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國文齋>描寫類詩句>展望未來的詩句>

展望未來的詩句—《別薛華》

展望未來的詩句 閱讀(2.01W)

《別薛華》原文

展望未來的詩句—《別薛華》

送送多窮路,

遑遑獨問津。

悲涼千里道,

悽斷百年身。

心事同漂泊,

生涯共苦辛。

無論去與住,

俱是夢中人。

《別薛華》鑑賞

這首送別詩的色彩、風格,和《送杜少府之任蜀川》大相徑庭,其中原因,就像公劉所說的:“詩是一種感性經驗和主觀情感佔很大成份的東西。詩人此時的生活環境變了,思想感情也發生很大變化了,寫出的詩也就迥然不同。《王子安集》中有一篇《秋夜於綿州羣官席別薛昇華序》,有可能是這首《別薛華》詩的序。從序言推斷,詩人與薛華在綿州相逢,很快又分手。在一個清秋的夜晚,他送走薛華,作下了這首痛徹肺腑的詩篇。

詩的首聯“送送多窮路,遑遑獨問津”,是以事寫情,又以情生景。兩句詩,描繪出人生的一幅悽惶場面,一對患難知音跋涉在漫長、曲折、險阻的山道上。他們相送了一程又一程,難捨難分,但最後還是分別了,各自匆忙惶恐地去“問津”。“窮路”,借用的是阮籍窮途而哭的典故,含有“守死善道者,滯涸窮路”的意思。這就促人聯想,發人深思。阮籍之所以窮途而哭,是想假作醉酒躲避迫害,時常獨自駕車信道而行,走到絕路就痛哭而返,以示對現實的強烈不滿。漢李固之所以“滯涸窮路”,正因爲他“守死善道”,屢次上疏直陳外戚、宦官擅權的害處,後來被樑驥誣告,招致殺身之禍。在此,詩人以阮籍、李固自況,含蓄地指出:凡正直耿介之士,往往很難被當權者所容。這也說明了詩人與其摯友“多窮路”的原因。下句中的“遑遑”,不只是形容悽惶貌,或自嘲“遑遑爾競一時之虛榮”,還兼取宋玉《九辯》中“衆鳥皆有所登棲兮,鳳獨遑遑而無所集”的意義,藉以表示自己象鳳凰一樣清高,而不願象凡鳥一樣隨處棲登。頷聯“悲涼千里道,悽斷百年身”,是分別承接首聯中“窮路”、“問津”,進一步具體描寫道路的險遠,設想未來,抒發情懷的。所採有的手法是虛實相生,語義雙關。詩人既爲朋友顛沛流離於千里道上而感傷,又自傷其遠在千里之外的異鄉。眼前道路崎嶇漫長,展望未來滿目悲涼,前程暗淡。這是詩人走上仕途三年來,對社會現實的真切的感受,從心底發出的深沉慨嘆,說明了詩人當時內心失望情緒低落。

生活是艱難的,但仍要堅持下去而且要努力使之變好,年輕的詩人雖然沮喪但沒有完全絕望。因此詩的頸聯寫道:“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意思是他們心中所期望的事業、建立功勳的志向與抱負,只能與船隻一同在風浪中漂泊不定。正因爲風華正茂的詩人,有追求,有希望,因此纔對挫折、失敗倍感痛苦。王勃《春思賦·序》中寫道:“咸亨二年,餘春秋二十有二,旅居巴蜀,浮游歲序,殷憂明時,坎土稟聖代。..此僕所以撫窮賤而惜光陰,懷功名而悲歲月也。”可見他的“悲”是因爲“懷功名”而難以實現。這聯詩所表現的正是理想與現實矛盾,希望、失望交織的複雜心境。有志之士,不被賞識與重用,又不甘心自暴自棄,執意追求。就是他們“生涯共苦辛”的主客觀原因。李東陽在《麓堂詩話》中曾說過:“薛華與李白並稱,而無一字可傳,豈非有幸不幸也。”薛華也是才志高遠之人,也陷入同樣的境遇,可見,懷才不遇並非偶然,也更說明志向的難以實現。

尾聯“不論去與住,俱是夢中人。”上句承詩題中的“別”字,下句直抒惜別之情。從字面看,這聯詩可以理解爲王勃對朋友的安慰,表示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都會永遠相憶。另一方面,“俱是夢中人”包含有“命運之舟”難測的意思,彼此都像在夢裏由不得自己。詩人對朋友和自己的前程懷着無限憂慮,而對明天仍抱着美好的希望。這個結尾,是雋永深長的。

《別薛華》作者簡介

王勃(649或650~676或675年),唐代詩人。漢族,字子安。絳州龍門(今山西河津)人。王勃也與楊炯、盧照鄰、駱賓王齊名,齊稱“初唐四傑”,其中王勃是“初唐四傑”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