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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龍個人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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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龍

姓名:劉世龍

劉世龍個人資料

性別:男

出生年月:1930年

籍貫:安徽蕭縣

職務:導演、演員

劉世龍(1930- )安徽蕭縣人。1939年參加新四軍。歷任勤務員、通信員、戰士、班長、排長、宣傳隊員、文工團員、戲劇隊長等。這期間,他參演了40多出舞

臺劇,如《兄妹開荒》、《白毛女》等。1951年由解放軍16軍保送,先後入西南人民藝術學院、北京電影學校學習表演,1953年畢業分配到長影演員劇團任演員。曾主演過《英雄兒女》 (飾王成)、《劉三姐》 (飾阿牛)、《鴻雁》(飾李方飛)、《戰洪圖》 (飾丁勝河)等15部影片。另外他還參演了多集電視劇。導演了電視劇《二林小傳》和《追尋》等。

他9歲當兵成爲小八路,他在抗日戰爭時送過信;解放戰爭時,他參加過剿匪,上過戰場,指揮過戰鬥,曾掌握生殺大權,擊斃過多名敵人;他扮演過英雄王成,他在拍攝《鴻雁》《劉三姐》《英雄兒女》《戰洪圖》時,爲了真實,他不顧危險,或從9米高懸崖跳下,或無數次從烈火中穿過,燎光了眉毛,身上燒成大泡,他縱身跳入激流,他腰被摔傷過,他肩肘擦成道道血痕,可他一聲不響,他不是英雄亦英雄……他就是劉世龍

人生歷程:

窮家少年小八路

劉世龍,1930年生於安徽省蕭縣一個小知識分子家庭,父親劉宗錦有些文化,常代人寫訴狀。抗日戰爭爆發後,出於義憤,在1938年就參加抗日遊擊隊,大劉世龍7歲的姐姐劉子珍,也隨父親到了革命隊伍。母親主持農村婦救會,劉世龍的家庭一度成爲黨的地下聯絡站。劉世龍9歲時,父親便把他帶到部隊,先是參加縣宣傳隊兒童團,後在蕭宿銅總隊參加演出一些小節目,如《鋸大缸》《小放牛》《老太太覺悟》等。部隊首長看劉世龍年齡太小,便將劉世龍送到新四軍所屬聯合中學學習,同時,在總務科當勤務員。

1940年聯合中學組織成立黎明劇團,劉世龍從勤務員調到黎明劇團小鬼班(15歲以下)。1941年新四軍東進,越過津浦路,開向湖澤湖地區。這時日寇掃蕩頻繁,將宣傳隊轉爲地方部隊——蕭宿銅總隊,劉世龍成爲總隊宣傳隊隊員。劉世龍這時已識簡譜,會唱歌,成爲宣傳隊骨幹。

1943年抗日戰爭處在最艱苦時期,部隊精兵簡政,將年齡小的孩子動員回家。準備將劉世龍從蕭宿銅總隊劃給縣辦事處(縣政府)。部隊首長沙笑閣說:劉世龍會唱歌,識簡譜,可以留下教人唱歌,遂將劉世龍送到儲蘭國小,對校長馬洪模特別交代:要對劉世龍特別保護。

這年寒假,他爲縣辦事處送信,別人將信夾在兩鞋中間,讓他送到30多公里外的一個村子。劉世龍不怕天不怕地地連走帶唱,越過了敵人封鎖線。他正低頭往前走,一老鄉對他喊:“村裏有鬼子。”劉世龍沒有聽出來,正往前走,突聽有人在樹上大喊一聲:“站往!”隨聲從樹上跳下兩個人。原來 村裏有人在樹上放哨。

劉世龍被帶到村裏審問:“幹什麼的?”劉世龍謊說串親戚。有人檢查劉世龍的身上,沒有翻出什麼可疑線索。又檢查他手裏拿的一雙鞋,翻出了那封信。劉世龍搶過來想吞掉,被人搶下檢查。好在信的內容是講教育方面的事,不涉及軍事。但認定了劉世龍是“小八路”。帶到村裏審問,並威嚇他:“要槍斃你。”有人說:“把他栓到馬尾巴上拖死他。”劉世龍一時心裏沒底,後來真的牽來一頭馬,不過沒有把劉世龍栓到馬尾巴上,而是讓他坐在騎馬人的前面,帶到一個地方。又經高一層的負責人審問,劉說自己是學生,只給別人捎鞋,不知有信。最後審問者認定:不是探子,而是被利用,將其釋放。給他吃了一頓大饅頭,使劉世龍留下深刻記憶。劉世龍回到教育科,放聲大哭,敘說原委。領導問他挨沒捱打,劉世龍詳細彙報經過,之後領導送劉世龍再入校學習。

1946年劉世龍重回部隊,成爲武工隊員,並擔任文化助教、文化教員,由戰士升爲幹部。在徐州一帶活動。不久,他又隨隊執行一次任務:清剿拒不受降的日本兵。結果被敵人包圍,三天三夜沒有吃飯,隊伍打散,劉世龍冒着生命危險,隻身逃了出來。他走到一個村子,在一片高糧地裏窺探情況,被人發現,發現劉世龍是八路軍,好在抓他的兩個人也曾是八路軍,對劉世龍有些同情,沒有使他吃苦,放了他一把,不過他身上帶的一副墨鏡和6塊銀元全被沒收。

劉世龍不知怎樣摸到家裏,他媽媽看了看他的腳,腳被扎得滿腳是剌,媽媽從他一隻腳上就挑出40多根剌兒。養傷多日,重找到部隊。

1947年,劉世龍被編到7縱隊19旅56團,進軍大別山,解放運城、開封,參加淮海戰役。後又被編入2野16軍48師文工團,隨軍進軍大西南,到達川西瀘州一帶活動。時任文工隊長的劉世龍,剿匪中任中隊長,到瀘州一帶剿匪。川西瀘州一帶土匪猖獗,劉世龍在剿匪中多次與土匪遭遇。在瀘州參加過多次戰鬥,擊斃敵人多名。在他獨立帶領戰士打仗時,遇有緊急情況,來不及向上級請示,他說將哪個人擊斃,就可將哪人擊斃,一時握有生殺大權。劉世龍可說是瀘西剿匪中的英雄,只是沒有評而已。

劉世龍的父親和姐姐都1941年入黨,劉世龍1946年入黨。姐姐於1943年犧牲。劉世龍一家爲革命作出了貢獻。

跨入影界演英雄

劉世龍於1951年被部隊保送到西南人民藝術劇院戲劇系學習,一年半以後,又被西南軍區推薦到中央電影局北京電影學校(北京電影學院前身)學習。1953年秋畢業,分到東影任演員。

劉世龍到東影后,先後在《沙家糧店站》《董存瑞》《複試》《女社長》《黎明河邊》扮演通訊員等羣衆角色,在《媽媽我要出嫁》《並肩前進》《草原晨曲》《海上神鷹》等影片中扮演男主角或較主要角色。1960年在《鴻雁》中扮演雷鋒式的人物模範鄉郵員李雲飛,引起影壇的注意。

李雲飛是吉林長白山區的鄉郵員,他以頑強的意志,戰勝嚴寒和風暴,開闢了通向長白山頂的新郵路,併爲當地羣衆作了很多好事,成爲山區羣衆的“採購員”和“代銷員”。這部戲拍攝難度很大,不僅要在嚴寒的天氣裏在高寒山區拍攝,而且有幾個驚險鏡頭。如李雲飛爲探找新的郵路,從無路的莽莽林海雪原中尋找可通山頂的道路,有時不得不從懸崖上跳下。一次要拍李雲飛從9米高崖上跳下的鏡頭。劉世龍根本不把危險當回事,從後山費九牛二虎之力爬上跳點,面對皚皚白雪,作好了跳崖的準備。導演趙心水面對這麼高的懸崖,心裏在有些沒底。問劉世龍:“劉世龍,你覺得行吧?”劉世龍不加思考地答道:“沒問題。”趙心水說:“那你準備好,實拍。”隨後要求各部門檢查好,爭取一次成功。各部門都報告“準備完畢”,趙心水再次提醒劉世龍:“劉世龍,準備好,實拍。”劉世龍答:“已準備好。”趙心水遂喊:“預備…開始!”劉世龍縱身從9米高崖騰空而下,由於他喜游泳,常練跳水,那姿態頗有些像跳水運動員“跳冰棍”,受到在場的人的稱讚。可他這個動作,卻嚇壞了攝影師,他竟棄機而逃到遠遠一個地方。他跳到雪地,他像錐子一樣定在那裏,再也不動一動——原來, 人們誰也沒有想到過:其前,雪會融化,融化後又被凍實,凍實的雪又被新雪覆蓋,這樣,劉世龍等於跳到一個白雪覆蓋的冰蓋上戮下去。插到冰蓋中。全組人員頓時緊張。導演趙心水急問:“劉世龍,怎麼樣?”劉世龍定了定神,冷靜地清醒下意識,心想:“我沒有死。”他搖晃了一下身子,覺得四肢沒有大的變化,忙回告:“沒有事兒。”趙心水和全組人員的心一下落了下來。

劉世龍晃了晃身子,費力從冰殼中拔出來 ,人們伸手從雪地裏將他拉到機器旁邊。導演細問:“沒事吧?”劉世龍又動動四肢,感覺感覺回告:“沒有事兒。只是腰有點兒疼。”

嚇跑的攝影師忙回到攝影機旁,看了看機器,不知拍的效果怎樣。攝影師聽劉世龍說:“沒事兒。”便悄悄走到劉世龍面前商量說:“劉世龍,咱再拍一條怎樣?”性急火暴的趙心水聽攝影師提出再拍一條,氣從中來,果斷地:“合格!不再重拍。”這樣拍攝了這個難度較大的鏡頭。劉世龍當時感覺“沒事兒”並不是真的“沒事兒”,腰部被嚴重挫傷,不敢着力。爲此後的拍攝帶來困難。劉世龍不吭不響,拍完了所有鏡頭。直到1964年,劉世龍下鄉搞“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睡了一個冬天朝鮮族老鄉的火炕,腰部痛疼才基本消失。這是後話。

劉世龍在拍內景時,不僅要克服腰部疼痛,使他感到要咬牙克服的是飢餓。60年代初,正是我國最困難的時期。吃糧緊張,人們都在捱餓。劉世龍身體素質好,喜歡運動,平時就常常感到吃不飽。在攝影棚拍戲,一拍幾個小時不出棚,常常感到受不了。想回到家裏猛吃一頓,可家裏能吃的東西卻是有限的。後來,劉世龍每從攝影棚出來,先騎自行車奔長春西郊大屯,找一片高糧地,從雪地裏扒出高糧楷,翻出掐剩下的癟高糧穗,直到把帶去的兜子裝滿,才登車回家。  到家他母親給他送上昨天撿回來的高糧殼子粥,再加上一點米飯,劉世龍可飽餐一頓。第二天照樣如此。時過不久,附近的幾處高糧地全被他翻光了,他得另想他法。後來,他發現每天傍晚廠的食堂豬圈裏有豆腐渣,劉世龍感到這也是好東西。此後,他每天拍完戲,帶一個兜子,悄悄跑到豬圈後面,趁人不注意,裝個一兜半兜帶回家,交給他的老媽,讓媽媽加些食鹽,煮熟當飯吃,吃得倍覺香甜。他媽問:“孩子,這是從哪弄來的?可不要拿人家的東西。”劉世龍若無其事地說:“媽,你想哪去了。是同志給的。”他媽信以爲真,不再追問。後來,天冷,豆腐渣被凍成塊兒,劉世龍每次去時,還得另帶一塊磚頭,用磚頭敲開之後,才能裝到兜裏,帶回家吃。

長白山區冬季奇寒,經常達到零下40多度。運動員那時有明太魚供應,《鴻雁》攝製組在山區拍戲,只能吃凍羅卜和朝鮮鹹菜。由於營養不足,上山走上幾步路身子無力,劉世龍扮演的鄉郵員,每天跑山路,劉世龍要一次次拍攝,所付出的力氣可想而知。由於劉世龍總感到吃不飽,一次他走到一家飯館,看有賣油餅的,一斤糧票一張,劉世龍竟連吃5張,使賣餅的人感到吃驚。這是他在上世紀60年代在吃的方面創造的一項驚人紀錄。

阿牛哥桂林歷險

《鴻雁》剛剛拍完,劉世龍接受導演蘇里邀請,在《劉三姐》中飾劉三姐的情人阿牛哥。這是愛情戲,又能到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出外景,他感到非常開心。說來這個角色來之不易:開初,《劉三姐》由長影和由長影援建的廣西廠合作拍攝,合拍協議中明確規定:演員主要由廣西擔任,廣西選不出來,才從長影演員中選擇。爲此,劉三姐、舟妹、莫老爺、歌迷等演員,都由廣西演員出演。廣西選不出來的阿牛哥、老漁夫、羅秀才、莫管家等,才由長影演員劉世龍、張巨光、李萬城和賀汝瑜分別擔任。確定劉世龍這個角色的時候,攝製組大隊業已出發,劉世龍是“後攆”直往桂林。攝製組劇務給劉世龍買好了去桂林的火車票:一張直通桂林的硬座,一張到達北京的硬臥票。劇務知道劉世龍有點“馬大哈”,特別提醒劉世龍說:“劉世龍,你拿好這兩張票,某日哪趟車的,千萬不要誤了車。”劉世龍滿口答應:“沒問題。”接過車票裝到上衣兜內。二天後,劉世龍到長春一家大商店給兒子購買生日禮物,一掏錢,一個什麼東西掉在地上。售貨員眼尖看得清,告訴劉世龍:“你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劉世龍感到和他毫無關係,說:“沒有。我兜裏什麼東西都沒有。”售貨員認真地說:“我看得很清楚,肯定掉了個什麼東西。你找找看。”劉世龍一看地上,確實有兩張硬紙板,撿起來一看,吃驚地:“車票?去北京、桂林的車票?”一看日期,驚叫:“呀,就是今天的!”

他丟下想買的東西,擠出商店,找到自己的自行車,拼命地往長春站急趕。車快如飛,20分鐘後,趕到了長春站。他將自行車連同5角錢(那時看車5分錢),一把推給看車的老太太,說:“幾天後,誰打開車你就讓他推走。”說完,還沒等老太太醒過腔來,劉世龍早已快步穿了撿票口,當他跑到站臺時,開往北京的他這趟列車已經啓動。他像偵探片中的飛車手,一把抓住車把手,飛快地上了車。列車員感到奇怪,檢查他的車票,車票車次吻合。問他:“你是怎麼回事?”劉世龍氣喘噓噓,一時說不出話來。劉世龍找到座位,從鄰座找來信紙信封,簡要草寫一封信,要他朋友到車站將他寄存的自行車取回,隨信將鑰匙裝入信內。車到四平站,託人寄出。劉世龍就這樣身着短衣短褲,身上沒帶幾元錢,經北京狼狽地到達桂林,敘講經過,成爲全組人一時的笑談。

劉世龍扮演的阿牛哥,任務完成得很好。他形象漂亮,表演成熟,演起阿牛分寸得當,內涵豐富。無論是在船艙初見三姐時,三姐叫了聲阿牛哥,他不好意思地突然跳到了江心所表現的靦腆矜持;還是結尾時二人唱:“山中只見藤纏樹,世上那見樹纏藤。樹生藤死纏到老,樹死藤生纏又生。”及“連又連,我倆結交定百年,那個九十七歲死,奈河橋上等三年。”所表現出的深情,都頗有看頭。阿牛哥使劉世龍在觀衆中留下深刻印象。

這部戲的導演蘇里老八路出身,關心羣衆,平易近人。一天他看到攝製組的人員擡一桶開水上山行走吃力,前去幫忙,他一用力,失去平衡,一桶滿滿的開水都澆到了蘇里的兩腿上,造成嚴重燙傷。攝製組不能停工,蘇里每天躺在擔架上指導拍攝。從此,擡擔架的事幾乎由劉世龍包下來。時值七月,天似流火。沒有戲的人可跳到水裏泡個涼快,蘇里不行,雖有遮陽傘避日,也總是大汗淋漓。劉世龍、樑音等人沒有戲,就主動擔負起爲蘇里煽風的任務,晚上回到駐地,又幫蘇里擦身,使蘇導演儘量減少些痛苦。劉世龍在攝製組演戲和幫助同志,都受到稱讚。攝製組外景安排緊張,劉世龍等到桂林多日,還沒有到市內觀光過。一天休息,劉世龍與李萬城、賀汝瑜3人到市內轉悠,先看了解放橋,然後去看七星巖,3人都會吸菸,路上劉世龍買了3盒火柴,每人一盒。到了七星巖天色已晚,人家將要關門下班。3人跟人家軟磨硬泡,說進去看看就出來,人家回絕說:“不行,時間來不及。”劉世龍不死心,趁李萬城跟那人磨及不注意的工夫,從後面鑽進了洞裏。李萬城和賀汝瑜見劉世龍偷偷進洞,覺得“陰謀得逞”,不再磨及。值班人員順手關了燈,與李 、賀一同離洞下山。

劉世龍進洞後,一看洞內寬敞奇特,鐘乳石千姿百態,猶如到了神話世界。他信步走去,不覺已走出了幾十米。他正看得興致正濃,突然,洞內燈滅,剎時一片黑暗。劉世龍像掉到了無底深淵,心想:“這下壞了。我必死無疑。”他定了定神,轉而想:“我不能死,我得想法出去。”他想了想可藉助的東西,摸了摸兜裏的火柴,掂了掂手中的一把雨傘。他用雨傘敲地摸着向“前”走。深一腳淺一腳,不敢邁步,他劃一根火柴照點亮,摸出幾步,一根幾步向“前”摸。劃掉了近半盒火柴,他發現他前邊都是火柴棍,意識到:自己走個圓圈。他冷靜了一下又向相反方向摸,也不知走了多遠,敲了多少下地,突見前方有一線亮光,心想:“我有救了。”他摸出洞口後,發現自己像個黑瞎子,身上手爪全是黑的。這時他發現兜裏有兩個早已壓扁的茶蛋,三口並作兩口吞掉。他一看自己這樣像個逃犯,索性跳到水塘裏洗個澡。正當李萬城和賀汝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劉世龍九死一生,狼狽已極地回到了住地。

演好英雄王成非易事

武兆堤在拍《英雄兒女》選擇男主角王成時,首先請劇團提出推薦人選,劇團提出了兩個人,可兩個人中並沒有劉世龍。武兆堤感到那兩個人都不太理想,提出要劉世龍出演這個角色。當時的劇團的負責人竟明確地說:“劉世龍演不了英雄。”武兆堤問:“這是爲什麼?”劇團負責人告:“劉世龍思想嚴重右傾,曾受留黨查看處分。要控制使用。”原來劉世龍在1957年反右派鬥爭中,說過一些過頭話和牢騷話,那時把這些話看得過重,黨委給予上述處分。導演武兆堤並不把問題看得這樣嚴重,他認爲劉世龍形象氣質好,9歲參軍,在部隊滾了多年,又參加過剿匪戰鬥,扮演英雄王成具有優越條件。可他又不好頂着來。武兆堤就採取了迂迴辦法說:“我先試用,不合格再換,怎樣?”劇團不好過分堅持,雙方達成試用協議。劉世龍被試用到《英雄兒女》組後,武兆堤對劉世龍說:“劉世龍,王成就是你,你要給我演好,你要再到部隊去當兵。”劉世龍表示:“請導演放心,我一定演好,我是不蒸饅頭爭口氣。”說完打起揹包到長春郊區他原來所在部隊16軍某部下連當兵。到部隊後,站崗、放哨、投彈、剌殺、大比武的許多項目,他都一項不漏地參加訓練,3個月下來,劉世龍滿身充滿了英雄的氣質。導演武兆堤一看露出了笑臉。

劉世龍爲演好英雄王成,仔細閱讀了文學劇本和分鏡頭本,反覆體會了《導演闡述》中對人物的要求,對王成這個人物的成長曆程和思想發展脈絡都作了詳細的分析,對重場戲的表演層次、動作都作了充分考慮。到了拍攝現場,劉世龍處處表現出英雄樣,人們都敬而待之。單是拍攝王成衝過炮火硝煙的鏡頭,劉世龍就吃盡了苦頭,沒有點英雄氣,就很難完成。練習時,不能點燃火藥和煙幕彈,只注意奔跑路線,這倒容易作到。可到了實拍,劉世龍就要在不斷有爆炸、遍地燃燒的火海里衝過去,跑了一遍,眉毛就燒光了,鬢髮也被燎去一片,胳膊燒成了多處大泡,疼痛難忍。一遍不行,再來第二遍,化妝需要重新沾眉毛,修鬢角,劉世龍顧不了胳膊上已燒成的多處水泡,咬着牙再次從火海中奔跑衝殺過去,這樣兩遍下來,劉世龍胳膊、身上的水泡就難以計數了,劉世龍把自己真的當成英雄,對此不聲不響,下來敷上一點紅藥水之類,就算沒事。這樣每天拍戲結束時,別人身上都乾乾淨淨,而劉世龍卻滿身硝煙未散,被薰得像個煤黑子。當時長影大客車剛換新的靠背套,司機愛護靠背套,怕劉世龍給坐髒了,一見劉世龍髒兮兮的疲憊走來,不顧劉世龍不悅,大聲喊:“劉世龍,你坐你的專車吧。”劉世龍不以主演自居,不生司機的氣,乖乖上了他那輛專車——拉道具的大卡車,站在上面沒有人擠,他反到自得其樂,覺得這樣鬆快,還可以自由的吸菸。說到吸菸,劉世龍倒是有點大主演的派頭,那時人們通常都吸幾毛的一盒的“大建設”“大生產”“迎春”“熊貓”之類,劉世龍原來也是隻吸這些普通煙中較好一點的,這時他心想:我現在一天這麼累,抽菸還不可以抽點好的?於是他下狠心吸當時最好的兩個名牌——蘭羚或牡丹。工資不夠花,就厚着臉皮從攝製組裏借一點錢,一部戲下來,劉世龍不覺欠下攝製組70多元錢。可能有人會想70多元錢算啥?可在那時卻要劉世龍一個月的工資呢。劉世龍很想早些還上這筆欠款,可卻拖了很常時間。直到若干年後,他與新婚妻子提起此事,是他的新妻爲他還上了這筆欠款。說來令人難以置信。

人們常常將劉世龍看成英雄王成,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劉世龍總是特別強調:“王成是英雄,我是劉世龍,我不是英雄;我只是扮演了英雄王成。”不過,我們可以公正地說:劉世龍爲演好英雄王成,卻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爲演好英雄歷盡艱辛,不以主角自居而總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不顧危險,不用替身拍攝危險性較大的鏡頭,這也應屬英雄的品質,劉世龍將英雄王成演得像現在這個樣感人,應當受到人們的尊敬和愛戴。劉世龍不是英雄亦英雄。

與洪水博鬥中顯英雄

1963年河北省發了一次特大洪水,河北人民爲戰勝洪水錶現出英勇豪邁氣概。國家主席劉少奇在京觀看到河北省話劇院創作演出的話劇《戰洪圖》,感到非常好,指示文化部要將此劇拍成電影。文化部立即將此任務交給長影著名導演蘇里,片中演員主要由河北省話劇院演員擔任,但片中第二男主角丁勝河,是個重要人物,必須水性好,導演蘇里幾經比較,最後確定由喜愛游泳的劉世龍扮演這個人物。劉世龍深知肩上擔子重,這個人物來得不容易,又是同河北省話同演一片,一定不能給長影和導演丟臉,暗暗下決心要把這個人物演好。

《戰洪圖》拍攝工程浩大,外景在河北省高碑店水庫拍攝。當時,這個水庫水質不佳,北京市的髒水未經治理流入到這個水庫。水裏都能見到漂浮物。爲了表現丁勝河決堤放水的效果,劉世龍必須在縱身跳入閘門下的瞬間,迅速提升閘門,洪水傾泄而下,洶涌的波濤將劉世龍翻卷到上面。而且人要面對鏡頭,要露出“沿河一中”的背心。閘門的立壁和地面都是水泥壘造,而且壁面地面都十分粗糙,人跳下去喘急的水流衝撞力很大,人體很易被嚴重擦傷。又因爲是夜景,更增加了危險。攝製組來到現場,導演蘇里對水質不潔就讓演員一遍一遍地跳下翻上感到過意不去。對跳下翻卷到上來的過程會遇到的危險也心懸在喉。導演蘇里先徵求劉世龍的意見,說:“劉世龍,這裏水質不太好,但找不到比這更符合要求的地方,你覺得可以嗎?”劉世龍毫不猶豫地說:“導演,沒關係,我也不在這裏游泳,不就是跳幾次嗎?我看可以。”蘇里導演又說:“跳下翻卷上來會有危險,你可要多注意呀。”劉世龍更信心十足地對導演說:“蘇導,沒有關係,我游泳已有20多年,也常常練習跳水,沒有問題。你把心裝到肚子裏就是了。”這樣劉世龍和全組對拍攝中會遇到的危險都有充分的準備,幾臺大燈照亮水庫半邊天,準備動機開拍。導演讓劉世龍先試跳兩次,劉世龍縱身跳入水中的姿態優美,受到全組人的稱讚,看出他確有跳水基本功。導演確定實拍。劉世龍第一次縱身下跳,提閘門的人提得稍慢,劉世龍從水中翻卷出的時間遲緩,翻卷出的效果不好。第二遍提閘時間恰到好處,翻卷效果亦好,劉世龍難以把握方向,背對了鏡頭,看不到“沿河一中”的背心。第三次,跳入提閘時間都好,可背心被水沖掉,光着膀子上來,如此反覆多次,拍得都不合要求。劉世龍每跳一次,身上肩肘總要被擦出條條血痕。拍了3個多小時了,劉世龍跳得的次數亦難已計數,拍得都不理想,時間已到午夜時分。人們身上發冷,劉世龍也有些瑟瑟疲憊狀,這時,導演蘇里看到劉世龍身上的條條血痕,再望望翻滾水庫流下的水中漂浮物,真有些不忍心讓劉世龍繼續跳下去,生怕出了大的危險。導演每到這個時候就要下狠心:拍下去,直到合格。在蘇導的鼓勵下,劉世龍毫不厭倦鬆懈,喝上幾口“老白乾”,一次次跳下翻上,跳下翻上,這一個鏡頭竟拍了差不多一夜工夫。直到東方微白,總算拍得一個合格的鏡頭。劉世龍這一夜表現,令全組人員無不稱讚。有人說:“劉世龍,你要遇到王成所處情境,我們相信你你會像王成一樣與敵人火拼。”《戰洪圖》內景在棚內拍攝,劉世龍也受罪不少。在十冬臘月每天與水打交道,腳蹬兩隻大水靴,身披一件棉大衣,隨時準備跳到水裏,一拍數個鏡頭,一連拍了兩個月,辛苦可想而知。第一男主角丁震洪的扮演者魯速身體本很強壯,但也幾次病倒。劉世龍年紀輕些,總算支持下來。

《戰洪圖》於1966年6月初製作完成,未及放映,“文化大革命”便開始了。印成的拷貝便到倉庫睡大覺。

轉眼到了1973年,“文化革命旗手”江青發現了《戰洪圖》拍得不錯。說:“這個戲很好呀,我怎麼沒看過呀,這也得重拍一下,裏邊要加階級鬥爭和路線鬥爭。”根據“首長”指示,文化部下令該片重拍。攝製組仍是原班人馬,劉世龍又隨導演蘇里到山東微山湖,再拍《戰洪圖》,這次拍攝比起首次拍攝,條件大爲改善,所有水上的戲,都在微山湖拍攝,微山湖水域廣闊,劉世龍喜歡游泳,沒有他的戲,他可盡情享受在天然大的湖泊裏游泳的樂趣,拍戲中所經受的辛苦,也就微不足道了。影片拍完,導演蘇里雖然經受了被批判的波折,1974年春節影片在全國放映,受到了觀衆的熱烈歡迎。劉世龍扮演的丁勝河也受到稱讚,這使蘇里和劉世龍都感到欣慰。

劉世龍的家庭生活

劉世龍的第一次婚姻帶有濃濃的苦澀:1954年他與一位在電影學校的上海籍的同學結婚,1958年在一次下鄉勞動中,妻子不慎失足,之後越陷越深,雖然劉世龍極力挽救,最終還是感情破裂,1962年離婚,留有兒子劉小龍跟父親生活。小龍長大參加炮兵,幹得正好,1990年突遇車禍犧牲,年僅36歲。“黃葉未落青葉去,白髮人送黑髮人”,給劉世龍極大的悲傷。

劉世龍的第二次婚姻卻非常甜蜜:新妻莽雙英小劉世龍9歲,是北京舞蹈學校的高材生,省歌舞劇院的尖子演員。莽雙英本與劉世龍的一位朋戀愛遇到波折,劉世龍前去做思想工作,莽雙英發現劉世龍是她要選的郎君。劉世龍工齡長於莽雙英,可工資卻低莽1級,不敢高攀;而莽雙英認爲合適,不考慮“低就”,倆人很快確定下關係。1966年5月1日結婚。婚後兩人恩恩愛愛,體貼入微,使劉世龍感到無限幸福。1967年4月喜得兒子劉曉陽,現在曉陽在長春電視臺,兒媳高輝在省廣播電臺工作。2002年1月生了孫子劉羽琦。一家本其樂融融,不幸莽雙英於2001年6月突患白血病,雖經多方醫治,終不免與南非總統尼雷爾和戈爾巴喬夫夫人賴莎一樣,無法治癒,於2002年3月1日,告別親人,撒手人寰。劉世龍與莽雙英共同生活了34個年頭,每提起莽雙英,劉世龍都表現出深深的眷戀。劉世龍雖年過七旬,而身體硬朗,看來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祝願劉世龍老年生活幸福。

劉世龍拍攝影片目錄:

1954:沙家店糧站

1955:董存瑞

1956:媽媽要我出嫁

1957:複試 寂靜的山林

1958:懸崖 女社長 並肩前進 黎明河邊

1959:展翅高飛 草原晨曲 海上神鷹

1960:鴻雁 劉三姐

1964:獨立大隊 英雄兒女

1973:戰洪圖 鋼鐵巨人

1974:熊跡

1978:嚴峻的歷程

1979:北斗 忠誠的戰士

1980:翠嶺新歌

1981:春眠不覺曉

1982:龍種 月到中秋

1983:風雲初記

1984;飄逝的花頭巾