穆勒說:專制使人們變成冷嘲。而他竟不知共和國使人們變成沉默。」《小雜感》一九二七年

(100)「暴君的專制使人們變成冷嘲,愚民的專制使人們變成死相。」《忽然想到(五)》一九二五年

「中國人沒記性,因爲沒記性,所以昨天聽過的話,今天忘記了,明天再聽到,還是覺得很新鮮。做事也是如此,昨天做壞了的事,今天忘記了,明天做起來,也還不是「仍舊貫的老調子。」《老調子已經唱完》一九二七年

(2)「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裏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無聲的中國》一九二七年

(3)「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爲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着似人非人的生活。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記念劉和珍君》一九二六年

(4)「二十多年前,都說朱元璋(明太祖)是民族的革命者,其實是並不然的,他做了皇帝以後,稱蒙古爲「大元」,殺漢人比蒙古人還厲害。」《上海文藝之一瞥》一九三一年

(5)「窮人的孩子,蓬頭垢面在街上轉,闊人的孩子,妖形妖勢,嬌聲嬌氣的在家裏轉,轉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會轉,同他們的父親一樣,或者還不如。」《隨感錄二十五》一九一八年

(6)「中國大約太老了,社會上事無大小,都惡劣不堪,像一隻黑色的染缸,無論加進甚麼新東西去,都變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來改革之外,也再沒有別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懷念『過去』,就是『希望將來』,而對於『現在』這一個題目,都繳了白卷,因爲誰也開不出藥方。所有最好的藥方即所謂『希望將來』的就是。」《兩地書》一九二五年

(7)「人生最痛苦的是夢醒了無路可以走。做夢的人是幸福的;倘沒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緊的是不要去驚醒他。」《娜拉走後怎樣》一九二三年

(8)「我先前總以爲人是有罪,所以槍斃或坐監的。現在才知道其中的許多,是先因爲被人認爲『可惡』,這才終於犯了罪。」《可惡罪》一九二七年

(9)「任憑你愛排場的學者們怎樣鋪張,修史時候設些甚麼『漢代發祥時代』、『漢族發達時代』、『漢族中興時代』的好題目,好意誠然是可感的,但措辭太繞彎子了。有更其直捷了當的說法在這裏

一、 想做奴隸不得的時代;

二、 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燈下漫談》一九二五年

(10)「劉邦除秦苛暴,與父老約法三章耳。而後來仍有族誅,仍禁挾書,還是秦法。法三章者話一句耳。」《小雜感》一九二七年

(11)「甚麼叫『國粹』?照字面來看,必是一國獨有,他國所無的事物。換一句話來說,便是特別的東西。但特別未必定是好,何以應該保存?」《隨感錄十五》一九一八年

(12)「我有一位朋友說得好:『要我們保存國粹,也須國粹能保存我們!』保存我們,的確是第一義。只要問他有無保存我們的力量,不管他是否國粹。」《馬上支日記》一九二六年

(13)「無論從那裏來的,只要是食物,壯健者大抵就無需思索,承認是吃的東西。惟有衰病的,卻總常想到害胃,傷身,特有許多禁例,許多避忌;還有一大套比較利害而終於不得要領的理由,例如吃固無妨,而不吃尤穩,食之或當有益,然究以不吃爲宜云雲之類。但這一類人物總要日見其衰弱的,自己先已失了活氣了。」《看鏡有感》一九二五年

(14)「新潮之進中國,往往只有幾個名詞,主張者以爲可以咒死敵人,敵對者也以爲將被咒死,喧嚷一年半載,終於火滅煙消。如甚麼羅曼主義,自然主義表現主義,未來主義彷彿都已過去了,其實又何嘗出現。」《現代新興文學的諸問題》小引 一九二九年

(15)「中國人的不敢正視各方面,用瞞和騙,造出奇妙的逃路來,而自以爲正路。在這路上,就證明着國民性的怯弱,懶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滿足,即一天一天的墮落,但卻又覺得日見其光榮。在事實上,亡國一次,即添加幾個殉難的忠臣,後來每不想光復舊物,而只去讚美那幾個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羣不辱的烈女,事過之後,也每每不思懲兇,自衛,卻只顧歌詠那一羣烈女。」《論睜了眼看》一九二五年

(16)「中國人的雖然想了各種苟活的理想鄉,可惜終於沒有實現。但我卻替他們發現了,你們大概知道的罷,就是北京的第一監獄。這監獄在宣武門外的空地裏,不怕鄰家的火災;每日兩餐,不慮凍餒;起居有定,不會傷生;構造堅固,不會倒塌;禁卒管着,不會再犯;強盜是決不會來搶的。住在裏面,何等安全,真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了。但缺少的就有一件事:自由。」《北京通訊》一九二五年

(17)「古國的滅亡,就因爲大部份的組織被太多的古習慣教養得硬化了,不再能夠轉移,來適應新環境。若干份子又被太多的壞經驗教養得聰明瞭,於是變性,知道在硬化的社會裏,不妨妄行。」《十四年的讀經》一九二五年

(18)「我們目下的當務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溫飽,三要發展。苟有阻礙這前途者,無論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三填五典》,百宋千元,天球河圖,金人玉佛,祖傳丸散,祕製膏丹,全都踏倒他。」《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

(19)「中國各處是壁,然而無形,像『鬼打牆』一般,使你隨時能『碰』,能打這牆的,能碰而不感到痛苦的,是勝利者。」《碰壁之後》一九二五年

(20)「中國人的官癮實在太深,漢重孝廉有埋兒刻木,宋重理學有高帽破靴,清重帖括而『且夫』『然則』。總而言之:那魂靈就有做官行官勢,擺官腔,打官話。」《學界的三魂》一九二六年

(21)「香港雖只一島,卻活畫着中國許多地方現在和將來的小照:中央幾位洋主子,手下是若干頌德的『高等華人』和一夥作倀的奴氣同胞。此外即全是默默吃苦的『土人』,能耐的死在洋場上,耐不住的逃入深山中,苗徭是我們的前輩。」《再談香港》一九二七年

(22)「人固然應該生存,但爲的是進化;也不妨受苦,但爲的是解除將來的一切苦;更應該戰鬥,但爲的是改革。」《論秦理齋夫人事》一九三四年

(23)「中國中流的家庭,教孩子大抵只有兩種法。其一是任其跋扈,一點也不管,罵人固可,打人亦無不可,在門內或門前是暴主,是霸王,但到外面便如失了網的蜘蛛一般,立刻毫無能力。其二,是終日給以冷遇或呵斥,甚於打撲,使他畏葸退縮,彷佛一個奴才,一個傀儡,然而父母卻美其名曰『聽話』,自以爲是教育的成功,待到他們外面來,則如暫出樊籠的小禽,他決不會飛鳴,也不會跳躍。」《海上的兒童》一九三三年

(24)「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的說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裏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隨感錄四十一》一九一八年

(46)「看看中國的一些人,至少是上等人,他們的對於神,宗教,傳統的權威,是『信』和『從』呢?還是『怕』和『利用』?只要看他們的善於變化,毫無特操,是甚麼也不信從的,但總要擺出和內心兩樣的架子來。要尋虛無黨,在中國實在很不少;在俄國的不同的處所,只在他們這麼想,便這麼說,這麼做,我們的卻雖然這麼想,卻是那麼說,在後臺這麼做,到前臺又那麼做」《馬上支日記》一九二六年

(47)「中國向來的歷史上,凡一朝要完的時候,總是自己動手,先前本國的較好的人、物,都打掃乾淨,給新主子可以不費力量的進來。」《致蕭軍.蕭紅》一九三五年

(48)「那些維持現狀的先生們,貌似和平,實乃進步的大害。最可笑的是他們對於已經錯定的,無可如可,毫無改革之意,只在防患未然,不許『新錯』,而又保護『舊錯』,這豈不可笑。老先生們保存現狀,連在黑屋子裏開一個窗也不肯,還有種種不可開的理由,但倘有人要來連屋頂也掀掉它,他這才魂飛魄散,設法調解,折中之後,許開一個窗,但總在伺機想將它塞起來。」《致曹聚仁》

(49)「人類的血戰前行的歷史,正如煤的形成,當時用大量的木材,結果卻是一小塊」《記念劉和珍君》一九二六年

(50)「凡中國所有的,外國也都有。外國人說中國多臭蟲,但西洋也有臭蟲假使世界上只有一家有臭蟲,而遭別人指摘的時候,實在也不太舒服的最好還是希望別家也有臭蟲,而竟發現了就更好。」《外國也有》一九三三年

(51)「奴隸只能奉行,不許言議;評論固然不可,妄自頌揚也不可,這就是『思不出其位』。譬如說:主子,您這袍角有些兒破了,拖下去怕更要破爛,還是補一補好。進言者自以爲在盡忠,而其實卻犯了罪,因爲另有準其講這樣的話的人在,不是誰都可說的。」《隔膜》一九三四年

(52)「醫術和虐刑,是都要生理學和解剖學知識的。中國怪得很,固有的醫書上的人身五臟圖,真是草率錯誤到見不得人,但虐刑的方法,則往往好象古人早懂得了現代的科學。」《病後雜談》一九三四年

(53)「酷的教育,使人們見酷而不再覺其酷,例如無端殺死幾個民衆,先前是大家就會嚷來的,現在只是如見了日常茶飯事。人民真被治得好象厚皮的,沒有感覺的癩象一樣了,但正因爲成了癩皮,所以又會踏殘酷前進,這也是虎吏和暴吏所不及料,而即使料及,也還是毫無辦法的。」《偶成》一九三三年

(54)「我們是最能研究人體,順其自然的人民。脖子最細,發明了砍頭;膝關節能彎,發明了下跪;臀部多肉,又不致命,就發明了打屁股。」《洋服的沒落》一九三四

(55)「世界的進步,當然大抵是從流血得來。但這和血的數量,是沒有關係的,因爲世上也盡有流血很多,而民族反而漸就滅亡的先例。」《死地》一九二六年

(56)「做了人類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明明是現代人,吸着現在的空氣,卻偏要勒派朽腐的名教,僵死的語言,侮蔑盡現在,這都是『現在的屠殺者』。殺了『現在』,也便殺了『將來』將來是子孫的時代。」《現在的屠殺者》一九一九年

(57)「覺得洋人勢力,高於羣華人,自己懂洋話,近洋人,所以也高於華人;但自己又系出黃帝,有古文明,深通華情,勝洋鬼子,所以也勝於勢力高於羣華人的洋人」《『題未定』草(一至三)》一九三五年

(58)「節烈這事是:極難,極苦,不願身受,然而不利自他,無益社會國家,於人生將來又毫無意義的行爲,現在已經失了存在的生命和價值。」《我之節烈觀》一九二六年

(59)「但中國一般的趨勢,只在向馴良之類『靜』的一方面發展,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纔算一個好孩子,名之曰『有趣』。活潑,健康,頑強,挺胸仰面凡是屬於『動』的,那就未免有人搖頭了,甚至於稱之爲『洋氣』。」一九三四年

(60)「讀書人的家教。屏息低頭,毫不敢輕舉妄動。兩眼下視黃泉,看天就是傲慢,滿臉裝出死相,說笑就是放肆。」《忽然想到(五)》一九二五年

(61)「經驗所得的結果無論好壞,都要很大的犧牲,雖是小事情,也免不掉要付驚人的代價。」《經驗》一九三三年

(62)「許多歷史的教訓,都是用極大的犧牲換來的。譬如吃東西吧,某種是毒物不能吃,我們好象全慣了,很平常了。不過,還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才知的。所以我想,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不是勇士誰敢去吃它呢?螃蟹有人吃,蜘蛛一定也有人吃過,不過不好吃,所以後人不吃了,像這種人我們當極端感謝的。」《今天的兩種感想》一九三二年

(63)「從生活窘迫過來的人,一到了有錢,容易變成兩種情形:一種是理想世界,替處同一境遇的人着想,便成爲人道主義;一種是甚麼都是自己掙起來,從前的遭遇,使他覺得甚麼都是冷酷,便流爲個人主義。我們中國大概是變成個人主義者多。」《文藝與政治的歧途》一九二七年

(64)「你的反抗,是爲了希望光明的到來罷?但我的反抗,卻不過是與黑暗搗亂。」《兩地書.二四》一九三二年

(65)「自有歷史以來,中國人是一向被同族屠戮、奴隸、敲掠、刑辱、壓迫下來的,非人類所能忍受的楚痛,也都身受過,每一考查,真教人覺得不像活在人間。」《病後雜談之餘》一九三四年

(25)「世上如果還有真要活下去的人們,就先該敢說,敢笑、敢哭、敢怒、敢罵、敢打,在這可詛咒的地方擊退了可詛咒的時代。」《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

(26)「說話到真人厭惡,比毫無動靜來,還是一種幸福。」《「墳」題記》一九二六年

(27)「戰士死了的時候,蒼蠅所首先發見的是他的缺點和傷痕,嘬營營地叫,以爲得意,以爲比死了的戰士更英雄。但是戰士已經死了,不再來揮去它們。於是乎蒼蠅們即更其營營地叫,自以爲倒是不朽的聲音,因爲它們的完全,遠在戰士之上。的確的,誰也沒有發見過蒼蠅們的缺點和創傷。 然而,有缺點的戰士終竟是戰士,完美的蒼蠅也終竟不過是蒼蠅。」《戰士和蒼蠅》一九二五年

(28)「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記念劉和珍君》一九二六年

(29)「維持現狀,是任何時候都有的,贊成者也不會少,然而任何時候都沒有效,因爲在實際上決定做不到。假使古時候用此法,就沒有今天之現狀,今用此法,也就沒有將來的現狀,直至遼遠的將來,一切都和太古無異。」《從「別字」說開去》一九三五年

(30)「道德這事,必須普遍,人人應做,人人能行,又於自他兩利,纔有存在的價值。」《我之節烈觀》一九一八年

(31)「專制者反面就是奴才,有權時無所不爲,失勢時即奴性十足。」《諺語》一九三三年

(32)「我以爲如果外國人來滅中國,是隻教你略能說幾句外國話,卻不至於勸你多讀外國書,因爲那書是來滅的人們所讀的。但是還要獎勵你多讀中國書,孔子也還要更加崇奉,像元朝和清朝一樣。」《報「奇哉所謂」》一九二五年

(33)「中國的文化,便是怎樣的愛國者,恐怕也大概不能不承認是有些落後。」《現今的新文學的概觀》一九二九年

(34)「近來我悟到凡帶一點改革性的主張,倘於社會無涉,纔可以作爲『廢話』而存留。萬一見效,提倡者即大概不免吃苦或殺身之禍。」《答有恆先生》一九二七年

(35)「凡有讀過一點古書的人都有這一種老手段:新起的思想就是『異端』,必須殲滅的,待到它奮鬥之後,自己站住了,這才尋出它原來與『聖教同源』;外來的事物,都要『用夷變夏』必須排除的,但待到這『夷』入主中夏,卻考訂出來了,原來連這『夷』也還是黃帝的子孫。」《古書與白話》一九二六年

(36)「即使艱難,也還要做;愈艱難,就愈要做。改革,是向來沒有一帆風順的,冷笑家的贊成,是在見了成功之後」《中國語文的新生》一九三四年

(37)「我覺得中國人所蘊蓄的怒憤已經夠了,自然是受強者的蹂躪所致的。但他們卻不很向強者反抗,反而在弱者身上發泄,兵和匪不相爭,無槍的百姓卻受兵匪之苦,就是最便的證據,再露骨的地說,怕還可以證明這些人的卑怯,卑怯的人,即使有萬丈怒火,除弱草之外又能燒掉甚麼呢?」《雜憶》一九二五年

(38)「其實,中國人並非沒有『自知之明』的,缺點只在有些人安於『自欺』,由此並想『欺人』。比如病人,患有浮腫,而諱疾忌醫,但願別人胡塗,誤認他爲肥胖。《立此存照》一九三六年

(39)「別國的硬漢比中國多,也因爲別國的淫刑不及中國的緣故。我曾查歐洲先前殺耶穌教徒的記錄,其殘虐實不及中國。中國青年久至死不屈者,亦常有之,但皆祕不發表。不能受刑至死,就非賣友不可,於是堅卓者無不滅亡,遊移者愈益墮落,長此以往,將使中國無一好人。」《一九三三年六月十八日致曹聚仁信》一九三三年

(40)「最初的革命是排滿,容易做到的,其次的改革是國民改革自己的壞根性,於是就不肯了。所以此後最緊的是改革國民性,否則,無論是專制,是共和,是甚麼甚麼,招牌雖換,貨色照舊,全不行的」《兩地書.八》一九三二年

(41)「中國的社會,雖說『道德好』,實際卻太缺乏相愛相助的心思。便是『孝』『烈』這類道德,也都是旁人毫不負責,一味收拾弱者的方法」《我們現在怎樣做父親》一九二六年

(42)「愛國之士又說,中國人是愛和平的。但我殊不解既愛和平,何以國內連年打仗?或者這話應該修正:中國人對外國人是愛和平的。」《補白》一九二六年

(43)「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孩子們在瞪眼中長大了,又向別的孩子們瞪眼,並且想:他們一生都過在憤怒中。」《雜感》一九二五年

(44)「以中國人一般的脾氣而論,失敗後的著作,是沒有人看的,他們見可役使則儘量地役使,見可笑罵,則儘量地笑罵,雖一向怎樣常常往來,也即刻翻臉不識」《兩地書.九三》一九三二年

(45)「我們中國人雖然敬信鬼神;卻以爲鬼神總比人們傻,所以就用了特別的方法來處治他。」《送竈日漫筆》一九二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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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和高爾基智慧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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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這獸性的不見於中國人的臉上,是本來沒有的呢?還是現在已經消除,如果是後來消除的,那麼,是漸漸淨盡只剩了人性的呢?還是不過漸漸成了馴順。野牛成爲家牛,野豬成爲豬,狼成爲狗,野性是消失了,但只是使牧人喜歡,於本身並無好處。人不過是人,不再夾雜別的東西,當然再好沒有了。倘不得已,我以爲還不如帶些獸性,如果合於下列的算式倒是不很有趣的:人十家畜性=某一種人」《略論中國人的臉》一九二七年

(67)「中國開一個運動會,每每爲決賽而至於打架;日子早過去了,兩面還仇恨。在社會上,也大抵無端的互相仇視,甚麼南北,甚麼省道府縣,弄得無可開支,個個滿臉苦相。我因此對於中國人愛和平這句話,很有些懷疑,很覺得恐怖。」《「一個青年的夢」譯者序》一九一九年

(68)「胡塗主義,唯無是非等等本來是中國的高尚道德。你說他是解脫,達觀罷,也未必。他其實在固執 ,堅持甚麼,例如在道德上的正統,文學上的正宗之類。」《難得胡塗》一九三三年

(69)「可惜中國太難改變了,即使搬動一張桌子,改裝一個火爐,幾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動,能改裝。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國人自己是不肯動彈的。」《娜拉走後怎樣》一九二六年

(70)「我先前的攻擊社會,其實也是無聊的。社會沒有知道我在攻擊,倘一知道,我早已死無葬身之所了我之得以偷生者,因爲他們大多數不識字,不知道,並且我的話也無效力,如一箭之入大海。否則,幾條雜感,就可以送命的。民衆的懲罰之心,並不下於學者和軍閥。」《答有恆先生》一九二七年

(71)「在中國,尤其是在都市裏,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車捽摔傷的人,路人圍觀或甚至高興的人盡有,有肯伸手來扶助一下的人卻是極少的。」《經驗》一九三三年

(72)「中國人自己誠然不善於戰爭,卻並沒有詛咒戰爭;自己誠然不願出戰,卻並未同情於不願出戰的他人;雖然想到自己,卻沒有想到他人的自己。」《一個青年的夢譯者序二》一九一九年

(73)「外國用火藥製造子彈禦敵,中國卻用它做爆竹敬神;外國用羅盤航海,中國卻用它來看風水;外國用鴉片醫病,中國卻拿來當飯吃。」《電的利弊》一九三三年

(74)「羣衆,尤其是中國的永遠是戲劇的看客。犧牲上場,如果顯得慷慨,他們就看了悲壯劇;如果顯得觳觫(h s即恐懼顫抖),他們就看了滑稽劇。北京的羊肉鋪常有幾個人張嘴看剝羊,彷彿頗爲愉快,人的犧牲能給他們的益處,也不過如此。而況事後走不幾步,他們並這一點也就忘了。」《娜拉走後怎樣》一九二六年

(75)「中國向來有點自大。--只可惜沒有「個人的自大」,都是「合羣的愛國的自大。」 「個人的自大」,就是獨異,是對庸衆的宣戰一切新思想,多從他們而來,政治上宗教上道德上的改革,也從他們發端。所以有這「個人的自大」的國民,真是多福氣!多幸運!」《隨感錄三十八》一九一八年

(76)「中國人不疑自己的多疑。」《我要騙人》一九三六年

(77)「我獨不解中國人何以於舊狀況那麼心平氣和,於較新的機運就這麼疾首蹙額;於已成之局那麼委曲求全;於初興之事就這麼求全責備?」《這個與那個》一九二六年

78)「只要從來如此,便是寶貝。即使無名腫毒,倘若生在中國人身上,也便『紅腫之處,豔若桃花;潰爛之時,美如乳酪』,妙不可言。」《隨感錄三十九》一九一九年

(79)「誰說中國人不善於改變呢?每一新的事物進來,起初雖然排斥,但看到有些可靠,就自然會改變。不過並非將自己變得合於新事物,乃是將新事物變得合於自己而已。」《補白》一九二五年

(80)「可惜中國人但對於羊顯兇獸相,而對於兇獸則顯羊相,所以即使顯兇獸相,也還是卑怯的國民。這樣下去,一定要完結的。」

「我想,要中國得救,也不必添甚麼東西進去,只要青年們將這兩種性質的古傳用法,反過來一用就夠了;對手如兇獸時就如兇獸,對手如羊時就如羊!」《忽然想到.七》一九二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